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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第277章 來啊,互相傷害啊!

  兩件國事處理完,還未來得及歇口氣,李邦彥和張浚便應召前來。


  趙福金突然就悟了這家天下的另一層含義。


  既要當一國之君,又得當一家之長。


  國事好斷,家事難聊。


  累!

  也幸虧張浚聰明,趙福金稍稍一點,張浚馬上就盤算清楚了,在惹官家和惹李邦彥的選擇上,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臣那日只是不想看見李相國,一時慌亂,便躲進了高老夫人的卧房。」


  「不想見本相?」李邦彥笑了:「本相還不想見你呢。」


  張浚尷尬解釋:「哎呀李相,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幾個意思?」


  趙福金抬了抬手:「好了好了,你們倆要吵就出去吵,朕今日已經夠頭疼的了。」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天的大小事務,回到明仁宮后,趙福金就只想葛優癱。


  來到大宋也快十年了。


  經歷了最初的茫然無措,下定決心后的暗中布局,奪位之後一心抗金都沒有像現在這麼累。


  等巨大危機解除后,剩下的都是些芝麻蒜皮的事,可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還不得不做。


  這就很勞心費神。


  癱了還沒有三刻鐘,就聽見殿外完顏亶吵鬧:「我不要讀書,我要去找太子玩……」


  春夏一邊在後面追一邊喊道:「亶少爺,你跑慢點,官家說晚課做完才能玩。」


  趙福金被吵的無語,起身走到窗前。


  透過窗戶看去,宮外的草坪上,一人一狗你追我趕,玩的不亦樂乎,夕陽的餘輝下,顯得童趣盎然,耶律余里衍此時也走出了偏殿,倚在門前打趣問道:「完顏亶,你們會寧府可沒有太子這麼好玩的狗吧。」


  完顏亶抱著太子的脖子說道:「我們會寧府有海東青,可凶了!」


  春夏調侃道:「比太子還凶嗎?你看太子都快跟你一般高了。」


  完顏亶依舊不服氣:「可太子打不過海東青的。」


  春夏捂嘴笑道:「你弄一個來比劃比劃。」


  「海東青能飛,太子能嗎?」


  「太子的嘴那麼大,牙那麼利,海東青有尖牙利齒嗎?」


  完顏亶顯然不服氣:「那它也打不過海東青。」


  耶律余里衍訕笑道:「我們太子可是吃過海東青的,吃的可香了。」


  完顏亶小臉一垮,愣怔了片刻,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壞狗狗!壞狗狗!」


  一邊哭著,一邊拍打著太子的腦袋。


  太子也被打懵了,迅速後撤,前爪撲地,撅起屁股對著完顏亶叫了兩聲,像是在說你有病啊!玩的好好的,打我作甚!


  這感覺,就像後世給一個相信光的小孩說:「別傻了,這世上可沒有奧特曼。」


  蝦仁豬心啊!

  趙福金扶著窗棱,對窗外的完顏亶喊道:「不想讀書,想不想聽話本?」


  完顏亶小臉一揚,臉上還掛著眼淚,卻已經笑開了花:「聽!」


  初夏夜,明仁宮的宮人圍在院內,聽著趙福金給完顏亶講「話本故事」,一個個聽的入神,或目瞪口呆,或蹙眉沉思,就連耶律余里衍也搬了個小榻,雙手扶腮,聽的認真。


  此情此景,讓趙福金想起前世的自己,雖然算不上學術大咖,但講課風趣幽默,每到公共課時,蹭課者甚重。


  完顏亶歪著小腦袋問道:「官家是說,咱們腳底下也住著人?」


  趙福金點點頭:「對,他們叫阿根廷人或智利人。」


  「啊?那他們不會掉下去嗎?」完顏亶看著地上畫著的一個圓,心想既然現在自己是直立著的,那球的另一面,豈非是倒立的?而且這樣站著,那不得掉下去?

  趙福金笑道:「不會的,因為這個球,它是有很大的引力的,就像磁鐵一樣。」


  完顏亶顯然也不知道什麼是磁鐵。


  趙福金覺得,下次再講這些玩意,得提前準備一下教具。


  「那他們跟咱們長的一樣嗎?」完顏亶很是好奇。


  「身體構造上沒什麼區別,就是樣貌上……金髮、碧眼、膚色要比咱們白一些。」


  「哦……好像妖怪啊!」完顏亶能想象的極限便是如此。


  春夏突然一激靈:「王黼那樣?」


  趙福金點點頭:「差不多。」


  史書對於王黼的描寫,一直讓趙福金覺得,這人怕是偷渡來的歐洲人吧。


  可惜沒有證據!


  「那官家,這球上除了宋人、金人、西夏人、契丹人還有智利人以外,還有別的人嗎?」耶律余里衍也好奇。


  趙福金琢磨了一會:「這麼劃分其實不對,簡單一點劃分的話,是白人、黑人和咱們黃種人。」


  「還有黑人?」春夏瞠目結舌:「有多黑?」


  趙福金笑道:「如炭一般。」


  春夏捂了捂嘴,一副窺得天機的模樣:「黑白無常,就是黑人和白人吧?咱們的魂就是被他們勾走的?」


  春夏的話立馬引起了其他人的議論。


  「啊?那也就是說,人要是死了,就會被帶到球的另一邊?」


  完顏亶突然眼神一亮:「官家,我要怎麼才能去另一邊?在地上挖個洞跳下去可嗎?」


  趙福金摸了摸完顏亶的小腦瓜:「不行,但是可以飛過去,或者坐船過去。」


  「得多久?」


  「坐船的話,三四年吧?」


  「那我將來一定要去!」


  看著滿臉堅定的完顏亶,趙福金不解問道:「為何啊?」


  「我要去把我爺爺和我爹從黑白無常手裡救回來!」


  趙福金:……


  好好的一節科普講座,硬生生地變成了一場玄學課。


  待到深夜,趙福金翻來覆去睡不著。


  心想對完顏亶的洗腦教育,還是不用交給大宋皇室培養皇子皇女的資善堂了,自己這樣每日下朝後,給他講講人文科學,不比那些哄天下的經義,策論有用? 對於課程體系,九年義務教育的模板就是現成的,拿來稍微一調整便能用。


  只是單單給他一個人講,趙福金覺得一對一家教不划算。


  可是放眼整個大宋皇室,好像也沒適齡孩童啊。


  既然如此……


  那不如再玩大點,再誆一些孩童一起來?


  把這些小崽子們都放在自己身邊一起長大,將來他們各執一國也好,組成大宋聯邦也好,都是有感情基礎的。


  這樣一來……大中華的概念普及起來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只是要完顏亶可以說是入宋為質。


  但要西夏、大理的王子公主該怎麼說,人家憑什麼給你送人質?

  ……


  ……


  「留學?」


  從字面上,李邦彥壓根解讀不出這個詞的準確意思。


  「就是都留在開封學習的意思。」


  「那不就是留下當人質嗎?」李邦彥苦笑道:「人家未必答應啊。」


  「朕替他們養孩子,又不要他們一分錢,他們還不答應?」趙福金冷笑。


  「官家,人家養的起。」李邦彥嘀咕。


  趙福金還沒說話,張浚便誒了一聲:「李相國此言差矣,這不是養的起養不起的問題,讓他們選派皇子皇女來我大宋求學生活,那是官家對他們天恩浩蕩,再說西夏也好,大理也罷,無論是皇室還是坊間,都對我大宋文化傾心已久,有此機會,他們想必求之不得。」


  張浚的這個馬屁拍的,讓李邦彥很是不爽。


  以前朝堂,可就只有他李邦彥才有資格拍官家的馬屁。


  現在竟然冒出個張浚。


  李邦彥在心裡罵道:「毫無尊嚴!可恥!呸!」


  罵歸罵,李邦彥可不傻,以他對趙福金的了解,趙福金既然能說到這個事,那就絕不僅僅是說說而已,而是要把這件事落地的。


  向兩國要皇子皇女為質,這事怎麼聽都不亞於一場戰爭。


  李邦彥推己及人,若是有人要拿自己的子孫為質,無論說的多麼天花亂墜,留學也好,代養也罷,自己但凡還有一點點的能力,都絕對不會答應。


  「既然你張浚這麼喜歡拍馬屁……本相就讓你張太尉這次拍到馬蹄子上!」


  李邦彥心下一動,決定教張浚做人:「張太尉說的極是,是本相膚淺了。」


  李邦彥的反常舉動,讓張浚一時還不太適應,連忙躬身笑道:「李相公謬讚,謬讚。」


  李邦彥笑盈盈地看著張浚緩緩說道:「張太尉既然覺得此事可行,那便拿出一個辦法來,想想怎麼跟西夏和大理兩國接洽商談,為官家分憂解難。」


  李邦彥的話音一落,張浚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在心裡罵道:「李邦彥,你他娘的給老子挖坑啊,給官家捧個場而已,你玩真的?」


  「官家……」


  不等張浚開口說完,趙福金便一拍御案:「好!那這件事就辛苦張太尉了,三日內給朕拿出一個辦法來。」


  看著張浚那張黑臉,李邦彥在心裡已經笑出了豬叫。


  「李邦彥,你坑我,可就怪不得我了。」張浚躬身施禮:「官家,不用三日,臣現在便有了主意。」


  趙福金笑著點頭:「講!」


  「臣剛說了,無論是西夏還是大理,都對我大宋文化傾心已久。然,讓人家皇子皇女來開封為質……呸,來開封留學,只有兩個辦法。」


  見張浚如此說,李邦彥輕哼道:「張太尉直說便是。」


  張浚點點頭:「其一,發兵兩路,效仿會寧府之戰,讓他們乖乖把人送來!」


  「胡鬧!」李邦彥厲聲呵斥:「對外用兵豈能如此兒戲,更何況官家有心想讓兩國皇子皇女來開封為質……呸,來開封留學,本意是與各國交好,豈能為此事動兵?」


  「李相國所言極是,是下官魯莽了。」張浚朝著李邦彥微微躬身,又轉頭看向趙福金:「此路不通,那就只剩一條路了,那便是遣使攜禮前往兩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將官家和大宋的善意闡明,讓兩國自願為之。」


  「呵……」李邦彥冷笑:「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何其艱難,要不張太尉試試?」


  「臣樂意!」張浚絲毫都沒有猶豫。


  李邦彥一驚,下一秒,又聽張浚補充道:「然臣位卑權輕,若臣去,顯得誠意不足,恐壞了官家的大計。」


  此言一出,李邦彥的心裡咯噔一下:「完了,掉坑了!」


  果然,張浚緊接著說道:「大宋三位宰執,官家可選其一。」


  張浚並不需要再把話說明,因為大宋的三位宰執,李綱現在忙著與銀錢司溝通商議商事條例,司馬朴兼令開封府尹,又忙著朱仙鎮軍工複合小鎮一事,真要派人去,那就只剩下李邦彥了。


  而李邦彥只要一走,自己作為李邦彥的副手,雖然未領官職,但是一定會暫代李邦彥處理相關事務。


  血賺!

  「嗯……張太尉所言有理啊,李邦彥去一趟,剛好再談談雙邊通商之事。」


  「官家,此事臣真無把握啊。」李邦彥都快哭了。


  「誒,李相國自謙了,天下誰人不知,李相國擅長外事,想當年牟駝崗上騙宗望,真定府抬棺罵金人,李相公且不可妄自菲薄啊。」張浚一臉誠懇,心中卻已經笑出了豬叫:「坑我?呵呵!」


  「官家!臣還有一計!」李邦彥突然面色一正:「根本不用如此勞煩,此事便可成!」


  趙福金輕笑點頭:「講!」


  「臣覺得與其讓臣出使兩國,不如發一國書,讓西夏、大理兩國遣使來開封。這樣非但省了不少時間,而且也剛好讓兩國使臣親眼看看我大宋國力強盛、商事繁華、文化興盛。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啊。」


  趙福金眼中一亮:「嗯……以何事相邀啊?」


  李邦彥答道:「柔福帝姬大婚?」


  「不妥!」張浚又躬身道:「帝姬大婚,兩國即便遣使,規格也不會太高,別說商談兩國派皇子皇女來開封求學之事,就是商談雙邊商事也不夠格啊。」


  「哼,若是國書上載,金國將派監國會議長,二太子完顏宗望攜金太祖阿骨打長孫完顏亶赴宋觀禮,你說西夏與大理,好意思派個小官小吏來?說不定,也會效仿金國,帶個皇子皇女一同前來的,這叫禮數!」


  張浚無話可說,心裡冷笑:「雖說此計尚可,但是你李邦彥讓完顏宗望來,完顏宗望就來嗎?哼!」


  「那不如,李相國先邀一邀完顏宗望,等他確定了再談其他?」張浚顯然不了解完顏宗望。


  「可!此事交給臣辦,但如何讓西夏大理使臣折服我大宋文化,就交給張太尉了。」李邦彥終於扳回一局,又把難題踢給了張浚。


  「妥,此事就這麼定了!等朕讓司天監算好了嬛嬛與高寵的良辰吉日,李邦彥便擬國書送出,張浚你就好好安排各國使臣入開封后的流程,記住,講好大宋故事,揚我大宋國威,散了吧!」


  趙福金雙手托腮,瞪著一雙眸子看看兩人悻悻離開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有競爭才會有動力,你倆以後,就給朕好好卷!」


  御書房的內侍官,抬眼瞧了一眼趙福金,心中嘀咕:「原來官家把這兩位手拿把捏啊,以後可不敢在官家面前耍小心思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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