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107章 106准帝也是帝,帝不可輕辱
第107章 106.准帝也是帝,帝不可輕辱
翌日,天氣萬里無雲,空氣格外的清新,樹木枝椏上的嫩葉閃閃發光。
瀧谷澤洗漱好後下了公寓樓。
隨意套上外套,因為昨晚沒有換睡衣的原因,哪怕後來睡之前把外衣脫的差不多了,但也有不少褶皺出現。
他其實一直有早起的習慣。
晨練可以保持身體狀態,晨練能呼吸新鮮空氣,將精氣神維持在良好的狀態是青年時期的必須,因為沒有財務壓力,瀧谷澤不會因為就業壓力之類的熬夜,總結來說就是錢太養人。
可今天稍微還是早了點。
站在樓下抬起左手,看了眼百達翡麗錶盤內的時間,早上七點二十分。
起床的時間比這個要早,究其原因就是石川里美起的更早,或許她根本沒睡,在瀧谷澤朦朧之際就站在床邊把被子扯掉,提醒他是時候回去了。
「路上小心,開車注意。」公寓樓下石川里美站在他身前,替他整理著翻領的襯衫,臉色淡然的叮囑了一句。
整理好還給他拿了兩個燒麥。
看樣子是剛才去便利店給他買的。
轎車就停在街邊的劃線停車區。
這種時間和場景,很難不讓人認為這是一對年輕夫妻清晨的溫馨場景。
瀧谷澤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只是瞥了眼她在自己脖頸間翻越的手,然後看著遞過來的燒麥,笑著道:「你是認真的嗎?一夜之間就像是變了個人。」
的確像是從頭徹尾變了一個人。
其實也不是從今早開始,從昨晚自己因為小肥羊開始,這女人就發生了莫名其妙的變化,非常像是在吃醋。
但說她真吃醋瀧谷澤又不信。
拋除這個原因,今早起床后的石川里美,也比之前的狀態要反常的多。
撕下虛偽的面具,她不再像之前那樣說話拐彎抹角,更真實了些,但臉上也少了許多虛假笑意,再加上昨天的事情,俏臉添了不少冷意,可即便是這樣,她從今天瀧谷澤醒來后又是送下樓又是整理衣服,表面是比以前冷淡了很多,可行為卻親近了不少。
瀧谷澤覺得與身體接觸無關。
不能歸咎於睡覺的原因,上次睡完也沒這麼大的變化,而且石川里美貴為茶道准帝,即便瀧谷澤知道她這種人會比普通綠茶更珍惜自己,但也不確定對方究竟跟別人有過多少親密。
既然這樣,那就只有兩個可能。
其一就是自己師夷技長以制夷的招數大獲全勝,俘獲了茶道准帝的心。
要麼就是她識破了詭計。
已經開始隨機應變,在堅持她本來無條件對自己好的同時,表現出被自己告白泛起漣漪,緊接著被蠶食與瓦解心房,偽造慢慢喜歡自己的假象。
他不相信她會喜歡自己。
准帝也是帝,帝不可輕辱。
誰能保證猜全她的心計。
瀧谷澤的東西對付小泉那孩子的二兩羊腦能忽悠縮水,但全力施為放在石川里美身上他可沒有折服的自信。
「瀧谷君不願意?」石川里美突然的聲音打破了他對其一反常態的思考。
「那倒也沒有。」瀧谷澤笑道。
兩人佇立在樓下沉默了幾秒鐘。
好像已經沒有可談的話題。
瀧谷澤視線在她淡淡黑眼圈的痕迹上停留了片刻:「昨晚沒有睡好嗎?」
「還可以。」她束手而立。
「看來跟我待在一塊,石川桑還是有些放不開,既然這樣那你等會回去補個覺,我現在回琦玉,不打擾你了。」
瀧谷澤看著她的眼睛道。
很明顯,如果說他昨晚在谷中銀座的告白是電影的高潮期,那麼留宿一夜就在逐漸消退,現在則是已經到了平靜期,很多事大概都反應的過來。
與其接著待在這裡,不如繼續保持一定的距離感,當然該關心就關心。
已經有很大餘地操作事情了。
他提出離開后剛掏出鑰匙,然而就在他抬腳之際石川里美又叫住了他。
「多久回來一次?」她問道。
這種聽不出來好壞的語氣,配上明顯像是妻子等待歸家丈夫的措辭,讓人捉摸不透石川里美究竟什麼意思。
「伱說。」瀧谷澤眯起雙眼。
石川里美聽見了這個回答。
眼底壓下一絲失望。
她垂下手語氣淡然道:「能給出這樣模糊的回答,我有理由質疑瀧谷君究竟是不是喜歡我,永遠都嫌不夠的見面,可是一個正常人熱戀期的表現。」
「但我們不是戀人,石川桑不是沒有接受嗎?」瀧谷澤笑著從容應對下來。
然而石川里美的下一句。
卻讓他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
「我接受,你願意?」
「.願意。」
「可哪怕再合拍,你昨天也說了我們這種人的秉性,不能容忍有其他人。」
「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哪怕同卵雙胞胎,也有細微的差別,就像雪花不會長的一樣,所以即便我們是一類人,但這只是個定義,再具體一點,我覺得三觀上我們會有區別。」
聽著他一本正經的扯完,石川里美只是臉色嫻靜的問了句:「說完了?」
「完了。」
「那就回去吧。」
瀧谷澤眼皮跳了跳,看著一臉冷淡的石川里美拿不準了心理,總感覺她似乎有了某種蛻變,這感覺就像是跨越了某種境界一樣,好像自己昨天的努力全都被她化為己用輕易的破去。
如果說清晨的反常還算有邏輯。
那剛才她開口願意交往的行為就很不對勁了,而且看錶情似乎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只是要求雙方感情專一。
如果她是故意為之的話。
那就證明她破了自己的招了?
瀧谷澤沉吟片刻沒有答案。
然而視線內的某處突然的異樣,以及細小東西的躍動,卻讓他豁然開朗的同時有些詫異,壓下了心中驚疑。
「手上的傷記得上藥。」
瀧谷澤深深看了她一眼。
叮囑完這一句。
提出告別後拿著袋裝燒麥,徑直走向了停在路邊的轎車,啟動后打開轉向燈行駛到道路上,降下車窗朝她擺了擺手,石川里美也微微頷首示意。
乾淨的後視鏡里,映出她的倒影。
石川里美站在公寓樓下,束手在小腹前看著他離開,像一副畫一樣定格在那裡,還帶著股淡淡的雋永之意。 時間隨著距離緩緩流逝。
嶄新邁巴赫在陽光下散發著黝黑髮亮的色澤,以六十碼左右的速度平穩的行駛在池袋線自動車道,在開啟定速巡航確定前後車安全后,瀧谷澤才微微凝神喚出了熟悉的淡藍色光幕。
【摯愛提示:摯愛對象(石川里美)好感上升,請查看區間變化】
視線內的光幕中,茶道准帝的名字周圍,散發著一股淺淺的紫色光暈。
瀧谷澤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敲了下。
表情可以騙人,身體行為也能使用演技,但光幕的判定可不會出錯,所以,石川里美是被她自己給打敗了?
他怎麼就這麼不相信呢?
雖然按照邏輯而言,無賴加直擊心靈深處的默契同時出現,對他們這種人算是迎頭痛擊,但這一刻瀧谷澤也犯了跟石川里美一樣的毛病,多疑。
瀧谷澤深吸一口氣將胸腔填滿。
與其浪費精力猜疑,不如到時候再隨機應變,現在總歸還是優勢在我。
雖然聽起來有點像是插旗。
他嘆了口氣,再次觀察了下前後車的安全距離,確定沒事後視線中的光幕切換界面,轉移到能力反饋抽取。
【摯愛對象:石川里美】
【抽取餘額:1次】
【抽取請點擊此處】
微微凝神於最後一行提示。
光幕化作一片灰暗。
聖潔的白光出現,那種勃勃生機宛如萬物競發的境界,好像猶在眼前。
【世尊寺流書道技術:你下筆的每一筆橫豎,都將帶有洗鍊清冷之美】
【接受能力灌輸:是/否】
【灌輸過程無痛感】
【接受灌輸需要極短時間】
書道?技術?世尊寺流?
對於書道這東西瀧谷澤還是知道一點的,世尊寺流是日本書道眾多流派中最有權威的一種,但這也代表著最大眾,修習書道的人基本都會一點。
這種流派更傾向於行書。
所看起來以風格優雅氣質端莊,一筆一劃都有著行書字韻的飄逸之美。
也不算完全沒用吧。
書道這東西在日本上層人士間深受喜愛,算是個交際手段,就是在普通人裡面,誰在書道上有兩把刷子也能被瞧得起,要是瀧谷澤這會兒還在上高中的話,說不準還能憑藉這個技術搞個書道特長生去上個不錯的大學。
他從各個女性身上獲得的技能也不算少了,但真能用的上的卻是廖廖。
花藝、轉筆、格鬥、咖啡、流派書道、農作物種植、自行車駕駛,這些東西是都很有用,但對於大多數時候只需要動腦子,就能賺到大把錢的他而言,基本上沒有能用的到的時候。
但這也能成為他的底蘊。
對於普通人,可能不需要這些,但以後層次高了,真要吃東京或者大阪家族大小姐的軟飯,那就用的上了。
畢竟連共同話題都不存在,還怎麼去接近?沒辦法接近又怎麼去忽悠?
開車期間他並沒有選擇灌輸。
雖然沒有痛感,但也會有大概幾秒鐘的愣神時間,自動車道上車速還是比較快的,為了安全著想還是等到地方再灌輸,而且他現在有緊要的事。
將近一個半小時后,瀧谷澤按照交通警的指揮停進停車場,下車后才抬頭看了眼面前這棟三層的古老大樓。
埼玉縣大宮區議事廳。
作為區議會的常駐機構,平常擔負著定期召開議會,對區役所及各所屬機構進行問政和審議外,還肩負著選舉結束后新任議員議長履新的功能。
而今天就是議員履新的日子。
按照慣例,日本統一地方選舉的時間在四月份左右,但前幾個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選舉推后了。
不過剛好也讓他搭上了末班車。
按照選舉流程來看,瀧谷澤已經獲得了區議會下發文件的批示,成為了埼玉縣大宮區議會的議員之一,只差在這場履職會議間露臉,正是對區議會進行公示,就算是徹底定下來了。
這就是件很魔幻的事情。
畢竟瀧谷澤選舉期間從頭至尾都沒有露過面,更沒有跑到街上去拉票。
但結束后他就成功獲選了。
而且任職文件還被專人送到手裡。
這就讓他有些暗嘆資本的力量。
日本階級固化的這麼嚴重,資源都在少數人手裡掌控著不會下移,怪不得整個日本的社會風氣壓抑的要命。
而且一些約束條件也能輕易跨越。
不對,或許說這些約束條件,本來就是只針對那些想要向上攀登的人。
實際上按照日本議會選舉制度來說他是不夠格的,這個不夠格不是說有什麼物質或者地位上的前提條件,而是要想參選的話,按照規定,候選人應該在選區至於居住三個月,而且法定年齡在二十五周歲以上,目前僅僅二十二歲,即將二十三他並不符合。
但是,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女子偶像團體參選議員能成功這還沒什麼,但虛擬偶像也能就過分了!
這根本就不符合正常邏輯。
可偏偏因為人氣又成為了現實。
瀧谷澤不知道白川有馬是通過什麼手段抹平了他在年齡上的阻礙,但搞定了就沒的說了,如果說他以後真要走這條路的話,這可能就是一個污點和把柄,但他沒想過要深耕到內閣。
只不過是出門在外的臉面之一,有當然好了,沒有其實頂多就是可惜。
瀧谷澤按照白川明嗣給他發來的聯繫方式撥打了過去,只是在停車場待了一小會兒,就瞧見從樓里跑出來了一個年輕人,看見他后就直奔而來。
「瀧谷議員,我是平野議長派來接您的接待員,讓您久等了,真是抱歉。」
穿著西裝的年輕人喘著氣道歉。
瀧谷澤點了點頭,也沒有刻意多麼體恤人家,更沒有拿架子,只是出聲問了一句:「沒關係,我現在去哪?」
「請您跟我來。」年輕人抬手道。
跟著接待員的腳步,瀧谷澤順利進入了大宮區議事廳,他剛進去就瞥見了一群媒體記者正在擺弄機器,這也挺正常的,在日本,無論各個業界開個大會小會都會有一堆記者報道,有沒有人看是一回事,排場得搞起來。
其實國會選舉履職現場的報道都沒多少人看,普通人只關心今天下班會吃什麼,誰有心思管你當什麼議員。
像這種縣級下的區議會更別提了。
基本上沒幾個人會關注。
普通民眾對這種基層議會選舉最關注的地方估計就是候選人的表演了。
履新任職大會開的又臭又長。
期間瀧谷澤作為區議會新任議員之一就上台在一排人里露了個面,被台下的攝像頭咔咔一頓猛拍,然後就不明所以了下了台,連一句話都沒講。
隨後就是這屆履新的議長,也就是那位頭髮花白的平野議長上台演講。
瀧谷澤在台下聽的昏昏欲睡。
直到臨近會議結束的時候,一個電話的突然來臨,讓本來都萌生困意的瀧谷澤精神了一些,在聽完話筒里的答覆之後,他也緩緩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好,多謝風間前輩,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