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靈根沃土

  第15章 靈根沃土

  季睦確實有所圖謀。


  人生於世,總有對世間之事好奇之時。


  他季睦雖然無論對宗門,甚至對家族的事兒,都很淡漠,似乎生來就缺少了些七情六慾。


  但盛紅衣身上的秘密,很可能關係到他季睦的修鍊之路,他自然上心。


  他一來,先「看」到盛雲帆受到火毒炙烤,全身內毒虛炙,全靠他曾經紮實的修鍊功底和身體本源支撐著。


  俗稱吃老本。


  等老本吃光的那一天,他人也就沒了。


  他當然知道,這種奇傷很不正常,但與他何干?


  他能「看」到這些,自然能看到盛紅衣周遭靈氣活躍非常,繞著她,五彩斑斕,漂亮的很。


  從靈氣的種類看,便能看出這女娃是個五靈根修士。


  金木水火土齊活了。


  難得的是,這丫頭靈根品級似乎不低,五靈根的修士,靈氣能在身周如此活躍的,可以反向推斷出,她的靈根資質至少中等偏上,且根根如此。


  五靈根修士同單靈根修士比,要在九歲之前長好靈根,本身就太難了。


  修仙界一直有個說法,這靈根在未長之前,好比種子,能長出靈根的丹田就好比沃土。


  不能長出的是荒地。


  但這沃土的肥力雖然良莠不齊,但也是有限的。


  能讓五根靈根根根都長成中上資質,這沃土得有多肥沃啊?

  一開始,季睦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是在琢磨這個問題。


  可是,過了一陣子,季睦發現不對勁了。


  盛紅衣在門口站了那麼一會兒,那靈氣走向就不對勁了。


  正常的多靈根修士會吸引同屬性靈氣過來。


  可,靈氣圍繞在身旁,那是雜亂無章的,是以,多靈根修士修鍊難也是因為這一點。


  亂七八糟屬性靈氣如一團亂麻在面前,必須先把它們捋順,分好類,才能引導入身體之中滋潤丹田,助長修為。


  若是丹田是沃土,這些個從外界引導進來的靈氣那就是增加的肥力。


  不同靈根需要不同肥力滋養,錯不得。


  這本身就是很費時費力的事情。


  可,盛紅衣不是這樣的。


  季睦「看」到,盛紅衣周遭那些特別活躍的靈氣不僅沒有散逸,居然自動的分好類別,紅是紅,黃是黃,涇渭分明,一股一股的往她身體里鑽。


  說句誇張的,她啥也不需要做,只要站在有靈氣的環境里,其實就已經是在不停的修鍊了。


  這是什麼,這是特殊體質!


  比任何靈根都要誇張好么?

  而這個特殊體質,他季睦也有。


  他季家老祖宗季秀水曾經說過,這般親近靈氣的體質,據說乃是神族血脈所特有的。


  他季家族譜記載,第一位季家先祖有一縷神鯤血脈,是以,許是因為這個,造就了他和他家老祖宗季秀水有了親近靈氣的體質。


  所以,難不成盛家也有神族血脈?

  只是怎麼可能呢?

  神族血脈,混成盛家這樣?


  未免太失敗了吧?!


  心中如何想,季睦自然不動聲色,話說罷,人已經率先走了。


  他對盛家其他人不感興趣,只對盛紅衣有興趣,借著去寒地平原,恰好可以試探一二。


  至於寒玉,其實他想要不難。 若這盛紅衣沒什麼問題,等她回來的時候,他送她一塊寒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當他謝她給他解惑了。


  季睦都走了,其餘人自然沒有留下的理由。


  齊朗臉色有複雜有困惑,大約是想不通季睦何以對盛紅衣如此和顏悅色。


  他欲言又止的仔細看了盛紅衣一眼,跟在季睦後面走了。


  盛凌波臉色很難看,她是真沒想到,在自己家裡,還能被一個外人下面子。


  她今兒個,炫耀的目的沒有達到,反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一時間,心裡油煎火烤一般,煩躁又憋屈,感覺自己要炸了。


  她和盛甲走在最後,她冷冷的,仿若看一個死人一般盯了盛紅衣一眼,到底是顧忌著形象,抿著嘴,就要拂袖而去。


  盛紅衣突然朗聲:

  「幾位慢走哈,二姐既然凡事都想著妹妹,那煩請二姐回去同大伯父大伯母說一聲,我們家這十多年的家族供奉,清單我已經給大伯娘了,東西什麼時候到位呢?」


  「實不相瞞,咱家已經快要揭不開鍋了呢。」


  盛凌波莫不是當她好欺負呢?


  今兒個就要她一輩子都記住,什麼叫做丟臉的感覺。


  她就幫她一把,把盛家的臉丟到玄塵門去!

  語調悠悠,甚至帶著點散漫隨意,卻是讓前面走著的五人有四人頓了頓。


  尤其是盛凌波和盛甲,一個趔趄,差點齊齊撲在地上。


  齊朗不知在想什麼,他特意扭頭,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動了動,卻是再也沒說一個字。


  盛甲敢怒不敢言,只盛凌波,眼中怒氣再也抑制不住,如離弦的箭一般射向盛紅衣。


  盛紅衣嗤笑一聲,指尖靈光一閃,門口的木柵欄門「砰」的一下就關上了,那用力程度好似砸在盛凌波臉上一般。


  幾人走後,盛紅衣宛若沒事人一般同白婉真撒嬌:

  「娘,灶間我見有魚,晚上能不能做糖醋魚給我吃。」


  白婉真當下站起身:


  「哎,好的,我這就去忙。」


  把白婉真支走,盛紅衣坐到盛雲帆面前,無所謂的把自己個兒真實的想法跟盛雲帆想了一遍。


  盛雲帆起先很自厭,突然聽到盛紅衣「騙財騙色以及做生意」的言論,他頓時不知道說啥好了。


  見盛雲帆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一會兒黑的,盛紅衣懶得陪自家老爹進行天人交戰,她下了最後一計猛葯:

  「我說老盛,你別瞎琢磨了,我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最煩那些個大宗門大家族的道貌岸然的傢伙們。」


  「沒你我也不愛進宗門,我就喜歡躺著。」


  「至於去找寒玉的事兒,是為了你沒錯,不過難得有機會,跟著築基修士出門長長見識,人家一大宗門弟子,還真能把我剝皮拆骨了?沒得掉價。」


  「所以,你簡直就是咸吃蘿蔔淡操心。」


  說罷,還沒大沒小的拍了拍盛雲帆的肩膀,趁著老盛沒回神之際,她偷摸著又去後院,挖了一壇酒出來。


  以盛凌波那做了惡事還要立無辜人設的性子,今兒個她在齊朗幾人面前揭穿供奉的事,她就是再不想提也得跟她爹娘敦促這件事。


  快的話,在玄塵門的人走之前,供奉就會到位了。


  這麼大的喜事兒,她豈能不喝一壇。


  所以,今兒個,原來她才是真正的贏家啊。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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