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拍著冷漠的手臂,對著冷漠說道:“你看她是不是來煙城?她不是應該在來府修養的嗎?怎麽跑出來了!”?
冷漠朝九兒指著的方向看去過,來煙城已經不見了,冷漠的眉頭輕皺,對著九兒說道:“走。”?
來煙城剛剛還在那裏,大概是看到了九兒和冷漠,所以趕快跑掉了,雖然九兒不知道來煙城為什麽看到他們要跑,但是在夢裏的最後一幕,九兒仍然記憶深刻,最後一幕是來煙城驚恐的表情。
冷漠的步伐又穩又快,在擁擠的人群道路中硬生生的劈開了一道空地,江都的人也算是見多識廣,因為船貨通暢,所以也見了不少人,卻很少看見像冷漠這樣俊美的男人,渾身散發出一股冷凝的氣息,讓人屏息不語。
更不要提那些閨閣中的女子,剛剛才被這場大婚排場刺激到的女子們,忽然見到冷漠這樣的男人,那幾乎是想要蜂擁而至,隻不過九兒正乖乖的跟在冷漠的身後,她能感覺那些女人要將她切碎的心思。
九兒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噴嚏,冷漠的步子停了下來,九兒一下就撞上了冷漠的後背,冷漠的後背堅硬健碩,九兒捂著生疼的額頭,問:“怎麽突然停下來了?”
冷漠將九兒拉近附近的一件成衣店,九兒不知所措的說:“現在正有事情要辦,買衣服等之後……”
冷漠打斷道:“如果你發燒了,我沒時間照顧你。”
?九兒癟了癟嘴,她就知道冷漠沒有那麽好心,隻不過是因為怕她拖後腿罷了。
九兒挑選了一件素色的衣服,但並不是山茶花,而是海棠花,原本九兒想要一件一模一樣的,但是因為毓姝給她買這件衣服的時候已經是年前的事情了,成衣店裏已經沒有這樣的花色,九兒雖然覺得可惜,但情況緊急,她也隻能隨便挑了一件。
九兒偷偷去看冷漠的表情,冷漠依然是那樣波瀾不驚,似乎時間的快慢都不能影響之後的事情,九兒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也變得平靜起來。
“我換好了。”?
九兒站在冷漠的麵前,雖然她不經常有女孩子家的扭捏,但是剛剛換好衣服站在一個男人的麵前,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笑著說:“這位夫人的的體格瘦,穿上真是好看。”
九兒見老板稱她為夫人,頓時羞紅了臉,她不過十四歲,還沒到成婚的年紀,被人稱為夫人,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冷漠隻看了一眼,並沒有把老板說的話放在心上,說道:“結賬。”
冷漠本身人就冷淡,對於不熟悉的人更是不喜歡多說廢話。九兒對老板說:“他是我兄長,不是我夫君。”
老板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口道:“實在是對不住,這位姑娘身上的衣服是一兩二錢,收一兩銀子。”
九兒從袖口裏拿出一兩銀子放在老板的手上,冷漠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頭,九兒緊跟其後,對冷漠道:“人家老板人挺好的,你怎麽這麽冷淡?”
冷漠淡淡道:“閉嘴。”
九兒訕訕的閉上了嘴,冷漠的身上那點都好,就是太過古板。
因為有了九兒買衣服的這個小插曲,冷漠和九兒隻能加快速度,路家門口來的賓客已經差不多都要到齊了,來至善和路知府兩個人在門堂內迎客。
通過昨天路知府和張大力兩個人的談話就可以知道,路知府對來府的不滿由來已久,不過在此刻兩個人還能表麵上兄弟相稱,實在是讓人覺得人心涼薄。
九兒和冷漠從後門悄悄溜進了路家,因為賓客十分得多,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九兒和冷漠,就連來至善也忙著敬酒,根本沒有發現兩個人正混入賓客內。
有一個小廝喊道:“吉時已到!”
順著聲音,九兒看到了一個穿著喜服的俊美男人,路泉長得本就俊朗,穿上這身衣服更顯得精神,九兒一眼就認了出來,路泉朝賓客拱手,就要出門迎接新娘子了。
路泉不經意間瞥向九兒和冷漠,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過並沒有說什麽,九兒生怕路泉叫人核實她和冷漠的身份,於是心虛的低下了頭,但是路泉並沒有這麽做,大概是覺得這樣做實在是唐突,而且也怕耽誤了吉時吧。
九兒鬆了口氣,這算是僥幸逃過了一劫,冷漠倒是很輕鬆的隨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往嘴裏灌了一口。
九兒拍了拍冷漠,悄聲說:“你也太不警惕了,萬一被發現怎麽辦?”
冷漠平靜地說:“別急,照你這種表情,很快就會有人發現你是一個偷偷溜進來的毛賊。”
“就知道你嘴裏說不出好話來!”
九兒一改之前緊張的神色,冷漠說的也是很有道理,九兒無法爭辯,隻能學著冷漠一口酒一口肉的吃,也並沒有什麽人發現他們兩個的異常。
路泉迎接新娘子的這段時間不算很長,很快府門外就聚集了不少的人,一定紅轎子停在路家的門口,來煙月從轎門出來,踏著火盆進門,路泉細心地攙扶住了來煙月,臉上露出溫暖的笑意,那一瞬間九兒真的覺得這一對兒璧人乃是金童玉女,天生應該在一起的。
九兒奇怪的看著來煙月,說道:“怎麽覺得和剛才又不一樣了?”
冷漠問:“什麽不一樣?”
九兒搖了搖頭:“可能是我看錯了……”
不過在九兒的心中還是覺得現在被路泉攙扶著的來煙月有著和剛才看到的來煙月的不同,似乎又變成了在亭子裏見到的來煙月,走路的時候一步三搖,底子有些虛弱,氣質也文弱,實在是不像剛才舉止高傲的女人。
周圍的賓客紛紛鼓掌,祝福來煙月和路泉百年好合的聲音此起彼伏,就在來至善笑的合不攏嘴的時候,府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吼叫,如同瘋狗一樣喊道:“來煙月!你這個妖孽!你不配嫁給路哥哥!我才是要嫁給路哥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