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帶她練練級
唐詩雅似有感應般停下了手中的銀色匕首。
不知為何,她心情有些煩躁,將盤中新鮮的人類肝臟丟給了腳畔的三頭犬,三頭犬中間那隻腦袋早就瞅准了機會,一仰脖子便將之吞入口中,讓旁邊兩個反應慢了半拍的腦袋嫉妒得齜牙咧嘴。
其中一隻腦袋忍不住埋頭想舔地上的血水,隨即這隻狗便挨了主人一腳飛踢,整隻狗撞到了柱子上,狗嘴裡混著血沫子的口水噴了一地毯。
唐詩雅嫌惡的看了看被弄髒的地毯,冷冷到:
「說了多少次別把口水沾到本宮的殿里,把這隻蠢狗洗洗燉了吧,給我換一隻聰明點的來。」
「是。」
有侍女應聲入殿,拋出一條繩索便將被摔得七葷八素的三頭犬拴了起來,嬌小的肩輕鬆扛起了體型並不小巧的狗子。
唐詩雅摸了摸額頭豎眼的位置,想到剛剛的肝臟都沒吃,便說到:
「再給我挑幾雙好看的眼睛吧,我要補補眼……
今天剛好開了兩間牢門吧?取了眼睛,這一批也可以丟進地牢了。」
「是。」
侍女跪在地上退出了房門。
……
地牢里的唐笑也懶得自己費心,取出破禁幡,之前不懂禁制,以為這小幡如那個白臉築基說的一樣是五品,那是小看了這破禁幡,她現在五品的修為,也根本看不出來其品階。
白不染給她看過,說這東西沒有品階,硬要給它一個的話,那將之視為九品也不為過,主要是幡旗本身材質極其堅硬,九品都不一定能將之摧毀,而這桿幡能破的禁制強度也很玄乎,在唐笑手裡連白不染設下的禁制都能破,有一次雷寶偷偷拿去玩,卻連姬懷桑設的禁制也沒打開。
唐笑將破禁幡擲出,將之插入地牢的地面。
一股無形之力波動開來,從地牢開始向上擴散,讓整個塔樓的禁制都徐徐解除。
那些爬出逆水溝,達到上層機關閣的囚犯們本來正要被各種刀槍劍戟、巨石滾木、毒液火油之類的招呼,躲在機關之外的僕從們已經給他們標記了序號,隨時準備記錄他們的體能變化,誰知機關禁制全都停止了運轉,立即有人通知了負責禁制維護的奴隸過來,但卻發現完全修不了,連核心材料都無法重複利用了,只能換新的核心材料重建禁制機關。
而犯人們並不知道上來有五關六將等著自己,見前路暢通,一個個沒命的往前奔著,不一會兒便抵達了向上攀登的台階。
他們中不乏中階修飾,禁制消失后,體內所剩不多的靈力終於可以調轉。
於是踏上台階后見到被解開鎖鏈的殘忍魔獸,第一時間便御使出體內的本命法寶,與之混戰了起來。
能憑藉自己的修為戰鬥,雖然沒有靈力補充,也讓修士們心中希望之火燃得更甚。
就在這些一身疲憊和傷勢的修士們與魔獸打得火熱之時,底下突然打開了一條寬敞的通道,階梯一直向上延伸,而階梯之上一個素衣少女婷婷而立,面色冷峻的站在不斷上升的台階上,台階之下傳來了雜亂的噠噠聲,那是地牢里三百多囚犯向上攀爬的腳步聲。
素衣少女素手一抬,空曠的地面刷刷刷生出了極其鋒利的尖刺,將這些在這一層不知道已經吃了多少人的魔獸一一穿刺掛在了空中,任憑這些品階本就不高的魔獸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反而讓它們血流的更快,生機消散得更迅速。
素衣少女沒有停留,一身白衣眨眼間化作了艷麗的紅色,並不是沾染了什麼,只是這個顏色砍起人來她心裡負擔更小。
這一層的修士和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凡人看到地底湧出來的犯人都跟著在往上爬,也懶得去走固定的通道了,索性也跟到了少女身後,攀爬起這看起來如無根浮萍般升起的台階。
少女一路向上如開門般打開塔樓的地板,路上碰到各種奴隸、魔獸、僕從、以及或畸形或殘缺的人,她都仿若有所偏好一般,毫不留情的殺死了一些,留下了一些,這些沒被殺的,不管是什麼身份,都震驚的愣在原地不敢動彈,直到台階之下有第一批人潮沖了上來,才有人反應過來,有的選擇跟著逃,有的選擇趁機躲藏起來,但唯獨沒有人向上通報。
少女的台階一直開到了地面一層,將這層的守衛通通清理了之後,她並沒有打開塔門,而是回頭看著烏泱烏泱的人群,冷聲說到:
「你們現在從這裡出去只會被王城的守備盡數捉拿或殺死,在這裡等我,我去把塔頂的人弄死,就回來帶你們走。」
有不和諧的聲音喊到: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唐笑看都沒看說話的人:
「我現在布置暫時保護你們的禁制,想走的人可以先走。」
她隨意指了指大門的方向,但先前質疑的人卻猶豫了,就現在自己這種身體狀態,雖然長期的藥物導致他們不怕魔氣侵蝕,但他沒有自信能活著走出王城,更別說走出這座妖魔橫行的魔族城市。
唐笑也懶得攆人,陣法材料一一安置妥當,將人集中到了偌大的一樓大殿里遠離出入口的一角。
在陣眼處用上了一斤青橘,最後說到:
「不要走出陣法範圍。」
整座塔地面上有九層,唐詩雅自己幾乎不會去九層以外的地方,但不代表她完全不關心自己的塔樓情況。
在禁制完全消散的瞬間,她便有所察覺,求救於守備是很丟人的行為,魔族強者為尊,除了幾個統領是強大的魔族,普通守備不過是隨時可供使喚的奴才。
而有人入侵王城,爺爺和父親以及宮裡的幾位大人應該第一時間就能感應到,所以她並不擔心,而是有些興奮的敲打起了手中銀色的匕首。
這是父親給她的寒霜之刃,雖然不像之前的匕首那樣可以隔空砍人,但這匕首切下來的肉鮮嫩冰爽,十分可口,還對傷口有霜凍效果,慢慢活切,獵物都不會死,除非先把腦子切了;這把匕首注入魔氣或靈力還能斬擊出威力不俗的冰刃,算是把不錯的小匕首。
她散開神識,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眸子眯起:
「是你?!」
隨即她眸子又亮了起來,來得好啊!這是魔族的地盤,還能讓你跑了不成,她當即放出了一隻魔鴉,要通知父親趕在別人抵達前先到這裡,協助她把唐笑整個吃下去,上次她只吃了一塊臉頰肉和一塊胳膊肉,本來感覺自己手變得靈巧了許多,變成她的模樣也更容易了,但復活后在她那裡得到的信息和提升全沒了,她很是鬱悶。
唐詩雅放出魔鴉后,好整以暇的吃起了桌上的水果,也不著急吃眼睛和火鍋了,一來她有了更好的吃食,二來那個被吩咐去挑眼睛的侍女已經被唐笑殺死在二層了。
她沒有絲毫干預的打算,這塔樓里雖然都是她的心腹下屬,要是連個五品的唐笑都攔不住,死也就死了,剛好消耗一下唐笑,讓她活動活動,到時候吃起來肉質更鮮美些。
塔樓外已經有守備發現了塔樓的異常,一隊人快速靠近,打開門看到滿地的屍骸后皆是一驚,立即追著賊人的蹤跡往樓上去,完全忽視了角落處佔了一樓四分之一面積大的那塊空地的異常。
囚犯們本來看到守備很是驚恐,誰知這些魔族守備就跟睜眼瞎似的,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烏泱烏泱的就往樓上沖,眾人隨即鬆了一口氣,這時再看向已經敞開的大門,有的人心裡便升起了其它的想法……
塔樓所在的宮院之外。
西域君上唐頌淵的四個兒子及幾位魔族統領,與一襲白衣遙相對立。
「白仙人,你這是何意?難道要掀起仙魔之戰嗎?」
「白仙人,莫要以為空空晉陞九品了我魔族就勢弱了。」
白不染挑眉:
「嗯?你們不弱嗎?」
對面說話的兩位魔族王子頓時語塞。
要說起來,魔族四域都有至少一個九品,但都被一個白不染死死壓在界限之內不敢跨界,對面人族多一個九品有什麼區別嗎?只要白不染在,多不多有什麼區別?
要知道,當初九品巔峰的混亂祖魔頭鐵的要過界,硬是讓白不染一劍斬成了碎片,現在身體都還沒拼湊齊,當時不少魔族渾水摸魚,偷吃掉了混亂祖魔的軀體,要麼瘋了,要麼晉級了。
反正混亂祖魔到現在還沒恢復,在北域分成了一大一小兩塊打得不可開交,都想吃了對方恢復修為,至於誰吃誰結果不都一樣么?混亂祖魔的腦子能記得對面是自己的一部分都不錯了。
混亂祖魔這一遭還是白不染九品初期時候的事情,這會兒聽說他已經九品巔峰了,誰那麼頭鐵敢去試他?除了期待混亂祖魔趕緊打出個勝負之外,其他魔域的九品都不想動這個手。
黑色小山般的唐頌淵依舊坐在巨大的座椅上,視線看向遠處的白不染。
他記得這位白仙人氣質出塵,風姿極其高潔,從來不苟言笑,洒脫而清冷。
可如今他依舊纖塵不染,可邊磕松子邊講話這麼不講究的行為是什麼情況?難道是分身?
低沉的聲音如從地底升起般響了起來:
「白不染,你意欲何為?」
「嗯,用徒弟的話說,帶她練練級。
雖然不想承認,但兩個都是你的孫子輩,魔族不是以強為尊嗎?
你們家九丫頭挑釁在先,讓她們倆打一架,你不是想讓九丫頭替代她嗎?
誰贏了誰就跟我回玉峰山。」
「當真?!」唐詩雅的父親唐天斗目中露出驚喜。
白不染懶得搭理他,高興個什麼勁兒,有他守在這裡,誰也別想給唐詩雅遞刀子,乖徒兒身穿九品寶衣,還有奇怪的各種規則類卡片,不可能輸!
就算退一萬步徒弟要輸,不還有他這個師父在嗎?他不讓唐家人插手,可沒說自己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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