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姐的來信
第24章 大姐的來信
拿糧票來說,糧票的分配是按照人口、性別、年齡、工種等等來發放的。
糧票還有全國糧票和地方糧票之分。
地方糧票的只限於當地領取購買;全國糧票可以全國通用的。
票證有伍市斤,叄市斤、壹市斤、還有半市斤。
每月份額當然還有4兩油票、5兩肉票、20斤煤票以及一尺二的布票。
之前不是說一個成人做一套衣服至少七尺布票嗎,把一年攢的布票拿去換布料,大概也就做兩套衣服的樣子。
所以有錢一點的人家買成衣啊,貴是貴,但不要票。
而且除了供應糧可以每個月拿糧本去糧站排隊領取,其他的都需排隊搶,手快有手慢無的那種。
安家算是雙職工家庭吧,一個月雖然安七月只上交十五塊,但安父工資可以啊,所以家裡算是不缺錢的吧。
但家裡的都是成人,安十三更是長身體的時候,靠每月那點子供應糧根本不夠吃。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王月娥女士肯定也是去過黑市的。
黑市,沒錯從記憶得知的,有這麼個地方,可惜她安七月沒興趣。
她反正不缺吃喝,也不缺錢的,何必去那種地方,當然也不好奇,無非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出來的另類供銷社罷了。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今天是和王月娥女士說好的交接工作的日子。
安七月的心算是落到了實處,她終於不用幹活直接躺平了。
而人事那邊還是驚訝了一下,只聽過做父母的交接工作給子女的,這還是第一次有做子女的交接給做父母的。
但問清楚原由也就釋然了,人家閨女是去享福去的。
工作交接的手續辦的很快,安七月就這樣大咧咧走出了廠門口,她決定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將衣櫃所有的員工服扔,算了,也移交給王月娥女士好了。
呵呵,看來她適應這個年代很成功啊。
現在真是無事一身輕啊。
當安七月回到家屬樓時,從一個郵遞員身邊路過,安七月剛好斜眼看到有自己的信?
她沒看錯吧,她有信?難道是那個便宜大姐的?
「那個,我是安七月,這是我的信吧?」如果這個家屬樓沒有另一個叫安七月的,她想直接拿走。
因為她還挺好奇那個便宜大姐寫了些什麼的。
郵遞員對這個安七月同志是有印象的,怎麼說呢,他以前相親的時候有人給他介紹過,他也偷偷來看過她,其實他當時挺滿意她的,剛想同意時才知道她不能生。
現在看看人家,還是那麼漂亮,不,是比以前更漂亮,就是太可惜了,唉沒有緣分啊。
安七月只知道這個郵遞員看到自己后就在發獃,完全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當然知道也不在意就是。
那些年給原主介紹的人沒有三十個也有二十八個,誰知道哪個是哪個。
「喂,同志?」安七月用手在人眼前揮了揮。
「哦,是,這個,是你的信,安七月同志。哦,對了,是兩封。」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都有媳婦了,但看到她還是會心跳加快。
「哦,謝謝。」安七月接過遞來的通道了句謝。
兩封?她家還有哪個親戚朋友會寫信過來?
因為她看了一下信封,是兩種不一樣的筆記。
據她所知,安家也就只有她爸那邊的親戚,親一點的也就只有她大伯和她堂哥,而他們在鄉下。
她媽這邊就更簡單了,因為她媽是她爸帶回來的媳婦,據說是從人販子手裡解救回來的,記憶中這還是有次原身起夜時偷聽到的。
所以,對於這封信就更好奇了。
(蕭戰:這傻對象就沒想過是他寄的?)
(安七月:你?誰?壓根沒想起過你這號人物。)
安七月拿過信轉身就上了三樓,留下郵遞員小哥痴痴望著她的背影出神。
關上房門的安七月坐下就拆了信封。
這封真是她那個便宜大姐寄過來的,說是收到了家裡給她寄的信,知道了安七月要結婚的事,只是她懷孕快到預產期了,到時候可能回來不了。
然後就是各種找家裡要奶粉票之類的東西,哎。
其實不管是這個大姐下鄉后還是結婚後,家裡每月都有寄錢過去的,可現在這語氣明顯是覺得理所當然了,難道是幾年的鄉下生活改變了一個人?
當年自願下鄉的補助200塊家裡可是一份沒扣下,還有什麼洗臉盆和搪瓷缸子,除了一床薄被,但也被她媽換成了厚被子給她啊。
她可是知道,安七月雖然是每月給了15元家裡,但王月娥女士會從中間拿出10元每月寄給這個大女兒,因為她覺得家裡虧欠這個大女兒。
所以當年安初五在鄉下找個漢子嫁了,家裡儘快有氣但也只能認了啊。
去年她說村裡有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什麼她符合要求(就是高中畢業、政審也過關、知青的話要求下鄉三年以上,表現良好,當然還要村幹部推薦才行。)
她可是知道她嫁的那個男人就是她們村的村幹部家家兒子,看來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啊,這個大姐也不簡單。
當年的信都還在家裡放著呢,哦對了,為了嫁給那個漢子,她還提前說了一件事做鋪墊。
她貌似和知青院的人鬧了不愉快之類的吧,總之就是想單獨搬出住去,可是她所在的生產隊只有當地戶籍的人才能申請宅基地,且申請人對宅基地只有使用權,因為土地屬於農民集體所有。
她一個外人想要申請那是有錢都不行的那種。
總之就是訴苦加要錢的那種,後來就直接聽說她談對象了。
然後動不動就說農村產值底糧食緊缺,物資也緊缺之類的芸芸。
後來快結婚時更是直接索要嫁妝。
安家父母儘管氣的想直接去村裡將這個閨女拽回來,但也無法啊。
回城是不可能的,安家畢竟沒這個本事。
所以能怎麼辦?只能是咬牙給啊。
這些事也是從安母嘴裡知道的,因為她時常念叨的一句話就是,我的閨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了的?
鄉下就是個吃人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