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第318章 作戰會議
第318章 作戰會議
此時貴族部隊正在朝血獅城匯聚，侯爵的征糧隊也在直屬領內奔行，戰爭即將到來使得當地經濟宛若烈火烹油，各大商會出售軍需物資賺取了大量利潤，不過這些組織背後站台的人只有一個。
值得一提的是，目前最為昂貴的並非糧食和武器，而是奴隸，尤其是具有些許戰鬥能力的壯年男子，售價普遍在兩金幣以上。
提佩昂騎上拴在旁邊公共馬車驛站里的駿馬，跟自己的盟友並肩而行，他麾下真實的軍隊數量在五千左右，為了湊出這個規模，去年秋末甚至不惜向上級貴族伯雷亞斯借了兩千士兵，以及兩百匹戰馬，最終集結出了四百正規騎士團，已經屬於是孤注一擲。
戰鬥結束后，如果沒有足夠的戰功打底，即便身為侯爵次子，也免不了削爵奪地，並且在伯雷亞斯家那邊，他欠下了高昂的代價。
「我不覺得你會讓自己的憤怒無法收拾。」江源說道，在黑色獵裝外，他套上了一層自己煉成的皮甲，材料來自死去的獅鷲，質地堅韌輕盈。
「人總有那麼一兩次衝動的時候嘛。」提佩昂笑著回答。
兩人順著主路抵達侯爵城堡，這是一個方形建築，城內運河將其包圍，碉堡壘台密布，踏過弔橋進入越過城門樓時，「沙利葉殿下到」的呼喊聲依次向內部傳遞，每個重要貴族都有這份禮遇，在見識了看門的劍聖后不少會受寵若驚。
而在進入侯爵的住處后，視野頓時開闊起來，眼前是原野般的花草地，跟外面的市區產生了鮮明的對比，城堡的外牆自左右向後延伸，跟血獅城的牆壁相連，形成了近似大型瓮城的區域，這是一種略顯奇怪的布局。
「初代卡斯塔羅說，血獅就該生活在原野上，當然，城堡還是有的。」提佩昂靜靜地欣賞著眼前的風景。
花草地上，有貴族的近衛隊在騎馬狩獵野獸，青綠與棕褐相稱的城堡外，露天宴席已經鋪開，附近不僅僅有準備參與戰爭的男人，少女和婦人同樣很多，阿斯拉貴族一旦聚集，很容易就會出現這種情況。
侯爵自始至終都未曾出場，家族決鬥中，最強的力量將會被排除在外，以免烈度上升至真正的嚴酷大戰，封臣召集會還有著多種意義，承擔著相親、社交、站隊等作用。
主持會議的是侯爵三子，繼承人莫米澤爾·卡斯塔羅，此刻正帶著扈從朝這邊走來，他的外貌比較俊美，年紀只有十八歲，穿著白金色的粲然輕甲，熊爪扣鏈接著純白披風，在身後隨風飄蕩。
「瞧瞧，這就是我的好弟弟，該死的老東西真該把他送到銀之宮裡去當無根者。」提佩昂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嘴巴張開的時候外人或許還會以為他在認真懷念什麼。
「上級魔術師，難怪你混的這麼慘。」江源打量著逐漸靠近的年輕人，根據暗諜部隊的彙報，卡斯塔羅家的長子十年前外出當了冒險者，據說這件事當時差點把侯爵氣瘋，後來慘死在了魔大陸，淪為貴族間的笑柄，放棄繼承權去流浪，顯然沒人贊同這種行為，後來就是提佩昂接過繼承人的位子。
「殿下，你果然如同傳言中一樣貌美。」米澤爾在馬背上將右手抬過左胸，不輕不重地行了一個常用的見面禮，「只不過跟我不成器的兄長混在一起，判斷力有待加強。」
這位少年伯爵身邊，灰色眸子的劍王全然沒有同行者的那份悠閑，他不動聲色地握住了腰間的劍柄，肩膀上的灰鷹將羽翼牢牢貼緊軀體，在難以觀測的視角里，屬於劍王的澎湃鬥氣激蕩不休，這是傾力出劍的前兆。
「把他帶走，別在這兒礙眼。」江源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
灰鷹劍王鬆開劍柄，轉身一拳打在米澤爾的頸部，供血停滯導致短暫的強烈眩暈，在這位繼承人失去意識的瞬間，劍王將其攬過來抗在肩膀上，準備調轉馬頭離開。
「不是吧灰鷹老哥，伱謹慎的讓我想笑……」提佩昂話還沒說完，森然的氣息便席捲了腦海，一柄雕刻著獅鷲圖案的長劍抵脖頸，鋒利的劍尖刺破皮膚，讓一行血液緩緩留下。
他只能舉起雙手，示意自己只是口無遮攔。
江源收劍，這兩兄弟都不是善類，米澤爾的本意是讓自己跟灰鷹劍王爆發衝突，從而將這位王級戰力進一步拴在馬車上，畢竟周圍不遠處都是貴族，出手等於真正表態，只要在外人看來灰鷹劍王如實站在米澤爾陣營，這傢伙就能借用對方的影響力，更關鍵的是，劍王和侯爵是可以共享女人的摯友，這點連冒險者都知道。
至於米澤爾的兄長，江源看了他一眼，冷漠道：「再有下次，咱們就戰場上見了。」
在混亂中死個人是很正常的事情，眾目睽睽之下亦難法遮掩，無論死的是不是侯爵繼承人。
「是我失態了，歉禮隨後奉上。」提佩昂像是真的深感歉意一樣，不過這自然是兩人心知肚明的偽裝，雙方並無任何情誼，只是單純地相互利用，他需要沙利葉的步兵和騎士，對方需要自己的關係參與盛宴，對比簇擁眾多的繼承人，無疑是他給出的回報會更加隆重。
在此基礎上，兩人繼續前進，猶如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米澤爾的昏迷引起了一明顯的關注，但不多，從本質上來看，他和貴族們都是侯爵的封臣，過於親近只會讓封君警惕，其中尺度的把握對與會者而言是基本素養，而且動手的是那位首席騎士。
城堡前方的長桌由金黃色的餐布遮罩，年輕女僕來來往往，確保食物時刻處於溫熱，後面的大門保持敞開，如果有人願意，可以領著相中的女僕去客房遊戲，無所謂此時是否正值白晝。
巨大的地圖在平地支起展開，負責分配作戰任務的是米澤爾的舅舅，現任侯爵夫人的親弟，塔司葛伯爵。
眾多貴族坐在精緻木椅上，柯赫雷、萊頓、普萊斯特，布蘭德四位伯爵坐在靠前的位置，這些都是諾佛斯平原中南部的大領主，其餘的子爵超過了十位。
江源點頭回應眾人的示意，在右側首位坐下參與會議。 「……我想各位的真實兵力集結起來不會超過五萬。」
「別這麼悲觀，光我自己就帶了三萬人。」
「我的家底可不比柯赫雷家少。」
「這個數量也少的太離譜了，沒有十萬大軍，如何跟侯爵的尊貴相襯。」
「僅僅騎士就有上萬吧。」
塔司葛伯爵第一句話就引來了大家的不滿。他將目光看向先代王子，希望年輕人能比這群傢伙多點臉皮。
「我只帶了五萬而已，比不得各位前輩。」江源平靜地說。
提佩昂微微後仰，他覺得自己的三萬大軍就有夠誇張的了，更客況對方不久之前還和自己是一個層次。
欣賞的視線紛紛投來，僅用一句話，四位伯爵便接受了這位高層中的新成員。
不愧是王血。
塔司葛沉默了半晌，簡直是一丘之貉。
「諸位，這次決鬥可不是讓你們來打秋風的，向封君盡忠是臣子的義務。」
「只要能讓我的騎士們吃飽，以死盡忠都沒問題。」柯赫雷伯爵說，他的外貌相當粗獷，體型高大，肌肉橫生，像是一座小山。
其他三人也出言附和，雖說大家是侯爵的臣子，但並不意味著塔司葛能騎在他們頭上，分配作戰任務是一項很大的權力，絕不能讓對方有肆意妄為的機會。
提佩昂饒有興緻地看著這一幕，臉上的表情恨不得立刻參與進去，可惜他終究是卡斯塔羅家的嫡系血脈，沒辦法公然背刺家族一刀。
「我會派專人去檢查各位軍隊的規模。」塔司葛咬著牙說，「在結果的數字上，翻一倍給你們撥發糧草軍械，賣與不賣隨意。」
「封臣沒有權利拿封君的資產許諾。」提佩昂終於逮住機會，開口說道，這會兒對方站在了家族的對立面上。
「我會自己負擔。」塔司葛看向自己名義上的外甥，目光冰冷地彷彿利刃。
「我建議作戰任務要等到閣下核實完畢后再發布，否則容易出現誤差。」江源說，如今奴隸的市場價格已經遠超同期，但就此看來，估計還得大幅度上漲，人頭數越多，得到的糧草軍械就越多。
眼前的塔司葛也許只是一枚棋子，血獅城真正的主人通過他催化著利益的勃發，城內各大本地商會都提前準備了充足的奴隸儲量，背地裡要說沒點問題是不可能的。
「殿下所言正合我意。」
「不錯，作戰自然應該精準。」
「希望別耽誤太長時間。」
一陣毫無意義的議論過後，作戰會議被迫結束，柯赫雷伯爵隨手拽過了一名年輕女僕朝著城堡客房走去，其他貴族們也離開席位。
江源起身，準備找個房間繼續修鍊鬥氣，經過半年多的磨礪，由氣化液已經完成了五分之二，這是難以取巧的積累過程，一旦成功就能使出劍聖標誌性的鬥氣斬。
聖丁悄然來到身側執行自己的護衛職責，十名充當近衛的煉金兵侍策動馬匹，開始狩獵花草地上的野獸用作晚餐。
近幾天值班，睡醒后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