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是好人
第95章 不是好人
……
昊天宗的七長老唐烈突然出現在天斗城，然後被一個小孩子當街砍死，這件事很快就傳開了。
因為老皇帝雪夜對於昊天宗這幾年對於天斗皇室提出的供給要求很不爽，再加上昊天宗一邊讓天斗帝國提供後勤，一邊又跟星羅帝國走近，完全不給他面子。
所以昊天宗七長老死在天斗城這件事，他非但沒有壓下，反而暗中讓人大肆傳播，不為別的，就為了打昊天宗的臉，讓這幫被武魂殿打到龜縮不出的慫包知道，他們什麼也不是。
對於雪夜的做法，大臣們也沒有多嘴，儘管知道雪夜這種操作會得罪昊天宗，但是，他們對於一邊接觸天斗帝國，一邊又親近星羅帝國的昊天宗也有不滿，吃著他們的補給資源，又跟他們的敵人靠那麼近，什麼玩意兒啊！
真以為他們還是曾經那個能和武魂殿分庭抗禮的昊天宗？
與天斗朝內的騷操作不同，寧風致三人組這邊就陷入懵逼狀態了。
墨羽那麼乾脆的把唐烈給砍了，這讓他們之前的那些推測全都撲空了！
這小子似乎不是為了聯合上三宗來的，甚至他們當時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只要寧風致敢再多說一句，那小子會毫不猶豫地提劍砍上來！
「那股絕世斗羅的壓力，應該就是當時站在他身邊的那個穿著冰藍色長裙的女子了。」塵心說道。
「至於唐烈，估計也是被那位暗中出手重傷，然後那小子撿了人頭。」
「可是如此一來，我們之前所想的那些，就說不通了啊。」寧風致苦笑道。
這個墨羽毫不在意唐烈的死活，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唐烈為何而死，根據月軒門口的目擊者所說，僅僅是因為唐烈對墨羽身邊的那名女子出言不遜，然後，墨羽直接釋放武魂，一道火光閃過，將唐烈擊飛在地，然後就是斷手，斷頭。
太草率了吧？
那可是封號斗羅！怎麼死得那麼草率？
「從長計議吧。」古榕說道。
「對方連封號斗羅都不放在眼裡，可以隨意誅殺，天斗帝國方面也不敢說什麼，接下來估計會裝聾作啞，把事情丟給天斗城武魂殿的主教薩拉斯，看看接下來這位白金主教的做法，我們或許能得到一點信息。」
「不。」寧風致搖搖頭。
「武魂殿對於這種事情就算處理也不會在明面上處理，甚至這次死的是昊天宗的人，武魂殿恐怕還要嘉獎一番，從他們的處理方式，我們是看不出什麼的。」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月軒。
在醒來之後，唐月華看到了死在月軒門口的唐烈，沒有哭喊，沒有眼淚，她只是靜靜地將唐烈的屍首收斂。
因為她來不及悲傷了，或許對於之前墨羽說要滅掉昊天宗她還不那麼相信，但是在唐烈如此草率的死掉以後，她真的怕了。
封號斗羅跟個小雞仔一樣被隨意誅殺，那昊天宗的其他人人……
「今天看到的事情你最好忘了，不然，你會失去自己擁有的一切。」
這是雪清河，不，應該說太子殿下離開之前說的話。
唐月華不知道自己認識的這個太子到底是什麼人，但至少，他不是雪清河。
「你來幹什麼？」
安排好月軒接下來幾天閉門謝客后，唐月華剛回到卧房就看到了坐在茶几邊上吃東西的墨羽。
「你很不歡迎我？」墨羽隨意道。
唐月華神情複雜道：「你一定要對昊天宗出手嗎？」
「當然。」墨羽聳聳肩。
唐月華深吸一口氣，走到墨羽邊上坐下，「為什麼？」
「需要理由嗎？」墨羽反問道。
「不需要嗎？」唐月華面露苦澀，「那可是上千號人啊。」
雖說在之前與武魂殿的衝突中，昊天宗損失過半，但剩下的弟子仍有千數，墨羽要是真的動手，這上千號人就都得死了。 「那你知道唐昊之前砸死的無辜村民有多少嗎？」墨羽繼續吃著點心問道。
「都不說與武魂殿展開衝突的時候毀掉的那些村子，就說他為了混淆蹤跡直接拿鎚子砸毀的那十來個村子，死傷至少也過千了。」
「你說，那又該怎麼算？還是說，又要拿你的苦衷說事？」
「你們可以為了苦衷亂殺無辜，我不行？」
「唐昊不會做那種……」唐月華還是不相信。
「停。」墨羽抬手打斷。
「我說了，事實如此，你信不信，無關緊要，而我也不是要為了那些無辜慘死的人報仇什麼的。」
「對昊天宗動手，只有一個理由。」
「我樂意。」
「……」
唐月華的臉色很是難看，「那你這樣做和之前你說的唐昊有什麼分別？」
墨羽歪歪頭，「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我有說過自己是好人嗎？我有說自己是你的昊哥哥那樣的大好人嗎？大姐，從你第一次見到我直到現在，我做的有一件事是好人會做的嗎？」
「我從未標榜正義，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出於個人，不像你們，動不動就是為了天下萬民，動不動就是為了大陸的未來，動不動就是為了美好的明天。」
說簡單一點，他做事情不喊口號，也不找借口，殺人也好，救人也罷，僅代表自己。
唯一一個讓他扯大旗的，只有唐三，為了讓那傢伙對他忘恩負義，他還得忍著噁心跟那傢伙表達善意。
唐月華頓時語塞。
因為她找不到反駁的點。
你可以道德綁架一個好人，但是，你沒辦法道德綁架一個惡人。
「那你找我有什麼意義？打算先殺了我嗎？」唐月華閉上眼睛，心生絕望。
「我殺你幹什麼？」墨羽反問道。
「殺你有什麼價值嗎？」
唐月華僅僅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邊緣人物，她是死是活，對於唐三而言沒有任何影響。
唐月華苦澀一笑，她還真是一無是處啊，連被殺的價值都沒有。
「那你想說什麼？」唐月華嘆了一口氣，既然昊天宗難逃一死，大不了她自己上路。
「給你一個機會。」墨羽淡淡道。
「一個救昊天宗弟子的機會。」
唐月華愣了愣，「什麼意思？」
墨羽端起茶杯，「我不喜歡殺戮，殺人僅僅是手段，而非目的，昊天宗的大部分弟子確實無辜，畢竟他們只是運氣不好，投錯了胎，所以，我可以不殺他們。」
「那……」唐月華心底再次升起希望。
「但是唐嘯他們必須死。」墨羽打斷道。
「還有那些長老，就跟打仗滅國一樣，年輕人可以活，但一把年紀的老傢伙們必須死，因為這些老傢伙身上帶著太多過去的殘留物，老舊的思想在他們心裡已經根深蒂固，不及早清理乾淨，這些髒東西會再次蔓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