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138倉木,Psychokiller?(4k求訂閱
第139章 138·倉木,Psycho-killer?(4k求訂閱)
白川與霜月珍在同一個車廂,只是相差了幾排位置,本來白川以為旅途過程中,至少到達目的地之前,應該不會再與記者小姐有交集了。
可他才剛剛坐下,就發現霜月珍已經與他身旁座位的女性旅客交流了起來。
女性旅客完全抵禦不了蘿莉的賣萌撒嬌,同意了交換座位的請求。
於是,霜月珍順利地坐到了白川身邊。
「我還以為你只會用拳頭說話,想不到這麼會撒嬌啊。」
白川調侃道。
「哼哼,人家可是經常跟姐姐撒嬌的。」
霜月珍傲嬌地揚起小臉。
因為記者小姐的性格十分開朗,白川這一路上,基本上都在聽她講述電視台記者前輩的事迹,她偶爾也會提到自己的姐姐,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悄悄觀察白川的表情。
白川在聽她說起姐姐的事時,總會莫名其妙地開始開小差,想到即將面對小橋愛佳的事。
也不知道原身母親的性格是不是溫柔類型的。
自己對原身的母親缺乏了解,僅僅通過私家偵探二村弓葉調查報告中的幾行字,並不能判斷出小橋愛佳的真實性格。
就連小橋愛佳現在居住的鳥取縣,地址也是拜託白木沙耶幫忙查到的。
沿途經過了5個小時的車程,早上8點出發,到達鳥取縣時,已經是下午1點。
列車到站后,兩人來到了本島西端的鳥取縣。
放眼望去,都是大片翠綠的草地。
乾淨的公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偶爾有一兩隻狗,悠閑地追逐著,很快又消失在視野中。
白川與霜月珍都是輕裝簡行,一人只背了一個雙肩包,包裡帶著備用換洗衣物,所以旅程比起探親,更像是郊遊。
當然,後者本就是來旅行的。
霜月珍大口呼吸著鄉村新鮮的空氣,心情非常舒暢,
「我應該把相機帶上的。」
「我可以用手機幫你拍。」
白川說著,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記錄下了少女回眸的瞬間。
霜月珍驚訝地看著白川,「倉木君,不要,我還沒有準備好。」
「很好看,很自然。」
白川笑著揮了揮手機,示意自己已經拍下來了。
霜月珍嘟著小嘴,並不欣賞倉木君捉拍的行為。
她記得一位女前輩曾經給自己吐槽過,被男孩子捉拍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很有可能被拍成只有一米一的侏儒,或者睜不開眼睛的痴獃。
當霜月珍搶過白川手機查看照片時,果然發現白川把自己拍成了大頭小學生。
她憤怒地追著白川打了一路。
兩人徒步了半小時,才找到白川母親小橋愛佳與增田大地的住所,一棟三層樓高的自建別墅。
小橋愛佳此時正在院子里晒衣服,一隻柴犬正在咬著自己的尾巴轉圈。
當她看到白川時,手裡的竹籃瞬間掉到了地上,乾淨的衣物灑落一地,院子里的柴犬也發出了「汪汪」的叫聲。
小橋愛佳擁有一頭黑色的長發,用絲巾綁成了馬尾,穿著藍色碎花的長裙,她算不上非常漂亮的美人,但卻給人一種舒服、親近的感覺。
美中不足的是她略顯蒼白的皮膚,還是眼角的魚尾紋和頸部的頸紋,比起城市裡的富家太太,她缺乏了必要的保養。
白川的相貌似乎並沒有遺傳自她,兩人即便站在一起,也沒有多少相似之處。
小橋愛佳看見白川時,眼中的情緒非常複雜。
她甚至有種想要轉身,躲進屋子,關上房門的衝動。
由於院子的柵欄門是開著的,白川和霜月珍走了進來,白川還主動幫她撿起了掉落在地的衣物,
「這些需要再洗一遍嗎?」
白川試探地問道。
小橋愛佳搖頭,身體忍不住的顫抖,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兒子了,但是見面第一眼,還是認出了他。
「媽媽,你是不是沒有做手術?是因為手術費不夠,還是沒有等到合適的心臟?」
白川伸出手,想要攙扶小橋愛佳,小橋愛佳卻因為他的這個簡單的動作,身體後仰,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柴犬立刻緊張地衝到小橋愛佳面前,沖著白川齜牙咧嘴。
它顯然是在保護自己的主人。
霜月珍立刻衝上前,與柴犬對峙,並伸開雙手,像是要將白川保護在背後。
白川沒想到自己一個善意的舉動,竟然會將小橋愛佳嚇成這樣。
是原身給小橋愛佳造成了什麼心理陰影?還是說小橋愛佳本身就有精神上的疾病?
柴犬最終被暴力的蘿莉小姐制服,乖乖地蹲在了霜月珍面前搖尾巴。
「媽媽,我是白川,伱是不是把我認成別人了?」
「白川…是白川回來了,你,你不該回來的。」
小橋愛佳雙手撐在地面,想要爬起來,卻狼狽地又滑了兩次腳,最終還是白川將她扶了起來。
「這位是我的朋友,霜月珍。」
白川將霜月珍介紹給了小橋愛佳。
小橋愛佳看著漂亮的美少女,臉色並沒有好轉,反而皺了皺眉頭,這讓本就詭異的氣氛平添了几絲尷尬。
「阿姨您好,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暴力的蘿莉收起了囂張的氣焰,非常有禮貌地鞠躬問候,心裡還是有些害怕這位家長。
感覺白川與母親之間的關係很奇怪,但作為外人的她,也不方便說什麼。
小橋愛佳將兩人請進了屋子,柴犬也跟著跑了進來,在客廳中找到了一個毛線球,叼著跑到白川身邊。
白川拿起毛線球,朝著院子丟去,柴犬立刻搖晃著尾巴,沖了出去。
小橋愛佳為白川與霜月珍倒了兩杯茶,局促地坐到了沙發上,因為緊張,她的額頭出現了很多綿密的汗水。
「媽媽,你為什麼這麼害怕我?」
白川終於忍不住提出了疑問。
「我,我沒有,沒有害怕你。」
小橋愛佳低著頭,不去看白川的眼睛。
霜月珍的視線在小橋愛佳與白川之間遊走,她大大咧咧地端起水杯,喝水,然後差點被嗆到。
這種氣氛,感覺不適合插話。
再加上她本身,就是一個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的人。
「你認識坪井一木嗎?」
白川直接問道。 小橋愛佳立刻從衣服口袋中翻出了治療心臟病的藥物,吞咽了兩顆,
「白川,不要再問了。」
霜月珍覺得自己聽錯了,坪井一木?是自己知道的那個坪井一木嗎?是犯罪教父坪井一木嗎?
做新聞的都知道,這是一個充滿了新聞點的可怕男人。
此時,柴犬已經叼著毛線球跑回來了,並在霜月珍的腿邊蹭了蹭,期待地對她搖晃著尾巴。
霜月珍看了看母子倆怪異的氣氛,決定陪單純的柴犬玩一玩。
至於坪井一木,一定是同名同姓而已。
「阿姨,倉木君,我先出去了。」
霜月珍說著,就拿著毛線球,和柴犬一前一後離開了客廳,走到了院子中。
客廳里,只剩下白川和小橋愛佳。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白川看著小橋愛佳閃躲的眼睛問道。
小橋愛佳的手握緊了玻璃杯,就像是要將杯子捏碎一般,可惜她現在很虛弱。
「當年,坪井一木的青梅竹馬就是媽媽吧?」
小橋愛佳突然抬起頭,看著白川,眼裡寫滿了恐懼,
「你,你都知道了?你還是知道了,你為什麼非要知道這些事?為什麼越來越像他,為什麼要走他的老路。」
白川皺著眉頭,聽見小橋愛佳癔症似的咆哮,
「他是個惡魔!你也是!惡魔的血脈怎麼可能是正常人!?我當初真的不該把你生下來,你為什麼要回來找我?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地死嗎?」
白川忽然想起了小暮豐子和廣瀨繪里。
小橋愛佳此刻的模樣,簡直和小暮豐子一模一樣。
她們都痛恨著自己的孩子。
因為孩子的父親是Psycho-killer,冷血的殺手。
所以倉木次郎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生父,小橋愛佳當時應該已經懷了坪井一木的孩子,迫於無奈,嫁給了二婚的倉木次郎。
倉木次郎可真是慘,兩個妻子生的孩子,竟然都不是他親生的。
而母親這麼多年都沒有與倉木白川聯絡,並不是因為現任丈夫的小氣與計較,完全是因為母親本人不想與這個兒子聯絡。
在她看來,倉木白川是坪井一木的兒子,是她一生的恥辱,是最不想見的人。
「媽媽,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每個月給我生活費?」
「那…那是因為,他威脅我,必須將他的孩子撫養成人,否則就會殺死我的家人。」
小橋愛佳突然掩面痛哭起來。
「他明明在監獄里,怎麼威脅你?」
白川疑惑地問道。
「不,不,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哪怕是在監獄里,外面依舊有太多他的信徒,在他進入監獄的第二天,他就已經安排好了我的人生,讓我嫁給了倉木次郎,順利生下了你。」
「他是個可怕的惡魔,我一直只是他培養的工具,只是為了生下你而存在的工具而已。」
小橋愛佳抬起臉,雙眼已經布滿了血絲。
她的眼神讓白川充滿了寒意。
「你長大了,變成了另一個他,這肯定也是他安排好的,一定是,你這個惡魔,你要殺死多少人才滿意?」
小橋愛佳嘶吼著,將水杯砸向了白川。
啪——
水杯與白川的腦袋接觸,瞬間破裂,玻璃片划傷了白川的額頭。
礦泉水淋濕了他的黑髮,讓他看起來狼狽而頹廢,像是一個落魄的詩人少年。
白川伸出手,緩緩擦了擦額頭的血跡。
他對於原身的母親本身不存在什麼感情和期待,現在也沒有那麼失望和痛苦。
倒是在門口聽見動靜的霜月珍沖了進來,攔在了瘋狂的母親面前,
「倉木君不是惡魔,你根本就不了解他,請不要再傷害倉木君了。」
霜月珍回頭,緊張地看著白川,從背包里找出創口貼,幫白川清理傷口。
小橋愛佳在背後冷冷地笑了,
「真是,一模一樣,和我當年一樣傻,以為Psycho-killer也會有感情,但這一切都是他的偽裝罷了,你最後也只會淪為他的工具,用來傳承他惡魔的血脈。」
「不,倉木君不是Psycho-killer,他不是!」
霜月珍情緒激動得臉部漲紅,小拳頭揮了揮,又放了下來。
她看起來憤怒極了,就像是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眼裡竟然出現了水霧。
「不需要這樣。」
白川輕輕觸碰她的臉頰,安撫她的情緒。
霜月珍此刻已經明白兩人談論的坪井一木是誰了,她的身體還有些顫抖。
學習新聞的她,怎麼會不了解,坪井一木是一個惡魔?
她不敢相信,白川竟然是坪井一木的孩子。
她記得曾經的大學導師專門寫了一篇研究坪井一木這樣Psycho-killer的論文,認為精神變態很大概率會遺傳給下一代,下一代不是Psycho-killer,就是天才。
這篇論文,還登上了著名的業內雜誌,受到了許多人的追捧。
相比起情緒激動的蘿莉小姐,白川此刻的內心非常平靜。
原本他是有打算為小橋愛佳養老送終的,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了。
當然,小橋愛佳實際上也是一個可憐人,白川並不否認。
只不過他本身不屬於受虐狂,不喜歡熱臉貼人冷屁股。
既然小橋愛佳要在什麼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認為自己是個無情冷血的殺手,那他也沒有必要再解釋什麼。
說到底,這都是原身的家事。
白川想要知道的事已經得到了答案,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
「手術費既然給你了,就去做手術吧,前半生你被他操控,後半生可以為自己而活了,以後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視線里,我們從此以後,都擁有自己獨立的人生了,小橋愛佳女士,再見。」
白川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別墅。
霜月珍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小跑跟上了白川,
「倉木君,等等我。」
「汪汪!」
柴犬跑到了院子門口,獃獃地看著少年和少女回到了公路上。
它似乎是在為兩人送行,又似乎在遺憾自己的玩伴這麼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