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时间一晃而过,徐鹏举去府城安阳参加乡试的日子快到了,要提前五天到达,从安南县到安阳府要走将近三天路程。
一大早,徐府的老爷、夫人、姨娘、少爷、小姐都来给徐鹏举送行。
徐祥夫妇也跟儿子告别,邱氏眼睛红肿,似乎哭了很久,毕竟才十二三岁的孩子,离开父母,长途跋涉两千多里路,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爹、娘,你们回去吧,好好保重身体,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过去还可以见到南南,还有姥姥姥爷呢。”徐怒骁看到徐鹏举已经登上了马车连忙说道。
邱氏一抹眼泪:“骁儿去吧,路上小心。”
一同随行的还有两名护院,一个叫徐彪,三十岁左右,身材魁梧,一看武功就不弱,另一个叫徐昆,二十四五岁,略微瘦一些,人显得很精明,四个人都坐在马车里,也不太挤,就是太颠簸,而且马车的轴承是木头的,一路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很难听,徐怒骁都有些受不了。
以后一定要做一台有减震的马车,还要加上滚珠轴承,徐怒骁心里在想。
过了县城,往北走了五十多里路到达了一个叫做回龙镇的小镇上,天就黑了,连马车车夫一起五个人在镇上的客栈投了宿。
在车上,徐彪就介绍了这一路去安阳的情况,这回龙镇是安南县的边界,过了回龙镇就进入回龙山,回龙山属于玉龙山脉,地处安南县北,徐怒骁放牛的那座山叫白龙山,同属于玉龙山脉,回龙山山高林密,只有一条峡谷通往山外的安阳府,车马不能通行,在峡谷里要步行一整天才能到达山中的一个驿站,然后可以租马车或马匹再走一天就能出山,之后半天就能到达安阳府。
马车车夫第二天一早就回去了,四人在客栈吃了早饭就出发了,徐鹏举背着自己换洗的衣服和一把宝剑,手里拿着把折扇,两个护院背的包袱要大一些,除了衣服还有四个人的干粮和水,腰里还挂着大刀。
徐怒骁背着一个木箱子,里面有两本书和笔墨纸砚,再就是衣服和自己的医用小包裹,不算重,可山路难行,这些东西也是不小的负担。
进山的路口人还不少,都堵在路上了,四个人近前一看,原来是官兵押解犯人,五十名士兵,其中二十五人拿着盾牌,挂着腰刀,二十五人背着弓箭挂着腰刀,一名身披皮甲的指挥官,三十来岁,虎背熊腰,络腮胡子,一脸凶相。另外还有十名捕快,挂着腰刀押解着三名身穿囚服的犯人,犯人头发松散,看不清脸,身上有血印子,看来受过鞭刑。
后面准备进山的有三十多人,有七八人书生打扮,估计也是赶考的,这些书生有几个也带着随从,想必是富家子弟,其他的都是一些挑夫之类的行商。
“彪叔,山里面有土匪不?”徐怒骁还不太了解这些事。
徐彪以为徐怒骁害怕,笑着说:“这回龙山上还真有土匪,不过是江匪,这几年没听说这条路上有劫道的。”
“什么是江匪?”徐怒骁还是不解。
“江匪就是在江里打劫的土匪,放心,有土匪我们会保护你的。”一旁的徐鹏举拍了拍徐怒骁。
几个人正聊着,前面的官兵开始进山了,后面的人自然也跟在了后面,徐怒骁四人在官兵的后面相隔三四米。
山上的路不是太难走,都是修葺过的,应该是官府所为,安南县四面环山,货物的进出都是走水路,这条路通往安阳,应该算是官道。
上了山进入峡谷,地势逐渐平缓了许多,只是两边的高山上林子很密,显得有些阴森。
到了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有些疲倦了,徐怒骁长这么大第一次走这么长时间的山路,也有些累,不过徐彪等人还是对他称赞不已,这么小的年纪能跟上确实不容易。
跟着官兵行进的节奏,大家同时进食、休息,山里面有没有土匪不知道,但肯定有野兽,所以基本上没有人落单。
休息了不到两刻时,就随着官兵动身了,紧走慢赶,太阳快落山时候,进入到一处相对狭窄的地段,山路最多可以四个人并行。
到了此处,徐怒骁突然不安起来,这是久经战场之后练就的直觉,这里有问题,徐怒骁从不怀疑自己的直觉,两边山上太安静了,这个时候应该是倦鸟归巢的时候,可树林里连鸟叫都没有。
徐怒骁顿时提高了戒备,像一只猎豹查探着两边山上的动静,并且有意无意的走在徐鹏举的前面,现在可不能让他出问题。
突然,右前方的山梁上有一道铁器的反光一闪而过,虽然很弱,可是被徐怒骁敏锐的察觉了。
“小心,山上有埋伏。”徐怒骁大喊一声,拉着徐鹏举迅速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前面的官兵果然训练有素,虽然没有看到敌人,却快速的收缩队形,盾牌向外,结成了一个长方形的兵阵,将犯人围在中间,弓箭手也取下了弓箭,拉弓上弦,准备战斗。
“谁他妈的瞎叫。”大胡子军官话音未落,如蝗虫般的箭矢铺天盖地的倾泻而来。
箭雨是从两边山上下来的,官兵基本进入了射程之内,后面的老百姓距离稍远,不过徐怒骁等人比较靠前,徐昆当场中箭,被射中脑门,倒在地上,估计是活不了。
徐彪还算幸运,一支箭从脸颊边飞过去,将脸上拉出一个血口子,有惊无险,反应过来后也躲到了石头后面。
官兵里有伤亡,大胡子军官临危不乱,指挥队伍迅速后撤,山上埋伏的人已经在往下冲,足有两三百人。
“走。”徐怒骁一手举着木箱挡住射来的箭矢,一手拉着徐鹏举向后狂奔,徐鹏举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又亲眼看到徐坤中箭,已经吓傻了,不由自主的跟着徐怒骁跑,徐彪抽出腰刀挥舞着跟在后面。
“后面二十丈有个山坳,大家往里面撤。”徐怒骁一进入这个地段就将附近的地形记住了,那个山坳里面有多大不知道,可进去的通道只有两三米宽,形成了一个隘口,易守难攻。
后面的老百姓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战斗吓傻了,听到徐怒骁的提醒才拼命往后跑,而徐怒骁已经跑在了最前面,快速进入山坳的通道,后面的人也跟着冲了进来。
徐怒骁一进入山坳里面就傻眼了,这个山坳面积不算小,有十来亩地大小,可是个绝地,三面都是陡峭的山崖,根本就出不去。
官兵也很快冲进来了,并迅速用盾牌封住了隘口,弓箭手快速的占领了两边的高地,居高临下,阻挡住了蜂拥而至的土匪。
土匪强攻了两次,都被官兵的弓箭手射回,伤亡不小,土匪不敢再强攻,守在隘口外面扎了营,估计知道这个山坳是个死地。
也许是跑得太急,累得不行,山坳里的人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官兵则很有序的守在隘口两侧。
“各位,我是安南守备麾下百夫长朱贵,现在我们被土匪包围,情况危急,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御敌,所有的人暂时听我的指挥,受伤的人在左边山崖,没收伤的在右边山崖,有医者没有?”大胡子军官很快稳定了场面。
徐怒骁走了过去:“我能治伤。”
大胡子朱贵一看徐怒骁:“你?毛还没长齐,就是医者?一边待着去。”
徐怒骁没理他,将徐鹏举扶到左边山崖下,他的脚好像崴了,徐彪则站到了右边。
朱贵将所有没受伤的分成两组,轮流值守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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