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 打道回京

  第69章 打道回京

  喬沅一驚,手下一用力,折下一株水仙。


  齊存絲毫沒有受影響,看她摘好了,才不慌不忙地抱著喬沅下來,雙臂穩健。


  徐靈咬了咬唇:「門房那邊又堆滿了百姓送的禮品,人人都道鎮北侯英明神武。「


  喬沅聞言,好奇地探出腦袋。


  齊存把她亂動的小腦袋按回懷裡,轉過身冷淡地點了點頭。


  徐靈看不到他懷中女子的臉,只能看到玄色衣擺中透露出來裙角。


  嬌嬌俏俏,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


  徐靈早上聽說鎮北侯抱進來一位女子,趕緊差人去探尋來路。


  打聽到鎮北侯之前隱姓埋名在城外查案,徐靈鬆了口氣,說不定是哪個農家女不知廉恥地勾搭上來。


  這農家女仗著一副好相貌狐媚邀寵,竟勾得侯爺晴天白日陪她嬉鬧,待她進了門,遲早要把這等人打發出去。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午時爹爹在院中設宴,想邀侯爺同飲。「


  徐靈她爹自己是沒說這話,但她知道爹爹一向寵她,撒個小謊沒關係。


  鎮北侯暫住在她家中,總不至於連她這個小要求都拒絕。


  沒想到鎮北侯只略微瞥了她一眼,徐靈心跳微微加快,就聽他說:「本侯這幾日忙著查處張家,事務繁忙,替我向徐大人告罪。「


  有時間陪那個農家女出來摘花,沒時間去赴她爹的宴。


  徐靈自恃身為大家閨秀,自然是沒好意思追問,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走遠。


  她跺了跺腳,想了會兒,朝她爹的書房跑去。


  徐靈之前去書房給爹爹送湯水,那次正好碰上爹爹和鎮北侯商議事情。


  男人眉星劍目,寬肩窄腰,織金深衣也遮不住一身鐵疙瘩似的腱子肉,熾熱勃發的氣息幾乎要衝破衣物。


  爹爹告訴她,那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鎮北侯。


  徐靈想,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就該是她的夫君。


  徐府書房內。


  「你想嫁給鎮北侯?「


  徐靈迎著她爹驚訝的視線,羞澀地點了點頭。


  「爹,鎮北侯如今炙手可熱,他當您的女婿,你可一點兒也不吃虧。「


  徐遠點了點頭,若是鎮北侯真是他的女婿,翁婿兩個互相幫助,連成一條心,他何愁官途不順。


  「可是,鎮北侯他已有妻室了。「徐遠不無遺憾道。


  徐靈腦袋一蒙,失聲道:「什麼?「


  徐遠瞅了瞅女兒,「就是鎮北侯身邊的那個女子,人家出生上京名門。「


  他打趣道:「鎮北侯夫人的娘家比咱家還底蘊厚,你爹可沒那麼大能耐逼他停妻再娶。「


  徐靈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方面羞愧自己剛才把人家正頭夫人當成狐媚,一方面驚訝自己好不容易相中的夫君竟然已經娶妻了。


  但是,那又怎麼樣,男子有多少個不是三妻四妾的,還是要看鎮北侯喜歡哪個。


  徐靈咬了咬牙,覺得自己應該搏一搏,把她爹的呼喊拋在腦後,往鎮北侯居住的院子跑去。


  裡頭靜悄悄的。


  徐靈來不及詫異,跑進屋子,正要張口,突然聽到一陣奇異的喘息。


  「唔……不行,太多了,我吃不下了……「


  這是女子嬌嬌媚媚的抱怨。


  「可以的,之前也能吃下,才隔多久就不行了?「


  男子急切地哄騙,低沉的聲音帶著一暗啞。


  徐靈怎麼可能忘記這個聲音,在她面前冷肅的鎮北侯,原來在自己夫人面前是這麼急色。


  再衝上去問,徐靈知道也不過是自取其辱,默默地轉身離開。


  內室,喬沅捏著鼻子,苦著臉灌下一碗葯。


  齊存嫌她體質弱,每餐又只吃小鳥兒那麼點東西,遲早會把身子熬壞,特意找來一個調理身子的方子。


  方子是食補和葯補結合,其實也不難喝,但是喬沅嬌氣慣了,一點苦都受不得。


  方子里有藥材,再怎麼少量也是苦的,每次齊存哄小媳婦兒喝這個東西都是個大工程,所以才要把丫鬟們都打發出去。


  本來是一月喝一次,喬沅被擄到佐領府的那幾天,剛好是喝這個東西的日子,她還沾沾自喜地以為逃過了。


  齊存幫她擦擦嘴角:「好乖。「


  喬沅迷迷糊糊道:「剛才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齊存在她嘴角親一口:「你聽錯了。「


  單純的小美人也就沒有在意。


  接下來幾日風平浪靜,喬沅離開知州府,準備回京的那天,意外碰上了知州千金。


  喬沅頷首,卻見那姑娘像是見了鬼似的,臉色又紅又白,一溜煙兒就跑走了。


  喬沅看著,頓時一陣莫名其妙。


  這次回程倒是順利的很,馬車在官道上搖搖晃晃著近半個月,終於抵達了上京。


  鎮北侯府前,錦書早前得到了消息,已領著丫鬟在此等候。


  一輛烏木馬車漸漸出現在視野中。


  錦書心下一喜,走下台階來。


  那天她進屋伺候喬沅梳洗時,突然發現榻上沒有人,還嚇一跳,直到侯府老管家急匆匆過來告知侯爺和夫人早前悄悄乘了一輛馬車要去恭州,才放下一半心來。


  錦書從小在高門士族長大,大家族繁文縛節多,講究行止有度,一點差錯都受不得,何曾受過這等驚。


  就算要去一條街外的人家拜訪,都得提前半個月打點,哪裡就這樣狂放不羈地說走就走。


  堂堂一品武爵,竟然行事這麼放肆,視規矩如無物,帶著嬌滴滴的夫人,竟沒驚動任何人。


  男人就像荒野里的野獸,沒有沐浴過儒禮教養,憑著天性行事,在上京這個圈子來去無度,還拐跑了上京最耀眼的明珠。


  偏偏他封侯挂帥,憑著真刀真劍爬到今天,滿上京也少有人敢招惹,竟一時無人製得住他。


  錦書驚詫過後,又升起了一股埋怨,開始為自家瓷器般脆弱的夫人擔憂。


  路途遙遠,恭州苦寒,從小溫室里長大的嬌花可如何受得住,一別幾月,侯爺也沒帶身邊伺候的人前去,夫人怎可經受得住?


  她心裡著急,怕待會兒看到葉子枯黃,花瓣兒無精打采地蜷縮的慘狀。


  馬車漸漸停下。


  錦書正要上前,卻見帘子被一隻粗壯的大手從裡頭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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