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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長臉

  胡孝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劉堯了,今天早上馮香蓮給他送來上級的最新指示,上級要與他見麵。


  與劉堯接頭,胡孝民會特別謹慎,車子都不會開到白克路。至少要距離兩條街,把車停好後,再坐車到附近,步行至九如裏5號。


  有前門看到可以安全接頭的標記後,再從後門翻牆進去。這裏原是胡孝民的安全屋,他對周圍的環境非常熟悉。


  劉堯見到胡孝民後,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親切地說:“碼頭同誌,好久不見了。”


  胡孝民感慨地說:“是啊,好久不見了。”


  能讓他真正敞開心扉的隻有在這裏,哪怕是麵對馮香蓮和顧慧英,也沒有這麽自在。


  劉堯微笑著說:“上個月中央調我去南方局,我向周先生詳細匯報了上海的工作,並提到了你。周先生對你這位碼頭同誌評價很高,對你的工作方式和方法也很讚同。這次中央調我回上海工作,周先生指示:地下工作要謹慎,工作方式、組織形勢都應從最壞的環境打算。黨員要社會化,要有便於掩護的職業和社會身份。這些指示,有些是從你身上轉化的呢。”


  胡孝民精神一振:“周先生也知道我?”


  劉堯正色地說:“你是插在敵人心髒的一把尖刀,周先生對你忍辱負重,與敵人周旋,很是讚賞呢。你潛伏在敵人內部,做的每一件工作,組織上都記得。幫助抗衛二大取得淞滬五支隊番號,暗中協助第十三師六團官兵反正,暗殺陸雨亭等大小漢奸,給新四軍提供藥品和棉衣棉布,掩護同誌們的安排,揪出敵人打入組織內部的叛徒,哪一樁周先生都知道。他讓我轉告你,黨感謝你,人民會記住你,國家不會忘記你。”


  胡孝民謙遜地說:“我隻是做了一個**應該做的事,當不得周先生這麽高的評價。”


  劉堯沉吟道:“這次讓你來,還有件事想聽聽你的意見。中央提出一個想法:在上海動員一萬名群眾和五百名黨員參加新四軍,你覺得此事可行嗎?特工總部察覺後,會有什麽樣的舉動?”


  胡孝民蹙起眉頭:“動員一萬名群眾?五百名黨員?這動靜會不會太大了?黨的組織,會不會因此暴露?黨的社會關係、秘密地下交通路線會不會被敵人發覺?”


  周先生都說地下工作要謹慎,工作方式、組織形勢都應從最壞的環境打算。黨員要社會化,要有便於掩護的職業和社會身份。如果動員群眾,黨的組織就要公開或半公開,黨員幹部會直接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下。好不容易才有的工作局麵,又會陷入僵局。


  未謀勝先謀敗,凡事總要作最壞的打算,動員一萬名群眾,或許會讓整個上海的黨組織,都陷入危險。


  劉堯緩緩地說:“我也有這樣的擔心,大規模成批的號召,最容易暴露黨的組織。目前蘇北勝利,上海會有廣大青年學生、文化人、失業工人等,要到蘇北去學習與工作,如果他們以老百姓麵目、以自己的社會關係、以公開的交通路線自行前去,我覺得應該讚助。但必須與秘密黨的工作、黨的社會關係、黨的秘密組織路線嚴格分開。”


  他其實也是反對中央的這個建議,找胡孝民來,是想聽聽他的想法。胡孝民是站在特工總部的角度,他的意見很重要。


  胡孝民說道:“我完全讚同劉書計的意見。”


  劉堯說道:“另外,省工委出版的《朋友》,對黨的秘密工作不利,準備請示中央後停刊。”


  胡孝民說道:“我也收到多期《朋友》,組織上如能停刊,就再好不過。”


  一個星期之後,胡孝民率領情報一科的三組,一舉“搗毀”了**地下黨《朋友》的印刷和發行點。雖然沒抓到人,甚至印刷設備也轉移了,但畢竟這裏是貨真價實的**地下機關。


  胡孝民找了幾個記者,拍了幾張照片,隔天登在各大報紙上,大肆宣揚特工總部破獲**地下機關《朋友》雜誌印刷工廠的新聞。


  忻中奎拿著一份《國民新聞》走到黃生道的辦公室,將報紙扔到桌上,氣憤地說:“處座,胡孝民還真是不要臉,連個地下黨都沒抓住,就敢說破獲地下黨的機關。”


  黃生道臉色不太好看,酸溜溜地說道:“至少那是真的地下印刷廠,以後,**的非法刊物《朋友》,應該沒有了。”


  他的任務是對付軍統,重點對付的對象是馬寧一。到現在為止,他連馬寧一的毛都沒碰到,可手下已經死了三個:打入三大隊的雪狐奚鶴礽,情報一科的副科長兼九組組長葉時鳴,還有九組的副組長,剛轉正半天的於益。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胡孝民是副處長,平常也沒幹什麽事,沒成績,但人家的手下也沒死。這次現破獲**的地下機關,整個情報處都跟著沾光。當然,黃生道臉上會黯然無色。


  他的工作得到憲兵隊和梅機關全力支持,可沒出一點成績。胡孝民被他排擠,原來的手下,都被他拉攏過來,


  忻中奎悄聲問:“處座,還沒有馬寧一的消息嗎?”


  黃生道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葛維武到九組後,開始上班了吧?”


  葛維武得知調到情報九組後,當場人事不省,送到醫院後,據說又受了刺激,差點瘋掉。住了幾天出院後,在家裏又躲了幾天,昨天才去九組報到。


  忻中奎嗤之以鼻地說:“這個膽小鬼,要是被嚇死,就真成天大的笑話了。”


  黃生道喃喃地說:“奇怪,軍統為何不動手了呢?”


  忻中奎這樣的人,死在軍統手裏是最好的歸宿。


  黃生道並不知道,軍統已經動手了,還是李林木親自動的手。葛維武得知調到九組後當場昏倒,送到滬西的同仁醫院後,李林木就去醫院接觸了葛維武。


  葛維武在醫院差點瘋掉,正是因為軍統找上門。李林木倒也沒想要葛維武的命,隻讓他替軍統做事。


  有葉時鳴和於益兩個血淋淋的例子,葛維武哪敢拒絕?他在家的兩天,正接受李林木的培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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