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0章 目睹死亡
「營養跟不上？」宋書航望向赤瞳之前喝的魔法藥劑。
此時，赤瞳在噴完血后，臉色慘白坐在地上，他伸手緩緩掏出手帕，開始擦起自己嘴邊的鮮血。
看他這熟練的模樣，這小子不會已經噴血很多次了吧？宋書航不由腦補了赤瞳不斷修鍊、吐血……修鍊再吐血的循環畫面。
這小子，刻苦勤奮的程度真的讓人心酸。
宋書航輕輕嘆了口氣，從空中緩緩降落，來到赤瞳的身邊。
他沒有馬上顯出身形，而是先伸手捏住那支魔法藥劑的管子，對著裡面的藥劑施展了一發鑒定秘法。
遠在赤龍洞的宋書航分身渾身微微顫抖，用鮮血刷卡支付代價。
【黑龍世界龍血部落魔法藥劑：龍獸藥劑，增強服用者體質，平穩情緒，並擁有激活龍血血脈之效。】
和淬體液、氣血丹相類似的藥劑，而且還有著激活龍血部落血脈力量的效果。
按理說就算不足以代替修士的淬體液和氣血丹，也不至於到讓赤瞳修鍊到吐血的程度吧？
「為什麼會營養跟不上？」宋書航好奇望向虛弱的赤瞳。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看這小子吐血的姿勢，推斷出他是營養跟不上，強練修士的基礎拳法，導致身體受損。」赤霄劍前輩回道：「可能是他根本無法吸收魔法藥劑？」
「先給他治療一下吧。」宋書航現出身形，出現在赤瞳的身邊。
「咦？先生你來啦。」赤瞳看到宋書航時，開心的笑了起來。
宋書航微笑點頭，然後對造化仙子道：「造化仙子，接下來麻煩你了。」
他現在是元神狀態，沒穿『三十三獸組合法器』套裝，無法使用治癒法術。
造化仙子顯現，伸手按在赤瞳的身上，一個標準的儒家治癒法術落下。
臉色慘白的赤瞳，臉色緩緩恢復紅潤……但也僅此而已。造化仙子親手施展的治癒術法，達到的治癒效果卻十不足一。
宋書航見狀，再次伸手按在赤瞳身上，施展鑒定秘法。
【赤瞳：九歲，龍血族和人類的混血兒。因為特殊體質，對魔法藥劑吸收效果極差。因體質原因，對治癒術接受程度極差。】
宋書航：「……」
還真如赤霄劍前輩所描述的，魔法藥劑吸收程度極差，治癒法術接受程度也極差。
開局就是地獄級別的難度嗎？
這還怎麼愉快的玩耍。
「赤瞳，接下來幾天，你修鍊方面先緩一緩。」宋書航想了想后，出聲道。
赤瞳聞言，臉色大變：「先生……我沒關係的。雖然偶爾會吐血，但我感覺到我在變的強大。這兩天修鍊下來，我已經掌握了基礎拳法的第一式！我一定能將整套拳法修鍊完成的。」
他還以為宋書航勁他放棄修鍊，驚慌起來。
「不，我不是讓你放棄的意思。」宋書航柔聲道：「你的身體對魔法藥劑的吸收程度很差，對治癒術的接受程度也很差。再這樣修鍊下去，你的身體會先一步承受不住崩潰。所以你必須放緩修鍊，我去為你尋找破解之法。」
赤瞳聽到這裡，才稍稍鬆了口氣。隨後他出聲道：「但是先生，每次吐血完畢后，我只要坐著休息一會兒，很快就能恢復。所以，我感覺沒多大的問題。」
而且……每次吐血的時候，他會感覺到莫名的帶感。就彷彿要面臨死亡一樣。
那種再踏前一步就是死亡的感覺，令他沉迷，無法自拔。
正說話間，宋書航感應到赤瞳體內的虛弱之感褪去，身體飛快的恢復起來，轉眼間已經恢復如初。
赤瞳站了起來，原地蹦了兩下：「你看，先生。我現在狀態又變的沒問題了。」
「這是什麼特殊體質不成？」赤霄劍驚訝道。
宋書航：「我都鑒定了好幾次，根本沒有鑒定出他有什麼特殊體質。」
「先生，我想趁機修鍊一次『基礎拳法』，你看看我最近這兩天練的如何了，好嗎？」赤瞳開心的問道。
宋書航想了想后，道：「好，但注意絕對不要逞強。」
「是，先生。」赤瞳應道。
隨後，他重新擺開架式，口中默念基礎拳法的拳訣，瘦弱的身體一板一眼的施展基礎拳法。
隨著拳法口訣，天地間的靈力被引動，纏繞於他雙拳上。
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
第三式才打到一半，赤瞳又忍不住噴血，虛弱的跪倒在地。
他熟練的掏出手帕，擦去嘴角的血跡。
然後，赤瞳期盼的轉過頭來，望向宋書航。他似乎想要從宋書航口中得到稱讚？或者是對他拳法的指點和評價？
宋書航：「……」
他要怎麼開口評價比較好？
啪啪啪～～這時，宋書航身後傳來了鼓掌的聲音。
「小傢伙，你修鍊的不錯。」造化仙子的聲音響起。
宋書航驚訝的轉過頭來，望向造化仙子——造化仙子這句話，不是用『唱』的方式說出來的。
難道是造化仙子的人格B？
造化仙子有兩個不同的人格。
人格A狀態的她，就是現在的常態模式，看起來就像是書卷美人。而且不知為何，人格A狀態的她，不能完整的講出一句話，無法正常交流。有什麼想說的話，只能用『唱歌』的方式唱出來。
而人格B的造化仙子，就如同出鞘的利劍，充滿著攻擊性。另外，人格B的造化仙子才是正常的儒家造化仙子，學識淵博，擁著著完整的『造化仙子』記憶，可能是劫仙級的強者。
人格A和人格B之間，記憶並不共享。人格B狀態的造化仙子，無法得到另一個狀態的造化仙子記憶。
宋書航望向身後，果然，造化仙子眉宇間充滿著英氣，雙眸如劍。而且講話時，口齒清晰，果然是造化仙子B。
「咦？造化仙子你的這個人格怎麼跑出來了？」宋書航問道。
「因為受到了外界的刺激。」造化仙子回道。
宋書航：「赤瞳的刺激？」
「嗯。」造化仙子輕輕點了點頭。
【人格B的造化仙子，果然一點都萌不起來。還是那隻會唱著『宋～阿獃～～』的造化仙子人格A更萌，和＠＃％×仙子之間更能湊成戲。】赤霄劍前輩心中暗道。
造化仙子又輕聲道：「他像極了老師的一位故人。」
「聖人的故人？」宋書航望向赤瞳，這黑黑瘦瘦的少年，和聖人的哪位故人相似？
「不是外表，而是在氣息……以及某種特殊的天賦上，很相似。」造化仙子解釋道。
氣息，以及特殊的天賦？
赤霄劍：「儒家聖人也有好友喜歡吃翅桶嗎？」
造化仙子：「……」
老師倒沒有哪個好友喜歡吃翅桶，喜歡吃翅桶的是她。
「天賦，難道是渴望死亡方面？雲雀子前輩？」宋書航突然眼睛一亮。
他就想起了那位藍色長發的美麗仙子。
九洲一號群里最作死的存在，目前諸天萬界作死界的巔峰，玄女門雲雀子前輩。
根據現在的種種線索來看，雲雀子前輩……很可能是儒家聖人的初戀，以及修行路上的引路人＋老師。
九洲一號群里，藏龍卧虎。
「是的，不僅是那種對死亡的渴望，還是他身上那種超乎尋常的自愈能力天賦，都像極了老師的故人，那位藍色長發的前輩。」造化仙子輕聲道。
宋書航聞言，心中一動。
【金丹構圖『曾經於遠古絕唱的聖人之音』，會引導著我的元神降臨到這裡，遇上赤瞳，恐怕不僅僅是我和『黑瞳十三世』的因果，其中還可能和『儒家聖人』有關？】
若這事真和『儒家聖人』有關，那自己點亮『聖人之眼』的契機，或許會被限定在赤瞳身上。
「不過，雖然相似，但他終歸不是老師的故人。」造化仙子輕聲道。
再怎麼相似，不是就是不是，無法替代。
說話間，她已經來到了赤瞳的身前。
「小傢伙，你有渴望的東西嗎？」造化仙子如此問道。
「變的更強，去尋找黑瞳哥哥。」赤瞳道，說完后，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另外，我想了好幾天……我還是渴望著能『死上一回』。雖然先生當時的幻境，給我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但那不是我自己的死亡。」
宋書航：「……」
這娃，沒救了。
「如你所願，小傢伙，不要後悔。」造化仙子道。
說罷，她手中凝聚出一柄長劍。純由靈力凝聚而成的利劍，就這麼捅入到赤瞳的胸口。
宋書航：「！！！」
赤霄劍：「卧艹！」
太出乎兩人的意料之外。
而且，造化仙子出手太果斷了，根本沒給人反應的時間。說捅就捅，絕不廢話。
「啊～～」赤瞳發出一聲慘叫。
他口中鮮血不斷噴涌而出，胸口的傷口中，鮮血更是被抽水機抽出一般，如噴泉一樣噴涌。
造化仙子冷靜的抽回長劍：「你的心愿，已經得到了實現。」
「啊啊啊啊。」赤瞳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發出痛苦的叫聲。
他的雙眼，黯淡下來。
這一天，他真的目睹到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