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目光

  H市醫院隔離觀察區

  隨著身後的密封門合上，仿佛置身於另一世界。沒有賞心悅目的盆景植被，也沒有隨時需要打招呼的人。


  整個世界，都被染成白色。白色的牆麵，白色的地磚，白色的燈光，白色的監控攝像頭。穿著白色防護服的巡邏隊，正悄無聲息在身旁經過。


  包裹著防護服的趙雨潔，拿起掛在門旁的觀察記錄表，邁步踏進白色長廊。透過一扇扇塗滿白漆的鐵門上，小小的觀察窗，她在認真記錄著一切。


  一號患者被感染24小時，未曾出現變異。二號……六號。筆尖‘沙沙’劃過記錄表，留下一個又一個觀測數據。隨著一次又一次湧出的淚水，被硬生生憋回去。趙雨潔明白，比起女人的眼淚，這些患者更多需要的，是醫生的救助。


  突然心頭一顫！

  一雙眼睛猛然出現在觀察窗內，正透過那似乎並不牢固的觀察窗，直直的目光向趙雨潔盯去。


  被突如其來的驚慌、不安所驅使，趙雨潔本能的後退，伸手捂住胸口。站在原地的她，情緒雜亂的望著那雙眼睛，心裏是陣陣餘悸。


  那是一雙美麗的眼睛，有著讓人羨慕的眼睫毛，不長三分，不短一寸。雙目裹著淚珠，圓潤動人。


  可透過，那美麗的表相。趙雨潔所感受到的，卻是一種掙紮與哀求。而這種掙紮與哀求，正隨著那雙瞳發生異變，開始渾濁。直至那雙眼睛，從觀察窗內消失。


  隔離室內，究竟發生了什麽？

  透過小小的觀察窗，可並不能得到答案。不過，在長廊盡頭實驗室內，連接隔離室監控的電腦上，有著趙雨潔想要得知的一切。


  H市醫院二樓。


  因為樓梯被炸毀，電梯也被停止。由王濤帶領的探索小組，迫不得已隻能通過窗外繩索下滑至一樓。


  在多番確認後，背著槍的戰士順著繩索急速滑下，在快速翻滾後，舉起槍戒備著四周。接著才到王濤等人，背著平底鍋、消防斧等平民成員，晃晃悠悠中，從繩索上艱難的到達地麵。


  “呼，都到齊嘛？那我們出發！”


  見二樓再無人影走出，王濤緊了緊身上的背包，低聲招呼眾人，向公安局的方向趕去。


  此刻，陽光正值明亮，雪在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高樓上，站在窗戶旁的眾人，目送著王濤等人的離去。沒有大聲的送別，也沒有低聲的祈禱。不言之中的眾人，都在渴望著自由，渴望這一切的終結，渴望著突然有人將自己推醒，嘲笑中告訴自己，這一切隻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