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184章 交換庚帖，定好日子
「明日去提親，一切都會如你所願。」
女媧神像傳達「旨意」，老婆子雖有疑惑，但不敢多問，興高采烈回去準備提親。
第二天一早，黎明破曉，天還蒙蒙亮，她讓兒子去隔壁牛家借牛，牛嫂子是個大嘴巴，一定會問東問西，到時候將提親的事情透露出去，村子里的人都會知曉。
正如她想的那樣，老牛載著彩禮走得慢悠悠，牛嫂子的大嘴巴快他們一步把消息傳了出去。
等他們到新娘子家門口時，新娘子家門前已經圍滿了老老小小看熱鬧的村民。
「去去去，我家沒熱鬧看。」趕人的是新娘子的母親，是一個長相相當精明的女人。
「今天秀才要上門提親。」
「沒有的事。」
「我把牛都借給秀才了，說是要來提親。」
「老牛，你別胡說八道，我閨女就算嫁給豬，也不會嫁給秀才。」
「你看牛車！」就在此事，一人大喊一聲，指著東南方向。
從拿出慢慢悠悠走來一頭老牛，牛車裡坐著兩人，秀才和秀才母親，那一車東西用紅布包裹著。
「你還說不是來相親，你看看看，東西都帶來了。」牛嫂子笑呵呵。
「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我閨女是不會嫁給他的！」
忽地，一人從門內衝出來，正是準新娘。
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娘，我和他是兩情相悅，你就讓我嫁給他吧！如若你不答應，如若你不答應……」
她眼神並非堅決，還有些渙散，但她做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行為。
她朝著大門撞了過去，一頭撞在了大門之上。
「閨女！」老婦人大喊一聲，朝著軟軟倒在門邊的女子衝去。
原本過來看熱鬧的村民們也不能做事不管，於是上前幫忙，場面一度混亂，而那對秀才母子趁亂駕著車直接進入大門，堂而皇之。
「滾出去！」裡面傳出一聲男人的咆哮聲。
「岳父大人，小生這廂有禮了。」是秀才畢恭畢敬，溫柔有禮的聲音。
「誰是你岳父大人，滾出去！」
可以聽到裡頭傳來的砸東西聲音。
「岳父大人，你冷靜一點，請你不要拆散我們，我們真的是兩情相悅，她為了嫁給我不惜撞門，你們是要一具屍體，還是放她嫁給我？」
「怎麼可能！」
男人沖了出來，就見老妻抱著昏迷不醒的妻子，村民已經請來郎中，郎中正在給他的閨蜜把脈。
「無礙，修養幾日，用這盒藥膏塗抹撞傷處，十五日左右就能痊癒。」
「多謝大夫，多謝大夫……」老婦人喜極而泣，將錢袋子整個塞給郎中。
「不用這麼多。」
郎中堅持把多餘的錢退了回去，多說一句：「布置令愛有什麼想不通要尋短見之事，這回撞在木門上，才能保住性命，下一回若是撞在石牆之上，恐怕就沒那麼幸運了。」
所走郎中，老婦人看著昏迷不醒的女兒，搖著頭呢喃：「你不是說嫁給豬嫁給狗，也不會嫁給居心叵測之人？為何現在又為了嫁給他尋死覓活？你到底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看似昏迷不醒的女子，實則被困在軀殼中，她想要睜開眼睛，使出自認為全部的力氣，根本睜不開，她可以聽到外頭母親的說的話，但她無能為力。
她就像是著了魔，身體不受控制，說出違心的話，做出違心的事情。
一切，都並非她所願。 她昏迷不醒，秀才並未嫌棄她，而是跪在門口不肯離去。
村民從原先的看好戲，變成了後來的指指點點。
「那閨女都為了秀才尋死了，兩孩子是兩情相悅，為何要阻止他們在一起，這不是棒打鴛鴦嗎？」
「雖然秀才家裡窮，但他已經是秀才了，萬一考中了，那可就是舉人了，做未來的舉人娘子不好嗎，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呢！」
「秀才都跪了這麼久了，一個尋死，一個跪地不起，為何不能成全他們！」
「看他家閨女是個性子烈的，若是不讓她嫁給秀才，說不定還能再撞一回。」
聽著那些議論聲，老婦人和丈夫對視一眼，雖然不知道女兒為什麼如此反常，之前明明說好了不嫁給秀才，可現在做出的行為是完全相反的。
「先把閨女送回去里去。」
「好。」
兩人合力將昏迷不惜的準新娘扶起來，兩人不知如何將她送回去的時候，秀才來了，一把將她抱起來，橫抱在懷裡。
老婦人怒吼：「放下我閨女！」
秀才壓低聲音，看似是故意避開眾人說的話，但其實這一個個村民都是人精，此刻務必安靜，將他小聲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岳母大人，我和她……已經有夫妻之實，抱一下無礙，我怕你們那樣扶著她傷到她腹里的胎兒。」
眾人倒抽一口氣，顯然是都聽見了。
郎中皺起眉頭：「讓老夫把一把脈。」
在老婦人期待的目光下，郎中搖搖頭，低聲：「已有2個月身孕。」
老婦人如遭雷擊，跌坐在地上：「這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嗎？
並非不可能。
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兩個月前，女兒還和秀才好著呢，當時秀才娘還沒有因為省彩禮的事情壞她名聲。
若是懷孕的話，一切都有跡可循了。
女兒一直說著嫁給豬嫁給狗也不嫁給秀才，突然變卦，應該是因為已經懷上了秀才的孩子。
如若如此，不能拖下去，萬一以後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豈不是沒臉見人。
她自認為女兒著想，湊到丈夫耳邊嘀嘀咕咕。
男人習慣聽妻子的話，但這回卻堅持反對：「還是等閨女醒來了再做打算！」
「可此事不能拖，這回他們願意送彩禮上門，那下回呢？會不會因為某些原因，不上門了？那閨女和她肚裡的孩子……要怎麼辦？」
男人的堅持終於被妻子的苦口婆心打破，最後點頭答應：「聽你的。」
老婦人走到牛車錢，老婆子一直像是老太君做高台，氣定神閑看戲，彷彿事不關己。
老婦人悶聲：「提親之事，進屋談。」
「砰」門被關上了，村民們探頭探腦，想要透過門縫看到些什麼，但最後都是徒勞無功。
雙方交換庚帖，定好日子，秀才母子意氣風發離開。
老婦人等她們走了，這才打開紅布包裹的箱子，箱子打開的一瞬間，一股酸餿氣撲面而來，竟然是鹹菜和鹹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