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第206章 初戰告捷
「來人………去請徐忠將軍來大帳議事,同時傳令所有營長。文書以上文武官員來我帥帳議事!」沈青君巡視完大營一圈,回到大帳,對著一個親兵吩咐道。
「是。主公。」
不一會兒,帳篷內濟濟一堂,都是營長、文書以上的文武官員,此時一起行禮:「我等見過主公!」
沈青君一身魚鱗新甲,從后帳出來,端坐帥位:「諸位免禮,請坐。」
「謝主公!」大家依言坐下。
「此時召集諸位,便是要告訴你們,在後續大軍沒有到來之前,所有人不得卸甲……
且不論白天黑夜,半個時辰營長必須巡查一次營地,最關鍵的是,大營中的馬兒一定要看管好,防止柳家偷襲,讓我們前功盡棄。」
沈青君這次帶來的都是騎兵,馬兒的看管就是重中之重!
兩萬的人好管,人能聽得懂命令,可四萬的馬兒卻是聽不懂命令的,飛騎軍一人雙馬趕路,要是受驚嚇了亂跑,可能整個大營都控制不好,卻要下大力氣關切才行。
因此即便馬兒在六個軍營包圍起來的大圈之中,四萬匹馬又分別分成四個大馬營,八個小馬營安置,力求安全……
嚴格來說只要柳家不突破外圈的軍營,裡面的馬兒就會無事,沈青君依舊要再強調關注!
「喏!」徐忠等人恭敬領命。
「王彪何在?」
「我們於武威郡人生地不熟的,天水縣又是柳家老巢,在後續大軍沒來之前,你帶一千人巡查周邊,但凡遇到可疑的人,一律抓了,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普通百姓見到大軍都是會遠遠離開的,反其道而行之者,多半是柳家探子!
「是,」王彪領命退下。
果然,在之後柳家多次發動襲擊,包括夜間突然大聲喧嘩企圖驚嚇馬兒,擾亂大營,不讓士兵安睡……
或者乾脆派人放火燒糧草以及假扮百姓靠近軍營趁機對水源下毒等多種手段,想將這把插入自己心窩子的刀拔走,具都無功而返!
六天後,李陽這個熊羆軍參謀的帶領兩萬輔軍,三萬民夫,終於進入天水縣,和沈青君匯合。他帶來的人種,有正卒一萬、輔軍兩萬,再加上徵調的三萬民夫共六萬人……
至此沈青君的主力戰場就有兵力五萬人,民夫只是用來運送糧食的,不算軍力!
後續部隊的到來,從新選址安營紮寨,保護沈青君的騎兵的同時,徹底將柳家堵在天水老巢!堵死了柳家騰挪轉移的路!
當然,大軍在紮營,或者民夫運糧的時候,沈青君還特意交交代將士不要踩踏農田,紮營也盡量選擇其他地方紮營,不得已之下徵用百姓農田的,損毀秧苗的,一定要給予補償!
這樣做,不僅是為了保護她的財產,也是為了戰後奪取民心,她可是這片土地的合法所有人!
就在李陽到達正面戰場的幾乎同一時間,慕容武功獨自領他的熊羆軍也成功駐紮進汝南縣城,再往北便是原北方武威邊防重鎮靈武城,但此刻還在羌人手中……
但他的熊羆軍卻沒有滿員,他麾下只有五千騎兵,不過人雖少,但是一人雙馬……沈青君正月大肆購馬真的很有先見之明!
五千騎卒一人雙馬的配置,這還是沈青君特意撥給慕容武功的,就是為了防備羌人,因為羌人的兵馬都是騎兵,沒有騎兵會被他們耍得團團轉。
羌人和柳家多有聯繫,甚至同流合污,她要對付柳家,除了要考慮東胡人,還得防備西羌人……
熊羆軍主將慕容武功來了汝南縣城,他的行軍參謀李陽並為和他一道,因為沈青君信任慕容武功的能力和忠誠,相信他絕對有能力可以用五千人擋住可能南下的羌人,畢竟慕容武功是前世證明了自己的帥才。
而且,沈青君的主力戰場也需要文臣輔佐,高凌應又要守家,所以李陽就調去了沈青君處和徐忠這個飛騎軍主將搭夥,
反正飛騎、熊羆、陷陣三個軍都是一個主公,行軍參謀內部調動一下也沒有什麼!
此刻站在城牆上,看著下方的羌人探馬,慕容武功神色嚴峻,他當然不是害怕眼前的羌人探子,也不是因為自己手上只有五千人馬而害怕可能出兵的羌人,而是在擔憂著遠在天水縣與柳家對峙的主力部隊……
其實憑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偷襲奪取靈武城的!
之所以只駐紮在汝南縣城不奇襲被羌人佔據靈武城,只是因為沈青君交給他的任務是佔據汝南威脅靈武,迫使此地羌人不插手他們與柳家的鬥爭,
至於能不能拿下靈武這座原本也該是沈青君的城池,並不重要,是的,武威郡雖然在大魏的版圖中有十八個縣,
但其實有三個縣是被羌人實際佔據控制的,三個縣的面積佔了武威郡全郡的近一半,當然大魏這邊控制的地方才是精華!
但不管怎麼說,沈青君哪怕打敗柳家也只有大半個郡而已,她想要成為名副其實的武威郡公,還得跟羌人做過一場才行!
「將軍,羌人的探馬來到城下挑釁,我們是否要給他們個教訓!」一個士兵氣哄哄地說道。
「不用,將他們驅逐就好!」
「是,將軍。」
慕容武功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解決柳家,而不是收服失地!他不會壞了主公的打算……
因此看著探馬都快打到城下的羌人探子,他沒有在意羌人的挑釁,只要羌人不派兵南下去影響主公的戰鬥,他都不在意!
另一邊,黃沙谷!
其實早在沈青君大軍出發前,黃功,方季維文武兩人,就帶著五千陷陣軍,悄悄從廖家小道出發去堵截柳家藏在山谷中的兵馬!
黃功本就是武威軍人,手下的五千陷陣軍這段時間以來也一直在聯繫怎麼從小道行軍,一些百夫長之類的軍官更是親自走過這條小道,所以五千人只花了兩個時辰而已,就趕到了那個有譚水的山洞的山腳下,在哪裡暫時整頓休息一下了。
為什麼他們不走譚下過呢?因為譚水之後出口在半山腰,不利於行軍而且動靜太大,一定會被對面山谷中的人發下。
趁著夜色,快速行軍,因為兵力強而且行動快,都沒給那些崗哨好巡邏的隊伍傳遞消息的時間。 一刻鐘的時間不到,就趕到黃沙穀穀口,在裡面大軍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他們給堵住了。
而且比較好的是,柳家為了保密以及方便管理,黃沙谷三面都是陡峭的崖壁,只有一個能讓四馬并行的出入口,這大大降低了黃功堵人的難度!
視線轉到柳家的正面戰場……
柳家幾番努力,看怎麼也趕不走沈青君,氣急敗壞,大罵她不宣而戰!想要獲得輿論支持,還到處找關係……
想把沈青君這次的行為定義與「不仁之戰」、「無義之戰」是主君肆意搶奪封地家族財產的行為……
到處找關係人脈想把這是傳到朝廷,可惜柳家雖然稱霸武威郡,但朝廷中央沒有一個他們家的官員……
等柳家跳夠了,沈青君才把柳家黃沙谷藏兵一事托出,而隨著黃沙谷藏兵敗露,柳家的野心被揭開在世人眼下,
至此柳家的張目之舉,不但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讓他們知道了自家人脈、人情的匱乏!還坐實了其真有反心。
柳家堡。
柳肅發現自己多次努力,不但趕不走沈青君,反而讓她立穩足跟的……而且自家的私兵還被他發現,做實了反心,怒不可遏。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小女子,幸進之輩,我柳家都沒有找她麻煩,她竟然敢派兵來圍攻我!」柳家家主冷笑道!哪怕形勢上佔據下風,嘴上缺不能認輸示弱。
「大哥,我派去查看情況的人來報,黃沙谷出口處確實已經被大軍堵住,五弟的人馬都被困在裡面……如此悄無聲息,看來他們是早有預謀呀!」柳鳴說道,他口中的五弟便是柳絕。
「這件事我早就想到了。」柳肅接話道:
「其實在沈青君剛突襲我的時候,我便給五弟傳信,囑咐他調黃沙谷大軍把武威郡城拿下來!但已經過去十多天了,五弟一直沒有回信,但一直抱有幻想……」
「父親,我柳家在黃沙谷練兵已經兩三年了,從來沒有泄露過,怎麼沈青君一來就知道了,還能繞開我們的布置堵住谷口,此必有人泄密之……」柳蘇說道。
「我兒言之有理,也不知是黃沙谷藏兵的秘密是誰泄露出去的,我若查出有誰『心在曹營生在漢』必將其人抽筋扒皮!」
說著柳肅狠狠的目光看了他的睚、眥兩位弟弟一眼,在柳家有事先懷疑庶子乃是傳統了。
「大哥,蘇侄兒,這泄密的人絕對不會是我和眥弟呀!在這之前,我們連家族在黃沙谷練兵這個事都不知道,怎麼泄密……」矮冬瓜的柳睚既是心酸委屈又是恐懼害怕地說。
他可知道他們這個心狠手辣的大哥和同樣心狠手辣的侄子如果真的懷疑是他們泄的密,一定會把他們抽筋扒皮,這絕對不是威脅的話,所以趕緊解釋!
幸好這個家族他們庶齣子本來就是邊緣人了,吃喝玩樂到死就是他和眥弟一生的命運。
家族大小事,一概不知,不然真解釋不清楚了,想要泄密,我們也得知道秘密才行呀!
其實柳眥他要知道柳家暗中養兵的事,說不定還真會告密,他做夢都想毀了這個柳家!可惜……
果然,聽到柳睚的解釋,柳肅父子移開了放在睚眥兄弟身上的目光。
「大哥,說不定就是您的那些義子、義兄弟有異心嘞,他們雖然姓柳,可不是真正的柳家人!以前忠心是沒有機會,現在見武威郡公勢大,想拿我柳家向武威郡公換取榮華富貴也說不定。」
見自己安全了,柳睚馬上向柳肅的義兄弟,義子發難,自己作為真正柳家人在柳家半點不受重用,卻看到那些只不過是頂了個「柳」字的外人在柳家作威作福,他怎麼可能沒有怨氣!
「大哥,我的命,我的一切都是父親和您給的,我雖然沒流著柳家的血,但對大哥您絕對忠心耿耿呀!絕弟也一樣,我們為家族效力三十多年,難道還不能說明我的忠誠嗎?」
柳鳴情真意切地說道,他口中的『父親』就是柳肅的父親,畢竟他們是義兄弟嘛!他是真把自己當柳家人看待的。
「鳴弟不必解釋,我相信你。」柳肅看著柳鳴寬言說道,「老二,還不快向鳴弟道歉!」說完又對著柳眥厲聲命令道。
「大哥……」
「大哥……」
兩聲『大哥』前者情意綿綿,乃是柳鳴感動之聲,後者怒氣沖沖,乃是柳眥不甘之心。
「我剛才的話又沒有說鳴弟和絕弟,我懷疑的只是你的那些義子,他們都還年輕,功業之心正濃,恐怕經不起什麼誘惑……」
柳眥卻沒有道歉,見自己的話傷不到柳鳴和柳絕,就對柳肅的義子開刀,他們兩人有三十多年的忠心可保,那些義子可沒有!而且年輕人,最容易被權力富貴引誘!
柳肅也沒有必須要柳眥道歉的意思,柳眥能隨便詆毀柳鳴等義兄弟、義子其實也是他暗中放縱的,像他這種人,連親兄弟都防,怎麼可能完全信任其他人。
柳眥的存在,其實就是一種對柳鳴和柳絕的壓制!讓他們時刻緊繃著神經,不敢起異心。
「住口,讓你來這裡是討論怎麼對付沈青君的,不是讓你對付自己人的。」柳肅心中一驚,覺得老二說得有理,但依然假惺惺地發火,
「你們給我出去,以後議事也不要再來了,看到你們就煩!」他指著睚眥兩兄弟,讓他們出去。
「哼,出去,就出去,好像家族議事我們能說得上話似得,這個會不參加也罷!眥弟,我們走!」矮冬瓜帶著一言不發的瘦竹竿離開了。
「父親,要不我們也離開吧!二叔說得對,我們心性還不定……知道秘密藏不住,容易出事……」
「就在這裡坐著,不許走,你們雖然年紀小,但我也絕對信得過。」柳肅嘴上說著,心中卻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