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喜歡你
第9章 我喜歡你
「我不需要,你給我走!」宋時微陡然提高聲音,眼圈都有點紅了。
程景年一慌,連忙說道:「行、行,我馬上走,你別生氣,你剛做完手術生氣對身體不好,我走還不行嗎?」
說完後退兩步,又深深看了宋時微一眼,心想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肖弈在護士站看到宋時微的前男友走了,連忙走向病房,到了門口又裝作不經意地問,「那人走了?」
宋時微垂下眼瞼不想讓肖弈看到自己眼裡的情緒,輕輕「嗯」了一聲。
「他真的只是來探病的?」肖弈盯著宋時微的眼睛,好像要透過那雙眼看出點什麼。
宋時微佯笑一聲,抬起頭,「他就是代表網站來看看我……」
她不想肖弈知道自己的事,怕他罵自己蠢,給別人當了一年多的替身。
肖弈見宋時微不肯說,俊美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清雋的眉目里卻慢慢浮現漠然。
語氣涼涼道,「那你好好休息!」
說完就走出病房。
宋時微頹然跌坐在床上,壓到縫了線的作口,痛得又跳了起來。
欲哭無淚。
她想起以前的事。
當年她考上大學,其實心裡還是一直有肖弈的。
但知道自己有心理疾病,不敢表露出來,怕他覺得自己很卑劣。
後來她加入文學社,當時程景年是文學社的副社長。
他們都是中文系的,她大一,程景年大二。
文學社經常搞一些活動,徵文、讀書會之類,他們都一起參加。
有時會分在一組,接觸的自然就比別人多一些。
宋時微當時為了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刻意表現得很積極,所以後來有什麼事程景年就都會叫她。
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就有人起鬨,說他們是一對。
宋時微長得漂亮,程景年又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大家都說他們很般配。
宋時微也只是當笑話聽聽。
誰知程景年卻開始正式追求她,送禮物,買早餐,噓寒問暖。
當時宋時微覺得自己和肖弈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把對他的念想壓在心底最深入,試著接受程景年的追求。
大二的時候兩人在一起。
兩人像普通情侶那樣出去約會,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去圖書館。
不過因為覺得自己心理有問題宋時微一直沒有放開,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並沒有像其他情侶那麼熱烈,兩人的相處可以說是相敬如賓。
就這樣過了一年多,宋時微也慢慢打開心扉,打算接受程景年。
她覺得這個人雖然沒有肖弈帥,但也還算優秀,脾氣又好,待人溫文爾雅,也許這樣的人更適合自己。
大三下學期的時候,程景年已經大四,參加了校招已經找好工作,在外面租了房。
有一天她去找程景年,到門口的時候聽到他和一個男生說話。
「景年,蔣怡要回來了,你和宋時微怎麼辦?」
「我知道你以前喜歡的一直是蔣怡,因為她出國你們才分的手。現在她要回來了……」
「說實話,我一直覺得宋時微配不上你,就她那家世哪裡能和蔣怡比?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
「是不是因為她和蔣怡長得有點像,所以你才……」
「不過現在蔣怡要回來了,如果讓她知道你在國內還談了別的女朋友一定會生氣的,我看你還是快點分手吧!」
這期間程景年一直沒說話,宋時微的心像墜進了冰窟,原來程景年一直有自己的白月光,原來他和自己在一起只是因為自己像他前女友?
「你倒是說話呀!」那男生急了,「如果再不分手,蔣怡回來你怎麼向她交待?」
程景年終於開口,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我會處理的!」
宋時微的心像被針扎了一般,密密扎扎地疼,她好不容易打開心扉想要接受程景年,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她轉身走了出去。
回到宿舍,直接向程景年提出分手。
程景年只是沉默了片刻,淡淡地問,「為什麼?」
宋時微不想說出自己偷聽的事,更不願承認自己被當了一年多的替身,平靜說道:「你要畢業了,我還在上學,我覺得我們倆不合適了。」
程景年沒有多說什麼就同意了。
沒過多久,宋時微就看到他在朋友圈官宣新戀情。
覺得真的很諷刺,馬上拉黑刪除一條龍,把這個人從自己的腦海中剔除出去。
現在都過去一年多了,他居然好意思出現在自己面前,還說什麼後悔分手?
他的蔣怡呢?兩人沒在一起?
所以他又後悔了,又來找自己?覺得自己好騙是嗎?
呵呵!
……
肖弈從宋時微病房走出去后,走到走廊盡頭,從口袋裡掏出一盒薄荷糖,拿了一顆丟進嘴裡,腮幫咬得緊崩。
他想起博士那年,他正在國外做交換生,有一天突然收到宋時微的微信,她說:「肖弈哥,我喜歡你!」
當時的他不知道有多欣喜若狂,他喜歡了多年的小姑娘也喜歡自己,她終於長大了,自己也可以向她表白了。
可是當他要回復過去的時候,她居然把自己拉黑了。
當時他還想是不是小姑娘害羞了,表白完又不好意思了?
於是他想著等自己回國,當面向她表白。
告訴她自己也喜歡她,告訴她自己喜歡她很多年了,一直在等她長大。
回國后他連家都沒回迫不及待地去了滬市,先找到宋時行想著怎麼跟他解釋自己喜歡他妹妹的事。
可宋時行卻說微微和她男朋友去露營去了,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他要說出的話一下哽在喉頭。
他覺得自己被耍了。從此再沒聯繫過宋時微。
手術那天許清淼問宋時微有沒有男朋友時她說沒有,肖弈還想應該是分手了,不知道心裡有多高興。
可現在那個男人又出現了,似乎還想和她複合,她好像也沒有明確拒絕?
肖弈抬頭看著外面的天空,晴空萬里如洗,一絲雲都沒有。
他雙手撐在窗台上,骨節握得發白。
再轉過身時清澈的雙眸慢慢浮現冷冽之色,令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凜然不可接近的氣質,比平時更為嚴肅,更加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