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成的药粉没有成功,做好药粉在兔子和小猪身上试验,过了十天伤口还没愈合,徐怒骁很郁闷,就是不用药,十天时间也能好得差不多,为什么用了药反而好不了呢。
接下来几个月里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药材浪费不少,李永心痛得不行。
这期间,火柴已经做出来了,李永又将隔壁的房子租下来了,专门做火柴,还请了五个工人,正在批量生产,李梅专职做饭。
火柴的事徐怒骁没管,一直在研究药粉,他将书柜所有的医书都看遍了,终于发现有些不对,二十三种药材里面有好几种是不能用于外伤的,而且会起反作用。
徐怒骁停止了试验,准备再看看杜老对这几种药材是如何处理的。
谁知道杜老这两天竟然没来,徐怒骁来医馆两年多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徐怒骁决定去他家看看,杜老的家里医馆不远,过两个十字路口就到了,以前随他出诊去过两次,而且还知道杜老家里也有医馆,就在他家前屋,是他的儿子坐馆,专治跌打损伤,去看病的人比杜老多多了,至于为什么杜老会在徐家医馆坐馆,徐怒骁一直没搞明白。
杜家医馆关门了,徐怒骁很诧异,难道杜家出了什么事?
徐怒骁从侧门进到杜家院子,就听到堂屋有妇人在嚎啕大哭,连忙走进去,堂屋有七八个人,都愁眉苦脸的,哭声是从右边的房间传出来的,过去一看,杜老和他的儿子在里面,哭得很伤心的应该是他儿媳妇,徐怒骁以前没见过。
此时杜老正在给床上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把脉,少年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却眼泪直流,身体抽搐显得异常痛苦,下身赤裸,**肿胀。
疝气,而且很严重,徐怒骁马上做出了判断,这个病在这个时代几乎是不治之症。
少年的声音应该是哭哑了,必须马上手术,否则必死无疑,徐怒骁对杜老还是很要好感,两年多来,没有因为他是奴隶就苛责于他,甚至没有呵斥过他,每次做完药还赏他铜钱,面冷心热,徐怒骁决定帮他。
“杜老,这个病我能治。”徐怒骁进来的时候房间里的人都没发现。
杜老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怒骁,你怎么来了,你刚才说什么?”
杜老的儿子儿媳也诧异的看着徐怒骁。
“我说你孙子的疝气我能治。”徐怒骁说得很认真。
“怒骁,别闹,我可生气了。”杜老正烦着呢。
徐怒骁知道他不会相信,走过去,掏出银针快速的扎在小腹之下的几个穴位上,杜老连阻止都来不及,这段时间徐怒骁在练习飞针,身上常带着银针。
“爹,你看,辉儿不抽了。”妇人惊喜的喊道。
杜老也注意到了孙子的变化,由于痛苦绷得很紧的小脸松弛了许多,眼睛也睁开了。
“辉儿,你感觉怎么样?”杜老急忙问道。
少年抬手擦了一下眼泪;“爷爷,我这会好多了。”
“杜老,我只是暂时缓解了他的疼痛,辉哥必须马上手术,否则非常危险。”徐怒骁不愿意耽误时间。
杜老这才想起徐怒骁刚才施针的手法很是娴熟,一把拉住他的手:“你跟我出来。”
随着杜老到了院子里,杜老松开手:“怒骁,你怎么会针灸?”
徐怒骁眼睛盯着杜老右手一挥,一只正从院子上空飞过的麻雀唰的一声掉了下来,把杜老吓了一跳。
“杜老,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救你孙子要紧,有什么话过后再说。”
杜老还在震惊徐怒骁打麻雀的手法,一听马上清醒过来:“怎么治?”
“如果相信我,就马上做准备,不管我怎么做都不得阻挠。”
“好,需要什么,你说。”
徐怒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露一手,他会一直纠结,耽误时间:“第一,马上派个人去医馆将我床头的包袱拿过来,要快,第二,准备干净的棉布棉花和止血用的药物,还有麻沸散,第三,准备一坛烧酒,一个火炉。”
“好,我马上安排。”
不一会,烧酒和火炉就送到了,徐怒骁进行了简单的蒸馏,制出勉强可以用的酒精并将棉花浸在里面,到房间里把杜老的儿子儿媳赶到外面,给杜辉喂了麻沸散,将干净的棉布开了个小孔然后盖在杜辉身上。
包袱很快送来,徐怒骁用酒精将手术器械消了毒,开始手术,当徐怒骁用手术刀割开杜辉的皮肤的时候,一旁的杜老差点要动手推开徐怒骁,只是看到徐怒骁特别的镇定才忍住了冲动。
对于徐怒骁来说这只是个小手术,这种手术前世的乡镇卫生院都能做,没有意外,手术很顺利的结束,当缝完针再看杜老的时候发现他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徐怒骁摇了摇头继续将后续的包扎完成,收拾了一下带血的垃圾,给杜辉盖上被单,将手术器械收进包袱,对外面喊道:“杜伯伯进来吧。”
杜老的儿子儿媳慌忙的跑进来。
“大伯大娘,手术完了,辉哥下午就会醒,你们不要给他吃东西,不要喝水,可以喂点药,我明天再来。”徐怒骁仔细叮嘱。
杜老的儿子叫杜仲,看了一眼床上的儿子问:“辉儿怎么样,能好吗?”
徐怒骁笑了笑:“放心吧,过个几天就能下床,七天之后我来拆线,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杜老还在发呆,徐怒骁也没跟他打招呼就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怒骁就赶到杜家,主要是担心伤口发炎,还好,有杜家的外伤药,一切正常,有轻微的发热也在可控之内。
杜辉已经醒了,可能是一天未进水米,嘴唇发白,不过精神好多了。
“你叫怒骁吧,真是太谢谢你啦,快坐快坐,大娘给煮鸡蛋。”杜辉娘一见到徐怒骁就拉住他的手。
“您太客气了大娘,我跟着杜爷爷两年多了,帮他做点事是应该的,对了,今天可以给辉哥弄点吃的,不要吃太多,尽量少喝水。”徐怒骁对杜辉娘的热情有些不好意思。
“怒骁,到我书房里坐一会吧。”一旁的杜老拍着徐怒骁的肩膀。
跟着杜老进了书房,发现书房很大,书也很多,基本上都是医书,书桌上有笔墨纸砚,还有杜老写的书法,写的长卷,徐怒骁也没仔细看,觉得他的字还有些功底。
两人坐下,半天都没说话。
还是徐怒骁打开话题:“杜老,是不是觉得我骗了你?”
杜老盯着徐怒骁的眼睛:“你究竟是谁,小小年纪怎么武功这么高,你打麻雀那一手寻常的武林高手都使不出来,还有你怎么会医术,治疗我孙子的方法我从没见过,而你好像特别熟练,你能告诉我吗?”
徐怒骁被他盯得瘆得慌:“杜老,不好意思,我确实骗了你,我不但会医术、武术,还会认字写字,不过我真是徐怒骁,徐府徐祥的儿子,十三岁了,至于怎么会这么多那是我的秘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有个特殊的能力就是过目不忘。”
“过目不忘?”杜老疑惑的问。
“对,你那边卧室里的书每一本我能一字不差的都背下来。”
“不可能。”杜老怎么也不相信世上有这种人。
徐怒骁往书架上看了看说:“你这里也有《本草经》就背这个吧。”
杜老还没从书架上拿出书,徐怒骁就开始背了。
还没背几页杜老就喊停了:“我相信你。”
徐怒骁笑了:“杜老,今天的事你能保密吗,包括救你孙子的事,我毕竟是个家奴。”
杜老点了点头;“这个你放心,昨天我就打了招呼,没人会说出去,我知道你隐藏能力必然有你的目的,我猜你应该是不想一辈子待在徐家是在积蓄力量吧。”
“不错,二十岁之前我会带着我的家人脱离徐家。”对于杜老不承认已经没有意义,徐怒骁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杜老摇摇头:“太难了,几乎不可能,你应该不知道徐家的情况,我简单的跟你说说吧,也让你有心理准备。”
徐怒骁没做声,看着杜老。
杜老喝了一口茶继续:“徐家是传承了千年的豪门世家,家族人才辈出,每朝每代都有文臣武将,生意遍布全国,甚至海外,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成就,就是因为徐家家风极严,家族少有纨绔子弟,所有子弟从小就习文练武,不在朝为官就会安排做生意,徐家能屹立不倒是因为有个很聪明的规矩,就是不管文臣武将都官不过二品,保持中立,从不参与皇家争斗,并且每一代都跟皇家联姻,以表忠心。家族有个长老团,执行很严格的族规,决定着所有族人的命运,其中有个族规就是任何分家家主不得私自发卖家奴,所以你爹当初就算只卖了三十两银子,你现在花三万两也赎不回。”
“这是什么道理,怎么会有这样的族规?”徐怒骁不理解。
“家奴是家族的财富,徐家的人数超过十万人,其中大部分是家奴,你还是第一代家生子,有的家生子传了千年呢,世代为奴不是说着玩的。”
徐怒骁虽然也很震惊徐家的庞大,不过脱离徐家的决心从未动摇,哼了一声说:“那又如何,杜老,我会让你见证这个奇迹的。”
“好,我希望有这一天,不说这个了,既然你懂医,那么我的秘方是不是也学得差不多了?”杜老笑着问。
徐怒骁有些尴尬:“还,还差一点。”
杜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他:“拿去吧,这是药方和制作方法,你这么聪明,迟早会被你琢磨出来的,现在给你还有个人情在。”
徐怒骁也没客气接了过来,稍微一看就明白了,果然,他怀疑的那几种药材是故意放在面上的,其实根本就没加进去。
“多谢了,杜老,你跟徐家是怎么回事啊?”这是徐怒骁一直不明白的。
杜老摇摇头:“这是我跟他家的约定,陈谷烂米不说也罢,对了,这本书后面还有几种成药的配方,好好看看,希望以后用得着,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徐怒骁不再多言,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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