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相逢相親(2)
戚母頓了一下,才說道:“等我聯係上孩子的時候,再轉告這件事兒,到時候叫她給你回電話。”
“這樣啊……那行,麻煩你了,老夫人。”秦最需要立刻靜一靜。
“是給你添麻煩才是!孩子還小,不懂事兒,請你多多費心。”
“一定!這是我的職責。”
收了電話以後,秦最望著漆黑的梧桐樹,如鬼魅黑影,靜靜地覆蓋了整條大街。
他現在才發現,對如今的這個女孩,了解的是那麽得少,至少在她不見了的時候,他也被弄得手腳無措。
是什麽時候出現這個情況的呢?半年前,一年前,還是兩年前……
他有些迷茫,又有些沮喪,是什麽東西,已經慢慢地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感情嗎?還是一直以來自己的信念。
冬日的夜風,刮得秦最的臉頰生疼,好比刀割斧劈,直透他的胸口,紮入他的心髒,有什麽東西透過血淋淋地舊傷口,慢慢地溢滿了出來。
他頹然地靠在一棵樹幹上,定定地看著自己的腳尖。
手機的鈴聲又響了,這個時候,能不依不饒地打擾他的,除了傑克應該沒有其他人。
“我說過,明天回去,別煩我!”秦最的語氣很生硬。
“秦老師,行啊,動作夠快的,都可以參加田徑100米了。需要我給你報名嗎?”不是傑克的聒噪。
秦最一震,小小的丹鳳眼裏,透出銳利的光:“你是誰?”
電話裏的男人一陣低低地笑起來,開心地說道:“我們才多久沒交手,你就不認得我啦?”
“南瑉!”秦最肯定地說道。
“給你一個點讚,終於知道是誰了,不過,你的腿不是被我踢斷了嗎?”南瑉戳著對方的傷疤。
秦最聽了以後,並沒有生氣,而是輕鬆地說道:“彼此彼此,看來你的肋骨,已經完全接好了,說話都不帶哭腔了。”
手機那頭忽然沒有了回音,一陣稀裏嘩啦的噪音過後,裏麵才有人回應。
“我是濮陽洲。”原來是換了說話的人,“雖然我本人表示謝意,但是這種事情,我希望沒有下次。”低沉冷冰的聲音。
“嗬嗬,你沒有謝我的立場,那是你的父親,希望你能做的事情,別連累其他人。”秦最說道。
“你沒有資格過問,阿薇的事情,這次謝謝你,可是我不希望有下次。”絕對霸氣冷酷的警告。
“小夥子,對我說話最好客氣點,你父親見了我,都要忍讓三分。別以為你是二世主,就可以肆無忌憚。有些人,你得罪不起。”秦最憋了一肚子氣,心情也很煩躁。
“是嗎?今晚的月色很好,她在我身邊,睡得很安穩。”高傲的領主大人,就像雄獅受到威脅一樣,強權地宣布自己的領地。
“你在哪裏?我警告你,別做讓她不願意的事情,不然我會讓你後悔!”秦最被刺激得有些失去理智,單眼皮的眼睛裏都是憤怒的火焰,無法自控地暴喝道。
可惡的女人,他就離開一小會兒,就躺進別的男人懷抱,簡直可惡至極。
“放心吧!我比你更珍惜她。”說完電話裏傳來一陣盲音,對方已經掛斷。
“SHIT!”秦最狠狠地一腳踢在梧桐樹上,巨大的衝力又把他反彈回來,搞得毫無防備的他連連後退,直接摔坐在地上。
朝三暮四的女人,果然沒有一點恒心,堅持了這麽久的事情,還是改變了自己的初衷。
他憤懣地暗罵著自己,就是一個賤骨頭,聽到她出事,馬上屁顛屁顛地折回來,現在人家一句道謝都沒有,就躺在了別人的懷抱。
“要是還管你的事情,就不是人!”秦最惡狠狠地發誓。
他立刻撥打了航空公司的電話,連夜返回堪培拉。
南山武館,整幢別墅燈火通亮,外人隻知道裏麵是一座武館。
深夜下班回家的居民,露出欣慰的神情,現在的祖國棟梁啊,真是夠拚命的,這麽晚了,還點燈耗油地練習。
南瑉斜靠在壁畫牆上,戲謔地說道:“怎麽啦?終於藏不住了,要轉到幕前來了?”
濮陽洲斜睨著他,說道:“你不是抱怨做我的事情更難嗎?現在我就開始,自己親自過問,也給你節約敲詐我的機會。”
南瑉撇著嘴,嘖嘖地歎了口氣:“看吧,這個就是兄弟,用完了就直接踹一邊,感激的眼神都不賞一個。人家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怎麽是反著來的呢?”
濮陽洲笑著說道:“因為手腳傷了,我有血鐮,即使斷手斷腳,他也會想辦法,給我安裝上一副新的。如果沒有這一件兒衣服,我就隻有光著身子,棍一輩子。”
南瑉鄙視地撇撇嘴,“堂堂一個領主大人,就被那丫頭吃死了。人生啊,多麽地枯燥無趣啊。”
濮陽洲很自豪地顯擺:“我樂意!”
May一身淺紫色的睡袍,端著一杯紅酒,悠閑地踱步過來。
他靠在南瑉的對麵,舉杯敬了他一下,然後揚起優美的脖子,輕輕地抿了一口。
“領主,深夜寂寞,你需要來陪我嗎?”妖媚輕佻的語氣。
“滾!”濮陽洲的臉一黑,為了拖延時間,才和他演了一出男男戲,已經都到達他的極限。現在正主就在房間裏,還敢來提。
南瑉眼眉彎彎,直接爽朗的大笑起來,捧著肚子指著他問道:“哇靠!你還真采取我的意見啦?快給我看看。”典型的幸災樂禍。
濮陽洲給他一個“你想死”的表情,恨得都在磨牙。
May的臉上浮現出一層心酸的表情,“做人難啊!做領主身邊的人,更難!”
“那我把你賞給南瑉,他從來都是葷素不忌,男女通吃。”濮陽洲隨意說道。
“不要!殘花敗柳的身子,給我也沒用了。”May一臉嫌棄。
“本少爺一晚數女,瀟灑倜儻,有沒有用,你來試試不就知道。”南瑉看著May漂亮的臉蛋,故意把他當女人調戲。
May立馬拋出一個條件:“行,我把實驗室搬到你家來,就隨了你。”
“那還是算了吧。”南瑉惹不起,爆破高手啊,要是惹來了,房子都不夠他炸來玩兒的。
南瑉趕緊岔開話題:“阿洲,你老爹那裏怎麽辦?聽說被你氣得犯了心髒病,揚言隻要看到你,就打斷你的腿。這次,會不會玩得有些過火了?”
濮陽洲的麵皮一收,冷哼一聲:“這次,是他玩的過火了。一直以來,我都盡量躲開他,既然他那麽想玩兒,就讓他知道,什麽是後浪死在沙灘上。”
濮陽洲看向May:“最近南極那邊的訓練已經接近考核階段,也不需要你回去坐鎮,你也閑得無聊,這件事兒,就交給你來辦。”
May搖晃著玻璃杯中的酒液,慵懶地說道:“那可是你老爺子,如果出問題了,可別又把我發配到那個地方去了。”
濮陽洲冷聲說道:“還需要我教你具體怎麽做嗎?這個尺度都把握不好,直接在返回特工島,回爐訓練去。”
May收起了漫不經心的樣子,收腹挺胸,筆直地站著,低頭,右手握拳,放倒左胸心髒的位置,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嚴肅地答道:“遵命!領主。”
濮陽洲返回房間,房門合上的一刹那,屋裏的光線暗了些。
他把頭靠在門上,想到濮陽坤的目的和手腕,他就感覺到透體的寒涼。
父親,這個詞從下在他的心裏,就是惡魔的象征。所有的恥辱,下賤,災難,好像都是從這個詞而來。
一切都是為了母親的遺願,不然他也不會這樣虛與委蛇,既然這次濮陽坤越過了他的底線,就應該接受懲罰。
“見鬼去吧!你引以為傲的家族生意,見鬼去吧!你那些齷齪的想法,想操縱我,你以為我還是那個打掉牙,和血一起下咽的孩子嗎?可笑,可悲,可歎……”濮陽洲冷冷地想著,“如果你還有精力,那麽我就幫你找些事兒做。”
南瑉走到窗邊,看著庭院中的梅花正開得熱鬧,簇擁成一團一團的,夜色寒冷,絲毫不減風韻。
他忽然想到一個女子,和這些梅花一樣,韻味悠然,清香淡雅。
“睡覺了嗎?”南瑉的肩膀和臉夾著一個手機,給自己倒了杯熱牛奶。
“一般半夜打電話的,都是賣假藥和騙卡號的騷擾電話。”唐萌慢條斯理地說道。
南瑉哈哈地笑起來,玩世不恭地說道:“那你覺的我是哪一種?如果是騙子,也是皮相不錯的騙子,直接便宜你了。”
唐萌悠悠地念道:“相鼠有皮,人而無儀;相鼠有齒,人而無止;相鼠有體,人而無禮。”
南瑉喝著牛奶,腦袋一陣眩暈:“大姐,我就知道你在罵我是一隻象鼠,不會那麽繞口令一樣,你不累嗎?”
唐萌又來一句:“話不投機半句多。”
“哈哈,這個我懂,你有些厭煩我。”南瑉笑道。
唐萌揶揄道:“你這隻老鼠是夜行動物,也不看看現在是幾點了。我睡得好好的,要站在這裏聽你廢話,你覺得我會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