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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105章 104此女恐怖如斯

  第105章 104.此女恐怖如斯


  信任的三大要素,就是真實,邏輯以及同理心,三者合一,能夠達到與對方的共鳴,缺少其中一個都不行。


  在交往的過程中缺陷有多大,在之後的兩人就越是很難有挽回的餘地。


  再算上第一印象和暈輪效應,在面對首次都提起警惕心的人面前,就很難再建立信任,更遑論保持信任,能保持一定的聯繫都已經非常了不起。


  這是石川里美學到的道理。


  那麼瀧谷澤有多不被她信任呢?

  初次見面就輕易識破了自己戴在臉上的面具,花了二十萬円的魚餌被吞掉毫無迴音,攜手殺羊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彼此會意,這種心有靈犀除了能用默契形容之外,還能說明瀧谷澤的心思和城府絕對不會遜色於自己。


  無論之後的突然事件,還是自己籌謀的報復計劃,這些都並不是轉機。


  轉機就是今天的那句我喜歡你。


  作為受過傷害才將身體外面布滿荊棘的綠茶,石川里美很清楚像自己這種人希冀的是什麼,而自認為的聰明也帶來了不少負面效應,比如多疑。


  瀧谷澤的告白堪稱天衣無縫。


  越是多疑,就越是相信摻雜著個人情感的真實,而他平淡的語氣與很符合邏輯的理由,明知道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歡,卻仍然以自我為中心的隨心所欲,更是符合他們這種人的共性。


  其實石川里美回顧過自己的計劃。


  剛開始不一定要取得信任,只需要讓對方不是完全不相信,這就夠了。


  因為感情這件事不是一蹴而就。


  只有付出的越多,丟失的時候才愈發心痛,否則只是看臉就說出所謂的喜歡,輕而易舉的在了一起,那分手斷絕這段關係也很快就能走出去,這是對聰明人而言,並不是單純的人。


  而且執行計劃她也要付出精力。


  對付聰明人,要想取得信任,就得先騙過自己,只是普通的演技恐怕一眼就能被看破,得用行為添加助力。


  就以今天瀧谷澤的態度行為而言。


  哪怕是她自己。


  也不能演的比這更完美了。


  可真的是演的嗎?

  而且為什麼和她想的那麼像?


  假設他真是演的,瀧谷澤預判了自己反過來用這種方式對付自己,可只是這份默契到無以復加的同理心,就足夠讓她那被層層包裹的心被觸及。


  沒辦法,她還有著人的感性。


  當物質需求被滿足,更高一層次的需求就會出現,這個原理套在她身上的話,那就是精神層次的極度匱乏。


  不缺錢,不缺名,不缺時間。


  拋除報復心理之外,如果石川里美還處在急需要錢來充實自己的精神世界的階段,她寧願忍下這口惡氣也不會跟瀧谷澤玩這種極度內耗的遊戲。


  她被牽著鼻子走還是第一次。


  不,也許是第二次。


  畢竟當初被窺見秘密,瀧谷澤那一夜就精準拿捏了自己的底線和心情。


  至於今天究竟該怎麼辦?

  她目前也給不出一個標準答案。


  現在需要解決的是,究竟是要先喪失主動性,跟隨著自己的感性,同樣滿足自己精神匱乏的隨心所欲,去探究瀧谷澤究竟是真喜歡自己還是在玩遊戲,還是保持理性,盡量撇除掉這段目前對自己完全無益的雜亂關係。


  石川里美幽幽的嘆了口氣。


  良久后她睜開了眼睛。


  泡到白裡透紅的縴手抹過水麵,將在光線下隱隱散發著七彩光澤的純白泡沫和殷紅玫瑰花瓣拂到一邊,徑直從浴缸內起身,這動作讓水滴順著白膩酮體起伏的曲線嘩啦啦流了下來。


  赤足從浴缸內探出,渾身散發著氤氳熱氣的同時朝著淋浴室沖凈身體。


  用發卡綁在腦後的髮絲被水汽微微浸染,散發著動人的墨色光澤,石川里美微耷著美眸用手指撫過自己峰巒泡沫的同時,心緒一時間平靜下來。


  忍一時乳腺增生。


  退一步卵巢囊腫。


  她將慍怒藏於心底,已經決定遵從感性的決斷,探究一下瀧谷澤究竟是想做什麼,哪怕耗費精力也無所謂。


  這套高級公寓地處港區。


  不是躍層的那種,屬於有一個很大的客廳,卧室連接客廳,雖然面積不太大但更有精緻感,實際上那種卧室在樓上的躍層住的不太方便,而且略有些壓抑,還是這種更符合實際些。


  起碼瀧谷澤是這麼認為的。


  但他認為現代別墅或者京都花鳥山水庭院風更不錯,等自己退休了,大概也會在房產上花不少錢,雖說在經濟下行經歷二十年都沒有回暖的房市上花錢,是一件不怎麼樣的投資,但滿足精神需求是滿足物質后的必然。


  「在別人家裡這麼隨意,還把鞋隨便扔在地上,是不是有點太不禮貌了?」


  瀧谷澤穿著衣服躺在床上,看著牆壁上掛的抽象油墨畫出神時,就聽到了從房間門口傳來的這道平靜聲音。


  他降低視線,朝門口望去。


  門框邊緣,石川里美穿了件淡藍色弔帶睡裙,將墨色的頭髮紮成一束。


  似乎是剛洗過澡,白皙的肩頭泛著紅暈,足趾下踩著雙編織皮革麻底拖鞋,與之前的媚意不同,像朵剛出清水的水仙花,倚靠在紅木門框旁邊。


  「我喜歡你。」


  瀧谷澤從上到下的打量,大飽眼福的同時只是笑著給出了這麼個答案。


  「這不是理由,請去洗澡吧。」


  石川里美細眉微不可查的蹙了下。


  「我喜歡你。」瀧谷澤像是沒聽見一樣,在床上翻了個身,將雙手交疊倚靠在腦後,無賴似的又重複了一遍。


  石川里美看著自己乾淨整潔的床單被他滾的皺巴巴的,眼皮忍不住跳了幾下:「不想洗也可以,今天就請別拿那一套義務權利的說法了,如果還想脅迫我做什麼,我會選擇報警,我想瀧谷君知道這句話我並不是在調侃。」


  「我喜歡伱。」瀧谷澤輕飄飄回應。


  再次得到這個回答。


  哪怕已經平復下心情的她,眼底也隱隱泛出陰鬱,呼吸同樣開始紊亂。


  她有些失去冷靜,剛安撫好的內心又燥郁起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一閃即逝,眼睛里浮現出怒意:「我也.」


  「你也喜歡我?」


  還沒等她說完,瀧谷澤先出聲了。


  這句話反而讓她冷靜了。


  從不理智中掙脫出來的她忍不住又蹙了蹙眉,暗嘆失去主動性原來是這種滋味,但心裡想著臉上卻面無表情的否認道:「沒有,請你立馬下去。」


  「石川桑剛才是不是想說這句?沒關係,生氣想用這種方式回應我,哪怕是開玩笑,我看你這樣也覺得開心。」


  瀧谷澤笑呵呵的答非所問。


  「欺負人上癮?」脫離倚靠門框,手指搭在小臂上輕點兩下的石川里美目光閃爍了下,一邊與剛才不同的唇角勾起,一邊又緩緩向主卧的床靠近。


  「沒錯。」瀧谷澤笑著說。


  她充耳不聞,只是走到床邊時將拖鞋褪掉,直接抬腿朝床上的人踩去。 這明顯是朝著臉踩過去的。


  但還沒接觸到目標,就被一隻手抓在了手心裡,停滯在距離瀧谷澤面前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剛好被截停了。


  瀧谷澤用力握著她的腳,感覺她腳趾不自覺抓緊時笑著道:「你這是在獎勵我?」


  「原來瀧谷君也喜歡這種類型,好啊,趴下去,我好好獎勵獎勵你。」


  石川里美卻依舊面無表情,只是粉潤的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用了一招最簡單的激將法。


  「躺著不可以嗎?」


  瀧谷澤繼續摸著她的腳趾。


  瀧谷澤保持微笑沒說話。


  石川里美用力把自己的腳從他的手心裡掙脫出來,美眸繼續泛著冷意。


  「下去。」她又重複了句。


  瀧谷澤感受著手心裡的溫軟掙脫而去眼裡浮現可惜,但隨後又身體往後一靠,頗有些無賴的道:「石川桑,你可以把我的告白和現在的無賴當做混蛋行為,但在你用正常人的道德約束譴責我之前,是不是要管我一頓飯?」


  頓了下聲音,他又補充了句:


  「我本來要跟明嗣一起吃飯,結果你讓我突然來東京,算上堵車的時間我開了兩個小時,而且從中午到現在幾乎滴水未進,還不能在這休息休息?」


  他今天可以說是馬不停蹄。


  畢竟能親眼看見拿茶道准帝的招數對付她自己的表情,雖然是以自己為載體,稍微辛苦了點,但也有興趣。


  不過他到現在的確是沒吃飯。


  本來專心出招還沒注意。


  現在閑下來了反而特別的明顯。


  「我剛洗完澡,瀧谷君應該不忍心讓本就心情不好的我再洗一次吧?」石川里美微怔片刻,但很快又恢復自然。


  「冰箱里有東西嗎?」瀧谷澤道。


  「我平常很少吃便當那種東西。」似乎是沒吃飯起了作用,石川里美的攻擊性減弱了不少,但依舊不算太好。


  不等她再開口,瀧谷澤就有些無語的說道:「我說的是蔬菜和肉製品,客人上門除了帶出去吃飯之外,在家裡做幾道拿手的料理不也是正常人的招待嗎?還是說石川桑就這麼的小氣?」


  聽見這個反問,石川里美沉默了一會兒道:「真是抱歉,我廚藝不精。」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瀧谷澤看著她的眼睛似笑非笑。


  「不信,我是說謊了,但我的手剛才受了傷,如果瀧谷君忍心的話。」石川里美這次很大方的承認,而且還張開蜷縮的手掌,向瀧谷澤展示了一下。


  她的手掌同樣白皙,手指修長。


  掌心也是正常的紅潤色澤,像這樣一雙手,哪怕說是彈鋼琴的也會信。


  不對,她可能也學過鋼琴。


  但注意點並不在這裡,而是這雙好看手掌的掌心,每一隻的正中央都有著四個狹小彎月形的血痕,似乎是才過去沒多久,在殷紅外表下只結了一層淺淺的疤痕,而是指第一關節和第二關節的中間同樣也有這樣的傷口。


  瀧谷澤見狀微微皺眉,看了眼她的神色,略微思索就明白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傷口,出聲道:「被我氣的?」


  「姑且是。」石川里美微微頷首。


  「我也預料到了,如果是別人的表白你可能還不在意,但要是我的話你估計會多想很多,而且今天你叫我來估計也有點報復心,結果被我這麼一攪計劃全亂了,所以用疼痛保持清醒。」


  他這樣說,石川里美又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默契:「瀧谷君猜的很准。」


  「沒有人比我更懂你。」


  瀧谷澤笑了笑,眯著眼又說出了這句話,隨後就從床上起來了,捏了捏眉心后隨口問道:「醫藥箱在哪裡?」


  石川里美看著他的臉,聽見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套路,心情比剛才放鬆了一些,笑吟吟的道:「我自己會上藥的,這種對付心智不成熟小女生的霸道把戲,就別在我面前用上了吧。」


  這種套路實際上是屢試不爽。


  但只針對單純的小女生。


  出於關心的目的,在合適的時間和合適的地點展現出強制和霸道的男子力,會讓處於青春期最喜歡患得患失的小女生覺得很有安全感和可靠性。


  可要是用在她身上,那就不行了。


  她覺得瀧谷澤是在試探自己,這種拙劣的招數太低端,只要自己開口戳破他也許就會聳聳肩說一句隨便你。


  然而令她感到意外的是。


  瀧谷澤似乎是真的要用這一招。


  「霸道二字,只說一次。」他就站在石川里美的身前,等著她告訴自己。


  兩人在咫尺之間對視許久。


  沒有得到答案,瀧谷澤也懶得再跟她廢話,直接就在石川里美驚疑不定的目光下在房間里翻箱倒櫃了起來。


  明擺著是真要給她上藥的意思。


  石川里美被他弄的心神不寧。


  蹙著眉思慮半天也想不出來理由。


  而瀧谷澤也不搭理她,終於在客廳茶几下方找到醫藥箱之後徑直就拉著默不作聲的石川里美坐下,捻起棉簽沾了消毒水幫她擦拭,在這期間石川里美只是看著倒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她想看看瀧谷澤這樣做究竟有什麼意義,是不是還有更深層次的含義。


  可直到上完葯也沒有什麼動靜。


  反而合上藥箱放回原處,瀧谷澤叮囑了她兩句之後就自顧自跑到了廚房裡給他自己做飯去了,只留她一個字坐在沙發上微微出神同時患得患失。


  實際上瀧谷澤的確有心思。


  只不過她猜不到而已。


  身在局中的人永遠也得不到局外人的思維視角,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哪怕招數再老再基礎,目的都不是為了讓她感覺到被關心,而是讓她相信自己的喜歡,然後再衍生其他的情感。


  這才是瀧谷澤真正的目的。


  他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能在這一套連招里清醒過來,但現在茶道准帝是真被她自己的招數玩弄於股掌之中。


  雖說是被自己對付了自己。


  但這也凸現了她的實力。


  自己超越自己是說不定的事情,他不覺得石川里美會一直被這種絕招奧義蒙在鼓裡,說不定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所以在此之前,自己也得加大馬力,把主動權給牢牢的握在手裡。


  「恐怖如斯.此女恐怖如斯啊」


  系好圍裙,從冰箱里拿出一塊豚骨湯包化凍的瀧谷澤由衷的感慨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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