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86章 蛻變
第86章 蛻變
金淼淼面不改色地說:「你身上沒有財糰子弟的那種腐朽氣,你的兵也都很服你,如果你不是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不可能能讓這麼多人對你言聽計從。你的衣著用品雖然都是軍隊里的,但是看得出用了很多年,財糰子弟不可能這麼節省。」
她沒有看向宋唯,而是一直裝作很好奇地張望著窗外的狂歡。
宋唯收回視線:「倒確實是個會觀察的。如果好好培養,你會是個不錯的人才。」
金淼淼:「我已經是個不錯的人才了謝謝。如果不是被你抓來宋氏,我就能回去接著做我的主播助理。托你的福,我的工作現在恐怕已經沒了。」
宋唯:「那你就留在宋氏,留在我身邊,我給你工作。」
金淼淼:「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
宋唯笑了笑:「能活多久,也不是你自己能決定的。」
金淼淼忍不住回頭看他:「你想幹嘛?」
宋唯:「你會知道的。」
金淼淼:「你要我說幾遍?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情我根本……」
話還沒說完,車子急剎,金淼淼差點飛出去,宋唯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金淼淼跌入宋唯懷裡。
宋唯:「你不要命了嗎?什麼時候把安全帶解了?」
金淼淼:「……出沙漠時,你們都下車給車胎打氣了,我在車上搖搖晃晃,可太勒了。」
宋唯:「很危險的不知道嗎?」
「哎呀,知道了……」金淼淼抬眼,正好對上宋唯的眼睛,她從那雙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不知不覺,金淼淼已經和曾經的自己不一樣了。
連續的高強度鍛煉和健康飲食,讓她脫去曾經的浮腫與頹廢。
她瘦了許多,原本精緻的骨相浮出水面。
大概是因為心中有了依仗,她不再是以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她眼神堅毅,身姿挺拔,言談從容。
她變得自信、靈動。
以前的她,從不敢奢望可以僅憑樣貌就讓他人駐足。
可現在,金淼淼從宋唯的眼中,看到了一個美好鮮活的自己。
一個令宋唯心動的人。
是的,她感受到了宋唯的心動,從他心通,也從宋唯的胸口。
那顆強健的心臟,在對上她眼神的一刻,竟然漏跳了一拍。
而金淼淼自己的心,也漏跳了一拍。
這個人真的美到妖異。
哪怕金淼淼知道他很危險,知道他多麼擅長虛情假意,卻實在無法不為這副容貌而心驚。
如果世間真有神明,那這張臉就該是神明的炫技之作吧。
人啊,總是無法擺脫對美的嚮往。
皮相,人最膚淺的一面,卻常常能勾起無限慾望和糾纏。
金淼淼坐直身子,再不看他,手忙腳亂地把安全帶重新扣上,接著反覆逼著自己專註於呼吸,想儘快把一切危險的想法從腦中清除。
想什麼呢?
昨天這個人可是對自己動過刑的!
他冷酷無情,一心只想破壞掉蕭氏和拓跋氏的合作,壯大宋氏,和自己的立場根本就是相違背的。
就這,再好的皮囊也只能用來愉悅一下眼睛,卻絕對不可以讓他跑進心裡。
等會兒在軍營里安頓好了,只怕這位帥哥馬上就會來繼續對自己用刑。
金淼淼想著,漸漸擔心起自己的安危來,再沒心情去欣賞美人。
車子終於抵達軍營。
宋唯下車繞到金淼淼那一側,打開車門,幫她把安全帶解下,然後再次給她套上兜帽,把她橫抱出車後座。
金淼淼被安排到了一個陰暗禁閉室里。
宋唯把她放到禁閉室里的床上,像看個獵物一樣上下掃了她幾遍,勾著嘴笑道:「你呢,待在這裡好好想想,應該跟我坦白什麼。等你想好了,跟門口的衛兵說,我就會來見你。」
他走到禁閉室門口,對戍衛的士兵道:「每天給她點水,別讓她死了。吃的嘛……」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禁閉室深處的金淼淼,道「吃的就算了,等她想要了,她自己會找我。」
魔鬼!
禁閉室的門緩緩關上,身邊的一切陷入黑暗。
金淼淼重重呼出一口氣,伸了個懶腰。
「嘶……」
忘記腿上還有傷,牽扯到了傷口。
禁閉室里安靜得只剩下她自己的聲音。
明明營地里人很多,車也進進出出,這裡面卻一點聲音也聽不到,看來這禁閉室隔音效果非常好。
一般人被關到這種地方早就吱哇亂叫慌了陣腳,黑暗密閉,沒有聲音,也不知時間,孤獨與恐懼會讓人忍不住胡思亂想,再把自己嚇個半死。
可金淼淼不怕。
在獨自奮鬥的無數夜晚里,她早已習慣孤獨。
而恐懼,大概因為她知道有人一直在拼盡全力營救自己,她並不感到恐懼。
她甚至希望時間可以慢一點,這樣,才能給那個人充足的時間做準備,才不會為了救她而傷了自己。
金淼淼閉上眼睛,把意識沉入寶書天地中。
——
蕭以傑和孔主任一早再次來到拓跋宏大帳。
馮氏本來想離開,看見二人來,乾脆就在帳篷里和拓跋宏一起接待他們。
她一改昨晚不耐煩的神色,一臉溫和地指使僕從給二人端茶端食物。
蕭以傑沒有提昨天晚上來過的事情,只是把金淼淼已經被宋唯帶回宋氏的事告訴拓跋宏。
拓跋宏沒作猶豫,當場安排拓跋玲帶著一個十人馬隊前去宋氏交涉。
蕭以傑想跟著一起去,被拓跋宏攔住:「你不能去,你一旦過去,宋氏很容易就能想到我們的合作,到時候不僅金小水會面臨更大危險,恐怕我們的合作也會遭受阻力。由我這裡出面,就說人是在我拓跋領域丟的,我有責任要把人找回來還給蕭氏,合情合理。料想他宋氏也不會真的對一個主播死咬不放。」
蕭以傑:「如果宋氏跟你要條件呢?」
拓跋宏笑道:「來嘛,他們想要什麼儘管提,我拓跋氏有什麼他們又不是不知道,能要走什麼?最糟糕的無非就是嫁個女兒過來嗎,我反正已經娶妻了,現在也沒有孩子,他送人過來能幹嘛?給我妻子當侍女?」
他說著笑看向馮氏,馮氏笑著搖搖頭,彷彿這是個很離譜的玩笑,可在桌子底下的手,卻不可察覺地捏碎了一小塊酥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