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毒液武器
保安隊長臉色都白了，上午有個高一班主任說自己班丟了一名學生，誰也沒當成一回事，都覺得這個學生肯定翻牆出去上網了，至於為什麼天亮以後沒回來，那有可能是出了什麼事吧。這面牆，外頭全是半人高的雜草，一到晚上，翻牆上網的學生就從這裡魚躍而出，天將亮未亮的時候，還能看見他們魚躍而入。
保安隊長心底發涼，要是真的死了一個學生，那可不是小事，「劉東，去看一下！」
名叫劉東的保安脖子一縮，喊出一個隊員搭了個人梯，他踩著對方肩膀朝外面一掃，「哪有屍體啊？」他這話說完，忽然眼睛一瞪，恐懼不已地看見一隻紅影閃電一般飛撲而來，速度太快，以至於他根本看不到對方的影子，只能捕捉到一根紅色的棍子朝自己臉上狠狠地捅了過來！
「啊……」劉東剛來得及張開嘴，那根紅色棍子就插進他左眼珠子里，嗖地一聲，把他勾到了牆那頭。
「劉東！」保安隊長大喊，「劉東你沒事吧？」
那頭半晌沒動靜。
保安隊長笑罵道：「這小子，肯定不小心摔到了，誰跟我出去看一眼？」
所有人都脊背發涼，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真膽小！」保安隊長罵了一聲，喊道：「王猛，過來給我搭個人梯，我出去看一下！」
王猛口舌發乾，「隊，隊長，劉東會不會被兇手殺了啊？」
保安隊長怒道：「放屁！你覺得兇手還有可能藏在外面嗎？剛才這兩個小傢伙出去怎麼沒事？少自己嚇自己！劉東應該是不小心摔昏了，我去把他撈回來。」
張紅延提醒道：「你最好小心點，兇手可能真的沒走。」
保安冷笑不已：「那又如何？我會怕他不成？王猛，過來！那個，你們誰願意跟我一塊出去？」
張紅延無語道：「你腿都發抖了，就別逞強了。」
保安隊長倔強道：「放屁！我哪腿發抖了？我是保安隊長啊，我要是怕了，學生怎麼辦？別墨跡！誰跟我一塊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一個男生自告奮勇，「我……」
張紅延看他一眼：「你別多事。」說完自告奮勇，「還是我來吧。」
這話一出，倩姐連忙抓住他的手，平靜的道：「你別逞英雄了，他們那麼多人，他們怎麼不去啊？」
男生也有些尷尬，看得出其實也不敢，那些保安隊員也怕了，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保安隊長用失望的眼神掃了他們一眼，喊道：「王猛，你過來給我搭個人梯？」
王猛咽了口唾沫，還想再勸兩句，一對視上保安隊長的眼神，他老老實實跑來搭好人梯，首領踩著他肩膀爬上牆頭，噗通一聲，跳了下去，大概是腿軟摔了一跤。
王猛喊道：「隊長，有屍體嗎？」
首領淡定回道：「等等，還沒看見！劉東，劉東！你沒事吧？喲，你這臭小子，摔得還挺遠，都出血了啊？我……我日！你的眼睛哪去了？王猛！王猛快，快……啊……！我日……這什麼玩意……啊……」
慘叫從牆那頭傳了過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青天白日，所有人都冷汗直流。
保安隊長也死了……
王猛嚇得不住後退，聲音顫抖地朝那頭喊道：「隊長，隊長……你怎麼了啊？啊……兇手還在，兇手就在牆那頭！快喊人，快喊人啊……」
那幾個男生全都嚇得動不敢動，尤其是自告奮勇的男生，雙腿不由自主地打顫，要不是張紅延阻止了他，死的就是他！
許瑤瑤的臉色也白了，「張紅延，你，你看到什麼東西了？」
她知道自己這幾個同學不靠譜，遇到危險的條件反射就往張紅延身上靠。
張紅延急中生智，拉起倩姐的手道：「快跑！」
「跑啊！」幾個男生都跑了起來。
「跑啊……」許瑤瑤也嚇壞了，跟著一起跑。
「跑啊……」保安們脊背發涼，也跟著一起跑開，邊跑邊喊：「同學們，快回教室！殺人啦，殺人啦，快回教室……」
操場上的學生都嚇壞了，集體往教學樓跑，張紅延從來時方向穿過松柏林，一回身把倩姐拉了出來，一回身又把許瑤瑤拉了出來，緊接著幾個男生也灰頭土臉地跑了出來，跟著張紅延一起往校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快跑，快跑，別被追上了……」
校門口的群眾都驚呆了，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多高中生竟然一起逃課。
張紅延靠著學校大門坐了下去，倩姐靠著他坐了下來，拍著鼓鼓的小胸，冷汗直流，平靜的道：「嚇死我了……」
許瑤瑤在張紅延另一邊，似乎不想弄髒裙子，她半蹲著身子，臉色白的嚇人，「張紅延，你們到底看見什麼了？」
幾個男生排成排靠牆坐下，一起看著張紅延，「延，延哥，真的有屍體嗎？那兩個保安死了嗎？」
張紅延臉色不大樂觀，「我看到屍體的時候就回來了，當時草叢裡好像還有一個紅影，跟個紅色垃圾袋一樣，我沒看清楚，應該就是兇手吧。」
倩姐平靜的說道：「我也看見那個紅影了，那是它的頭髮，李二頭就是被它挖走心臟的！」
包括許瑤瑤在內，幾個高中生頓時有了不好的聯想，「紅影，紅頭髮，垃圾袋，挖走心臟……我滴個媽，好嚇人啊……」
這時候，上午十一點。
天空彤雲密布，整個世界都有點陰沉，透著一股讓人喘不過氣的壓抑感。
張紅延讓大腦冷靜下來，他知道就算告訴這些高中生那種生物叫長舌怪，他們也不會信，信也沒用，只會讓他們產生更不好的聯想。
他想起生物圖譜中關於長舌怪的描述，說道：「許瑤瑤，去買幾瓶礦泉水！」
許瑤瑤拔步就跑，跑了幾步忽然一愣，「買礦泉水幹什麼？」
張紅延說道：「別問那麼多，快去！」
一個男生自告奮勇，「我去買！許瑤瑤，你在這裡等著吧，跟在延哥身邊比較安全。」
許瑤瑤又好氣又好笑，這還喊上延哥了，她最清楚張紅延是什麼樣的人，要不是碰上張紅延，也不會有這麼嚇人的事情。
很快，男生把礦泉水買了回來，一人一瓶，一共七瓶，這說明許瑤瑤在學校還挺受歡迎的，一個女孩逛操場，居然四個男生陪她一起，七瓶礦泉水說買就買，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張紅延看了看牌子，居然是兩塊錢一瓶的，暗道奢侈，擰開后一口悶完，其他人見狀也連忙一口悶完，張紅延把空瓶子收了回來，拿出一把回形刀在瓶蓋上挨個扎了小洞，許瑤瑤驚呼，「你帶著刀幹什麼？」
「習慣了。」張紅延用刀子在瓶蓋上打好眼，一一發了回去，站起來面對著學校大門口說道：「撒尿！」
男生們愣了一下，毫不猶豫地對著瓶口開始撒尿，大概是不好意思，他們都尿不出來，只有張紅延這邊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尿的十分爽快。
他還點上煙了，深深地抽上一口，淡青色的煙霧從肺里經過，這才讓受到刺激的大腦稍微冷卻下去。
許瑤瑤面紅耳赤，她剛才已經轉過身，不過看見張紅延脫掉褲子后，連忙又轉了回來，結果……
大街上人來人往，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幾個男生對著學校大門口脫褲子撒尿，只有一個許瑤瑤面對著他們……
許瑤瑤捂住臉，羞愧欲死，連忙又轉了回來，「張紅延，你到底要搞什麼啊？」
張紅延嚴肅道：「倩姐，把你的瓶子給我，我尿的多。」
倩姐平靜的把瓶子給了他，還說道：「你對準點，別整瓶子上了。」
「放心。」
張紅延眼睛眯起，瞥了眼那幾個到現在都沒尿出來的男生，嘴角上揚，露出迷之自信。他很快接滿一瓶給了倩姐，這時另一邊伸過來一個瓶子，許瑤瑤尷尬地道：「你，你，你幫我接一瓶好不好？」
「沒問題。」
張紅延大方答應，很快又尿了一瓶，說道：「我還有，誰要？」
四個男生面紅耳赤，都不作聲。
嘩，啦啦，嘩啦啦……
他們故作若無其事地吹了會口哨，也漸漸尿出來了……
張紅延把接滿的瓶子擰上蓋子，對著牆壁噴了一下，衝力正好，可以噴出四五米，他正色道：「弟兄們，其實我剛才看到的兇手不是人類，是一頭紅髮怪物，它和我們人類一樣長著腦袋和四肢，它的攻擊武器是舌頭，它的舌頭可以射出兩米遠，能輕易刺穿我們的心臟！」
這話一出，幾人面面相覷。
張紅延朝他們一看，不知道為什麼，發現他們反而沒剛才那麼害怕了。
一個男生好奇道：「兇手不是一個紅頭髮的人嗎？」
張紅延拍了拍這個男生的肩膀，正色道：「它比人可怕的多。我現在要交代幾點，你們全都記好，第一，不要獨自一個人在陰暗處走動，更不要單獨走夜路，兩三個人也不行，必須十個人以上結伴；第二，兇手不是第一次作案，我們那條街上有個叫李二頭的今天剛死，死法就是被勾走了心臟；第三，剛才你們也看到了，那兩個保安出去以後連反應時間都沒有，死亡時間相差不超過一秒鐘，這足以說明這隻怪物不是你們能對付的；第四，把瓶子里的尿噴到身上，怪物害怕尿液里的氨氣，你們要是碰到了它，也可以直接用瓶子進行攻擊，比用槍都好使。」
眾人紛紛為難，沒有一個往身上噴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