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畏縮著想要後退,她沒有冷漠那樣好的身手,雖然能夠看到鬼魂,但是輕而易舉的就可以被一個成年男人撂倒,在被人拿著刀刃脅迫的時候,也隻能夠為人魚肉。
來至善手中的刀反射出太陽照射的光線,晃得人一陣眼暈,九兒覺得她這次一定是死定了,任誰也不能夠在生死線上這樣徘徊,可是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陣輕快地笑聲,帶著慵懶和邪魅,富有磁性的嗓音,讓九兒一怔,來至善倒在了地上,刀刃觸碰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九兒抬眼,隻看見樹上坐在一個穿著紅袍子的男人,紅袍鬆鬆垮垮的穿在他的身上,頭發細膩的如同絲綢一樣,披散開來,一雙碧綠色的眸子微含笑意,眼睛一笑,嘴巴也就跟著翹了起來,皮膚比她還要白上幾分,美的如同畫中走出來一樣。
九兒看著男子的容貌,簡直癡了,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莫過於少庸和冷漠,但是現在在樹上的男人卻是如此的與眾不同,這樣的笑容,似乎能把寒冰驅散。
男人從樹上跳了下來,輕巧的落在了地上,剛才那一幕在九兒的眼裏,簡直就像是神仙下凡。
男人含笑的看著九兒,問:“你在看什麽?”
九兒恍然發現自己的失禮,於是紅著臉說:“我……”
男人對九兒眨了眨眼,九兒覺得這雙眼睛似曾相識,似乎在哪裏見到過一樣,男人的臉上出現受傷的神色:“你不記得我了?”
九兒看見男人委屈的表情,緊張起來:“我在那裏見到過你嗎?”
九兒從前見到的人屈指可數,自從出來闖蕩這半年來,雖然見到過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從沒有幾個能夠有這樣絕世的容顏,加上麵前這個男人,總不過才四人而已。
男人看著九兒,說:“你仔細看著我的眼睛,你真的不記得我?”
男人捧住了她的臉,九兒定神看了一會兒,才注意到夢裏的那隻黑貓,與在來府祠堂看到的黑貓,眼睛都是碧色的,隻不過在來府祠堂看到的黑貓,與在夢中的黑貓略有不同。九兒張著嘴巴,不可思議的說:“你不會是貓妖吧!”說出這一點想法,讓九兒自己也覺得不太可能,雖然她相信人有六道輪回,也有死魂生魂,卻從沒見過妖怪,可是麵前這個男人的確不尋常,讓她不得不往這方麵想。
果然,男人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很自然的抱著了九兒的身體,笑著說:“我就知道,你一定記得我。”
九兒被這個擁抱弄的猝不及防,連忙推開了麵前這個男人,紅著臉說:“你……”
“我叫來朔,我希望你以後都能這樣叫我。”
九兒看著來朔,麵色發燙,她還沒有跟一個男人有過這麽親密的交流,來朔的眼中發著的炙熱的光芒,讓九兒無法忽視,九兒說道:“來……來朔?謝謝你救我,我該走了,以後有時間再見麵吧。”
九兒顛三倒四的說著,也不知道自己都在說些什麽,隻是覺得在這個氛圍下還是盡早離開的好。
來朔似乎很不願意九兒離開,於是皺著眉說道:“你怎麽這麽著急走?你不喜歡我嗎?”
九兒連忙擺手:“不是啊!我不討厭你,我……”來朔突然笑了,在九兒的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如蜻蜓點水一般,九兒呆愣在原地,說道:“我知道你叫九兒,我喜歡你,以後都跟著你好不好?”
九兒微張著嘴巴,她差點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她怎麽能讓一隻貓妖跟在她身邊?!如果冷漠知道了,一定會將來朔抓起來,或者是直接將來朔鏟除掉。
要知道冷漠是天師,向來和鬼怪是對立路的,來朔似乎看出了九兒心中所想,開口道:“如果你擔心那個天師,大可不必,他根本打不過我。”
來朔笑著,似乎在說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色的身影來得飛快,九兒感覺到一股力量將她和來朔分開,冷漠已經飛身上前,一雙冷眸平靜的看著來朔,周身還環繞著一股殺氣。
來朔的手臂上有著不輕不重的傷痕,應該是剛才被冷漠的劍劃到了身體,九兒早就知道冷漠身上的這把劍並不是尋常之物,普通人斷然不會被這把劍傷到,但是如果是妖魔鬼怪,單凡碰到了一點,也會流血不止。
來朔的眼皮跳了一下,對冷漠露出慵懶而冰冷的目光,這和剛才與九兒在一起的眼神並不相同,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
冷漠的眉頭輕皺,問:“怎麽這麽晚還不回去?”
九兒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來至善和小廝,不好意思的說:“遇到了點麻煩。”
單是冷漠也看出來不對勁,他也是走到半道的時候才有些不放心,回來看看,沒想到卻發現了這樣的一幕。
冷漠冷冷地說:“想活著,就離開。”來朔輕描淡寫地說:“挺狂妄的天師,你的年紀才二十多吧?上回的老道士活了六十多年,也不過隻會動嘴皮子,最後還被小夜砍了腦袋,你覺得你能在我手底下走多少招?”
被小夜砍了腦袋?九兒立刻聯想到了來至善和之前在池塘裏發現的人頭,來朔竟然知道這件事?!想到剛才來至善手中的匕首,剛才來至善是想要殺她滅口才對,但是來朔口中的小夜,她卻不認識,來府中核心的幾個人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個,其中並沒有名字裏帶夜的。
九兒上前問道:“你知道是誰砍了道士的人頭?”
來朔笑著說:“你和我走,我就告訴你是誰砍的。”
冷漠不耐煩的看著來朔,手中的劍握得更緊了,速度比剛才還要快上幾分,兩個人很快就纏鬥在了一起,開始的時候,來朔還可以勉強應對,但是後來來朔才發現了,冷漠根本不是可以普通對付的人,冷漠是名副其實的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