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第137章 大戰！想見見她嗎？
第137章 大戰！想見見她嗎？
不久之前，就在左池從扭曲叢林一路南下時，茂凱也按照左池的指引，前往了奧恩等人所在的海域。
相隔數十里，茂凱和約里克便看到了存在於海面之上的那三道巨大身影。
奧恩、沃利貝爾、娜伽卡波洛絲，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有著山嶽一般龐大的身軀，甚至比茂凱全盛時期還要巨大很多，此時他們一同站在海面上，無異於一座無比醒目的地標。
在看到三人時的第一時間，茂凱的心中便湧現起了一個讓他自己都感覺無比荒唐的念頭。
難道這些人就是左池找來的幫手！？
儘管茂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當他真的看到左池找來的幫手時，他還是陷入了深深地震驚當中。
大家同為元素神靈，茂凱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面前三道身影的力量。
與他們三人相比，如今自己這扭曲而頹廢的力量實在有些擺不上檯面。
與茂凱的震驚不同，此時約里克正失神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鐵鏟。
不知為何，就在他與茂凱飛快接近奧恩時，他手中的鐵鏟也在變得越來越熾熱。
約里克又想起了當初布隆對他說的話：「如果有機會，我們可以去拜訪火焰與鍛造之神，我們都承他恩惠。」
失神的凝望著手中鐵鏟，約里克又看向了前方的奧恩。
而就在兩人接近奧恩等人時，在場的七名半神同樣將目光聚焦向了茂凱這邊。
茂凱與約里克由於長時間待在黑霧中，此時他們身上的氣息顯得很是死寂沉悶，幾乎與那些亡靈的氣息一般無二，這自然就讓一眾半神誤會了。
所幸，娜伽卡波洛絲是認得茂凱的。
千年之前，兩名本土半神就已經相識了，只是破敗戰爭爆發之後，娜伽卡波洛絲再也沒有感知到過茂凱的氣息。
如今，千年之後的今天，再次相遇時，娜伽卡波洛絲都有些認不出茂凱了。
因為與曾經的強大仁慈相比，此時的茂凱頹廢而暴戾，再無屬於自然之靈的氣質。
終於，在茂凱那忐忑的心情中，他來到了一眾半神的面前。
看著飛在奧恩三人身後的另外四名艾歐尼亞半神，茂凱的身體由於激動都劇烈的顫抖著。
一千年了，這是第一次，茂凱感覺自己距離希望那麼近。
同時，茂凱為一眾半神帶來了左池所布置的計劃：
由力量最強的奧恩、沃利貝爾以及娜伽卡波洛絲主攻亡靈最為密集的暗影島南部海岸，其他五人分別鎮守在暗影島的東、西、北、東北、西北五個方向，而左池，則負責深入暗影島，將佛耶戈牢牢拖在暗影島中。
所有人以左池的飛升之力為信號，當飛升之力的金色光芒照亮暗影島的天空時，就動手！
此時此刻，奧恩、沃利貝爾、娜伽卡波洛絲已經完全喚醒了自己的本源之力，狂暴的力量裹挾著滅世之威從三個方向衝上了暗影島的海岸，瘋狂的摧殘著其中的一切。
三位古神都擁有著舉手之間開山裂地的強大力量，現在，當他們將自己的力量完全對準面前的黑霧與亡靈時，幾乎沒有亡靈是他們的一合之敵。
海岸上的黑霧與亡靈正在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被摧毀，露出了暗影島那漆黑破敗的大地，並且這種景象正在向著內部飛快蔓延。
另一邊，艾歐尼亞的四個半神同樣將注意力完全集中起來，隨時注意著黑霧中的變化。
而與另外七名半神相比，此時的茂凱守在暗影島正北，他那幽綠色的眸子一眨不眨，身體中迸發出的力量正在節節攀升。
其他半神受左池所託，他們會拿出全力；而茂凱，他會拼盡自己的一切，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因為茂凱明白，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
暗影島南部的黑霧深處，劇烈顫抖的天地之間，金色與墨綠色流光正在激烈的碰撞著。
刀劍相擊的聲音不斷響起，同時還伴隨著佛耶戈的陣陣嘶吼聲。
「忤逆者，你到底做了什麼！」
佛耶戈的身形高高躍起，他手中破敗王者之劍被黑霧包裹，以開山之勢砍向左池的頭顱。
痛貫天靈！
看著面前佛耶戈的攻擊，感受著越來越近的雷霆與火焰之力，左池手中長刀橫於頭顱上方，再次硬接下了佛耶戈的攻擊。
「轟！」
在那巨大的力量之下，左池腳下大地瞬間四分五裂，洶湧的氣浪無限制的朝著周圍蔓延開來。
所幸，左池在剛剛就已經將所有光明哨兵以及格溫和賽娜的肉身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否則以他們的力量，絕對無法在此時的力量碰撞中存活下來。
身形再次分開，左池的目光與佛耶戈相交。
「佛耶戈，伊蘇爾德已經死了，你就算集齊了她的靈魂碎片又能如何？」
「閉嘴！」
就在左池話音落下的瞬間，佛耶戈癲狂地嘶吼道。
「你懂什麼，我的王后怎麼可能會死，我當時明明看到她醒過來了！」
回憶著自己在生命之水中的一切過往，佛耶戈的語氣變得愈發肯定：
「我的王后，她只是被奸人所害，靈魂破碎，我只要集齊所有靈魂碎片，我就可以復活我的王后！」
「任何代價，一概不論。一切暴行，但求有功。為她，我必當如此！」
聽著佛耶戈的嘶吼聲，左池明白，他已經迷失在了與伊蘇爾德的過往當中。
或許他之所以會被複活，正是因為心中的那股執念吧，在這種情況下，又怎麼可能只單憑几句話就讓他放棄！
左池將手中長刀橫於身前，他右手持刀柄，左手張開，緩緩拂過星鐵長刀的刀身，濃郁的飛升之力將幽紫色的刀身渲染成了亮金色，緊接著，左池再一次沖向了佛耶戈所在的地方。
左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按照計劃，將佛耶戈廢掉！
天地的顫動始終不曾停歇，天邊亡靈哀嚎變得密集且刺耳，黑霧劇烈的翻滾著，不斷試圖抵抗那三股古神的力量。
只是，沒有了破敗之王的指揮，單憑黑霧以及其中那些弱小的亡靈，又怎麼可能與三尊古神相比。
暗影島南部，卡爾薩斯那詭異的歌聲不斷回蕩在黑霧中，此時他位於高高的山崖之上，莫雷洛秘典書頁不斷翻動，手中法杖閃爍著幽深的綠芒。
儘管卡爾薩斯並不生於暗影島，他甚至不是從破敗戰爭時存留在暗影島上的亡靈，但他依舊堅定不移的想要守住暗影島。
以往，卡爾薩斯只是一個出生於諾克薩斯的無名小卒，他生於貧民窟的最底層，他曾親眼目睹父母以及三個姐姐因為沒有食物而慘死。
那時候，他見慣了死亡，見慣了人吃人，他甚至開始迷戀親眼目睹靈魂離開肉體的視覺衝擊，他想要站在生與死的交界處，參透死亡的秘密。
後來，他聽說了與暗影島有關的傳聞，他跨越萬里，來到了這裡。
海岸邊上，看著前方的漫天黑霧，聆聽著其中的亡靈嘶吼，他緊扶著自己刻滿痕迹的死亡記錄員之杖，勉強站穩，然後他驕傲地唱起了他為自己臨終譜寫的輓歌，他的歌聲順著一股寒風飄進了島嶼的中心。
黑霧繼續飄散，穿過了卡爾薩斯，用古老的魔咒蹂躪著他的肉體和靈魂，但他超脫死亡的慾望是如此強烈，就連黑霧都沒有將他徹底擊倒。
相反，黑霧重塑了他，卡爾薩斯在島嶼的灘涂上獲得了重生，成為了一具沒有肉體的幽魂。
卡爾薩斯實現了一直以來的願望，成為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存在形式，站在了生與死的交界處。
一刻成為永恆，卡爾薩斯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他周圍的靈魂全都能領會到他不死祝福的真諦。
在卡爾薩斯看來，死亡才是真正的飛升，唯有死亡，才是永恆。他要將死亡播撒向符文之地的每個地方，讓所有生靈迎來永恆。
他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守護自己如今的一切。
凄厲的輓歌中，在黑霧裹挾著亡靈悍不畏死的沖向海岸上的三尊古神。
在雷霆、岩漿以及巨大觸手的摧殘下，無數亡靈被泯滅，黑霧正在向暗影島深處不斷收縮著。
因為之前與娜伽卡波洛絲的戰鬥，此時沃利貝爾直接是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雷暴裹挾著滅世之威不斷撞向暗影島上空的黑霧，有超過一半的黑霧都是被他所摧毀。
這種絲毫不需要避諱，肆意宣洩力量的感覺讓沃利貝爾無比痴迷。
左池與佛耶戈這邊，兩人的戰鬥依舊沒有分出勝負。
儘管佛耶戈已經將自己的力量完全喚醒，但他卻依舊無法擊敗面前手持長刀的男子，恰恰相反，即便有著黑霧的幫助，他的身上依舊出現了許多猙獰的傷口。
赤金色的能量瀰漫在這些傷口中，讓它們根本無法癒合。
佛耶戈能夠感受到，從南方傳來的顫動正在越來越劇烈，他甚至已經能夠清晰地感知到狂暴的雷霆以及岩漿。
南方三尊古神的力量無比克制黑霧，雷霆、火焰、生命，這三者幾乎全部都是死亡的勁敵。
佛耶戈甚至有預感，即便沒有左池擋在面前，他依舊無法抵抗三尊古神的一步步推進。
在這種情況下，佛耶戈的心中也不免得升起了一抹退意。
猛地轉過頭，佛耶戈看向了剛剛錘石所在的方向，他準備讓錘石拖住左池，自己先行離去。
可是，當佛耶戈看向那邊時，哪裡還有錘石的蹤影呢。
錘石似乎比他還要更早預知到暗影島所面臨的危險，早早的離開了戰場的中心。
緊握破敗王者之劍的劍柄，佛耶戈朝著黑霧中嘶吼道：「薇古絲！」
他的聲音在殘垣斷壁之間不斷迴響，很快便被大地的震動聲淹沒，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轟！咔！」
下一瞬，一道直徑數十米的巨大雷霆劈開了左池與佛耶戈後方的黑霧，將漆黑壓抑的黑霧撕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終於，在三尊古神的攻擊之下，暗影島南部的黑霧被完全摧毀，三尊古神來到了左池與佛耶戈的面前！
猛地轉過身，透過被撕開的豁口，佛耶戈抬頭朝著前方看去。
剎那之間，佛耶戈愣住了。
他的眼中泛起了一抹極致的驚駭之色，腳下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大步。
因為就在他的前方，被撕開的巨大豁口之外，三道近百米的巨大身影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氣息，滅世之威肆虐間，他們同時低下頭，朝著他這邊看了過來。
外圍的黑霧已經被摧毀，所以那邊已經徹底亮了起來，但佛耶戈和左池此時所處的地方卻還黑暗且壓抑。
在這種情況下，此時的佛耶戈屬於是逆光抬頭仰視三尊山嶽一般的宏偉神靈。
紅光、白光、綠光，三分天下，不斷刺激著佛耶戈的視覺感官。
這對心靈的衝擊，幾乎足以擊垮任何人！
「左池，伱所說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這時候，奧恩那渾厚響亮的聲音傳來，同時沃利貝爾和娜伽卡波洛絲也都在死死盯著佛耶戈。
左池緩緩點了點頭，他再一次看向了前方的佛耶戈。
「佛耶戈，放棄吧，伊蘇爾德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一派胡言！」 儘管心中的驚駭已經達到了頂峰，但佛耶戈對於伊蘇爾德的執念卻從未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減少。
在佛耶戈看來，與對伊蘇爾德的思念相比，死亡，真的不算什麼。
只是，他還沒有復活伊蘇爾德，他還沒有與伊蘇爾德相見，他還沒到死去的時候！
腳下再次後退一步，佛耶戈手中破敗王者之劍再一次亮起了磅礴的破敗之力，周圍的黑霧更是如同龍捲一般飛快轉動起來，一段朝著他的周身匯聚。
「你走不掉的，佛耶戈。」左池輕聲說道。
「那要試試才知道！」
佛耶戈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巨劍，這一次，他運用起了此生以來最為極致的力量。
翻滾的黑霧彷彿凝聚成實質，化作粘稠的絲綢不斷涌動著，被雷霆劈開的豁口飛快癒合，將後方的沃利貝爾三人隔絕開來。
某一瞬間，就在佛耶戈的身影完全被黑霧包裹時，佛耶戈直衝左池而去！
「忤逆者，死！」
佛耶戈身後，凝聚為實質的黑霧分化出無數大手，這些大手從四面八方抓向左池的身體，一同而來的，還有佛耶戈手中長劍。
佛耶戈去意已決，他再沒有任何戰意，他現在就只想儘快離開這裡。
「轟！」
左池手中長刀再次與巨劍相撞，左池順勢側身，破敗王者之劍隨即去勢不減的從左池腋下穿刺而過，而左池手中長刀則調轉方向，直刺佛耶戈的胸口！
這時候，佛耶戈與左池四目相對，他看到了左池那深邃的雙眸，更看到了不斷靠近的金色刀刃。
「噗！」
電光火石之間，佛耶戈身體猛地傾斜，瀰漫著熾熱飛升之力的刀尖沒有刺中他的心臟，反而從他的肩頭穿透而出，明晃晃的刀身帶起了一團墨綠色的血液。
也是在這時，後方原本被填補完整的黑霧再一次被撕開，無數散發著青色光芒的巨大觸手刺入了黑霧中，將黑霧再次撕開一個巨大的豁口，同時滾滾雷霆從天而降，伴隨著岩漿一同沖向了佛耶戈。
這一次，佛耶戈心臟被必死的危機感充斥，他明白，如果自己真的被身後的攻擊擊中，那他或許永遠都無法離開這裡了。
而他與伊蘇爾德相見的夙願，也將徹底無望。
想到這裡，佛耶戈的口中突然發出了一道凄厲的嘶吼聲，他的身形不退反近，沿著左池穿透他肩膀的長刀不斷靠近左池，他左手當中的長刀化作青光消失，隨後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中。
這一次，在長刀被禁錮的情況下，左池幾乎沒有任何抵擋破敗王者之劍的手段。
危急關頭，左池那完全化作藍色星辰的左手抬起，死死握住了破敗王者之劍的劍身。
猙獰的豁口出現在手心中，極致的痛感不斷刺激著左池的大腦。
而就在左池準備收回長刀，再次刺向佛耶戈時，他卻突然發現，面前的佛耶戈居然猛地低下了身子，而穿透他肩膀的長刀也隨之向上抬起，將他的肩胛骨完全劈開。
可也正因如此，佛耶戈終於擺脫了左池的束縛！
粘稠的黑霧將佛耶戈包裹，裹挾著他飛快朝著暗影島的北方掠去。
在這暗影島中，除了已經死去的卡爾薩斯，再無任何站在他身邊之人，他現在能做的，就只有儘快離開，否則一切都將無望！
就在佛耶戈飛出的瞬間，狂暴雷霆便開始不分敵我的從天而降，不斷劈向他；大地開裂，火紅的岩漿噴涌而出，在佛耶戈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燒焦的痕迹；青色觸手則緊隨佛耶戈身後，不斷試圖將他纏住。
為了躲開三尊古神的攻擊，佛耶戈身上的傷口正變得越來越多，氣息也愈發微弱。
「左池，我們追嗎，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只需要一鎚子，我就可以送他去見他的王后。」後方，奧恩語氣沉悶地說道。
左池凝望著佛耶戈離去的方向，那是正北，茂凱所守在的地方！
最終，左池緩緩搖了搖頭，他活動著被破敗王者之劍劃破的左手，緩緩說道：
「我們去那邊，但不需要再對他出手。畢竟，冤有頭，債有主。」
雖說對左池的話感到些許疑惑，但奧恩三人還是點了點頭，跟隨左池一起朝著北方掠去。
同一時間，除了沃利貝爾、奧恩和娜伽卡波洛絲這三個方向之外，其他五個半神正死死凝視著南方翻滾的黑霧。
伸出天空中，他們能夠清晰的看到，一團漆黑的影子正從南部一路向北，直衝他們這邊而來。
看到這裡，所有人都將自身力量完全喚醒，恐怖的威壓徹底釋放開來。
他們並不確定佛耶戈會從那個方向逃跑，所以就要完全做好準備。
正北方，茂凱站在暗影島的海岸上，之前的他就像是一棵完全枯死的老樹一樣，但現在，他的身體卻開始泛起瑩瑩的藍色光芒。
越來越近了。
茂凱能夠感知到，讓曾經的福光島變成這般模樣的罪魁禍首，那個曾下令屠殺福光島居民的國王，正朝著他這邊衝來。
左池他們真的做到了，而他，茂凱，福光島的守護之靈，終將用自己的雙手來結束這一切！
「嗡！」
茂凱的心臟深處，一汪正在散發著瑩瑩藍光的泉水徹底沸騰起來，濃郁到極致的生命之力正沿著茂凱經絡流向他的整個身體。
如今，這世間唯一一點生命之水，將會發揮它最後的作用。
茂凱的整個身體都開始由內而外的亮起淡藍色光芒，他那由於黑霧的侵襲而變得猙獰的身體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翠綠的嫩芽從他的身體上長出，他那開裂的樹榦開始癒合，體表的樹瘤在消退，同時體型在飛快變大。
就像是一個垂暮的老者獲得了返老還童的力量，茂凱的力量正在迎來顛覆性的增長。
終於，茂凱體表的藍光逐漸淡去，也是在這時，一道身高數十米的巨型樹人出現在了暗影島的北方。
凝望前方，茂凱那翠綠的枝條瘋狂的揮舞著，將前方的黑霧掃除一空。
「呼！」
他的呼吸聲很重，身體因為激動而劇烈顫動著。
或許也只有這一刻，他才真的回到了當初，真的再次擁有了自己身為古神的力量！
茂凱緩緩抬起了頭，他的雙眸凝視著翻湧的黑霧，某一瞬，茂凱發出了一道響徹天地的怒吼，氤氳著濃郁生命氣息的大手猛地揮出，直衝黑霧中的那道身影而去。
「轟！咔！」
蘊含著一尊古神全部力量、飽含千年憤怒的一擊拍在了佛耶戈的身上，而佛耶戈則像是一枚上膛的炮彈一般，瞬間撞向了下方的大地。
「噗啊！」
再度受到重擊，此時的佛耶戈終於無法再忍受，他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抬頭看去，當他看到前方那個數十米高的巨大樹人時，佛耶戈的眼中有著一抹絕望之色浮現而起。
不過，佛耶戈很快發現，與之前的左池和娜伽卡波洛絲三尊古神相比，此時面前的古神隨強，但卻遠遠沒有到讓他恐懼的程度。
想到這裡，佛耶戈的心中再度湧現起一抹希望。
他以手中長劍支撐身體，緩緩站起身來，同時將巨劍指向了前方的茂凱。
只是，或許佛耶戈永遠都不會想到，左池和娜伽卡波洛絲等人雖比茂凱要強，但他們卻會因為諸多外在因素而有所保留，但他面前的茂凱，絕對不會！
面對面前之人，茂凱恨不得押上自己的一切來讓他萬劫不復，只要能夠殺死佛耶戈，讓福光島重現，茂凱根本不會有任何保留。
就在佛耶戈主動沖向茂凱的時候，茂凱同樣捨生忘死的與他撞擊在了一起。
「轟！轟！轟！」
一道道劇烈的轟鳴聲中，佛耶戈與茂凱不斷碰撞著，同時兩人的身上也都開始出現一道道傷口。
茂凱不斷嘶吼著：「佛耶戈，我就算死，也要將你從這世上徹底抹除！」
「嘭！」
又一次，茂凱的身體被破敗王者之劍完全貫穿，可他那蘊含巨力的雙手卻也猛地拍擊在了一起，給予了身處中間的佛耶戈一擊重擊。
茂凱將佛耶戈的身體握在手中，隨後重重甩向了地面。
「死！」
足以將佛耶戈完全覆蓋的重拳從天而降，將他的身體完全鑲嵌進了大地之下。
「呼！呼！呼！」
前方，茂凱的呼吸聲無比粗重，他看著面前生機已經變得無比微弱的佛耶戈，他的眼中有著滾燙的熱淚湧出。
千年的等待，無盡的隱忍，這一天，終於到了，他為他的孩子們報仇了！
也是在這時，左池一擊他身後的七名半神撞破了黑霧，來到了茂凱的面前。
此時，不算佛耶戈，場中有整整九尊半神！
他們將佛耶戈圍在中間，熾熱的目光穿破空間，聚焦到了佛耶戈身上。
佛耶戈身體被嵌進大地中，他仰躺在深坑中，雙目無神的看著上方漆黑的天空。
他就像沒有看到周圍的九尊半神一般，他的口中不斷呢喃著：
「伊蘇爾德，我失敗了經過了如此多的努力，我最終還是無法與你相見.」
一邊說著，佛耶戈將手伸進懷中，一道青光亮起，那個已經褪色的音樂盒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一隻手臂被廢，佛耶戈只能用僅剩的一隻手臂艱難的撥動著音樂盒的發條。
「叮鈴~~叮鈴~~」
清脆的叮鈴聲再次響起，音樂盒上的國王與王后開始相擁而舞，而那團淡藍色的靈魂碎片再次出現在了佛耶戈的面前。
「明明.就只差一點.」
看著手中的音樂盒與靈魂碎片，佛耶戈漸漸痴了，眼神變得迷離，滾滾淚水從他的頭部兩側流下，隨後將下方的大地浸濕。
他不甘心，他悔，他恨，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就像千年之前一樣，他依舊是那樣無力。
「踏踏踏~~」
這時候，陣陣腳步聲響起，佛耶戈看到，左池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將手中音樂盒緊緊抱在懷中，佛耶戈緩緩閉上了眼睛。
能夠懷抱伊蘇爾德而死，或許，是他最後的慰藉了。
可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左池的聲音卻在他的耳邊響起。
「想見見她嗎？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