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終究是長笑生母(二更)
第34章 她終究是長笑生母(二更)
想到那時候的情形,暗衛還有些掩不住的驚奇,點頭道:「對。」
接著,他十分詳細地給蕭逸描述了徐靜救人的過程。
聽他說完后,蕭逸眉頭微蹙,久久沒有說話。
確實是聞所未聞的奇異法子。
這個女人是越來越奇怪了。
會驗屍便算了,這會兒竟然還會替人治病。
他著人去虎頭村找人旁敲側擊了她這三個多月的情況,得到的回答都是,她這三個多月一直卧病在床,前幾天才好轉了一些,能起來了。
是大病一場,她整個人都變了?還是,她以前一直在隱藏自己的真實性子?
他生平頭一次懷疑起了自己的記憶力。
見自家郎君不說話,暗衛猶豫了片刻,道:「還有一件事。小人先前已是與郎君彙報過了,徐娘子這幾天一直在看縣裡的房子,今天,徐娘子似乎終於把房子定下來了。
徐娘子定下來的房子,也在城東,離郎君這裡的住所不遠……」
蕭逸一愣。
暗衛忍不住道:「但小人覺得,徐娘子選擇這附近的住所並不是有什麼旁的心思,她應該不知道郎君在安平縣的臨時住所也在這邊,而且,如果徐娘子有什麼心思,先前也不必一直在看別處的房子了。」
他不是在替徐娘子說話,這都是他這些天跟蹤徐娘子的真實感受。
蕭逸靜默片刻,淡聲道:「我知曉。」
想起方才閑雲跟他說,長笑說他想阿娘了。
又想起那個在睡夢中也微微扁著嘴的小傢伙,蕭逸輕嘆一口氣,道:「接下來,你不用繼續跟著徐娘子了。」
她的變化確實很大,但目前看來,她的變化與他沒什麼關係。
既然如此,也沒有繼續查探下去的必要了。
已是和他脫離了關係的人,沒必要產生更多無謂的交集。
何況,她再怎麼說也是長笑生母。
她信誓旦旦說想過新生活,他就姑且相信她罷。
暗衛一愣,因為太過震驚,他沒忍住抬眸看了自家郎君一眼。
卻見自家郎君已是轉身,坐到了書桌后,顯然不想多做解釋。
暗衛連忙收回視線,應了一聲,便消失在了虛空中。
暗衛離開沒多久,書房的門便被敲響,卻是東籬,「郎君,西京來信了。」
蕭逸正在批閱一份文書,頭也沒抬地道:「拿進來。」
東籬應了一聲,走進來把剛從信鴿身上取下來的信筒放在了蕭逸的書桌上,道:「趙六郎還遣人送來了一通口信,說朝中已是有人察覺到郎君來到安平縣,是為了追查兵部侍郎被殺這個案子,讓郎君小心一些,只怕兵部侍郎背後的人會有所動作。」
蕭逸動作微微一頓,很快便恢復如常,淡淡地「嗯」了一聲。
「還有……」
東籬忍不住撇了撇嘴,多少帶了幾分憋屈道:「趙六郎讓郎君儘快把事情解決了回西京,岑夫人又給他找了一籮筐名門閨秀,他急需郎君回京幫他把她們都嚇跑。」
這段話東籬說得那叫一個心不甘情不願。
什麼叫讓郎君回來把她們嚇跑?他們郎君那麼優秀,京里心悅郎君的娘子可多著呢!
就是……就是沒有幾個人敢接近郎君罷了!
嗷,他也好想有人幫他們郎君張羅一籮筐名門閨秀!他東籬定然會把他當成活菩薩,天天早晚上三炷香保佑他平安順遂!
要是能有一籮筐名門閨秀,他還用擔心那女人繼續在郎君面前晃嗎? 饒是蕭逸也忍不住無語了一下,黑著一張臉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
只怕後面這段話,才是那傢伙真心想傳過來的話。
注意力終是被分散了,他乾脆放下手中的筆,拿起桌上的信筒,打開,從裡面抽出了一張捲起來的紙條。
剛把紙條展開,「親愛的表弟」五個字就張牙舞爪地躍入了蕭逸眼底。
蕭逸:「……」
他面無表情地三行並作兩行看完,不出所料都是些毫無營養的話。
看完后,他面無表情地把紙折起來,兩隻修長的手指把它夾住,湊到一旁的油燈上燒了。
為了這兩個傢伙放下手中的公務,是他今天做過的最沒意義的一件事。
另一邊,徐靜回到虎頭村后,立刻讓春陽和春香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在她們收拾期間,她坐在書桌旁,拿起一張紙慢慢地在上面寫著什麼。
徐靜本人是不會寫毛筆字的,幸好原主會,一開始,徐靜就像一個熟悉理論知識卻沒有任何實操經驗的菜鳥學生,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的,這幾天她一有時間就抓緊練習,終於能寫一手還算能看的字了。
春香經過徐靜身邊時,不禁好奇地探了探腦袋,「娘子,你在寫什麼啊?」
她也不是一個字都不識的,一些常用字她還是能認出來,她看到那張紙上似乎寫了「白朮」兩個字。
莫非娘子在寫藥方?
徐靜嘴角一揚,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她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七天後的義診除了要打響杏林堂的名聲,也不能真的純做白工,一分錢也不賺。
不能從看診上賺錢,也只能從別的地方賺錢了。
第二天,徐靜主僕三人又一大早到了縣裡,先是找那牙人,和房東派來的管事把契約簽了。
那牙人和宋大寶是多年好友,處處都照顧著徐靜她們,徐靜細細地看了那契約好幾回,覺得沒問題,就利落地把契約簽了。
房東派來的管事也好說話,唯一的要求便是她們要好好愛護這個房子。
若她們不想租了,隨時遣人跟他說一聲便可。
租房的過程無比順利,簽完契約后,徐靜留下春香收拾新房子,帶著春陽直奔杏林堂。
她們的新房子離杏林堂不算遠,走路兩刻鐘就能到。
她到的時候,程氏兄妹都在店裡,程青青正拿著一本醫書氣急敗壞地敲程顯白的頭,「阿兄,怎麼我問你什麼你都說不知道!說!你昨晚到底看沒看我讓你帶的醫書!」
「哎喲哎喲,好妹妹,別打了!」
程顯白被打得滿醫館逃竄,拚命求饒,「看了看了,我真的看了!但不是沒看到你問的那些地方么!
昨天阿兄和東風那小子喝了半宿酒,早上一大早就進了縣城,開始找人把我們七天後義診的消息傳出去,實在沒有時間啊!
我還拜託東風那小子幫我傳消息了,你知道的,東風那小子是開酒館的,認識的人多,有他幫忙,保准沒兩天全安平縣的人都知道咱們杏林堂要舉辦義診!」
剛好走了進來的徐靜挑了挑眉,道:「那你可有告訴他,咱們那三天的義診每天只接待五十名病患?腳慢者無?」
這件事她昨天就與程顯白說了,如今能看診的大夫只有她,如果不限量,真的把她累趴下都做不完。
而且限量也是一種營銷手段,給人一種物以稀為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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