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 昭陽之死
第49章 昭陽之死
雲城月家,名聲遠傳南詔國、燕國、冀國等,在毒界佔有一席之地。
月峨眉說只有她才能解開的毒,確是如此,她琢磨著道:「我本想給裴懷安一個教訓,讓他瞎一個十年八年,他倒是千年的王八,道行精深,轉眼把徐景曜抓去了,想必已經查清我的底細。」
她修長的睫毛,不由得輕輕眨了眨,在思考著如何反擊。
想了想,秀眉一皺。
望向春雀,道:「若她知道徐景曜被抓,會如何?」
『她』指的是郁府中的郁蓮。
春雀清冷的小臉沉吟一二后,緩緩道:「依我對公主多年的了解,她會先尋你商量此事,只能給裴懷安解藥,你若不願給,她不會勉強你,會自己想辦法救人。」
「唉。」月峨眉輕嘆氣一聲,「也是,你跟在她身邊,應該知道雍盈盈,是南詔國的公主,南詔善蠱,雍盈盈跟昭陽交好,不知會不會請她來相助。」
她這話的語氣中,帶了一點友情的醋味。
昭陽那年喚雍盈盈來雲城時,成日帶著那人在雲城吃喝玩樂,對她都冷淡了許多,雖然雍盈盈人是挺好,可是她出現,昭陽便冷落了自己許多。
前段時間春燕來雲城時,她問過昭陽有沒有聯繫雍盈盈,得到答案才放下心來。
夏雀噗哧一笑,大概知道她的意思,以心湖漣漪言語道:「您放心,公主不會找她過來的。」
「你怎知?她蠱術十分了得,跟我毒術不相上下。」月峨眉小臉上寫滿對雍盈盈的蠱術認可。
夏雀搖了搖頭,道:「憑感覺。」她又接著說回正題:
「那我們何時救徐公子?」
廂房內只有兩人討論的聲音。
槅門將雨點落下的聲音隔絕在外。
錦春坊的姑娘都住在前院,後院只有少些重要的人才能進來,談話也不會被閑雜人等聽到。
月峨眉眸子輕眨了眨,望向對面坐著的女子,輕輕道:「一定要救嗎?暫時不想裴懷安恢複眼睛那麼快。」
夏雀一臉平淡點頭,「若我們不救,公主知道了她一定想方法救人,她剛受過傷,性子要強,她會跟姐姐一起行動,姐姐唯公主命令是從,兩人若強闖都督府,指不定會出什麼事來。」
月峨眉一拍桌子,臉露慍色:「想想真是不甘心,離開京城之日,我一定要送裴懷安一份至毒。」
那個男人對昭陽趕盡殺絕,算盡天機,實在可惡。
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一臉正色看向夏雀,問道:「世人皆知昭陽死於宮中,少部分人知道是神箭手越鉤奉命射死了她。昭陽一直以為是郁文德下令誅殺她,裴懷安也有份,只是不多。那她又可知,越鉤其實是裴懷安的人?」
夏雀沒有說話,靜靜聽月峨眉說下去。
「沒有裴懷安的授權,越鉤又豈會聽命於郁文德,整個皇宮能誅殺昭陽的,又有幾人?」
月峨眉說這些,意思很是明顯,昭陽之死,可以說是裴懷安一手促成,只是,「昭陽知道越鉤是裴懷安的人嗎?」
夏雀微微低頭,開口道:「公主不知,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死在普通弓箭手上,不知道越鉤是裴懷安的人。」
「為什麼不告訴她?」
「公主前世便對裴駙馬傾心,後面雖然針鋒相對,心中卻沒有真正放下他,這件事說出來,只會徒她悲傷罷了,就讓她那樣以為吧。」
夏雀跟在昭陽公主身邊多年,知她性子,表面表現得風輕雲淡,夜裡無人時,會黯然傷神吧。
月峨眉也不想管別人感情的事,只是這徐景曜,唉,她無奈道:「那我今晚把解藥給裴狗送去,免得那少年在都督府遭什麼罪。」
「好。」夏雀也贊成這個方法。
現在不是離京的時機,逼急了裴懷安,她跟月峨眉能護懷寧公主安全,可姐姐不一定能擋得住錦衣衛,護得了昭陽公主。
再者,還有徐駙馬跟徐公子,也是一個問題。
硬對硬不是上策。
夜幕來臨,雨已停,路上濕濕嗒嗒未乾。
積雪未完全融化,天氣寒冷,夜食攤子食客漸少。
一個黑色身影如同一隻輕盈的歸鳥,向都督府縱身掠去,她想入府中,數個暗衛出來阻攔,皆被毒倒。
她站在都督府中最高的閣樓檐角處,向外看去,燈火闌珊。
裴懷安得稟報,由朔風扶著從房內走出,旁邊跟著徐景曜。
月峨眉一身黑色披風,頭上帶著黑紗蓑帽,冷哼一聲,用清脆的聲音道:「裴督主果然是好手段,什麼招都用得出來。」
她拿出一個小瓶子,扔向朔風,道:「解藥在此,速速放了徐小公子,若敢對徐家下手,我保證錦衣衛死得一個不剩,我月家不想與朝廷為敵,若某人欺人太甚,那不妨試試。」
她沒有給其他人開口說話的機會。
足尖一點,身子輕盈向上一躍,人已經向外掠去。
沒有裴懷安的旨意,其他人沒有去追。
朔風打開瓶子,倒出藥丸看了一下,沒有什麼問題,為了警慎,他還是建議道:「要不要找御醫檢查一下,萬一是毒藥…」
裴懷安伸出手掌,朔風把葯放在他手中,他放進口中吞下,喉嚨一動,藥丸已經下肚。
「徐公子在,她不敢對本座下手,不是嗎?」
徐景曜眯著眼睛笑了笑,嘲諷道:「是啊,你要找解藥就只能靠這種手段了。」
裴懷安微微偏頭,對朔風道:「今夜就送他回府吧。」
徐景曜得他這話,頭也不回的走向府門口的方向,他也不想待在此處。朔風望著他背影,對裴懷安道:「督主,他自己走了,不用我送。」
裴懷安沒有開口,一臉肅色。
朔風便知道不送也得送,他認命跟上徐家小子的步伐,道了一句:「督主叫我送你呢,走那麼快乾甚?」
對方不理他。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都督府。
裴懷安吃下解藥,沒有立即見效,他慢慢走向屋內,憑藉著對屋舍的了解,加上平日里走習慣了,沒有怎麼磕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