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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章百拾三 茶會斗詩道輪迴

  第114章 章百拾三 茶會斗詩道輪迴


  六道輪迴教?

  南奕眉頭稍蹙。


  自得知自己被永恆明火教盯上,南奕對「教」字,便頗為敏感。


  不過,南奕靠著「洞真」得知霍子良實乃六道輪迴教教徒,卻不好直接找人詢問六道輪迴教底細。


  他傳音謝迦南暗問霍子良來路。


  謝迦南說:「此子名喚霍子良,似是散修,修為卻強,年方廿四便已蛻凡入門。不過,其身體似乎有恙,疑是需要楚家煉製特殊丹藥以療傷。他因此入了楚家做幕僚,平素也不怎麼出來走動。」


  南奕嗯了一聲,沒有繼續再與謝迦南討論霍子良,似只是隨口問起一般。


  但在他心裡,卻是好奇起一件事:楚家,是否知曉此人底細?


  畢竟,霍子良加入楚家做幕僚的原因,合情合理。


  南奕「洞真」之下,也看得出霍子良確實有些魂魄不穩,全靠楚家秘傳的凝魂丸穩固魂魄根基。


  這種情況下,楚家似乎確實有可能不清楚霍子良底細。


  只不過,霍子良入楚家做幕僚,究竟有何意圖,終是與南奕無關。


  南奕雖覺好奇,卻不會多事。


  他只耐心等待悟道茶。


  但悟道茶作為本次茶會的壓軸之物,卻不會一開始就拿出來。


  首先端上來的,是清心茶,可以讓人清心凝神、舒緩憂慮,算是一種鋪墊,令眾人後續飲悟道茶能有更好狀態。


  待侍女斟完茶水退去后,秦南衣開始主持茶會,與眾閑聊,邀諸位分享近日修行上的心得體會,亦可就某些疑慮進行探討,或是出手置換資源。


  某種意義上,這場茶會,就相當於一次小範圍的修士聚會,方便大家互通有無。


  在場眾人,除去霍子良這位蛻凡入門的異數外,皆是養氣期修為,自未入門至養氣圓滿者皆有,可以交流養氣修行期間的心得體會。


  只不過,世家子弟聚會,不似散修聚會那般直接,卻是閑談風月,不時還要吟詩作對。


  南奕只靜靜旁聽,不時抿一口清心茶,不發一言。


  偏有人,覺得南奕有些不合群,故意問道:「這位公子,愁眉不展,可是身體不適?」


  南奕只是不想參與眾人話題,自顧自地坐著,卻被此人說成是愁眉不展。


  若是反駁,明言自己只是不想摻和,難免會顯得有些清高孤傲,不合群。


  南奕瞥了此人一眼,姓吳名明,無名龍套一枚,卻在話語中埋了顆不軟不硬的釘子。


  只是,南奕雖有著「洞真」不可言虛說謬之戒律,卻壓根不懼。


  他淡淡開口:「奕這會兒,卻是想起前些日子的南天大祭。」


  他不正面回答吳明,只以此番答覆,應下愁眉不展之說——非是身體不適,而是想起了南天大祭上悼念的那些無辜亡故者。


  大家都在聊風花雪月,南奕卻說起南天大祭,煞風景。


  偏偏此事只過去數日,見南奕說起祭禮,吳明也無從置喙。


  吳明強笑著,繼續追問:「那不知,公子憶起祭禮,有何感慨?」


  雖然明著問的是感慨,但按照茶會流程,其實是想讓南奕就感慨內容題詩一首。


  南奕忍不住瞥了吳明第二眼。


  他適才回以南天大祭,雖說煞風景了些,卻實乃十分合適之台階,能揭過話題,讓吳明識趣閉嘴。 結果,吳明一點也不識趣。


  見吳明坐在楚天行鄰座,南奕心中動念:難不成,是楚天行讓吳明來找茬挑刺,想讓自個出醜?

  因詩詞之道,並非大離歲考科目,南奕原身,也就沒怎麼鑽研。


  雖不至於說有多差,卻也表現平平,不能與朱門貴公子相比。


  若是有人調查南奕過往,當能知道南奕原身不善詩詞。


  南奕眼眸微掃,將茶會眾人神色,納入眼帘。


  論及詩詞,不提原身,南奕自個也不擅長。


  但他要是放手文抄,隨便抄一首諷刺詩,都能和吳明針鋒相對。


  事實上,今日茶會,又趕上前幾天祭禮,南奕只是稍一動念,便想到了兩句話:「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再述。」


  這兩句話,出自杜甫的《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雖只是其中兩句,但單獨摘出來,於今日道出,卻也稱得上應景。


  只不過,南奕不想太過張揚,不願抄上一首諷刺詩,將在場眾人全都罵進去。


  於是,南奕抿唇片刻,說:「老去情懷強賦詩,人生聚散捧成詞。願風吹盡流年蠱,莫道周歲封酒遲。」


  南奕穿越前,正值藍星天夏2020年,病蠱肆虐。


  他雖是個宅男,家中備有充足食物,能做到足不出戶,不受病蠱困擾。


  但面對疫情,南奕亦曾感慨萬千,作詩曰:


  「老去情懷強賦詩,人生聚散寫成詞。願風吹盡流年蠱,莫道青梅煮酒遲。」


  這是他自己寫的詩,水平一般,堪與原身半斤八兩,用出來也不顯出挑。


  只不過,原詩化用「青梅煮酒論英雄」之典故,其實是一首勸慰詩,表示自己斗膽,獻醜作篇詩詞,祈願疫情早日過去,也勸慰大家莫灰心,只要堅持下去,會有苦盡甘來日、重論英雄時。


  但此世沒有「青梅煮酒論英雄」之典故,南奕懶得尋摸適合文抄、卻又不至於太過諷刺的詩詞,便乾脆改動自己舊作。


  將「寫成詞」改為「捧成詞」,使第一句在原本含義之外,又隱約暗諷眾人天天作尬詩,為賦新詩強自搜刮詞句。


  又將「青梅煮酒」改為「周歲封酒」,喻指百姓生生不息,在明面上,對受盡苦難仍能生生不息之民眾,表示祝福;但暗裡,卻也不著痕迹地藏了一絲,略帶譏誚的調侃之意。


  南奕自覺,改動后的詩詞,亦算得上應景,且水準不好不差,剛好對應原身水平。


  而相較「朱門酒肉臭」這等諷刺詩,他自己寫的詩,攻擊性大減,只相當於在吐槽而已,不會惡了旁人。


  但用來應付吳明,卻是剛剛好。


  南奕正正看向吳明。


  而聽完南奕所作之詩,又被南奕死死看著,吳明一時間,臉色竟有些漲紅。


  南奕此詩,對其他人來說只相當於是在吐槽,表示我覺得大家年紀輕輕作尬詩很無聊。


  但對吳明來說,某種意義上卻相當於絕殺。


  你讓我作詩?

  行啊,那就作唄。大家都作尬詩,我也跟著來一首。只不過,我這尬詩,剛好壓住你。


  你問我憶起祭禮有何感慨?

  嗨呀,那可是不得不感慨:

  民眾如草芥,野火燒不盡;

  百姓似韭菜,歲過又一輪。


  所以啊,「莫道周歲封酒遲」,反正這韭菜,是春風吹又生,割完一輪又一輪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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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太上玄天道始仙尊」打賞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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