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 77想玩遊戲?好啊,我陪你!
第78章 77.想玩遊戲?好啊,我陪你!
黃昏如畫卷般展開,棉絮狀的雲被映出半邊陰影,半邊碧金,像是把太陽裝進玻璃瓶里,暈染了整片天空。
瀧谷澤獨自開車,緩緩行駛在池袋線的高速公路上,看著窗外的風景。
較為堵塞的前方時不時傳來幾道稀稀落落的鳴笛聲,這個點從東京回琦玉剛好撞上了晚高峰,畢竟兩地距離很近,不少人在東京工作琦玉休息。
這種生活模式在都市圈裡很常見。
反正他也不著急,開著車這樣慢悠悠的回去,沿途還能欣賞一下風景。
想起離開前把清伊小泉送回學校時發生的事情,他的解釋很爽利,雖然不清楚那到底是誰的頭髮,但一口咬定是石川里美的就行,畢竟對方的確坐過自己的車,而且那個睡眠體驗館的項目也是跟她合作,是生意夥伴。
至於真正是屬於誰的。
他其實也不知道。
有可能是扼住綠茶咽喉時動作太過激烈掉的,也可能是石川里美掉的。
總之後者是個能說過去的理由。
最後清伊小泉在連續追問無果下也只能作罷,小臉上不禁流露出黯然之色,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幽怨氣息,目光委屈的站在原地對他離去擺擺手。
前車的紅色尾燈變暗。
瀧谷澤收斂心思踩下油門。
「農協的事等明嗣回來之後靜等流程就行,這個路子還可以,如果真有機會拿個議員或者理事的身份也不錯。」
「權力和金錢要互相匹配,還能帶來社會地位,三者最好能夠齊頭並進。」
「說到底還是錢不夠多,綠茶大軍計劃必須得開啟了,阿姐估計這次買個東西就沒錢了,小泉這裡肯定有不少儲蓄,拿超大回饋可能還得看她了。」
他對自己的事業發展無比清晰。
放下臉掙錢,拿錢掙回臉。
實際上靠著農協博得社會地位的可能性很高,所以瀧谷澤願意投入,先不說他成為議員或者理事之後手裡有著什麼樣的能量,光是這個名頭就能避免很多麻煩,還可以有諸多特權。
最直觀的一點就是他除了犯下特別重罪之外,想逮捕他需要議會批准。
而且擁有言論保障權,諸如在議員里進行演講討論不受任何責任,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看誰不爽就可以直接噴,這也是為什麼國會議員都敢指著首相鼻子罵的原因,甚至國會議事堂就是個吵架的地方,堪比賣菜大媽聚會,你當個議員要是沒在裡面噴過唾沫星子,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議員。
其實議員的權利也就那樣了。
除非還擔任其他要職,否則只是一個頭銜好聽能提高社會地位的名頭。
而瀧谷澤正需要這種名頭。
至於農協理事這種職位。
才稱得上是真正的名與權雙收。
毫不誇張的說,成為一個縣議員所付出的代價,恐怕都沒有成為埼玉縣本部農協理事的代價要大,可能還遠遠不如,後者是真能掌握實際權利。
畢竟,農民這個群體。
無論在哪都是一股龐大的力量。
「說到底還是得先有錢,綠茶只是賺錢的工具,對好女孩在雙贏的基礎上也得保持自我,不能輕易的陷進去」
瀧谷澤低聲自言自語了句。
他承認清伊小泉是個不折不扣能娶回家的好女孩,但從前提自己就已經騙了她,出發點都不對,所以一直對這孩子不說秋毫未犯,也沒怎麼佔過身體上的便宜,因為他目前都不會放棄事業陷進愛情里,然後失去自我。
什麼叫真正的失去自我?
眾所周知。
男人的主線任務都是事業、搞錢、學識、認知、健身、興趣愛好等等。
這些就是男人的自我。
也是男人最基本的精神寄託。
目的是為了讓自己更優秀,成為在黑暗中也能自身發光的人,這就是一個男人崛起於微末之間的積累過程。
可男孩卻不同了。
男孩往往在二十歲左右,遇見了某一個女孩,開始貪圖一種感覺,也許是相信愛情降臨到了自己身上,也可能是將她當成自己低谷期的一束光。
所以在這個連養活自己都是問題的時期,男孩往往想把身上有的沒有的東西全給她,拼了命也要讓她幸福。
慢慢的,男孩的重心開始偏移。
放棄了原本的自己,把這個女孩當作了新的主線任務,將本來能讓自己發光的那些東西全部拋棄,開始本末倒置,腦子裡不再有提升自己,而是開始期待回復她的信息,她的分享欲以及她的關心理解和認可你的付出。
可這個時候就有意思了。
因為在這個時期,女孩子好像根本就不喜歡這時候看似玩物喪志的你。
甚至還會說,伱的愛讓她有壓力。
她也想讓你找回自己。
讓你成為有價值,身上有光的人。
可她不會理解你是因為她才變成這樣的人,然後你們會各自覺得委屈。
最後就會經歷無盡的爭吵和猜疑。
在爭吵和猜疑之中,她會愈發覺得你沒有價值,整天只會對她發脾氣說委屈,然後以分手的方式為這段男孩付出一切的戀情黯然收場,再陷入到情緒的低谷期,一輩子都難以自拔。
至於再找回曾經的自己?
恐怕能找回來的都算是百里挑一。
「鈴鈴鈴——」
清脆的鈴聲突然響起,將瀧谷澤逐漸飄遠的思緒從車窗外面拉了回來。
他降低車速看了眼手機屏幕。
在看清楚備註后眉毛微挑了下,但沉吟片刻還是接通了電話,順手摁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副駕駛位置上。
「請問是瀧谷澤先生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道陌生的男音。
「是我,請問你是?」瀧谷澤聞聲有些詫異,再次瞥了眼手機屏幕上高瀨郁美的備註,有些意外竟然是一個男人給自己打來,但他聲音依舊平靜。
「是這樣的,瀧谷先生,你女朋友目前因為涉嫌公然猥褻罪,現在被羈押在埼玉市大宮區警局,她擁有打電話保釋的權利,但似乎因為驚嚇過度現在暈了過去,她在暈倒之前拜託我們給你打電話,希望你能儘快來一趟.」
電話那頭的男人語速平穩,也簡明扼要,可語氣里對他似乎有些憐憫。
要是真的也的確該對他憐憫。
因為公然猥褻罪在日本就是聚眾
瀧谷澤眼皮狂跳有點震驚,但轉念一想這是靈車干出來的事兒就不怎麼意外了,反而覺得還挺合乎常理的。
不過這靈車又甩鍋給自己。
真是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臉皮,而且讓他去保釋的原因也能猜出個大概。
肯定是不敢告訴她父親母親。
瀧谷澤沉思片刻,實際上已經不太想管,並沒有直接答應下來,而是給了個模糊不定的回答:「我知道了。」
「好的,打擾了。」
電話被那頭的警察迅速掛斷了。 對方似乎也聽出了他不想去保釋的語氣,畢竟正常男朋友聽見女朋友是因為這種事被抓了,肯定都不會再上心,說不定在電話里崩潰也說不定。
像瀧谷澤這種情況還算好的,起碼沒揪住他質問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大喊大叫說我女朋友一定不是那種人。
畢竟現在這個社會的男女朋友關係實在薄弱的可憐,今天你綠我明天我就敢綠你,電話那頭的警察處理過不少感情糾紛的案子,年紀輕輕就已經深諳此理,所以都不願意跑去相親。
而瀧谷澤還在權衡利弊,思考自己如果真去保釋靈車怎麼利益最大化。
也就是這時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這次打來的是水無月香戀,他略顯詫異的接了電話,幾分鐘后掛斷,思前想去,還是踩下油門加速回琦玉。
與此同時,東京江東區,一間裝修簡約,極富藝術氣息的高級公寓里。
傍晚的微風拂過象牙白的窗欞。
茶几上的花瓶用淺水法養著幾朵嬌白的百合花,而在它的附近,還有一瓶插了幾朵黑瓣黃蕊的魔星蘭,給人一種極致而黑白分別的視覺衝擊感。
石川里美微闔眼睛躺在沙發上。
享受著這落日餘暉的浪漫。
她的身材極好,哪怕是被寬鬆的白襯衫包裹也能凸現出來,因為襯衫緊貼肌膚,腰肢更顯纖細,衣擺下交疊的大腿在輝光里泛著金玉般的光澤。
用白皙的手臂撐住下頜假寐。
有一種令人著迷的慵懶感。
只不過她的內心裡遠沒有歲月靜好半躺在這裡眺望東京灣的平靜,反而異常煩躁,只要閉上雙眼,昨晚的畫面就不斷重現,定格在那一幅幅自己吃虧的場景上,更加撥動她的心弦。
良久之後,她睜開了眼,清麗的臉頰上失去了表情,恢復了平日里待人接物的平靜,可眼底依舊波瀾起伏。
「瀧谷澤」
她用莫名的語氣呢喃了句。
本來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可現在她無論是看見亦或聽見,都心生鬱氣,這三個字就宛如一柄燙紅的烙鐵,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她手指不自覺的掐起了大腿內側的軟肉,企圖用疼痛讓自己冷靜。
「本來還以為你只是個有點小聰明的軟飯男,沒想到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初次見面的時候,她只是無聊到被勾起了點興趣,才樂意攀談兩句,然後又照常雨露均沾的花點小錢撒餌。
事實上瀧谷澤的確有點意思,無論是三觀還是待人處事都跟她挺契合。
可也就到此為止了。
在不明晰對方財力背景的同時,為了一條不確定性太大的魚主動出擊只會降低她的吸引力,要是瀧谷澤當時主動找她還好,不主動的話她也不缺這麼一條,還有大把的魚等著捕撈。
所以過兩天她就忘了這個人。
直到自己陪著一條京都的傻魚去越谷湖城逛街,沒想到再次碰見了他。
這次倒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因為瀧谷澤也帶了條魚,而且他們倆還很有默契的聯手了一次,最大利益化的盤剝了魚肉,甚至可以說是連魚鱗都沒放過,屬於完美通關評分。
不過她對瀧谷澤更沒興趣了。
如果說之前在酒吧外面石川里美聽他自認為是個不折不扣的軟飯男,還能當成一種先抑后揚的貶低手段,可在越谷湖城靠著和自己合作刮那條蠢魚的魚鱗,就基本上證實了他是真的在吃軟飯,自身沒有什麼背景財力。
軟飯男或許有人喜歡,但石川里美絕對不會,因為她得不到什麼利益。
就連之前那幾十萬的魚餌。
她在心裡也只能暗嘆一聲可惜。
可這次瀧谷澤突然來東京說要找自己談生意,是她所以想不到的,還以為這人看似精明實則蠢蛋,竟覺得能吃上自己的軟飯專門跑來討好自己。
結果讓她打臉的事接踵而至。
瀧谷澤不光真的是有來找自己談生意的意圖,而且還撞破了她的秘密。
哪怕這秘密他知道的不深,可如果真的隨意宣揚,不出意外,自己多年來營造的光環就會套上一層悲戚,哪怕這對自己給魚塘里的魚群樹立人設更加有利,可從一開始她卻從未想過這樣做,不願意再回想不堪的過去。
所以對於石川里美而言,這個秘密被得知,就等同於把手摁在了她的敏感部位,只要稍微動彈就渾身難受。
就彷彿她的脖頸之間。
被套了一條無形的繩子。
甚至當時在陶藝館的時候,她眼前彷彿就有一道絢爛的劍光閃過,斬斷了她肆意翱翔的羽翼,把佇立在無盡光明的高空,直接一擊墜入無邊黑暗的深海里,那一瞬間讓她感到窒息。
也就是從撞破秘密那一刻開始,她就清楚自己已經沒辦法再掌控節奏。
只能眼睜睜的按著瀧谷澤的想法一步步的走,包括怎麼對付那個人渣母親,也包括出了門之後的親昵動作。
更包括被迫和他欣賞東京夜景。
回憶畫面只是定格在這裡,石川里美就感覺自己的左胸隱隱作痛,心裡同樣陰雲積聚,這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痛,而是心理上抹不去的羞辱痕迹。
再加上昨天夜裡的留宿經歷。
至此,她就對瀧谷澤刷新了認知。
「三千萬円的流動資金說拿就拿」
石川里美眼裡閃爍著光芒,纖細如玉的手臂一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她不懷疑瀧谷澤能拿出這個錢。
就憑她這雙閱男無數的眼睛,再加上對瀧谷澤的直覺判斷,哪怕對方有幾率是裝出來的,那也是萬分之一。
「我倒還真想看看你是什麼目的.」
哪怕石川里美知道她這種人把注意力集中於一個人身上是大忌,但這衝動根本壓不下去,而且比起自己犯忌而言,失去對手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有對手才能讓她謹慎。
有強大的對手才會讓她格外小心。
光著腳朝書房走去,木地板上留下一層淺淺的水汽腳印,隨即又很快消散於無彌,她走進這間自己這個月才租的公寓書房,就聽見角落裡的複印機在嗡嗡運轉,正一張一張吐著紙。
等到複印機徹底將紙吐完,機器發出已經複印完畢的滴滴聲后,她伸手將觸感微躺的厚厚一疊紙拿在手裡。
在檀木書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石川里美捻起擱置在書桌右上角的老花鏡,穩穩的架在鼻樑之上,臉色凝重認真的看起了這厚厚一疊紙上的文字信息,還時不時拿筆做起批註。
她有先天性的低度遠視,不過其實不用戴眼鏡,只是為了集中注意力。
至於石川里美面前這厚厚一疊紙是什麼東西,自然就是瀧谷澤的基本信息,是她拜託琦玉縣警察本部情報管理課的朋友調取的,只是檔案,沒有多高的風險,頂多欠個不大的人情。
她不知道瀧谷澤在縣警本部有沒有關係,但現在誰還沒有幾個朋友了?
如同教授般研究了兩小時后。
石川里美面色略顯疲憊的摘下了老花鏡,將臉側邊的細發捋至耳後,本來陰鬱的美眸中卻隱隱顯出了厲色:
「想玩遊戲?好啊,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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