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右回到臨王府的時候,君少桓正坐在書房裏看書,距離下朝已經有了一段時間,暗左在門外守著,見到暗右竟然回來了,於是緊張的問道:“你怎麽回來?是不是九兒姑娘出什麽事了?”
暗右連忙搖頭,說:“不是九兒姑娘出事了,是九兒姑娘讓我回來給王爺帶話!你快讓我進去!”
暗左見暗右這麽著急的樣子,當然不敢拖延,連忙拉著暗右進了書房,君少桓皺眉,問:“本王讓你守著她,誰讓你回來的?”
暗右跪在地上,說道:“王爺出事了!”
君少桓將手中的書放在桌子上,緊張的問:“她出什麽事了?!”
暗右搖頭,說:“是九兒姑娘讓我趕緊回來,稟報給您皇宮的消息,九兒姑娘說咱們的手裏的兵,可以肯定的是巡邏兵和左將軍都是皇帝的人,而且咱們手裏守城一半的兵都是皇帝的暗棋!九兒姑娘發現了這些,所以讓屬下趕緊回來回稟!”
君少桓聽到九兒沒有事情了,才鬆了口氣,但另外讓他心驚的卻還是九兒讓暗右帶回來的消息,如果隻是左將軍那也倒是罷了,但是竟然還有京都的巡邏兵,兵部大半的兵力竟然也是皇帝的暗棋,之前綠意稟告京郊外被穿著巡邏兵衣服的一眾人馬屠村,他特意去查過,但是並沒有查到什麽蛛絲馬跡,他雖然也懷疑過皇帝,但卻沒有實在的證據,看現在九兒所說的,大概已經可以認定他的想法了,君少庸果然有點本事,竟然可以讓這些暗棋在他的身邊蟄伏這麽久而不被他發現。
君少桓回過神來,冷聲道:“你還在這裏跪著幹什麽?還不回去保護她!”
既然皇宮現在這樣暗潮洶湧,那麽君少桓留著九兒在皇宮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君少桓突然想到了那一日皇帝送來的聘禮,正巧是當時他和九兒在城樓上看夕陽的那一日,如果當時君少庸看到了九兒的臉,那麽他留九兒在皇宮,必定是想要製衡他,這個時候想要讓九兒撤回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多派幾個人盯著皇宮的動靜,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暗左,你跟暗右一起去保護她,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回來!”
暗左大驚,連忙跪在地上,說道:“不行!如果連我也去了,主子要怎麽保護自己?!”
君少桓冷冷的說:“你必須去,這是命令,無需多話。”
暗左看到了君少桓眼底下的決絕,隻能道:“屬下遵命!”等到暗左和暗右離開之後,君少桓才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他原本以為這一次他可以保護好,但他錯了,無論是十二年前,開始十二年後,他竟然都沒有能力護心愛人的周全,君少桓覺得自己實在是失敗透頂,他曾以為自己已經對江山唾手可得,已經足夠強大,卻沒想到,君少庸給他開了一個這麽大的玩笑。
龍炎的手藝很好,他做了一碗陽春麵,放到九兒的麵前,九兒看著龍炎所做的陽春麵,突然想到了紅袖,她被冷漠封印過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記得有一次君少桓抱著她飛的時候,她看到了一處燒焦的院落,那地方如果沒錯的話,應該就是紅袖苑了。
九兒吃了一口麵,漫不經心的問道:“其實我吧,以前也吃過這樣一碗麵,你聽說過紅袖苑嗎?”
龍炎的臉上露出尷尬之色,說:“聽說過。”
九兒的臉上露出一抹狡黠,問:“你去過嗎?”
龍炎連忙搖頭,說:“我一直都守在陛下的身邊,基本不怎麽出皇宮,更沒有去過。”
九兒說道:“我開玩笑的,我就知道你肯定沒去過,我其實也沒去過,聽說那裏的姑娘很好看,很漂亮,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改天我還打算出皇宮去看看。”
龍炎的麵上一僵,說:“你怕是看不到了,紅袖苑半個多月前發生了一起縱火案,是一個做粗活的下人,聽說得了失心瘋,從二樓點起了大火,將這個紅袖苑都燒的一幹二淨,死了上下五十多人,不過當日還好沒有客人,否則死傷更為慘重。”?九兒扒著碗裏的麵條,故作驚訝的說:“是嗎?那真是太慘了,就是不知道是哪個下人,竟然這麽喪心病狂。”
龍炎敲了一下九兒的腦袋,說:“一個女孩子,怎麽總是想聽風月之間的事情?不過我倒是聽說那裏的二樓當時是鬧了鬼怪了,估計是被附身也不一定。”?九兒一笑而至,她已經估摸出了,出手燒掉整個紅袖苑的人應該是紅袖,大概是受到了刺激,所以瘋癲了吧,又或者是君少桓做的,也都不一定。
九兒將一碗飯都吃了個幹淨,龍炎這才拿起藥瓶,抬起九兒的手腕,細心的上起了藥,並囑咐道:“這些日子你都不要再練劍,冷兄並不是真的冷心冷性,你隻要肯說,他一定不會讓你在這段期間練劍,這腫的有點太厲害,如果不讓這隻手得到足夠的休息時間,恐怕你的手過段時間就要廢了。”
九兒噘著嘴,說:“他就是冷心冷性,他看我遭罪心裏才高興。”
九兒齜牙,不禁喊道:“疼!”
龍炎一臉歉意的看著九兒,著急的問:“我不是故意的,怎麽樣?還疼嗎?”
九兒連忙說道:“還好還好。”
心裏卻著實捏了把汗,一提到冷漠的時候她就容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龍炎低下頭,輕輕地給九兒剛剛抹過藥膏的地方吹了吹,九兒下意識的想要縮回手,但是龍炎卻沒有讓九兒可以抽走,隨後說道:“這個藥膏你拿回去,每日都要抹三遍,知道了嗎?”
剛才被龍炎吹過的地方有些酥癢,九兒有些不太好意思收下龍炎的藥膏,畢竟自己今天有欺騙他的行為在,而對方又是真心的心疼自己,而且對她很好,她實在是忍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