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遇

  第8章 初遇

  喬沅不敢置信。


  離那麼遠,她摔下來的時候能及時撈住嗎?

  喬沅有點委屈,但心底的傲氣讓她不會主動求助。


  嬌嬌小美人顫著身子坐在馬上,努力想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卻不自覺紅了眼睛,緊張又依賴地看著男人。


  像是被擒住要害的小羊羔。


  齊存眸色一深,再也忍不住,大步走過來,利落地翻身上馬,動作透著一股狠厲。


  火熱的胸膛貼著她的背,大掌包著她的手握著韁繩,烙鐵似的手臂牢牢焊在她的腰間。


  喬沅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等等……」


  下一刻,齊存夾了夾馬腹,小馬駒突然奔跑起來!

  熟悉的景物迅速被拋在身後,原本還算輕柔的風在加速中吹得喬沅眼睛都睜不開。


  背後的身軀太過結實,濃濃的安全感包裹著她。


  喬沅的貴女生活很平靜,最多和好友挑一個明媚的天氣去踏春。


  她現在卻被人帶著在空地上策馬,一開始很怕,隨著心緒慢慢放鬆,漸漸也能從陌生的體驗中感覺一股新奇的刺激。


  耳邊只有風聲,喬沅腦子一片空白,彷彿所有的凡塵往事都拋在腦後。


  小馬駒的體力到底不如成年駿馬,圍著空地跑了一圈,速度漸漸慢下來。


  齊存在她耳邊放肆地笑:「好玩嗎?」


  喬沅神情恍惚地點了點頭,臉色潮紅,唇瓣吐著熱氣。


  齊存念在她第一次騎馬,不宜劇烈運動,等她平復下來,翻身下馬,要抱她下來。


  喬沅得了趣,躲開他的手:「再來一次。」


  齊存挑挑眉,哄她:「你今日初學,騎一次就夠了,明日再來好不好?」


  才帶她騎一圈就不耐煩了,如今已經這麼敷衍了嗎。


  喬沅才不讓他如意,很堅持:「我還要騎。」


  她像極了面對繁華的街巷卻被限制遊玩的孩子,在被奶娘帶回府後仍意猶未盡,臉色紅紅,語氣嬌縱,卻不讓人討厭。


  齊存倔不過,只好退一步:「那不能跑,只能圍著空地走一圈。」


  喬沅不情不願地點頭。


  這次齊存沒上馬,只牽著馬帶著喬沅走了一圈。


  暖暖的陽光撒在身上,喬沅覺得這個莽夫會帶她騎馬,也沒那麼討厭了。


  好心情維持到下馬就煙消雲散,喬沅這才感受到腿間摩擦過度,現在火辣辣地疼。


  齊存無奈道:「都讓你不要再騎了。」


  眼下的疼痛蓋過了剛才策馬的愜意,喬沅輕輕抽氣,眼裡漫起霧氣:「都怪你。」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連蠻不講理髮脾氣的樣子都勾得他心尖一顫。


  齊存小心翼翼地抱著她,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香氣:「好,都怪我。」


  他照單全收,喬沅反而一噎,瞧見乳母抱著庭哥兒走過來,惡狠狠地對齊存說道:「今晚你帶著兒子睡。」


  庭哥兒不知哪裡來的旺盛精力,夜裡總要醒幾次,一會兒嘴裡嘰里咕嚕,一會兒要人陪著玩兒。


  僅是昨晚帶著睡了一夜,雖然有乳母丫鬟幫著哄,但喬沅也被擾得夠嗆,今早才會起不來。


  親爹剛回來,是時候讓互相他們熟悉熟悉了。


  猝不及防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父子……


  用完晚膳后,喬沅回了房,無情地把抱著兒子跟著身後的齊存關在門外。


  傻兒子還在天真地吐泡泡,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扔給親爹了。


  齊存見喬沅一副認真的架勢,不敢再鬧,老老實實地抱著庭哥兒回了書房。


  他一向粗野慣了,現在接觸這麼小小軟軟的東西,手上的力氣都下意識放輕。


  庭哥兒被放在床上,自顧自地玩帶來的布老虎。


  齊存見他不吵鬧,漸漸放下心,這才有時間仔仔細細打量他。


  就算是齊存,也少見這個年紀就長得這麼好看的孩子。


  眼睛遺傳了他娘,有點桃花眼的雛形,睫毛纖長濃密,像是自帶眼線。


  齊存彷彿見到了喬沅小時的樣子,心裡一軟,要帶著小崽子睡的抵觸也少了。


  安安靜靜的小崽子也不難帶嘛。


  齊存的想法維持到平時小崽子的睡覺時間。


  庭哥兒要睡了還沒見到香香軟軟的親娘,眼前只有這個高大冷厲的男人,哇的一聲就哭了。


  齊存茫然地摸摸他的小肚子,鼓鼓的,不像是餓了。


  庭哥兒一哭就停不下來,一顆顆金豆子從那雙像極了喬沅的眼睛中落下來。


  齊存見不得他這個樣子,手忙腳亂地抱起來,拍著他的背哄著。


  他不敢這麼晚過去打擾喬沅,眼看小崽子哭得停不下來,只能試探性地托著他的腰舉高高。


  沒想到還真管用,庭哥兒微微睜大眼,哭聲漸漸停下。


  齊存鬆了一口氣,索性他力氣大,也不放下來,便一直舉著他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不管是乳母還是喬沅,一來身量沒這麼高,而來也沒這麼大力氣,庭哥兒還是第一次有這個視角。


  他新奇地揮舞著小手小腳,淚珠還掛在濃密的睫毛上,臉上又笑起來。


  齊存大手抹去他的眼淚,氣笑道:「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像你娘一樣凈會折騰人。」


  庭哥兒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小手抓著他的頭髮,興奮地臉蛋泛紅。


  齊存舉了兩刻鐘,見小崽子平復下來,這才又放回床上,他跟著躺在床邊。


  沒想到,庭哥兒哭是不哭了,爬過來坐在齊存身上,表情嚴肅,像是要發表一番言論。


  不是說小孩子都喜歡睡覺的嗎,怎麼他家小崽子這麼不同?


  齊存無奈地坐起來:「你想跟我談心?」


  庭哥兒:「啊。」


  齊存:「你叫什麼?」


  庭哥兒:「咿。」


  齊存捏了一把兒子肥嘟嘟的臉蛋:「我不在的時候,你乖不乖?」


  庭哥兒:「唔。」


  齊存:「娘有沒有被人欺負?」


  說完,想到喬沅的性子,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又嬌氣又任性,受一點委屈就哼哼唧唧,沒到上京之前的齊存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妻子會是這樣的人。


  西北的鎮遠侯,與上京的明珠,畫風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齊存鎮守的邊境,大大小小部落分佈在這一帶,幾十年來一直不太平。


  胡奴是最大的一個部落,以游牧為生,糧食稀少,每次入冬前都要來搶奪大霽百姓的物資。


  秋收之後,齊存帶領將士又一次擊退胡奴,利用前幾次積累的經驗,深入腹地,打得胡奴措手不及,解救了被擄來的百姓,迫使胡奴簽下上供的條約。


  聖上對這些蠻族也是頭疼已久,此次戰事大勝,召齊存進京領賞。


  將士們個個人高馬大,久經沙場,身上殺氣重。


  上京的人沉浸溫柔鄉久了,性子都磨得平和,反而不適應他們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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