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121章 孰真孰假
第121章 孰真孰假
夜半三更。
烏蘇朵被門外一陣陣尖叫聲吵醒，迷茫了一瞬，穿上外衣打了個哈欠。
抬頭想去夠桌上的燭燈，卻不料與醒過來的少女對視。
對方已經穿戴完畢，一雙眼睛絲毫沒有剛睡醒時的懵懂，顯然早就醒了。
烏蘇朵疑惑的看了燕晝一眼，隨後推開門往外看……
當注意到前方禮事苑衝天的火光時大驚失色，連忙叮囑後方的女孩：
「我出去看看，你呆在這不要亂跑！」
實際早就去現場溜過一圈的燕晝微笑，乖乖的點了點頭。
看著人出了門，燕晝再次垂眸捻起指尖。
……
說來也幸運，今天禮事苑人不多，大部分人都在別的地方搬運祭典上所需要的器材，只有張可和貼身侍女在裡面。
由於被困之人的特殊性，眾人卯足了勁救火，好在寨內有儲水的習慣，火勢很快小了起來。
游鯉見火變小，安排護衛進去救人，做完這些轉頭看向今天負責禮事苑外圍巡邏的護衛隊隊長，問道：
「這火是何時起來的？」
護衛隊長知道是自己失職，手心發汗，低聲回答：「大、大概三更的時候。」
「我那時候因為酒喝多了，就去上了個茅房，等到回來時就看到起火了……」
游鯉留意到隊長身後只有八人：「你們隊里怎麼只有八個人，還有兩個呢？」
一支護衛隊加上隊長應該有十一人。
護衛搖頭：「晚上數人數時是齊的，現在突然不見了，我已經讓人去找他們了。」
游鯉皺眉，手一揮示意對方退下。
護衛隊長終於鬆了口氣，快步離開祭司大人的視線範圍。
「回頭記得去宛姨那領罰。」
背後青年聲音冰質清冷，打碎了他內心的那點僥倖。
護衛隊長點頭，灰溜溜跑了。
此刻火已經被基本撲滅，鼻尖儘是燒焦木頭的氣息，原本木質的禮事大殿搖搖欲墜，入目是一片漆黑。
燕晝隱身再次來到現場，剛到就看見一個護衛抱著粉色裙子的少女出來。
湊近看，是張可。
此時的她手腳蜷縮在一起，緊緊抓著護衛隊衣服，滿臉灰黑，眼底寫滿了恐懼。
護衛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到了祭司面前便將人扯下放在地上。
女孩一個不穩，手撐在地上，磨擦的痛意令本就受到驚嚇的她眼角分泌出淚花。
游鯉撇了眼，問抱她出來的那個護衛：「裡面還有人嗎？」
護衛：「裡面有……三具燒焦的屍體，分辨不出具體樣貌，但應該是兩男一女。」
游鯉微訝，又看了眼儘管受到驚嚇，身上沒有明顯傷痕的張可。
「那她是如何躲避火勢的？」
護衛：「我找到她時，她在大殿後方的假山流水處，趴在上面……」
游鯉頷首：「去查查那兩男一女的身份，給家屬送些慰問品，好歹也是在禮事苑工作的。」
「是。」
…
「噼里啪啦」
燕晝推開一個燒焦的梁木，上方傳出來物體灼燒的聲響，分外響亮。
她眯了眯眼，看向不遠處躺著的三具焦屍，走上前蹲下查看。 高挑熟悉衣裝的女屍還算好認，是何絮。
至於男屍……
燕晝用旁邊散落的細細木條，挑起屍體袖子，戳了戳。
有點結實。
想了一圈，再結合剛剛那個護衛隊長的話。
這兩個人不會就是走失的隊員？
他們為什麼會和何絮在一起？
啊……也不對，說不定真正的何絮還活著，比如是剛剛的那個「張可」。
不過。
燕晝看著冒煙的屍體，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到目前為止，她能確定身份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是何絮，目測應該是之前的女性雇傭兵，另外兩個是張可和游鯉。
但進入秘境的可不止這點人，何絮估計已經暗中和其他人碰過面了，這兩具屍體的話……
有可能是另外兩個雇傭兵？還是開頭和他們一夥的白領男人……
忽然，燕晝感到脖頸一股涼風，有什麼東西朝她襲擊過來。
利落的側身一滾，她看到了身後的男人。
一身被火烤的漆黑的衣服，看具體樣式……
是護衛隊的人。
剛剛他隱去了身形……排除天賦能力。
再對比何絮與之相似的能力，燕晝當即出聲：「你是何絮的人。」
沒有任何疑問的語氣，是肯定句。
老黑眉毛一挑，沒想到這丫頭直接推理出他的身份，看來之前小瞧她了。
憶起之前何絮曾對他抱怨過為什麼不換了「明婤」的後悔之辭，他舌頭抵上尖牙，暫時壓抑住內心的暴虐衝動。
看來何絮看走了眼。
空氣又開始波動，另一個略微精瘦些的男人顯露出身形。
猴子有些防備的看著少女，他被對方剛剛的話震了下心神，心中思索要不要和老黑聯手幹掉對方。
燕晝後退了一步：「何絮跟你們一樣用了方法變成張可……那讓我猜猜張可的屍體被你們藏在哪了？」
老黑輕嗤，反正偽裝都沒了，乾脆回道：「怎麼可能會留著屍體，大姐頭這把火不是白放的。」
燕晝低頭又看向地上那兩具男屍：「這兩個人也是附身者吧。」
「是啊，你不會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譴責我們吧？」
猴子眨了眨眼，猥瑣的笑了笑：
「那些想著攀附別人的人都得明白一個道理……」
「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用到你時讓你去死就得去。」
老黑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們不以縱火罪名死，我們就會暴露，所以弱者必須認清自己的地位，乖乖當墊腳石就好。」
他目光陰側嗜血，意有所指的上下打量對面柔弱的女孩，眼神沒有一點尊重，充滿了狠戾的氣息。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無一不是在旁敲側擊的警告，勸告女孩臣服。
聽著二人肆無忌憚的宛如炫耀戰績般的笑聲，燕晝眼角漫不經心的上挑：
「看來是沒得談了。」
瞧著少女油鹽不進的模樣，老黑頗為不爽，手摸向腰間的砍刀，威脅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跟我們合作，我們可以暫且饒你一命。」
「不然……我未嘗不可像何絮一樣，換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