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得知
第72章 得知
佟洮濃眉緊鎖，雙眼眯了起來，面目顯得有些猙獰，欲言又止，佟項明躺在床上，看不到弟弟的神情，自顧道：「裴懷安武功高深，可是南詔蠱術歹毒，南詔皇室掌握著至高的蠱毒秘術，中之即死。」
馬氏一雙眸子透著精光，擔憂道：「裴懷安作為大胤朝的一把手，南詔小國敢得罪於他嗎？國君相信也有一定的顧慮，南詔國國君年齡漸大，皇子們為了爭奪皇位，亂作一團。」
她與一般婦人不同。
跟在丈夫身邊多年的她，對於許多事都有自己的見解。
佟項明面容平靜，對於這件事有一定的信心：「遙想當年，雍蒼腹背受敵，瀕臨死亡，我及時趕到才救了他這條命，讓他秘密派人殺一個人還是有把握的，況且，日後我成為大胤的王，割一些地給南詔亦無妨。」
雍蒼是南詔國君的名字。
佟洮這回開了口，他略加思索后緩聲道：「大哥，不是割不割地的問題，是南詔國能不能殺得了裴懷安的問題。」
躺在床上的佟項明看向弟弟，此話何意？
佟洮接著道：「雨花門派出的殺手，正是南詔國五大長老之中的一位，裴懷安中了蠱術，掉進平南坡的暗宮內，還是好好的活著回來了。」
他的話，在眾人心中掀起波瀾。
雲城月家跟南詔有仇，月隨風靜靜聽著，沒有插嘴，今日過後，他打算離開佟家，佟家是要造反的叛軍，他看在過去的情誼上，能請來藥王谷的人相救已是仁盡義盡。
佟項明陰沉著臉，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戾氣。
這裴懷安那麼難殺！
「還是要試試，這次或許可以，二弟，你幫我執筆寫信派人送去南詔國，上面蓋上我的印章。」
他還是開了口。
佟洮回道：「好。」
除了佟項明醒來，其他幾位副將也醒了過來，同樣的癥狀，只是身體動彈不得。
他們把這一切都算在郁文德身上，認為是皇帝下的毒，才馬上做出造反的舉動。
月峨眉與郁蓮卻不知，只知道佟家要造反，沒想到千絲萬縷無意中，此事跟她們也有聯繫。
郁蘭只能偷摸藏在錦春坊，偶爾從秘道回徐家見一下丈夫跟兒子。
帝王因為政事繁忙，只要她不光明正大出現被發現，都相安無事。
裴懷安知道這些事，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暫時沒有管。曹煜城失蹤的第三天，暗網就傳來找到人的消息。
他一身紫色麒麟錦繡官服，腰佩長劍，冷傲孤清的俊臉儘是嚴肅，馭駕著高頭駿馬來到廢棄的院子里，動作利落下馬，長腿跨過門檻，向宅子內走去。
身後一同而來的還有數十位錦衣衛，身穿紅色飛魚服、腰佩鳴鴻刀，一臉肅殺之氣。
他們從馬上下來，一半跟隨督主進去，另一半守在四周。
院落破舊，地處偏僻。
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裴懷安延著走廊，走向最裡頭，宅內隔一段路就有錦衣衛站立，已經完全被包圍。
曹煜城被綁在角落的柱子內，身上血跡乾涸，周圍用破舊的桌子、柜子等物件擋住，已被撥開，還沒有人幫他鬆綁，嘴裡的布條也還綁著。
一旁有兩個看守的大漢已被控制住，
督主到來，離得最近的錦衣衛把曹煜城嘴裡布條解開。
他看到裴懷安，眼裡迸射出震驚之色，震驚過後，呈現的是心如死灰，垂下頭，道：「呵呵，我就知道沒那麼容易死，所以在你跳下墓穴后的第五天，我才敢去跟皇上說代替你位置的事。」
裴懷安牢牢盯著他，彷彿想把他看透。
這人殺他，就是為了大都督的位置？
殊不知，這個位置是要靠雙手染滿鮮血才能坐上。
他眨了眨細長的丹鳳眼，平淡開口道：「你想坐這個位置，就要證明你的實力，皇上他會看得到的。」
「呵呵。」曹煜城冷笑，「我實力不如督主，所以才會想出這種法子，督主清楚的，不是嗎？」
整個大胤，又能找出幾個裴督主這樣的人！
裴懷安沒有再追究此事，他向一旁的朔風使了一個眼色，對方心領神會，把在場的錦衣衛，連同那兩位大漢一起帶出了宅子外，宅內的錦衣衛也一起全部出來。
督主有話要單獨問，不希望別人看到。
屋內，只剩下兩個男人。
「是誰綁你到這裡的？」
冷冽的聲音響起。
曹煜城依然是垂著頭，滿不在乎地道：「是幾個女人，戴著面具看不清楚。」
裴懷安半眯的眸子里劃過一抹譏誚，呵呵，那個女人動作那麼快，想必是回到錦春坊馬上吩咐動的手，真是小瞧她了。
沒等男子再問，曹煜城繼續交待出來：「她問了我人死魂生的事，沒錯，就是我吸引你去平南坡，信件中所提到的人死魂生。」
接下來的一刻鐘內，他把事情一五一十交待出來。
內容跟那幾位戴面具少女所說無二。
東廠行事狠辣，總有辦法撬開他的嘴，在那幾個女人嘴裡知道裴懷安沒死時，他就知道，是真的，除非親手砍下他的頭顱，否則，心裡就不踏實。
他除了自己，還有妻妾兒女，不老實交待，死的不只是一個人那麼簡單。
曹煜城交待完細節后，抬起頭，用求饒的目光看向裴懷安，道：「此事是我一人所為，能不能不要連累我的家人。」
裴懷安消化完剛剛接收的事情，眉目決絕，良久，他才對著曹煜城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他，「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待的？」
「沒有了。」
曹煜城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著死亡。
出了鞘的長劍，在暗淡的屋內閃過一抹寒光。
一劍封喉，死者走得很安詳。
裴懷安心中已有答案，出了宅子，騎上駿馬往郁府的方向奔去，一批錦衣衛跟隨，來勢洶洶。
到了郁府，管家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徑直走了進去，彷彿知道路一般，目的地是怡月小院。
錦衣衛駐守在怡月小院門口，饒是郁興安來了，都攔住不讓進，他不敢多說什麼，在院門口踮著腳尖往裡頭看，最好是二女兒跟督主更進一步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