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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既見君子(3)

  南瑉打開房門,探了個頭進來,眉目彎彎的樣子,一隻手還緊緊地捂著嘴巴,顯然把濮陽洲的話當作了聖旨。


  濮陽洲疲憊地說道:“帶她去廚房。”


  兩人剛一走,血鐮就端著一個白色的藥盤進來。


  他取出針筒,吸進很大一截半透明淡黃色的液體,熟練地推進濮陽洲的皮膚裏。


  “羽蛇說時間緊急,今天就隻配出一支解毒的血清,明天再空運其他的過來。”


  血鐮見他仍舊閉著眼,知道他並沒有睡著,就繼續說道:“Ays被送回了歐洲分部,她想見你一麵。”


  濮陽洲眉頭雙皺,有些疲憊,他低沉地說道:“叫她做好自己份內的事,要是下次還發生同樣的情況,我也救不了她了。還有,如果歐洲分部的位置她不想坐,就去南極把May換回來。”


  Ays是歐洲分部的部長,是一位“三冷”女子;冷靜幹練,冷豔高傲,冷血無情。


  基本除了濮陽洲這位領主的話,基本沒有人是她能放在眼裏的。


  當然她的能力確實是無可厚非的,單看各大洲就她和金翼是女人,卻各在SC組織裏各自坐鎮了一方椅子,就無人敢小覷。


  這可不是女漢子和女霸王的級別人物,那是女魔頭,開個玩笑都有可能要你交出小命的。


  這次美國的“黑色向日葵”行動,找出SC的科研部並摧毀掉。


  濮陽洲一回莫斯科就讓北美部的哈迪斯放出假消息,就說SC組織的領主親自要去台灣海峽談一筆交易,做出他將不會在總部的假象,好引出內鬼,一網打盡。


  Ays卻把這個消息信以為真,單槍匹馬地潛入台灣海峽,差點讓美國的特工把她殺死在海上。


  本來她是歐洲部份的負責人,基本就沒有在濮陽洲的計劃之內。


  濮陽洲收到金翼的消息後,隻好放棄這一個計劃,親自帶人去營救她。


  結果自己的心髒差點吃了一顆子彈,還中了該死的DMF_3號毒氣。


  東西和錢都是死的,隻有人才是活的,有了人才其他的都會源源而來。


  濮陽洲的這個觀點一直都和前任領主葉列夫背道而馳,葉列夫認為所有的下屬都隻能是工具,死了誰都有其他人補上位置。


  如果Ays今天還在葉列夫手下,估計小命就丟在太平洋上了。


  血鐮輕歎了一口氣,他們都是特工島同一批出來的夥伴。Ays雖然冷傲,可是她對領主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是他明白濮陽洲去救她並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對同伴的不離不棄。


  “莫斯科總部現在情況怎麽樣?”濮陽洲突然沉聲問道。


  血鐮平和地回答道:“狐尾狼已經部署好一切,你傷重不治的消息已經在道上傳開。”


  濮陽洲滿意地勾了下唇角,這次他要把這些甕中之鱉用冷水慢火燉了,一定要讓他們淋漓盡致地體會到死亡過程的滋味。


  他這個消息一傳開,對方肯定以為SC內部大亂,就會有手伸出來想要渾水摸魚,趁火打劫。


  可是究竟誰是魚,就得看誰的手腕高了。


  血鐮擔憂地說道:“領主,恐怕你的這個假消息不能保持太久,要是真的引起大亂,後果不好控製。”


  濮陽洲靠在床頭,緩緩地說道:“生火煮飯,就得先控製火候,這個是種技術活兒,可是你用熟練了,就變成一種藝術。”


  說到做飯,他好像真的很餓了,就不知道那個在廚房忙碌的家夥,還要讓他等多久。


  濮陽洲的嘴角勾起一個俊美的弧度,吩咐完一切,他又靠著背枕,眯上了眼睛。


  這個別墅的廚房裝修舍棄了豪華的金色,紫色的牆麵,紫色的吧台,紫色的高腳椅,紫色的櫥櫃,紫色的吸頂燈,連操作台和抽油煙機都是紫色的,整個一個浪漫紫色的簡歐風格。


  梅枚薇打開冰箱,裏麵被各種食材塞得滿滿的。她卻隻拿出掛麵和雞蛋。


  她問過血鐮,濮陽洲現在的內髒不適合吃粗蛋白和糖分很高的食物。


  所以梅枚薇斟酌再三,決定給他做一份營養美味的掛麵湯。


  她打開火,手腳麻利地忙碌起來。切西紅柿,倒油,炒西紅柿,倒湯,撇沫子,下麵條,飛雞蛋……所有的步驟都井井有條,顯得十分得熟練。蛋液她也是細心地取出了蛋黃,因為蛋黃的卵黃磷蛋白和脂肪比較多。


  如果是半年以前,這些家務活兒對她來說,絕對是很大的難題,那個時候她連碗都很少刷。真是苦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一切做完以後,梅枚薇就小心地把蛋花麵湯出鍋了,最後還加上了細黃瓜丁和幾滴香油。


  南瑉坐在細腳的圓凳上,單手撐頭,手肘就靠在紫潤的吧台上,悄無聲息地看著梅枚薇做完一切。


  “哇哦!有吃的嘍,看你做飯讓我想起了一件很有創意的事情。”南瑉突然愉悅地說道。


  梅枚薇把其中一碗有蛋黃的端給他:“你還是吃東西吧,肯定下麵要說的話,絕對連狗都不想聽。”


  南瑉優雅地抓起碗上的筷子,饒有興趣的問道:“是嗎?你猜到啦,說出來看看。”


  梅枚薇慢條斯理地把剩下的一碗麵湯端上方盤子,沒好氣的說道:“要猜你,太容易了,除了女人還是女人。而且從你嘴裏說出來的和女人有關的事情,除了禽獸還是禽獸。”


  南瑉剛喝進一口湯,“撲”的一聲全噴出來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燙的。


  “喂,那麽美好的事情,怎麽從你嘴巴裏出來怎麽就變味道了?”


  梅枚薇挑釁地對他昂著下巴,篤定他不敢對她怎麽樣,“你本來就是一個變異的禽獸,還介意什麽變味道的話?”


  南瑉操起勺子,作勢要扔她,舉在空中顫顫巍巍地抖動了半天,最後還是緩緩地,伸進了自己麵前的碗裏。


  他必須要忍,化悲憤為食欲,原諒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


  梅枚薇端麵湯進臥房的時候,濮陽洲已經歪著頭,打起了瞌睡。


  可是一聽到聲響,即使是細微的,他都很警覺地又醒了過來,

  “做了什麽好吃的?看起來很香的樣子。”


  梅枚薇一邊小心地把方盤子擱床頭櫃上,一邊打趣道:“你真厲害,連眼睛都比別人多一個功能。”


  濮陽洲不以為意,繼續享受自己當師傅的權利:“你還真能摳字眼,不過你不打算喂我嗎?我可是病人。”


  梅枚薇望著牆上那把刀,很頭疼地說道:“可是你的雙手還是好好的。”


  “剛被血鐮打針打殘了。”濮陽洲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梅枚薇無語翻白眼:“聽說外麵那位是全世界第一醫生。”


  “他的護士專業沒有畢業。”濮陽洲一臉優勝的樣子,“而且我被你的龜速,餓得連最後一絲力氣也失去了。”


  “你……”這次換成梅枚薇被氣地想拿勺子扔人了。


  血鐮清冷而又華美的聲音在虛掩的門外響起:“可愛的小姐,病人需要心平氣和。”


  濮陽洲眉梢一挑,這個血鐮太上道了,不愧也是心理醫生。


  梅枚薇有種小羔羊扔進狼窩的感覺,好像都沒有支持自己的親友團。


  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她狠狠地詛咒了下南瑉。


  梅枚薇把臉上的微笑盡量調整的比較溫馨,聲音也甜膩起來,學著網上賣東西的客服語氣:“請問師傅,你是現在用餐還是等會兒用餐?”


  “現在。”


  “不行哦,現在麵湯的溫度超過了六十度,不是最佳的用餐溫度。”


  “沒事兒,我喜歡趁熱喝。”


  “請問師傅,你現在是要用勺子還是筷子?”


  “隨便。”


  “ 沒有隨便哦,勺子是用來喝湯,筷子是用來吃麵,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要先吃什麽。”


  “那勺子吧。”


  梅枚薇拿出勺子,驚慌失措地假裝被燙了下,勺子順利成章地掉在地上。


  她繼續擠出甜膩死人的聲音說道:“師傅對不起哦,現在我要去給你換一個,請你耐心等待。”


  梅枚薇背著濮陽洲狡黠地笑著,丫的,整不死你我惡心死你。


  濮陽洲的臉更加的白了幾分,可是等梅枚薇回來的時候,他態度卻一百八地轉彎。


  他誠懇地說道:“阿薇,對不起!剛才我的態度不是很好。可是我的手真的沒什麽勁兒,可能是藥效在起反應,所以希望我在吃東西的時候,你能幫助我一下,可以嗎?”


  梅枚薇噗嗤一聲笑了,看吧,果然吧。她才不信邪,憑她的本事還製服不了一個病殃殃的人。


  聽到濮陽洲服軟,真是通體舒暢。她也不是矯情的人,也順坡往下走地說道:“早客氣點兒不就完了,非得讓我使出軟招,害的我都差點被自己的聲音搞吐了。”


  濮陽洲一口一口享受著美女的喂食,心情也變得特別的舒暢。


  嗬嗬,小丫頭原來吃軟不吃硬。


  他對她一向隻注重結果,從來不在乎過程。


  鹿死誰手,真正的智慧是要把對方賣了,對方還心甘情願地笑眯眯幫你數錢。可憐的梅枚薇,好像一點都還沒這方麵的自覺呀,前途堪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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