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157章 158春日部，足弓，始料未及
第157章 158.春日部，足弓，始料未及
像三觀這種東西，說堅硬的時候也夠堅硬，說脆弱的時候也極其脆弱。
這還是要分具體情況的。
如果是在街上，或者野外，再不濟在一個安靜的晚上趁著月光偷偷帶人回家，甚至聲音很大，也許給瀧谷椿造成的衝擊力都不會有現在這麼大。
但沒辦法。
人的三觀就是在不斷的主動刷新和被刷新中逐漸成長完整，變的堅固。
更何況之前已經刷新過不少次。
在經歷過相親失敗事件和結親烏龍事件之後，瀧谷椿已經把自己對弟弟的看法完全扭轉，但對於他這一次領回家來的石川里美卻表示大受震撼。
沒辦法。
臉皮太厚了。
被家屬碰見親密姿態不害羞，還能淡定自若的去撿瓜切瓜，回來之後還能抱以微笑的跟她談天侃地，這讓瀧谷椿沒由來生出一種被驅逐危機感。
這次的意外見面非常融洽。
如果忽略了瀧谷椿全程目光都在石川里美的臉上，吃瓜的時候連帶著把西瓜皮都不自覺咬了一半這事的話。
石川里美表現的很好。
甚至能稱作完美。
三言兩語間就不著痕迹的把氣氛緩和了下來，還成功勾起了瀧谷椿其他方面的興趣，而且行為舉止也完美的無可挑剔，宛如豪門貴女，只能說不愧是老茶藝師了，不光對付男人有一套，對付女人也隨意的能手拿把掐。
不過在吃完這個價值四千九百八十円的西瓜后，瀧谷澤就提議離開了。
這話當然不能由石川里美講。
畢竟按照正常邏輯，帶朋友回家的時候無論是朋友還是家裡的其他成員都不適合提出離開之類的話，由中間這個紐帶提出無疑沒有人會有意見。
他們之間很有心有靈犀。
但臨到走的時候，反而是瀧谷椿依依不捨的極力挽留他們吃飯，要不是瀧谷澤挑明了說等會真的有事估計阿姐都會用一姐當關萬姐莫開的氣勢把他們留下來，就算這樣她還是緊握著石川里美的手搓來搓去，明明稍顯瓷白稚嫩的娃娃臉卻笑出了褶子，就跟鄉下阿婆逮住漂亮女孩拐回家一樣。
在瀧谷椿的眼裡，只要跟瀧谷澤走的近的女性就是准弟妹，因為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弟弟這段時間沒憋好屁。
她們愉快的交換了聯繫方式。
瀧谷澤開了在車庫裡放了接近一周的那台邁巴赫載著石川里美離開了。
期間她給了一個地址，說是要去處理一點小麻煩，瀧谷澤不覺得她所說的小麻煩會小，但剛吃過魚，無論是出於等價交換還是因為他們之間難以言明的關係略盡地主之誼，都得去撐撐場子，最起碼人得去了解下情況。
相比於初見時瀧谷椿的震驚。
石川里美毫無疑問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哪怕明知道看那位渾身帶著單純氣的姐姐見到自己明顯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反應，她也沒有什麼芥蒂。
反而有種格外的愉悅感。
就像迷霧遊戲，只有探尋自己從未涉足過的迷霧之地才是遊戲的樂趣。
現在她算是找到這樣的樂趣了。
就是付出的代價稍微有點大。
在這種奇妙的感覺下，坐在副駕駛上的石川里美指間正撥弄著一張嶄新的名片，這是職業制式的名片，上面還印製著瀧谷椿的名字和聯繫方式。
「說起來，瀧谷君真的沒騙我？」
瀧谷澤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石川里美白皙的側臉：「你是在指家姐是警察的事？這種事哪裡能瞞得住，否則令堂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更何況警部補也並不算位高權重，我沒必要騙人。」
綠燈亮起，輕踩油門他又補充：「其實我會的很多，除了書道之外對花藝也略有研究，會轉筆，會做咖啡，會格鬥技巧，會種地，另外對騎自行車也略有心得，哦，順便一提，我還會一點點開直升機的技術，只是沒證。」
石川里美知道瀧谷澤不會只像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起碼再能搜集到的紙面資料上，表現出了很多沒有的。
只不過像騎自行車和轉筆.
真的能算是一門自稱的技藝嗎？
還會開直升機.
放在之前，她如果聽到這樣的話絕對不會相信，但現在的話，只能說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畢竟瀧谷澤貌似比自己想的還要掩藏的還更深一些。
產生好奇，探尋好奇。
這是每個人本能的反應。
石川里美知道自己已經像是一隻在天空翱翔的飛鳥陷入了漩渦，而且根本掙脫不出來，可那有什麼關係，畢竟飛鳥也會累，在長久的飛行和見識過遼闊的天空后也該找一處讓自己可以安心的棲息地，雖然這麼說有點像是找老實人接盤，但她一沒做噁心人的事，二則也拿出了最珍貴的籌碼。
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擺在眼前。
她若是把自己必做飛鳥，那石川里美認為自己是一隻鳶，從生活自行上來說，鳶可沒有和別人共居的習慣。
至於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不能急.不能急.
石川里美微側過臉，看向瀧谷澤臉龐的眼神變的深邃，好像有著不願為人所知的秘密在掩藏，只余幽下光。
「你到底碰見什麼麻煩了？」
在這種較為密封的空間里，瀧谷澤對這種直盯著看的目光能感受得到。
「一點小麻煩。」她眯著眼睛笑。
沒有得到答案，並沒有出乎瀧谷澤的意料，他手指有節奏的輕敲著被真皮包裹的方向盤道：「讓我猜猜，還拉上我，是不是曾經欠下的債需要一個擋箭牌，某個頗有權勢亦或者不死心的男人這段時間在糾纏你，亦或者之前伱將某個對手的獵物虎口奪食，這份記恨遺產至今，現在需要處理了。」
兒時的仇恨能延續到死亡那一刻。
而人是感性動物，別說是被玩弄感情欺騙金錢這種事，就算是對扮作乞丐的人施捨后發現被騙，這份負面情緒也會延續很久，更不用講其他的。
御茶之水可不是個好地方。
世界上哪有空穴來風的事情，就算是捕風捉影，那起碼也得有影存在。
御茶水女子大學集各種盛名與罵名於一體，本來女性集聚的地方競爭環境就極其惡劣，而石川里美能從那種地方獲得優秀畢業生這種榮譽，恐怕一路上踩死了不少對手，而那些說不準都是茶藝師，其戰鬥力可見一斑。
真當瀧谷澤封給她的茶道准帝這個稱號是鬧著玩的啊，這就跟史書記載一場殺的昏天黑地血流漂櫓的大型戰爭一樣，只用寥寥幾筆就敘述完畢。
換句話說，她現在有多少光環，就有相應數量的男女被當做了墊腳石。 即便是對男性施展茶藝為多。
但無論什麼年代，高質量的男女都是被異性熱衷追求的對象，當然，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高質量的好騙肥羊才是最佳對象，物以稀為貴，有競爭就有成敗，有成敗那就有憎恨厭惡。
現實可沒幾個人很大度。
因此瀧谷澤才會這麼問她，不過看她這模樣似乎也不是太難解決的事。
「都不是。」石川里美升上車窗打了個哈欠，把座椅緩緩向後調節，胸前的安全帶勒的沒有剛才那麼明顯，但還是有一道淺淺溝壑：「跟你有關。」
瀧谷澤有些意外的瞥了她一眼。
他思索片刻，似乎恍然大悟，說出一個兩人熟悉的名字：「青藤七海？」
「是，但也不是。」
「什麼意思。」瀧谷澤覺得謎語人都該滾出地球，普通關係的人與人之間可以不真誠，但半個多小時前他們才坦誠相見后又做了筆十幾個億的大生意，再打謎語可就有點不太厚道了。
石川里美徹底躺下，安全帶已經脫離身體接觸，這樣的行為還挺危險。
不過她似乎也不在意這種事。
褪下平底皮鞋，將盈盈一握的白皙腳掌抵在了中控台上，不得不說，如果換作男人做出這個動作，恐怕會讓人覺得生理不適，但如果是這隻在金色陽光下映射的白里透著粉紅的腳掌卻不會有這種感覺，但瀧谷澤想說有點影響視線，不過也可以當做擺件。
「剛開始的時候，我讓七海故意接近你的確是為了讓你知道，我在有意的試探你，而後來被拆穿后還讓她繼續的事，則是因為有一個人找上了我。」
「誰？」瀧谷澤轉向時看了眼腳趾。
她的腳趾甲修剪的很漂亮，也沒有塗任何東西，只讓人感覺晶瑩剔透。
而足弓微微彎曲的弧度很合適
瀧谷澤不經意間跟自己手掌的尺寸對比了一下，隨後暗嘆可惜，有些懊惱自己前幾次都忘了這件事，不過隨即有些坦然，之後再補上也沒關係。
石川里美閉上眼睛，似乎是真的有點累，畢竟才經過一場大戰，再加上剛才想休息的時候被瀧谷椿打擾了。
剛才沒當謎語人，這次她卻故意賣了個關子：「等會見到人就知道了。」
「但我要說的是，這是瀧谷君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而且經過這次事情，大概你就會懂一些東西，希望瀧谷君能夠從中汲取教訓，當然我只是建議。」
說到這裡，她似乎又覺得將修長的雙腿架直在擋風玻璃前有點費力，閉著眼睛將身體挪了個方向，把兩隻腳直接伸進了瀧谷澤懷裡，抵著腹部果然比抵著堅硬的中控台要舒服多了。
但很快有一部分也出現了類似。
瀧谷澤身體坐直吸了一口氣，用驚訝的目光瞥了眼躺在副駕駛上假寐的石川里美，似乎沒想到她也會這招。
本來以為水無月香戀就夠厲害了。
沒想到有人比她還勇猛。
石川里美掩著嘴又打了個哈欠，好像現在正在進行的一切行為都與她無關一樣，控制住笑意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就比如我現在為什麼會收心。」
「關於這方面的東西？」
瀧谷澤把車速降低，以防出現什麼意外：「真的收心了嗎？在這個手機互聯隨時能查看信息和定位的時代出軌和背叛都成了家常便飯，再加上里美你之前的種種經歷，說實話，即便是老實人也沒安全感，那更別說我了。」
「我給了你最珍貴的東西。」石川里美加大了力氣，這次明顯不是獎勵。
「當我前面沒說。」瀧谷澤從心道。
這件事還真是無懈可擊。
畢竟他們這種人的宗旨就是對方不付出自己也不付出，但一旦對方付出了就會有回應，合適遵守等價交換。
就以目前來看。
無形的天秤明顯不偏向他。
「我再休息一會兒，到地方了之後再叫醒我。」石川里美很快就放過了他。
與剛才的懲罰相比。
接下來依舊是輕柔的獎勵。
然而瀧谷澤卻有其他的意見，從上衣兜里掏出兩團剛才在兩人去書房研習書道脫下白色的小腿襪直接扔給了她，直接說道：「把這個穿上再睡。」
石川里美睜開了眼睛，隨即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穿上了。
埼玉的交通還不算太擁擠。
作為替東京分擔人口和交通壓力的衛星城，埼玉縣其實並沒有像預想中的那麼受人喜歡，畢竟東京再偏僻的區那也是東京，來了埼玉除非是到關西那邊，否則還是變相的鄉下而已。
石川里美給的地址挺遠。
不過他之前來過一次。
是那次和水無月談判的春日部市。
隨著離目的地越來越近，車窗外的風景從本來普通的樹木逐漸變成了卡通式樣的園林區，而且遠遠就能看見一塊超大的繪板，上面畫著一個上身穿紅色短袖下身穿了條黃色短褲的平頭小孩子模樣，這個動漫人物瀧谷澤記得，是比他色十倍的野原新之助。
貌似是一個主題園區。
開進停車場之後，瀧谷澤握了握石川里美穿著穿著白絲滑潤的右腳底。
跟預想的一樣尺寸很合適。
捋開粘連在唇邊的青潤髮絲，石川里美的視線從模糊到清晰，隨後整理好衣服后就下了車，也沒讓瀧谷澤開口詢問，直接帶著他朝園區里走去。
到處都是蠟筆小新的擺件，還有做成描金的屁股，元素總感覺賤賤的。
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樣子。
在石川里美站定之後，瀧谷澤抬頭向前看去，就瞧見了許久都沒見過的青藤七海，以及一個從未想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