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揮刀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第76章 揮刀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轟隆」
無數的碎石和房屋瓦片伴隨著垮塌的聲音四濺而出，兩道身影從四散的塵埃中躍出，穩穩後退落在地面的就是諫山憲冥與伏黑甚爾兩人。
眼前這幢諫山分家宅邸因為肆意宣洩的咒力而衝破，徹底被籠罩在煙霧中。直到一陣紅色的刀光閃過才將瀰漫的煙霧一刀切碎。
將破碎不堪的廢墟為背景的一道清麗的身影，正在款款走來。
「真的太棒了，這就是我的力量。」
諫山冥清冷的朱唇微微上揚，雙手捧著蒼白的臉露出陶醉的笑容。
被濃郁的赤紅色咒力映襯下的她風姿搖曳，披頭的白色散發隨著咒力的起伏而飄蕩，女孩血紅的瞳孔中充斥著「嗜血」與「癲狂」這兩種瘋狂的情緒互相交織在一起，閃爍著妖艷的光。
「如果我能早點擁有這份力量，那麼諫山家的繼承權，早就是我的東西了。」
諫山冥那一襲淡藍色的殘破素雅和服被傷口滲出的鮮血染紅半邊，這是伏黑甚爾先前用天逆鉾造成的損傷，最初貫穿身體的突刺不過是開胃菜，最後他幾乎是把諫山冥連同肩膀的半個身子一同切斷。
既然伏黑甚爾決定出手那必然是絕對不會留手，憐憫，同情亦或是慈悲這種情緒似乎從來不會出現在這個桀驁不羈的男人身上。
就算眼前不是咒靈，女人？他照砍不誤。
可是現在諫山冥除了衣裳破損外哪裡看得出被天逆鉾劈成兩段的樣子，當隨著赤紅色的咒力亮起身前那數道猙獰的傷口逐步癒合轉而露出的是紅潤白皙的肌膚。
「冥姐姐。」
諫山憲冥看著已經和記憶中判若兩人的諫山冥，臉上的悲傷一閃而逝轉而變成無比的冰冷。
雖然先前從冥姐姐身上聞到若有若無的屍臭味，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當看到冥姐姐被伏黑甚爾造成別說是普通人就算是體術專修的咒術師都得飲恨的傷勢，都幾乎無礙的時候，這份不好的預感已經得到證實了。
諫山憲冥又失去了一位姐姐，真正物理意義上的。
現在的諫山冥應該是被什麼某種未知的東西殺死後，佔據了肉身，放大了其心中的惡意，被早些年的執念所操控。
「唉，是諫山家對不起你。」
在黃泉姐沒被收養的時候，按理說諫山家的原本繼承者確實是諫山冥，她主要是被她父親早些年丟人的經歷所拖累了，這才被諫山憲冥的大舅諫山奈落所看不上，重新領養了一個比冥姐姐資質更加優秀的黃泉姐，當成義女。
被「外來者」奪走了原本應該有的一切，應該說能做到心中沒有怨言才是不正常的。
所以早些年諫山冥拚命地想要證明自己的資質是能夠扛得起諫山家的未來，甚至在職稱只是二級咒術師的時候就敢單槍匹馬去祓除兩頭一級咒靈。
雖然成功但是她所受的傷，可是在ICU裡面搶救了七十二小時才從鬼門關前搶救回來的。
可是即便這樣諫山憲冥的大舅諫山奈落還是把象徵著諫山家正統的「鵺」給黃泉姐，在她成人禮的時候當著眾多賓客的面宣布的。
諫山憲冥記得很清楚，當時冥姐姐手中的高腳杯都掉在了地上，眼眶都紅了，然後就低著頭就腳步匆匆離開了宴會廳。
等到他找到冥姐姐的時候，她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裡哭泣。
位置是曾經他們小時候四人在諫山家祖宅最喜歡待的秘密基地，牆壁上還刻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小冥，櫻良，我，黃泉，我們四人要一直都在一起！」是小時候的冥姐姐拿小刀刻的。
當時沉默了一會冥姐姐就說道，可能命里沒有東西就是沒有的，不如早點放手，強求只會影響到四人的感情。 諫山憲冥明白的儘管冥姐姐是對黃泉姐有怨恨，但是遠遠不至於讓黃泉姐死的份上。
好在這個世界有他和諫山櫻良能夠作為中和劑，不然按照諫山黃泉和諫山冥雙方都是清冷的性格，可能還真的會造成老死不相往來，出現姐妹廝殺的情況。
現在當得知真相的時候，冥姐姐是脫罪了，可是這個代價真的十分高昂，高昂到諫山憲冥難以接受。
四人的畫面，只剩下了兩個。
「瘋女人。」
面露殺意的伏黑甚爾用刀背架在自己的脖子「切」了一聲，相當不屑一顧，當即正要再度出手的時候。
一個聲音制止了伏黑甚爾，是諫山憲冥
「大叔，天逆鉾借我一下。」
「啊？老闆，我的釋魂刀不是還在你那裡嗎。」
「少廢話。」
伏黑甚爾一直很嘴碎，對著諫山憲冥發發牢騷很正常。
當看著他一臉不情願但是又不得不給的時候，諫山憲冥也只是搖了搖頭。
無論是釋魂刀還是「普洛斯佩羅之刃」都會對靈魂造成損傷，如果有可能的話諫山憲冥還是想讓冥姐姐的靈魂儘可能地完整一點，從這具被污穢侵蝕的軀殼中解放出來。
諫山憲冥從伏黑甚爾手中搶過天逆鉾，握緊了這把利刃后就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諫山冥都還沒反應過來的身體就被藍色的刀刃凄慘地撕裂，軀幹手，身體四分五裂，熾熱血液大量噴出四散飛濺，血沫噴洒至空中。
「這是第一次。」
諫山憲冥在諫山冥痛苦哀嚎中的復原時，調轉身形再度向前，反手握刀對著那道身影就是乾脆利落地開了幾個血洞，一點猶豫都沒有就把她的頭砍下來。
「第二次」
這個冥姐姐，並非是真正的不死之身。
諫山憲冥注意到了，她再生的時候似乎是損耗了什麼能量，其身上的赤紅色咒力會減少。
所以只要殺得次數夠多就行了。
「冥姐姐，走好。」
冥姐姐的血不斷濺到諫山憲冥的臉上，衣服上，不知道是血還是什麼東西逐漸模糊了他的視線，可是手中的刀刃一刻也沒停下。
諫山憲冥在諫山冥再生立馬對其造成致命傷，不斷重複，其果斷程度讓伏黑甚爾都害怕，尤其是當看到他能一邊紅著眼眶，一邊能對著曾經的親人揮動屠刀。
直到當諫山憲冥看到冥姐姐再也無法復原，身前出現了一顆血紅色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