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24章 乳白天空
看著爭食的雪尾猴群，許清歌的肚子開始咕咕的叫起來。
「小姑娘，你餓了嗎？」
索朗爺爺親切的聲音讓許清歌有些不好意思。
這也不能怪許清歌，昨天晚上就簡單吃了個三明治和一點漿果。
今早為了在「江上白龍」被太陽蒸發之前遇見它，三人急匆匆的就上路了，早飯都沒吃。
許清歌從包里掏出壓縮餅乾，但是看見索朗難過的表情，又立馬把壓縮餅乾丟給了小若若，小若若也餓半天了。
「若若！」
接到主人的投食，小若若有些高興不起來，它沒好意思告訴許清歌，自己的飯量，似乎又有些增長。
索朗道:
「小姑娘，在藏羅村落，可不會讓朋友們餓著。
你們跟我來，記得把衣服都穿厚些。」
許清歌三人隨著索朗出發，漸漸的，石頭小路也不見了蹤影。
她們似乎是隨著擺渡人，去往一個遠離塵世的世外桃源。
許清歌的心激動萬分，真正古藏羅人的聚落，究竟是怎麼樣的情況呢。
藏羅山脈到處都是懸崖峭壁，但是索朗似乎總能找到平坦順直的路。
三人踏著索朗的腳印，一步一步的走著。
在她們之前，雪尾猴們已經先一步通知了村子。
見一路寂靜無聲，公孫羽打破了這片沉寂:
「還好我們沒開車來。不然這種山路根本走不了呢。」
見公孫羽開了話頭，索朗的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哈哈，我去過藏羅市，見到過汽車，現代產物雖然很是不錯，但是寵獸們討厭它們，山神們更是如此。
山神們都喜歡寧靜，只要不危害它們的族群，它們甚至允許別的寵獸一起在自己的山上生活。
但是它們厭惡難聞的氣味，而且那種燃燒的東西，汽油還是柴油？萬一用完了怎麼辦，這山上可沒有加油站呀。
而且你們開上山的恰好碰到山神出行，任何一位山神恐怕都會把車砸爛。
前不久不是有一輛火車被藏羅羊群撞翻了嘛，有傳聞是綠山山神親自帶的隊伍。
聽說最後是一個小姑娘出面安撫了山神的情緒，不然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可惜索朗的話沒能持續太久，風開始呼呼的颳了起來。
就算穿著厚厚的衣服，許清歌還是感覺到寒氣刺骨。
最糟糕的是，天上開始下起了雪，她戴上了帽子，裹住了圍巾，雪還依舊能進到她的衣服里。
暴風把雪花攪碎成微粒狀，如塵土一般鋪天蓋地。正如此，雪塵也像是塵土一般無孔不入。
許清歌逐漸開始落在了後面，有圍巾的她雖然衣服里沒進多少雪，但是這塵埃還是讓她睜不開眼睛。
狂風吹倒了許清歌，她倒在了雪地里。
前方走著的人已經看不見了，她沒有力氣呼喊。
索朗走過的路已經被雪塵蓋的嚴嚴實實，她掙扎著站起來，卻找不到路。
「若若！」
小若若用水泡包住了許清歌的頭，這樣才讓她好受些。
但是更糟糕的是，她感到頭暈眼花，看哪裡都是白色的。
地是白的，天也是白的，一片混沌，就連在她身邊不足一米的小若若也是白的。 許清歌知道，這是最糟糕的時候，她並不是進入了雪盲症，而是一種自然現象——乳白天空。
地面積雪而天空均勻的充滿雲層時，地天之間處於白茫茫的一片。一切都融入乳白色里，難以辨別方向。
人的視線會產生錯覺，分不清景物的大小。
「若若！」
小若若盡最大的可能性把水泡擴大，雖然只是一層薄薄的水泡，但是擁有保暖性。
它伸出魚鰭探了探許清歌的脈搏，幸好，還有在動，保暖措施做的不錯。
「小若若，千萬別亂跑，這個時候等待救援就好了。」
雖然看不清路，但是許清歌還是及時下了指令，防止了想要去找人的小若若。
如果不是本能點在尋路或者嗅覺上的寵獸，也沒辦法在乳白天空存在的時候找到人。
「唧唧！」
但是也有例外，雪尾猴們找到了許清歌。
它們的皮毛雖然不厚實，但是它們一個挨著一個，相互依偎著擠成一堆。
靠著身邊的家人取暖，這就是雪尾猴們一群為什麼最起碼十多隻的原因。
天空中露出了一抹藍色，乳白天空算是進入了尾聲，許清歌已經看見了霸食花那綠油油的身體。
實際上林和熙她們一意識到「乳白天空」時已經停下了腳步，因為暴風的原因，她們聽不見彼此的喊聲。
但是因為停下的足夠及時，她們離許清歌的距離不足十米。
「小心點，先把身上的雪塵弄掉，不然進入聚落的時候，裡面的溫度會融化掉雪，水會滲到衣服裡面，再出來的時候，就會被凍的硬邦邦的了。」
林和熙小心的提醒著學生。
許清歌開始撣掉身上的雪塵，噴掉鼻孔里的，掏出耳朵里的，抹除眼皮上的，還有翻出衣服的口袋裡的。
小若若抖了抖身體，身上的雪塵便一掃而光。於是，它開始幫助清掃起許清歌後背和頭髮上的雪塵來。
其他人也都是這麼做的，清掃完雪塵后，便繼續趕路了。
不過這時候雪尾猴們已經不敢四散而去了，它們其中有些小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乳白天空。
對它們而言，跟著猴王走在人類御獸師的邊上，就是最安全的居所。
「嘩啦嘩啦——」
四人都聽到了聲如洪鐘的河流聲。
索朗和林和熙都知道了，這就是快接近藏羅聚落了。
藏羅聚落里遠離現代都市，家家戶戶都沒有水龍頭。
比起挖一座水井然後添上壓水井來說，聚落里的人還是更喜歡這門前天然的饋贈。
門口的孩子見到索朗的一瞬間，就進到了村子裡面通報了喜訊:
「索朗爺爺回來啦。」
聽見這個消息，村子里的人紛紛向著村口進發。
許清歌看著出來的人，不是上了歲數的老人就是還沒上學的孩子，透著一股悲涼之意。
許清歌一行人的到來，反而給藏羅聚落加了一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