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利用
馮香蓮的情報,胡孝民到情報處才看,上麵的內容他很吃驚:華南情報局負責人古明嶽同誌,將與趙仕君會麵,讓他密切注意特工總部的動態,保護古明嶽同誌的安全。
古明嶽負責整個上海地區的情報組織,他與趙仕君會麵非同小可。不管他們之間,能否達成什麽樣的協議,胡孝民都要全力保證這次會麵正常進行。
胡孝民意識到,這將是自己目前最重要的任務。他得密切關注特工總部的一舉一動,特別是趙仕君作出的安排。
與古明嶽見麵,對趙仕君來說也是件大事,他與**接觸,一旦被日本人有關係,也是不好解釋的。
也就是說,趙仕君與古明嶽見麵前,兩人之間必然會有聯絡人負責溝通。誰會是趙仕君的聯絡人呢?
胡孝民想到了吳世強、許均鶴、夏忠民、陸實聲、葉耀先、薑曙東、吳震明,甚至還有他自己。
這些人都是趙仕君的親信,誰當聯絡人都有可能。胡孝民唯一能做的,是盡量監視這些人的舉動。
將鈔票燒掉後,胡孝民去了梅機關的海社。他早上依然會先向陸實聲匯報工作,陸實聲今天沒有特別安排,也沒問起**方麵的情報,胡孝民知道,讓陸實聲當聯絡人的幾率不高。
胡孝民拿著一盒茄立克煙,笑吟吟走進許均鶴的辦公室:“大哥,忙什麽呢?”
許均鶴放下手裏的報紙,苦笑著說:“我能忙什麽?一杯茶水一張報,八點上班十點到都行。”
胡孝民把煙放到許均鶴桌上:“這是給你的。”
許均鶴冷哼道:“還是你關心我,有些人以為我離開二大隊,以後就隻能待在這裏發黴了。”
胡孝民安慰道:“放心,主任不會忘記你,也絕對不會允許你這麽清閑,還有很多工作等著你呢。”
許均鶴拿出根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感受一下煙的氣味,才切開點上:“昨天趙主任叫我過去談話了。”
胡孝民笑著說:“我就說嘛,是不是讓你重回二大隊?”
許均鶴說道:“好馬不吃回頭草,讓薑曙東和吳震明去爭吧,我可能會去蘇州。”
胡孝民說道:“恭喜大哥。我就說日本人告訴你掃蕩崇明的消息是個誤會嘛,你知道的時候,日本人已經到島上了。”
許均鶴突然感慨地說:“孝民,特工總部這麽多人,還有我們結拜的六兄弟,我知道你對我最好,我也把你當成親弟弟。我們不能跟著日本人一條道走到黑,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呢?”
他被免去二大隊的大隊長後,看透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隻有胡孝民對他依然如故,這讓他非常感動。
胡孝民誠懇地說:“大哥一日是我大哥,永遠是我大哥。”
許均鶴突然鄭重其事地說:“以後,碰到**的案子,要特別謹慎。”
胡孝民驚詫地說:“為什麽?”
許均鶴說道:“不要問為什麽,記住我這句話就行了。”
胡孝民點了點頭:“好。”
許均鶴突然說道:“這次我落難,雖說是柳娜梅誣陷,但根源卻在莫修洲身上。”
胡孝民鄭重其事地說:“大哥放心,秦修德不會有好下場的。”
許均鶴嘴裏的“莫修洲”,就是現在的大金牙秦修德。他原來是柳娜梅的線人,專門替她打探**的消息。這次青浦工委的案子,莫修洲改名換姓,以秦修德的身份生活。
許均鶴特意提起“莫修洲”,自然是想發泄心裏的怒氣。之前他沒跟趙仕君見麵,算是事業低穀期。現在要去蘇州,這口氣非出不可。
許均鶴點了點頭:“你辦事,我是放心的。”
胡孝民疑惑地問:“大哥,你提起柳娜梅,有件事我想不明白。柳娜梅被憲兵隊關押,據說送到了南京,還準備上軍事法庭,為什麽跟著她的劉炳元和秦修德,卻像沒事人一樣?難道說,是他們舉報的柳娜梅?”
許均鶴意味深長地說:“日本人最喜歡裝神弄鬼,你也是情報處副處長了,該學會自己分析啦。”
胡孝民上午去了趟延年坊9號,劉炳元當了科長後,他隻需要把握大方向就行。早上在自己的辦公室聽取六個情報組長的匯報,再到陸實聲辦公室打個轉,其他時間就很自由。
劉炳元雖有梅機關支持,但他也僅僅掌握了情報七組和八組。七組的廖新民,還是胡孝民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劉炳元掌握的,隻有情報八組。
而且,八組的副組長是方民任,原來從情報一組調過去的。劉炳元能不能掌握八組,誰也不知道。
胡孝民先在車內化了裝,再步行到延年坊9號,見到魏嘉猷後,說道:“上級決定製裁張守白。”
魏嘉猷喜形於色:“由我動手?”
胡孝民沉吟道:“張守白隻是個技術人員,不值得你動手。你是我方的秘密武器,非關鍵人物不得出動。劉炳元負責與張守白聯係,除了聯絡,他並沒有任何動作。我懷疑,劉炳元一定有什麽計劃。”
魏嘉猷不滿地說:“什麽秘密武器不秘密武器,隻要是漢奸特務,我都想殺。”
胡孝民問:“你用刑的手段如何?”
魏嘉猷馬上說道:“保證讓他生不如死,小時候尿坑的事情,都能說出來。”
胡孝民緩緩地說:“先讓情報小組偵查,再決定如何動手。我要知道劉炳元有玩什麽陰招,再決定用什麽方式製裁張守白。”
魏嘉猷嘿嘿笑道:“你製定計劃,我負責執行。”
隻要能讓他動手,哪怕是用刑,他也很開心。
胡孝民說道:“另外,派人與何爽接觸一下,或許他還能發揮一點作用。”
何爽在審訊室待了一天,愛盡了酷刑,卻沒招出有用的東西。他本就是被新二組利用,一直以為在忠實執行劉炳元的命令,其實兩邊都不信任他,兩邊都不會再接納他。
魏嘉猷問:“又是張守白,又是何爽,你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