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金庫鑰匙入手,廣播站搬家?
第239章 金庫鑰匙入手,廣播站搬家?
當塔拉斯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自己,鏡子里的自己。
他被扒去外衣,赤著上身綁在一張木椅上,那塊碎了一角的全身鏡就立在他面前。透過金庫內昏暗的燈光,塔拉斯看清了鏡子里的模樣。
規律的腳步聲響起,李游從鏡子後轉出,道:
「你醒啦?」
塔拉斯雖然被凍得直哆嗦,但卻並不慌張,反而十分冷靜。他看向李游,問:「…你想要什麼?我們可以聊。」
李游不帶感情地笑了笑,說:「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我想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
他拿出從塔拉斯身上搜出的一對金庫鑰匙,抖了抖,鑰匙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塔拉斯也明白了:「原來你從一開始就在打地下金庫的主意。」
「伱答對了,不過沒什麼用。」
李游收起金庫鑰匙,說:「坦白說,我覺得你的行為不是不能理解,想發國難財嘛,這種人哪兒都有。比起馬爾科夫上校,你的行為嚴重程度還是輕多了。」
「不過輕是輕了,也不代表你就不用死。」
塔拉斯咽了一口唾沫,猶豫一下,才說:「…我還有機會嗎?」
李游瞥了他一眼,樂了:「怎麼,我要是說沒有,你還想跟我魚死網破?」
塔拉斯深吸了一口氣,說:「倒也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馬爾科夫上校跟我約定了一筆交易,就在明天進行。那筆交易對上校來說非常重要,你如果不把我放去會面,他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游嗤笑道:「你騙鬼呢,我把馬爾科夫跟你的來往信件都翻過了,哪兒有這回事?」
塔拉斯卻並不慌張,反而十分鎮定:「是真的!這是上校最新傳遞給我的消息。你也知道他老人家最近不在城中,因為政府軍有一項重要任務,他去帶隊了,所以信也是從城外寄過來的,你當然沒見過了!」
「你如果不信,可以讓你的同伴去我的避難所找,我把最新的信件放在二樓的抽屜最底下了!」
李游看他說得這麼信誓旦旦,眼神也沒有絲毫變化,倒是有些相信了。
於是他說:「好,那我就叫人去看看。希望你不要騙我。艾吉!」
艾吉從金庫走廊轉進,李游則遞給她一張地圖:「你都聽到了吧?麻煩你跑一趟了。」
艾吉也不多說,從地下儲藏室門口的小桌上拿起兩把槍,立刻出發了。
李游則乾脆在塔拉斯不遠處坐下,拿出一個軍用罐頭開始吃了起來。那罐頭上的標誌塔拉斯很眼熟,就是他給自家商品貼的標籤,現在卻被李游兩三口就吃了個精光,自己還只能看著。
而李游吃完,毫不客氣地摔門而去,臨走時還順手關了燈,讓金庫儲藏室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中。
能夠抵抗爆炸的金庫,隔音效果也是一流,被關在家裡面的塔拉斯除了自己的聲音,幾乎聽不到任何響動,而且還被綁在凳子上動彈不得,刺骨的寒意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的身體。
在這種環境下,真可謂是度日如年。
時間不過過去兩個小時,但在沒有任何參照物的塔拉斯感覺中,似乎已經被關了大半天。他幾乎要徹底失去意識,卻又害怕凍死,只能強撐著不要睡去。
好在這時,金庫門終於被打開,燈光點亮,李游和艾吉先後走了進來,李游手裡還拿著一張軍用信箋紙。
李游來到塔拉斯面前,把信箋放下,說:「看來你說的是實話。」
塔拉斯連忙點頭:「對吧!你不能動我,不然上校可能會在城裡大肆搜捕,到時候會造成多少無辜民眾的傷亡啊!」
見李游沉吟不語,他又立刻話鋒一轉,說:「但是,我也很清楚你的厲害,先生。這樣吧,你放了我,讓我去跟上校見面,我保證不會提及你們的事,怎麼樣?」
「啊…我知道這樣說你肯定不信,但是我可以以合伙人的身份,帶上你們一起去見上校,這樣就可以保證我不會亂說話!
「或者,或者…」
李游笑了:「塔拉斯先生,你是個聰明人,所以肯定也知道,你剛才說的那些我都不可能同意。我怎麼可能陪你去以身犯險呢?」
塔拉斯面色灰敗下去。
「不過,」李游卻忽然又說,「你說得也對,跟馬爾科夫上校的交易,這確實是一個機會。我可是想認識這位上校很久了。」
塔拉斯先是一愣,然後露出喜色:「那好說啊,這些我都可以幫你!我…」
「啪——!」
李游忽然反手給了他一耳光,打得他腦袋歪向一邊,左臉瞬間浮腫滲血。
看著塔拉斯帶有兩分憤怒,四分不解,以及四分難以置信的眼神,李游咧開嘴笑道:
「你好像誤會了我的意思。我說的『認識』,可不是要跟那位上校交朋友啊。」
塔拉斯人傻了,但腦子還能運轉,也聽明白了李游的話。他難以置信地問:「你難道…還想打上校的主意?」
李游這次沒有正面回答,只說:「這就跟你無關了。」
塔拉斯渾身顫抖,但又馬上想到了什麼,連忙說:「等等等等等等!不管你想做什麼,沒有我,你都是見不到上校的!他可不會親自出面交易!你必須要依靠我…唔唔!!」
他話未說完,李游已經來到他面前,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塊骯髒的破布,塞進了他的嘴裡,之後又用膠帶裹緊,徹底剝奪了他說話的能力。
然後,李游就拖著他一路出了金庫,在附近的交戰區域找了個公寓廢墟,把他綁在了斷裂的柱子上。
無視了塔拉斯驚恐的眼神,李游往他懷裡塞了一把損壞的步槍,偽裝成站崗的士兵,再朝天上開了兩槍,隨即離開了。
做完這些,李游回到了地下金庫這邊,並把大門給重新鎖好。
一旁的艾吉問:「那麼接下來就是那個上校嗎?」
李游點了點頭:「他竟然跟塔拉斯約了明天交易,這真是意外之喜,我本來還在思考怎麼樣才能找到這傢伙呢。他要是往城外一躲就不回來,我還會有點頭疼。」
艾吉問:「但是恐怕跟塔拉斯說的一樣,那傢伙不會親自出面交易的,這怎麼辦?」
李游則說:「何必那麼死板?馬爾科夫是柏格倫這片區域的主要負責人之一,他一旦回到城裡,那必定會去軍營。」
「所以我們根本不用等他外出交易這種戒備森嚴的時候,等夜裡潛入軍隊哨站不就行了?」
艾吉倒是也被噎了一下:「…你說得對。」
她再向公寓廢墟的方向看了看,說:「那傢伙就這樣處理就行了嗎?」
李游則還在反覆看手裡的信箋,確認沒有任何遺漏后,才把它撕得粉碎,扔進了路邊的排水溝里,然後回答:
「這樣就行了。塔拉斯不過是小惡,也就是特別擅長噁心人,跟馬爾科夫做的事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走吧,我還得想想,現在對馬爾科夫下手合不合適,會不會有什麼連鎖反應。」
兩人隨即遠去。而他們剛走不久,一顆炮彈就從天而降,準確地落在了「有叛軍活動跡象」的公寓廢墟上。
整棟公寓樓隨之徹底垮塌。
……
凌晨,廣播站附近街道。
艾斯瑪拖著疲憊的身軀,背著一個背包走了回來。
她的播音員丈夫,馬利克,因為腿腳不便,只能拄拐活動。在炮彈炸塌了一部分廣播站的樓梯后,馬利克現在連自己下樓都做不到了,只能被困在廣播站的三樓。
不過好在,殘留的播音設備也正在三樓,這下馬利克曾經的夢想也被實現了,他可以永遠都不離開工作了。
但總之,偌大的廣播站只有馬利克和艾斯瑪兩人活動,馬利克無法下樓,自然也就只能由艾斯瑪每晚外出,搜刮資源,收集新聞。
今夜也是一樣,艾斯瑪從外面回來,背著不多不少的物資,聽著每況愈下的情報。
政府軍與維希尼軍的交鋒愈演愈烈,波及甚廣的同時,原本偶爾會有一次的人道主義物資空投也受到影響,許久不曾再見。
而這造成的影響就是,城內難民們過得越發艱難,黑市上物資價格瘋漲,土匪強盜數量激增。除去軍隊交火外,柏格倫還迎來了一波犯罪潮。
在如今局勢下,就算是老練的拾荒者在夜裡外出都要格外小心,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就會有子彈從背後射來,打斷你的脊椎,然後一群人摸走你身上全部有價值的東西。
正如李游之前回別墅時聽見馬可說的,過去他對抗火災,拯救人命,曾以為自己早已見識過地獄。但現在,在柏格倫,你曾經的鄰居可能會為了你手上的半個過期罐頭而對你痛下毒手,這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
艾斯瑪雖然疲憊,但仍然保持著警惕,避開可能會暴露自己的街道和空地,更是留意著有沒有人跟在身後。
她是馬利克妻子的事並不是太大的秘密,城裡許多人都認識她。
其中大部分人對她和馬利克心存感激,但也有不滿他們行為,認為他們的做法給其他人帶來了危險的利己主義者。
更有甚者,民眾中還有人投靠了政府軍,成為了他們在難民間的眼線。
所以為了不把災禍帶回廣播站,不讓馬利克出事,艾斯瑪一直都很小心。
只是,提到眼線,她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的老朋友,麵包房的諾瓦克,也即是廣播里提到的,政府軍的線人。
是的,艾斯瑪知道是誰向政府軍告密,但是沒有把這個人的身份告訴自己的丈夫。
要說為何…
前幾夜的記憶在艾斯瑪腦海中閃回。
「…我很抱歉,我因為這個也痛恨自己。」諾瓦克痛哭流涕,「但是只有這樣,我才能養活我的兒子。」
「自從他媽媽維琳娜走了之後,我一個人就承受了太大的壓力,我別無選擇。」
當時的艾斯瑪痛斥:「就算這樣,那些被你通報的無辜民眾呢?他們難道就沒有家人孩子嗎!」
「…求你了,艾斯瑪,我只通報了那些最惡劣的民眾,還有那些註定不能在戰爭中生存的人。」
諾瓦克苦苦哀求,「我從未對軍隊說過是誰在電台廣播,他們是非常想知道真相的。看在多年朋友和這件事的份上,不要告訴馬利克,我也不想通報你們。」
艾斯瑪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諾瓦克的麵包房的,但是最後,那天晚上當她回到家中的時候,還是選擇了隱瞞諾瓦克的身份,只告訴馬利克民眾中有告密者這件事。
這不是為了諾瓦克,全都是為了他那年幼的兒子。但直到現在,艾斯瑪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艾斯瑪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廣播站。
她本想放下背包,稍微喘口氣,但隨即就發現,避難所的大門竟然是開著的。
艾斯瑪愣了愣,再顧不得別的,一邊大聲呼喊著馬利克的名字,一邊朝樓上跑去。 她一路跑到三樓廣播室門口,正要推門進去,卻只聽身後傳來吱呀一聲,走廊另一邊的門開了。
艾斯瑪轉頭一望,然後渾身冰涼。
一個穿著防暴服的男人,正挾持著馬利克,從房間里走出。他右手持槍,牢牢抵住馬利克的後背,推著他向前,來到天花板的破洞下方才停下。
在他們身後,還有另一個瘦弱的持槍士兵,正在警戒。
「親愛的——!」艾斯瑪大喊。
「艾斯瑪!」馬利克努力使聲音保持鎮定,「你別管我,你趕快走!」
艾斯瑪搖了搖頭:「你別說話!」
她隨即看向挾持了馬利克的男人,開口問:「你是…政府軍嗎?」
那個男人帶著防暴頭盔,頭盔下面甚至還帶著面具,把臉嚴嚴實實地遮了起來。
聽到艾斯瑪提問,他用明顯刻意壓低了的沙啞聲音回答:「你說呢?」
艾斯瑪深呼吸了一下,然後說:「你先冷靜,有什麼要求,我們都可以談。」
男人發出低沉的笑聲:「要求?我沒有什麼要求,我只是按照上校的命令,前來解決你們這對麻煩的。」
「你們的廣播,可給我們找了不少事啊。」
艾斯瑪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只能舉起雙手,不斷重複:「你冷靜!有話好好說!」
「如果你們是為廣播的事來的,那沒問題!你們放了他,我們這就離開!」
馬利克似乎想說什麼,但被男人堵了回去。
然後,男人說:「我沒有任何必要跟你們談條件,這個老傢伙之所以還活著,也不過是我為了等你回來罷了。現在,你們可以死了。」
馬利克似乎自知必死,已經不再避讓,惡狠狠地瞪著男人,罵道:「你們這些該死的屠夫!殺了我吧,總有一天你們也會下地獄的!」
男人冷笑:「我知道,你是一個硬漢,不怕死。那這樣呢?」
他抬起槍,瞄準了對面的艾斯瑪。
馬利克:「!?」
艾斯瑪:「!!」
「砰——!!」
槍聲響起,艾斯瑪應聲而倒!
「艾斯瑪——!!」
馬利克目眥欲裂,拚命地掙紮起來。
「你這個混賬!我殺了你!!」
男人卻一把摁住了他,說:「別急啊,還沒完呢。你有個兒子是吧,我記得叫…亞當?嗯,叫這個名字的怎麼那麼多。」
「他也是政府軍的一員吧?你放心,接下來我回去,就會向上校報告,他是你們的兒子。你覺得,那個小夥子會被怎麼樣呢?」
馬利克發出絕望的嘶吼,死死瞪著男人,恨不得撲上來咬他一口。但男人毫不在意,反而說:「哦,差點忘了,我是不會殺了你的。我打算讓你活著,一直記得,因為你的堅持,才害死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馬利克忽然沉默了。
男人問:「怎麼樣,後悔了嗎?」
馬利克看了他一眼,說:「害死了艾斯瑪,還有亞當,是因為我太自以為是,我的過錯。但是,我從來不認為,向民眾報道你們的罪行,是錯誤的!」
「你們這群人,一定不得好死!」
說著,馬利克忽然一轉頭,全力向一旁的柱子撞了過去!
「他想自盡!」後方的士兵大喊起來,而穿防暴服的男人二話不說,一把拉住了馬利克,不讓他撞上。
但馬利克仍舊掙扎不已,男人不得已,伸手在他脖子後面一按,終於讓他昏迷了過去。
後面的士兵則已經走到了倒下的艾斯瑪身邊,把她扶了起來:「沒事吧,有沒有哪裡疼?」
艾斯瑪捂著肩膀起身,說:「大概是我也上年紀了吧,就算是橡膠彈,又穿了防彈衣,還是好疼啊。」
「——我家老頭子沒事吧,李游?」
另一邊的男人摘下了防暴頭盔和面具,露出了五官分明的臉,不是李游還是何人?
他嘆了口氣:「抱歉啊,艾斯瑪,我還說不會有問題呢,結果差點就出意外了。」
艾斯瑪則說:「沒事,老頭子沒傷著就行。說到底,這也是我拜託你們的。」
「但是…我本來也只是說,稍微嚇唬一下他就行了吧?你們這演得…也太像了!你剛剛押著我老頭子走出來的時候,我都以為是真的政府軍來了!」
李游一笑:「凡事都要儘可能做到最好,這是本店的信條。」
是的,剛才發生的並不是政府軍暗殺部隊事件,而是李游、艾吉和艾斯瑪合起來演的一齣戲。
至於目的嘛,則是艾斯瑪想說服馬利克搬家。
這些日子裡,在不斷收到糟糕的消息和各種途徑傳來的警告和威脅后,艾斯瑪認為,目前的廣播站實在太過危險,所以想勸馬利克搬家。
但是對於馬利克來說,搬出廣播站就意味著放棄廣播,放棄他一直所做的一切。
所以他嚴詞拒絕了,艾斯瑪也只能留在這裡陪著他。她也是認同丈夫所做的事的,但是卻沒法不擔心他的安危。
而這一夜外出時,她又得到了一位拾荒者的警告,說軍方正在調查他們。正憂心忡忡地迴避難所時,艾斯瑪恰好碰見了前來找她的李游和艾吉。
李游也是來勸他們搬家的,兩人倒是想到一塊去了。但問題就是怎麼說服馬利克。
思索了一番后,艾斯瑪心生一計…
大致就是這麼回事,劇本的大綱是艾斯瑪提出來的,但具體怎麼演繹,都是李游和艾吉說了算。
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只不過,等馬利克老先生醒了,總該答應搬家了吧?」艾吉在一旁問。
艾斯瑪苦笑:「我家這老頭子是真的固執。但是經過這次,我想他怎麼都該妥協了。」
過了一會兒,馬利克從床上悠悠醒來。他下意識地支起身體一看,然後就愣住了。
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蹲在一旁,他的妻子艾斯瑪則靠坐在椅子上,正在休息。
見他蘇醒,艾斯瑪面上浮現喜色:「親愛的,你醒了!」
那年輕人也隨之轉過頭,見馬利克想起身,連忙扶住了他:「老先生,你先休息一下吧。」
馬利克顧不得別的,問:「怎麼回事…?艾斯瑪,你…」
李游開口道:「我來解釋吧。那兩個前來找你們麻煩的政府軍,已經被我解決了。艾斯瑪女士雖然中了一槍,但是她穿了防彈衣,所以沒有受什麼傷,休養一下就好了。當然,你也是。」
馬利克看向他:「是你救了我們?太感謝了…你是?」
艾斯瑪替他回答:「這就是那個開萬事屋的年輕人。」
馬利克恍然:「原來是你!難怪!」
「真是太謝謝你了。你幫助了那麼多難民,又救了我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這下連李游都有點臉紅,連忙說:「不用!你們的廣播幫助的人比我多得多,是真的值得尊敬,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見馬利克還要說什麼,他連忙岔開話題:「比起這個!馬利克先生,這個廣播站的位置和你們的身份已經被政府軍知道了,我建議你們儘快搬出去。不然的話,下次可能還會有士兵過來的,甚至軍方都可能直接轟炸。」
聽到這話,馬利克下意識看了看艾斯瑪,見她也是一臉擔心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說:「你說得對,我不應該這麼固執,讓家人陪我送死。」
「艾斯瑪,對不起,我如果上次答應了你搬家的話,你也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艾斯瑪連連搖頭:「這不怪你,老頭子。」
「不,這就怪我!」馬利克忽然激動起來,「如果今天不是李游經過,我們,還有亞當,就都沒命了!這確實是我的問題!我早該想辦法,起碼讓你離開!」
「所以別說了,我們休息一下,準備搬走吧。」
艾斯瑪眼中溢出淚水:「老頭子…」
馬利克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只是看向廣播室,輕嘆一聲:「但是,我果然還是,沒法放棄廣播啊。」
艾斯瑪愣住了:「老頭子,你總不會是…想自己留下來吧?」
馬利克再嘆了口氣,正要說話,李游卻忽然輕咳一聲,說:「其實…搬家也不意味著要放棄廣播啊?」
「我看過那些設備了,並不是特別重。如果你們願意支付報酬的話,那我可以幫你們運輸喲?」
馬利克和艾斯瑪都是一愣,然後馬利克回過神來,連忙問:「真的可以嗎!那…那你要什麼報酬?」
李游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很簡單的,只要你到時候,幫我報道幾條新聞就行。放心,絕對不是什麼篡改事實的洗腦文。」
別說馬利克了,這下連艾斯瑪都是一頭霧水。
什麼新聞這麼值錢?
為啥老有人說我寫的像AI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