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127章 變故
又來了,雍盈盈不想聽,跑到烏木紫檀荷花紋床上躺下,蓋好錦被,「好了,我遮好了,你可以過來陪我說說話。」
邵治不用眼睛看,就可以感覺她的一舉一動。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子,公主是他放在心上的人,遙不可及,她透著一股勾人心魄的艷冶,怎麼讓他不動心。
這個房間內再待下去就會出事。
「公主,還是讓侍女來照顧你為好,屬下告退。」
他未抬步,就聽雍盈盈喊道:「阿治,我不舒服。」
她的聲音,不像說謊,他轉身走向烏木紫檀荷花紋床,她蓋得嚴實,只露出腦袋,難受地直嚷嚷。
邵治的手貼上她額頭,有些燙。
怎麼會這樣?他的目光掃視周圍,發現不起眼的角落處角點了一支香。
長劍擲出,香應聲而斷。
那支香燃了好一會兒,公主的反應,像是中了下三流的香,雍盈盈佯裝驚訝開口:「那人不會是採花賊吧?」
郁蓮遮得嚴實,看不出她是男還是女,外人當她是採花賊也正常。
雍盈盈在引導男子往採花賊的方向想。
下一瞬間,她又在叫著不舒服。
邵治大概也清楚她中了什麼葯,試探性地問道:「不如我抱你去浴桶裡面降降溫?」
雍盈盈馬上拒絕:「涼掉的水那麼冷,得風寒死掉算了。」
「那現在要怎麼辦?」
「我們說說話就好了。」
她的臉上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她沒有開口向他求助,看得邵治心疼,他不能對公主有半分不軌,儘管他也不好過。
當年,南詔國君把他叫進宮內,以他的身世,這輩子都不能跟盈盈在一起。
他開口道:「好,你要說什麼。」低頭一看,她不知何時,臉上布滿了淚水。
雍盈盈知他的意思,她不能強求他,只能哭泣,啞著聲音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當時你髒得很,在街上被人毆打,硬是一聲不吭的,我就在想,你很堅強,要是我的話,早就哭了。」
邵治應了一聲:「嗯,是的。」
她繼續道:「陪我練蠱的宮女、太監們,被下了蠱都叫得很大聲,我當時在想,把你撿回去陪我練蠱,你應該很能忍,不會鬼哭狼嚎。」
一顆豆大的淚珠從她眼中划滑,他伸出大掌幫她擦掉。
越擦越多,雍盈盈淚眼漣漣。
「年幼時我經常在你身上試蠱,想必很痛吧,你心中是不是恨我,感覺我是個壞女人。」
提及以往,她伸出藕臂般的手顫顫地牽上他的手,「阿治,對不起,對不起,之前是我不懂事,嗚嗚嗚…」
雍盈盈要的不止是一夜歡情,
她要邵治打開心門,以後都跟她在一起。
邵治反握她的手,粗著聲音道:「公主,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真的嗎?」
「真的。」
他點頭。
雍盈盈坐起身抱住他,邵治本來想把人拉開,鬼使神差的,卻做出相反的動作。
她投懷送抱,他一拒絕雍盈盈就哭,說他記恨她。
床幔放下。
前半段是雍盈盈引導,邵治半推半就,後半段,變成了邵治主動起來。 整個院子都沒有其他人踏足。
因為雍盈盈在她們膳食中下了迷藥。
經歷過那晚后,邵治也放下以往的矜持,不再管南詔國君的話,對心上人熱情起來,不再避她如蛇蠍。
小兩口經常在公主府成雙入對。
這可羨煞了郁蓮,她才剛跟裴懷安感情深一點,就來南詔國,唉!
戰爭一時半會還解決不了。
初時,都是佟項明佔了上風,後來,事情有了反轉,佟家被打得節節退敗,完全兵敗被收服,已經是三個多月後的事了。
打了一整個夏天。
眼下,已至初秋。
郁蓮在南詔國也沒有天天盼著裴懷安來接,開始學著做生意,開了一家鋪子賣香的,製作的都是普通的香,愉鳩也有,不過不亂賣,免得被壞人拿去禍害那些小姑娘。
賺的錢不多,好歹有事干。
她跟春燕整日在鋪子里待著,日子快活逍遙。
平定大胤的叛亂后,裴懷安遲遲沒有過來南詔國,郁蓮也會胡思亂想,偶爾發獃望著天空,在想他是不是變心了?還是有什麼事絆住腳步,才沒有來。
南詔國君知道佟項明戰敗后,病倒了,卧床不起,
國不可一日無君,他把位置傳給三兒子,不久后與世長辭。
南詔國舉行了一場國喪。
~~
大胤朝,京城。
宵禁剛結束,天灰灰剛亮,兩匹馬快速駛出京城,往南詔國的方向奔去。
御馬的人是一男一女,男子臉上有一道淡淡傷痕,剛添不久。
這兩人正是夏雀跟韋扶。
原來,裴懷安平定了佟項明事件后,又想辦法了穩定了邊疆,在一次作戰中受了傷,強忍到結束戰爭后才倒下。
內戰已經結束,郁文德再無大患,趁機困住裴懷安,打壓他的人,並下旨秋後將他問斬。
只有韋扶沒有被囚。
因為郁文德想他繼承裴懷安的位置,裴懷安對韋扶有恩,他不願,在想辦法救裴懷安,可惜,別無他法。
夏雀要去南詔國告知郁蓮這件事,郁文德得知夏雀在為裴懷安辦事,派出殺手追殺她。
兩人會走到一路,是因為有一次韋扶偷偷去見裴懷安時,裴懷安給他下了令,要他保護夏雀到南詔。
於是。
才有了現在的情況。
出發第一天,就來了兩波殺手。
在殺掉最後一個人時,夏雀才放鬆面容,扶著樹休息一下。
因為殺手的耽誤,看來,今晚只能在野外歇一宿。
韋扶坐在十幾米外的小溪旁,慢慢地擦著劍,一慣冷硬的表情,夏雀看見他就煩,她也不想跟這種人上路,「快把劍洗洗我們就要走了,這麼多人死在這裡,我睡不著,要走遠點才行。」
「死人又不會動,怕什麼?」
話雖這麼說,韋扶把劍入鞘,也依她的話,走向馬兒。
勞累一天的夏雀面帶倦色,沒有半分矯情喊累,道:「會有屍臭,睡不著。」
她牽著馬兒跟著韋扶,走在崎嶇的山路中,走了好一會兒,她再開口道:「走了這麼久了,應該可以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