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生孩子啦
樹欲靜而風不止,正當梅玫薇打算做完一切事情,來一個忙裏偷閑的時候,家裏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高高的山崗上,蜿蜒而下的河流依然冒著彌漫的水霧,周圍的小草也都呈現出了一條綠帶,由於靠近溫熱的河水,草叢中都開上了各色的野花,絢爛而有野趣。
梅玫薇躺在草地上,望著頭頂上那個頎長孤傲的身影,說道:“還沒開學就來我家兩次,秦老師是怕我不交作業嗎?”
秦最一身深藍色的長袖襯衫,上麵有羅丹雕塑的淡灰色的印花,弱化了他有些陰柔的氣質,多了些陽剛和成熟的韻味,加上白色的休閑褲,站在那裏就是一道搶眼的風景。
他回去冷靜下來,已經不打算把一切告訴她了,這樣驚天動地的大秘密,如果讓梅玫薇知道了,大概以為是他瞎編的一個笑話。如果梅澤夫婦在世還行,告訴她親生父母的事情,至少能夠讓她安撫下來,現在呢,隻能挖掘她心中更多的傷痛。
梅玫薇一下翻身坐起,拍了怕毛衣上沾上的草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要擺造型,你找別人去,本姑娘沒有那麽多功夫陪你在這裏閑耗。”
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了,該看到的已經讓他看到,也沒有什麽形象好保持的了,梅玫薇有些憋悶,明明有話說,也不來一刀痛痛快快的。
“我就是順道上來,想見一見你。”秦最終於吐出一句話。
梅玫薇可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她不確定地問:“秦老師,你家也住這邊?哪裏來的順道?”
秦最慢慢地笑了,那雙眼形標準的丹鳳眼裏都是春光的溢彩。
“隻要我愛的人在這裏,就是順道。”
梅玫薇的臉刷的一下,就變了,比那河邊的小草顏色,還斑斕起來。
她飛起兩頰,機械地抖動了幾下,然後幹笑道:“嗬嗬……這個笑話好冷哦。”
“誰告訴你這個是笑話!”秦最有些薄怒,白皙的臉上慢慢地籠上了一層寒霜。
一陣春日的暖風吹來,帶著河水的潮濕和清涼,迎麵撲在兩人的身上,讓梅玫薇有些不自在起來。
“那個……你是老師,我是學生,年齡身份都是問題,還有我們宿舍的易玲靜,她一直都是很仰慕你的,我……我沒有這樣的打算。”梅玫薇總算說清楚了這些話。
秦最幾步跨前,扶著她兩邊圓潤的香肩,有些淒苦地笑道:“你說這麽多,都是為了濮陽洲。”
梅玫薇大膽地迎上他的眼角,認真地說道:“我不知道做了什麽,讓你對我有這樣的錯覺,不過我很抱歉,這個和濮陽洲沒關係。”
“我不允許你這樣!”秦最大喝道。
“誰給你這樣的權利!”哼,要比嗓音,誰怕誰,梅玫薇也不甘示弱,怒目而視。
秦最的雙手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氣,頹然地耷拉下來,他痛苦地閉上雙眼,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一定會後悔。”
說完,他決絕地轉身而去,梅玫薇朝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心裏腹誹:“鬼才後悔!這個家夥不會有精神分裂症吧,老是這樣神叨叨地來一出,是一個人都會被嚇出心髒病的。”
一輪紅日從黛綠色的山間爬上來,被幾棵大樹把嬌豔的圓臉給遮擋得支離破碎,隻能看到橘紅的碎塊在枝丫間穿梭。
梅玫薇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大樹的後麵,忽然伸出一個黑乎乎的圓筒狀東西,圓筒的周圍還捆綁著枝葉和草木,如果不注意,根本注意不到粗壯的樹幹旁,有一個同樣顏色的人。
哢嚓哢嚓……
一陣猛烈的連續拍攝,那個黑乎乎的鏡頭又縮了回去,就像是鬼鬼祟祟的蝮蛇。
鏡頭上的照片,通過快速的互聯網,傳到了一個神秘的地址。
手機響的時候,祝絲語正在一家咖啡廳,獨自一人看著街邊上的行人。
她打開那份未接郵件,先是一陣油然而生的憤怒,然後就是驚訝,居然有一個女孩,給她長得一模一樣。
接著就是一個熟悉的來電,祝絲語片刻都不想耽誤,立馬按通了電話號碼。
“那個女孩是誰?”她直接問道。
裏麵的祝勇沉默了半晌,才艱難地說道:“具體的資料,我已經發送了你的郵箱,我等你電話。”
祝絲語像是陷入一陣魔狂,一種不好的預感襲擾上她的心頭,撒克遜在外麵有女人了,而且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這算不算是一種諷刺,他的心裏一定有自己,不然也不會去找一個替代品,一定是這樣。
她的心中像是喝下了一杯甜蜜的毒酒,一方麵為那個男人心中有自己,有種守得月開見月明的欣喜,另一方麵,對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心中卻是嫉恨萬分,如果不是她,撒克遜也不會離開自己。
祝勇給她找到的資料,也隻是像其他人了解的那般,一個落馬市長的孤女,想再挖掘更深層次的信息,這種家族的秘密,怎麽會是那麽容易找出的?
祝絲語更不會去聯想她是自己的親人,兩人相距那麽遠,世界上相似的人那麽多,這可能是大自然的一種巧合。
要是一個人的來臨,會分走她在家裏人心中的寵愛,那還不如殺了她來得痛快。
獨自站了半天,她才給祝勇下了一個命令:“找到叫東密的那個男人。”
南瑉這幾天也是忙的焦頭爛額,各種數據和文件就像是流水一般往他的辦公室送來。連一向遊走在外的明九,也被他強勢下令,返回南氏的公司幫忙。
果然,織田通信開始在海防市搶占他們的客戶,政府給了他們很大的便利,免費提供平台幫助織田通信宣傳。
南瑉也不是吃素的,南氏的通信行業在海防市紮根已經十多年,積累的用戶都是他們的鐵杆粉絲。比如民眾用了很多年的電話號碼,便利又有感情,而且南氏的通信信譽很好,從來不會亂收費,這種無形的資本,可不會因為政府一句好聽的話就換掉。
正當南瑉被一輪又一輪的電話轟炸得外焦裏嫩的時候,一個消息,讓他終於有了一個喘息的機會。
“什麽?現在就要生?”
“你們是幹什麽吃的!如果孩子和大人有事兒,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啪!南瑉把電話扔了。
明九的小心髒一跳,徹底從花椒水裏洗了一遍,全身麻木了。哎呀我的少爺,你出去怎麽玩都沒事兒,可是別搞出人命啊,這下怎麽收場啊?一想到老爺回來那種吃人的眼神,明九就快崩潰了。
他小心地湊上前去,牙齒打顫地問道:“少爺?”
南瑉的眼中並沒有新生兒來臨的喜悅,隻是鼻息間都是沉重的呼吸,顯然正在努力壓製心中的火氣。
明九心中的疑惑更加篤定,千頭萬緒總得拿出一個辦法,不然的話,孩子一下地,做什麽都晚了 。
“明九!”南瑉咬牙切齒地喚道。
“是,少爺!”
“這裏交給你,我要去醫院。”
明九眼觀鼻鼻觀心,這下公司的事情無論有多嚴峻,他也要撐起腰板給頂下了。
南瑉說完,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還有椅背上的大衣,就風一般的卷出門外,剩下灑落一地的文件紙張。
明九滿臉愁容的蹲下,嘴裏有氣無力地念道:“一張、兩張、三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丟了魂。
白色的牆,藍色的門,寬闊亮堂的走廊,等候看病的人,每人手上一張單子,有些焦急,有些痛苦,通通都候在醫生診室的門外。
南瑉挨個挨個地看著門牌上的標誌,額角都是濕漉漉的汗水,忽然拉住一個粉紅色製服的護士,急吼吼地問道:“馮子依在哪裏?”
護士也是一個懵懂的學生,乍然被人一問,也是一頭霧水:“先生,請你去護士台問一下。我新來的,還不熟悉。”
“蠢貨!”南瑉狠狠地低咒,甩下她又奔向另一個人。
“請問……”話還沒說出口,南瑉反而像一個傻子般怔愣住了:“怎麽是你?”
隻見眼前的女子一身淺藍色的休閑牛仔外套,內搭白色的上衣,下麵配深藍色的小腳褲,很簡約大方,休閑範兒十足。
可是她的臉上有些憔悴,慘白的肌膚上,小巧的嘴唇隱隱透出些淡紫色。
唐萌莞爾一笑,有些日子沒見,有些淡淡的疏離,可是南瑉記得,他們新年初一才通過電話。
“你在找什麽人?”她問。
南瑉被她這一提醒,這才驚覺來醫院的目的,頓時急道:“先跟我走,我們邊走邊說。”
可是唐萌哪裏可以急走,剛被她連拖帶拽踉蹌著跟了幾步,就開始捂著胸口大口的喘著氣。
南瑉急道:“你怎麽了?難道是你的病?”
唐萌擺擺手,示意讓她緩一會兒,“我……我隻是天氣開始變化,有些不適應,今天來做複健的。”
南瑉心裏裝著另一件事兒,可是這裏他又不能丟下,兩頭一急,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攔腰抱起唐萌就急步快走。
“呀!”唐萌又羞又囧,“你快放我下來。”
“別動!我顧不了那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