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惡魔(求訂閱)
回到特工總部後,胡孝民徑直去了審訊室。邱炳奎被綁在十字架上,身後放著條長凳,雙腿被架高,剛剛享受了老虎凳的待遇,低垂著頭,早沒有了之前的凶惡。
“科長。”周西行看到胡孝民進來,馬上迎了上來。
“沒麻煩審訊室的兄弟吧?”胡孝民問。
特工總部的審訊室,負責大部分的用刑。給犯人用刑,不僅是個技術活,更是個體力活。連續抽犯人一百鞭子,施刑的人會特別累。
“這點小事,沒敢勞駕審訊室的兄弟。”周西行說。
胡孝民走到邱炳奎麵前,周西行連忙澆了一桶冷水在邱炳奎頭上。
“還記得我嗎?應該認得才對,你記住我了嘛。”
邱炳奎剛被抓進特工總部時,心裏是很不服氣的。他在杜公館雖然隻是個護衛,但在上海灘,卻是很有麵子的。他是杜先生的門生,現在暗中幫重慶做事。不管是誰見到他,都要客客氣氣的。
別人吹捧幾句,他就真把自己當成抗日英雄了。隻不過他這個抗日英雄,對抗日並沒貢獻,反而借著抗日的名義大發橫財。
他被抓進極司菲爾路76號後,沒人再給他麵子,上來就用刑。他的那點所謂的銳氣,在老虎凳上早就煙消雲散。
他現在感覺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還被灌了一肚子的辣椒水。自從拜了杜先生的帖子後,何嚐吃過這樣的苦頭?
一桶冷水,讓他徹底清醒,也明白了自己的境遇。抬頭望著說話的人,在胡孝民說“你記住我了”的話後,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個曾經在杜公館出現的記者!
“記起來啦。”胡孝民看到邱炳奎露出的神情,掏出煙叼在嘴上。
周西行連忙拿出出火柴,雙手護著火苗,小心翼翼地送到胡孝民嘴前。胡孝民雖然年輕,資曆也淺,他卻不敢馬虎。
史進鬆死在九風茶樓,外人都以為史進鬆給胡孝民擋了一災,但他明白,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當然,周西行永遠也不會去尋找答案。史進鬆已經死了,在特工總部的痕跡,很快會清除。
“知道,你也應該知道我是誰吧?知道我是誰,還敢綁我?日本人占了上海不假,但租界還不是日本人說了算!”邱炳奎眼中露出狠毒地目光,朝旁邊重重吐了口唾沫。他是地頭蛇,不怕胡孝民這樣的外來戶。
“誰跟皇軍對著幹,誰就沒有好下場!不要以為你是杜公館的人,就不敢動你。沒讓你見血,是想給你一個悔過的機會。走了76號,要麽與我們合作,要麽橫著出去!”胡孝民拿起旁邊的一把鉗子,慢慢走向邱炳奎。
“你要幹什麽?”邱炳奎莫名緊張起來。
“知道嗎,用鉗子拔指甲,創口不會很大,但卻比割一刀還疼。這種撕裂身體的疼痛,隻有切身體會才知道。”胡孝民看到邱炳奎色厲內荏的樣子,詭異地一笑。
他用鉗子緊緊夾著邱炳奎的指甲,然後猛地一抽!一片指甲被硬生生扯了下來,隨著帶出一頭血箭。
“啊!”邱炳奎發出一聲鬼哭狼嚎般的慘叫。
他挨過刀,也吃過槍子,可那些傷帶給他的疼痛跟現在相比,簡直像撓癢癢。十指連心,他又沒任何防備,差點昏過去。
“這才拔了一片,你就這麽誇張,等會把所有指甲拔下來,豈不要昏過去?”胡孝民毫不在意,將鉗子上的指甲甩到地上,又夾住了他另外的手指甲。
“好吧,我認栽,求高抬貴手。”邱炳奎眼中的狠辣早就沒了影,取而代之的是恐懼,深深地恐懼。
這是人幹的事嗎?手指不斷傳來鑽心的痛,讓他徹底記住了胡孝民。看著人畜無害,動起手來簡直是個惡魔!
“跟著皇軍,不會讓你吃虧。與皇軍作對,沒人有好下場!”胡孝民將手裏的鉗子一丟,笑吟吟地說。
對邱炳奎動刑,既是向張揮表明自己的立場,其實也給萬默林清理了門戶。邱炳奎這樣的人留在杜公館,早晚是個禍害。
邱炳奎看了胡孝民一眼,連忙低下頭問:“不知先生大名?”
胡孝民的笑聲,像是魔鬼發出來的,他不敢與胡孝民目光相對,實在是膽寒了。
“記住了,胡孝民。”
“胡先生,能否上點藥,太他娘的疼了。”邱炳奎哀求道。
胡孝民問:“給你上藥還是上鹽,要看你的態度。剛才隻是小兒科,還有好些手段沒上呢。萬默林是不是與重慶方麵在接觸?”
邱炳奎連忙說:“應該是,但他經常獨來獨往,我不是很清楚。”
胡孝民冷笑道:“以後要搞清楚,你也要多勸他,跟重慶攪和在一起,不會有好日子。他在上海有家有業,跟皇軍作對,值當嗎?”
邱炳奎被放了回去,同時,周西行有一個手下也跟著進了杜公館。萬默林的一舉一動,無需邱炳奎報告,胡孝民自然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拿下邱炳奎後,胡孝民馬上向張揮報告了。作為一科的副科長,胡孝民這一點做得很好,從來沒讓張揮覺得他是個威脅。
胡孝民得意地說道:“科長,我們的人進了杜公館,以後萬默林的一舉一動,會第一時間傳回來。”
“萬默林是隻老狐狸,而且有一定地位,沒有上頭的命令,不能隨便碰他。”張揮沒想到,胡孝民從邱炳奎入手,輕易完成了對萬默林的監視。
胡孝民堅定地說:“我的任務是監視,沒有科長的命令,絕不動他。”
張揮說道:“明天要去南京,早點回去休息吧。這次的任務很重要,可不能出差錯。”
胡孝民突然說:“科長,我私自帶兩個人去,不會有問題吧?”
張揮瞪了胡孝民一眼,淡淡地說:“上麵隻讓你單獨去,我就當沒聽見。”
胡孝民輕聲說道:“我讓範桂榮帶人買了同趟火車的車票,他們擅長跟蹤,也認識唐東平,到南京後能幫到我。”
張揮朝胡孝民揮了揮手,這種事情,胡孝民也說給自己聽,他表麵上不耐煩,實則很是欣慰,這說明胡孝民沒把他當外人。
既然如此,他也不會向陸實聲報告。以胡孝民的經驗,確實有可能出錯。他私自找人相助,也是應對考驗的一種手段。上麵雖隻買了兩張票,但並沒規定隻能他一個人去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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