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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雲婉答應之後,和與壽堂見老夫人和陸爭流。
她看著他們期盼的眼神,淡淡道:「張先生說,除非慶哥兒能做到和長弓一樣勤奮、守規矩,否則他不會再教。而且教完之後,不許陸家對外宣稱,慶哥兒是他的學生。」
陸老夫人和陸爭流怔怔無語。
張逢安就這麼嫌棄慶哥兒?
陸老夫人說:「和他說,陸家答應。」
比起名師的嫌棄,她更怕慶哥兒沒有好老師,皺著眉吩咐陸爭流:「去把慶哥兒叫過來,我親自囑咐幾句。」
「是。」
第26章 孝順
陸老夫人囑咐慶哥兒,那是真的囑咐,捨不得打罵的。
藺雲婉也懶得在這裡待了。
無形之中,大家都默認陸長弓由藺雲婉教養,慶少爺由老夫人操心。
「夫人,您就不該替慶少爺在張先生面前求情,就要讓張先生不教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糊弄您。」
萍葉總是這樣為她的事憤慨。
藺雲婉淡淡笑道:「張先生遇到都學生多了,什麼頑皮的他沒見過?他根本就沒想拒絕,借我之力幫忙罷了。」
「是這樣嗎?」
萍葉笑道:「沒想到這個張先生還有這麼多心眼子呢。」
桃葉也笑了一下:「讀書人心眼子最多了。」
藺雲婉沒有否認這話,張先生脾氣很大,也不是古板的人,他們可最好不要因為慶哥兒得罪張先生,不然請神容易送神難。
一會兒又思索,怎麼才一天的功夫,張逢安就要來跟她搶陸長弓。
張先生的眼睛還真是夠毒辣的!
主僕三人走著走著,在二門上看到一個丫鬟,覺得有些眼熟。
「這是誰,怎麼還自己跑到二門上來了?」
走近了萍葉才看清,喊道:「溪柳,溪柳。」
五兒一時沒反應過來,見到藺雲婉,才抱著一刀宣紙快步跑過來請安:「夫人。」又跟萍葉、桃葉打招呼。
萍葉奇怪地問:「怎麼喊溪柳姑娘半天才聽到?」
五兒難堪地說:「……我,我改了名字了。表姑娘現在叫我五兒。」
萍葉問:「哪個舞?」
五兒說:「一二三四五的五。」
萍葉眉頭一皺,這是什麼名字,取的也太隨意了,又不好說什麼。
五兒說:「奴婢先回去了。」
藺雲婉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萍葉喊她:「夫人,您在想什麼?」
藺雲婉回過神,說:「沒什麼。」又囑咐萍葉:「你平常多注意一下這個丫鬟。」
萍葉說知道了。
五兒回了與壽堂,葛寶兒剛從老夫人那裡回來,但是她沒有進老夫人屋子裡去,就是在牆壁邊聽了一下牆角,一副窩火的樣子。
「姑娘,怎麼了?」
葛寶兒忍下不舒服,說:「沒什麼。」
剛聽到裡面說,張逢安竟然不想教慶哥兒要教陸長弓,她的慶哥兒怎麼就比不上陸長弓了?
他才是正統的侯府血脈!
五兒猜不透葛寶兒的心思,放下宣紙,說:「給您拿來了。」藺雲婉去議事廳的那會兒,門房上的隨侍小廝讓她過去拿的。
葛寶兒收起宣紙,暗暗勸了自己幾句,關上了房門,專心跟著字帖練字。
「以後再不能讓小廝代你寫作業了,聽到沒有?」
陸老夫人板著臉,看似嚴肅,語氣卻不是呵斥人的語氣。
小孩子打小就會看臉色,慶哥兒本來就腦子靈活些,更是知道老夫人疼他,捨不得打罵自己,鑽入她懷裡撒嬌:「知道了,曾祖母。」
陸老夫人膝下寂寞已久,小孩子這麼鬧,她可受不住,抱著他心肝肉地喊。
「我問你,你娘說你以前在鄉下都老老實實聽先生的,怎麼回到了家裡,好吃好穿的伺候著,反而不聽夫人的了?」
慶哥兒坐在身邊,拿了桌子上的糕點往嘴巴里塞,說:「母親又不打我,以前不聽先生的話,先生要打我手板心兒,可疼了。」還笑嘻嘻地說:「每個人都挨打,我後來挨得算少了。」
陸老夫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裡惋惜藺雲婉一片寬仁之心,捨不得嚴厲對待慶哥兒,卻鬧成這樣子。
罷了,張逢安也是好老師,跟著這位先生從新來過,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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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好的回門日子,藺雲婉生病了,入夏時候發的病,下起一陣暴雨,人悶在飄著藥味兒的屋子裡十分難受。
「萍葉,把窗戶打開。」
萍葉說:「怕您受涼,病上加病怎麼辦?」
藺雲婉無奈說:「我實在難受。」這種悶熱的感覺,讓她想起了上一輩子臨死前的時候。
「那奴婢就開一會兒。」
「嗯。」
萍葉推開窗,瓢潑大雨里,廂房學堂的門正開著,陸長弓就站在廊下背書。
藺雲婉從床上坐起來,萍葉在她腰上墊了一個軟枕。
她就這麼望著窗外,還是想起了前一世的事情,那孩子也是在那個小別院的庭院裡,為她種植梅花。
「大少爺背的好認真,衣角濕了都不知道。奴婢過去一趟。」
「你去吧。」
萍葉打著傘去了,不知道和陸長弓說了什麼,但是他還是沒進去,欠身回了一句話,繼續在廊下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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