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第371章 污人清白

  李遠沉寂了一年的時間，等的就是今天。


  他在20年放出去的狠話，現在已經逐漸兌現。


  老老實實當朋友，那大家就還能玩到一塊去，畢竟整個A股，指望他一家撐起來，那是不可能的。


  他本來可以火上澆油的，只需要在自己的媒體賬號說幾句不看好金融市場的話，鐵定會有不少散戶出來，無數基民贖回。


  會直接把那些基金給弄崩掉。


  但他沒做，就是留了一線。


  既然現在他們想談，那就把留的一線當做口子，好好談。


  如果不想談，自己連那一線都不給他們留了。


  老爺子所說的請吃飯，肯定就是給那些大資本當說客，希望李遠能夠出面抬一下擎天資本，否則那些大資本就要被擎天資本這座大山給壓死了。


  現在他們沒有一個不後悔的。


  他們自以為能圖到李遠的分紅，可沒想到李遠圖的是他們的本金。


  三月底，這個日子很特殊，會給李遠增加一些談判的籌碼。


  年前就不折騰了，今年對整個家庭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年。


  孩子已經大了，不知不覺，李素卿都已經兩周歲，牙牙學語的年紀。


  李遠帶著三個大點的孩子放煙花，放鞭炮。


  除夕當天，還下了一場雪。


  這場雪很小，李遠為了堆一個雪人，凍的雙手發抖都沒湊齊。


  還是得山上的雪多啊……


  今年的期待，肯定要落空了，因為他不適合再去山上。


  去了也只會給秦思添麻煩。


  除夕夜，曹媛媛專門給李遠拍了個穿著新年小紅襖的視頻，那雙腿極美。


  陳潔倒是沒說什麼，知道李遠今年沒去江州也正常。


  如果不是郭蒙那件事，李遠說什麼也會在江州待上一兩個月。


  現在的形勢就是這樣，有人已經打破了規矩，李遠防著點也是應該的。


  就跟當年柳上元找人威脅李遠一樣，李遠假裝遇襲，直接把柳上元架在了火堆上。


  本質上，任何博弈的最終形態就是線下PK，但不管他們多麼難受，多麼恨，都沒有真正實施那一步。


  底線這東西，一旦突破，事情就會不受控制。但凡有點理性的人，都會衡量得失。


  這也是為什麼李遠『遇襲』之後，柳上元的老爹都害怕。


  事情做過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說明沒有理性，誰願意跟沒理性的人合作？

  這同樣也是李遠的篩選手段，倘若那些人現在還不低下頭，那合作毫無意義。


  深夜，送走了幾個孩子，李遠透過卧室的窗戶，看著外面下的雪。


  江一凌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沒去，說明他很理性，或許秦思身邊破綻很多，他上了山，哪怕有保鑣，也別想順利從山上下來。


  理性跟幻想出現了衝突，這個傢伙現在一定很糾結。


  所以……


  大年初一的時候，秦思就帶著秦晟來給周娟以及李萬河拜年了。


  雖然兩邊親戚已經不知道隔了多少代，但是想扯，終究能扯上。


  七歲的秦晟，已經快成大男孩了，只是性格依舊內向，比周默還要離譜。


  周默只是話少，平日被周冉冉教訓的多導致的。秦晟這麼大了，還有些怕生，只跟在秦思身邊，別人跟他說話，能看見他眼神中的露怯。


  李遠稍好一些，畢竟也跟李遠接觸過不少次了。


  中午，雖然下了雪，但該來的人，一個都沒少。


  于越是萬年不變，來到這邊之後，先去李遠爺爺奶奶那邊打招呼，送禮物。


  隨後是沈安娜那邊，周冉冉那邊。


  他在別家，送的禮物都不便宜，量還大。


  基本上好煙好酒，李遠爺爺能享受一年。


  到李遠這邊就無所謂了，隨便提點自己老家的茶葉。


  侯文斌他們，現在都跟于越學會了，有時候送到最後沒了，到李遠這邊就是空著手，順帶著還能從李遠這邊薅點什麼。


  每年的大年初一，李遠家裡都非常熱鬧，今年也就是走了個王琪，她跟姚應松初二才會過來。


  但是又來了秦思，所以還是滿滿當當的兩桌子人。


  顧東升跟陳齊，本來就不算常客，去年屬於意外。


  這天，周娟也比較忙，也是一年到頭真正忙的一天。


  別的時間不是忙，單純就是需要看的孩子太多。


  周冉冉那邊去待一會，沈安娜那邊去待一會，還要給宋佳佳打打電話。


  他們都還不知道陳潔的事情，一旦知道怕是肯定要往江州趕。


  畢竟目前他們就以為只有宋佳佳在江州，不太方便過去的。


  如果知道江州還有一個孫女，即便再不合適，也會偷偷趕過去看看。


  大年初一，也是各種消息，在這一天匯總的日子。


  于越在吃飯的時候，對曹平問道：「老曹，聽說去年清河縣GDP從兩百多億直接暴漲到了四百多億？」


  曹平：「那跟我沒關係，是李總的功勞。不僅僅是生產總值，還有稅收，今年清河縣稅收翻了兩倍多。」


  以前清河縣，一年也就三億稅收，今年直接快十億了。


  主要來源就是九天傳媒。


  這些數據，還僅僅是幾個月的，明年一整年，稅收只會更高。


  至於南山集團，目前是虧損的，個稅跟地方又沒關係。


  比心同樣也沒有直接繳稅，但間接繳稅的不少。


  尤其是扶持了幾十家本地農副產品企業，那些企業繳稅並不多，但帶動的就業很多。


  南山集團間接繳稅更多，直接把本地建材市場，人工市場給盤活了。


  還有九天傳媒跟比心的幾千員工，來到清河縣之後所帶來的消費，對於清河縣來說，絕對是良性循環。


  今年的清河縣，會更加輝煌。


  曹平整頓了一年的市場，找醛石銀行借貸了五十個億用作改善人文，修建道路，搭建更順暢的物流體系。


  曹平可一點都不介意跟李遠親近一些，他跟姚應松不一樣，姚應松在京城。


  他在地方，只要能把事情做好，別的不僅不是污點，反而能成為他能力的展現。


  姚應松不行，他在京城，跟李遠走太近，留給他的位置少。


  李遠說道：「老曹這話說的就見外了，為家鄉做點事也是應該的。況且雖然現在不掙錢，但未來可不一定，我同樣也是站在一個商人的角度在考量，功勞什麼的就算了……」


  所有人都知道李遠在客套，曹平也知道。


  可如果真當成客套，那就錯了。


  他笑著說道：「今年我可以保證，整個縣城的環境會比之前越來越好，哪怕是附近幾個縣城的，大家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我來負責擺平。」


  曹平是有背景的，雖然不通天，可絕對比姚應松要好很多。


  姚應松那邊，鬼知道要熬多少年，而他……只要能做好這件事，四年之後，就要換位置了。


  只要不去京城，不管在哪兒，不管是什麼位置，他都能很快吃得開。


  「那為了今年，咱們喝一個？」


  有人提議道。


  ……


  吃過飯後，各個項目之間，又進行了一次洽談，等曹平走了之後，李遠又拉著大家開了一場小會。


  于越那邊肯定也有各種需求，索性讓他直接說出來，侯文斌他們也能幫忙解決。 有些保密項目沒法說，比如青華那個光刻廠課題，即便于越，都不是很清楚，只負責給錢。


  其實這夥人的目標很簡單，那就是形成自家控制的生態圈，打造出他們能控制的品牌。


  為了這個，所有人都必須要摒棄掉之前的喜好。


  比如他們現在，必須要摒棄掉別的車子，摒棄掉別的奢侈品，轉頭用自家的。


  這是李遠強行要求的，虛偽就虛偽了。


  自家的並不一定是最好的，但能帶來的利益肯定是最大的。


  無論是私人還是公眾利益。


  從服裝品牌到裝飾品，還有建材品牌，家居家電……


  他們現在手裡有足夠多的資源可以整合，即便是那些老牌大廠，都可以去談。


  談判這種事，侯文斌他們天生就懂得去衡量得失，分析權重。


  格局……他們更不缺。


  有李遠在兜底，他們根本不擁有私心的，幫李遠把事情做好了，年收益肯定超出預期。


  等聊到下午六點多，又吃了一頓飯，李遠才說出信託基金的事情。


  「去年整體行業不是特別好，盈利的也不是很可觀，每一份基金應得的分紅是三千萬。等四月份之後，你們去找沈安娜，她會給你們開具證明，到時候你們可以直接去醛石銀行拿錢。」


  李遠前半句說完，大家真的沒啥期待了，也都知道李遠今年好像沒怎麼工作，收益低點就低點，很正常啊。


  可後面半句……


  一份收益三千萬？


  本金也才五千萬啊，60%的年收益？


  在這麼爛的行情下？

  有這種收益，還要啥自行車啊？


  十三太保那邊，基本都是人均五個億拉滿的。


  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人均連一個億都沒掙到，可李遠這邊呢？輕描淡寫就給他們三個億的大紅包。


  這行情要是好了呢？


  于越今年並沒有分紅，因為他還欠了李遠兩個億，還不夠還債。


  但明年就差不多了。


  莫名其妙就成了身價幾個億的大佬，于越只能感慨命運。


  否則以他的能力，別說幾個億，手裡想要有幾百萬都難的很。


  感謝當年那個獵頭公司啊……


  不管別人怎麼看，至少改變了他的命運。


  擎天集團現在想要扶持起來一家公司，實在是太簡單了。


  比如給員工各種發節日禮物，就能扶持起來三五家食品加工廠。


  啟星汽車確實沒賣出去多少輛，但市面上開的可不少。


  擎天集團員工標配，南山集團直接訂購了兩萬台，今年交貨。


  清河縣這邊，採購了八百輛，一方面用來當做公務用車，另一方面則是用來當做接待用車。


  曹平已經推出了一個接待服務，那就是但凡外地來清河的，都能享受車接車送，這也是打擊各大車站黑出租的一項手段。


  相關司機，都是從原本的計程車司機轉過來的，經過培訓之後再就業，有五險一金。


  也可以從社會上應聘，目前清河縣最不缺的就是工作，這還是分給其他縣一大堆的情況下。


  新一年的目標定了下來，過去一年的收穫，所有人心裡也都有底了，沒有人不滿意。


  吃過飯後，各回各家。


  大部分都是回自家別墅睡一夜，今年六月份，就要考慮搬家了。


  李遠送走了人，回到家裡，這才發現秦晟還在客廳玩。


  他之前都沒注意到。


  而秦思則是剛剛從樓上下來，江一凌抱著孩子跟在旁邊。


  江一凌走過來，說道：「天黑了，又下了雪，思思回去不方便，今晚就留她在這住一晚上……那個，老公你晚上就去西邊的那個房間睡吧，怎麼樣？」


  「那小晟呢？」


  「也在西邊啊，還有江樹，也要在那邊睡，正好你喜歡孩子嘛……」


  「爸媽那邊怎麼說？他們可捨不得江樹。」


  周娟心煩歸心煩，但對大孫子的愛絕對沒有半點摻假，早就適應每天照顧大孫子的生活了，要是沒有在旁邊，估計夜裡都睡不著。


  「我把敬承給他們帶。」


  「那行，你們先去休息，兩個孩子交給我。」


  說完，他就朝著秦晟走了過去。


  小傢伙，敢內向？

  等下讓江樹跟他好好聊聊。


  ……


  江樹的聊天能力，沒人敢小看。


  隨便一件破事，都能成為他的借口。


  尤其是李遠在旁邊幫腔，類似於捧哏的，在二樓西邊的房間裡面，秦晟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唐僧。


  煩死了！

  可又對江樹描繪的東西很嚮往，可自己腦子真的轉不過來圈。


  夜裡十一點多，兩個小傢伙總算是睡著了。


  李遠幫他們蓋好被子，就去了書房。


  打開了一份去年就做好的文檔。


  文檔的標題就是。


  《星火》


  寓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這個時候，江一凌發來了消息。


  「老公，睡了嗎？」


  「沒呢，剛剛哄了孩子，睡不著，在書房呢。」


  大概過了兩分鐘，江一凌說道：「那你來我這邊，秦思不放心孩子，過去看了。」


  聽到這話，李遠就知道江一凌發消息給自己是什麼意思了，想要看看自己有沒有跟秦思在一塊呢。


  「媳婦，你對我至於那麼不放心嗎？這可是在咱家，我還敢亂來咋地？」


  「誰不放心了？我看是你想歪了。」


  「呵呵……」


  李遠起身，朝著卧室那邊走去。


  江一凌啊……


  李遠準備等下好好跟她聊聊這個事，這不是憑空污人清白嘛……


  只是等他來到了主卧，發現床上只有秦思的時候，愣了一下。


  秦思自己也愣了一下。


  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一凌姐剛剛說要去看看孩子，所以……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李遠承認，自己想錯了。


  畢竟他真沒想過江一凌能大度到這個份上。


  這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


  「她應該不會回來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