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波瀾

  身穿作訓服，靜立於模擬城市的中央，薑天右被記憶深處的洪流所淹沒。似曾相識的建築物，是用心良苦的刻意安排。巨大的屏幕前，眾人為他，默默投以鼓勵、期盼的目光。


  “總司令，您現在所看到的實戰場地，是根據中尉自述，再結合H市原貌所構建而成。”


  “雖然經過多番測試與治療後，但處於舊景環境的中尉，大腦情緒波動依舊不太穩定。”


  聽著身旁他人的分析匯報，上將的麵色顯得嚴肅。觸景傷情這個道理，他是心知肚明。可是，基地外的形勢實在是刻不容緩！

  “開始實戰演練。”


  “是。”


  鏗鏘有力的指令，簡潔明了。而回複上將的亦是如此，可眾人心裏都明白，在這看似簡短的兩句話中，所被隱藏的，是擔憂與無奈。


  在眾人的忙忙碌碌中，特製的大門伴著蜂鳴聲被打開。緊接著，詭異的叫聲音從那黑暗之中傳來。


  那是什麽？

  未等眾人看個真切，一道黑影向鏡頭襲來，再而消失於畫麵之外。


  “中尉請注意，中尉請注意，感染突變者已被釋放！實戰正式開始！實戰正式開始！”


  提示聲不斷從耳機中傳出，薑天右開始在原地拉伸著身體。認真仔細，充滿力量，借此對沉重的往事做著無聲的道別。


  銀幕上，薑天右的表現，讓上將很是欣慰。微微上揚的嘴角，漸漸高挺的胸膛，顯然是為國家，能有薑天右這樣優秀的士兵感到自豪。


  “總司令！司令！放開我！我有急事！”


  情緒激動的吵雜聲，突然從身後傳來，引起上將的注意。


  “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事，好好說。”


  “司令！你快救救王豆豆！他被關在實戰場地了！”


  “什麽！”


  救人心切的小於，並不知道，此刻他的話，就如泰山壓頂般，讓在場的眾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實戰演習出現意外，是在所難免的。可這種最低級的意外，無疑是對眾人的工作態度，是種全盤否定。真要追責，就連上將，也難逃幹係。


  “快！給我查監控攝像！找出王豆豆的位置！”


  “同時鎖定感染突變者的位置！責今中尉，全力阻殺！”


  “通知應急武裝小組，隨時等待介入救人！”


  “這場實戰演練，我就沒打算看見傷亡名單！聽見沒！都給我動作快點！”


  一連串的指令，不斷從上將的口中湧出。他情緒，已然飆升到最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