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說的也對，自己沒必要瞎思索，九兒再床上翻了個身準備睡覺。
大殿裏燈光昏暗，少庸走到殿外，黑空之中月亮再一次被遮住了，星星無力的發著微弱的光。
“皇表兄。”毓姝出現在他的身側，此刻的毓姝換上了一件華美的紗裙，在夜色的照耀下愈發的迷人：“怎麽還不去睡，已經很晚了。”
少庸隻是站在門口，一句話也不說。
“你…在想那個九兒？”
“回去罷。”少庸轉身進殿，不給毓姝任何回話的餘地。
毓姝看著少庸轉身離開，身體似是僵硬住了，怎麽也動不了：“進了皇宮，就再也不能任性的叫你少庸哥哥了…”
“有鬼！有鬼！妖怪……別過來！”
來煙城的聲音裏透露著恐懼，一雙眼睛裏含著恐懼的淚水，她畏縮在牆角，像是發了瘋一樣；來煙城的房間距離九兒和冷漠的不遠，打擾了九兒的清夢，雖然心裏不暢快但是也不得不去看，畢竟這種事情任誰都會想去湊熱鬧的。
冷漠比九兒先一刻到達，九兒進門的時候便看見這樣一幕；冷漠的手搭在來煙城的肩膀上，擔心狀，來煙城驚恐狀，依偎在冷漠的懷裏，不知道的還以為冷漠做出什麽慘絕人寰、泯滅良心的事；九兒卻知道，冷漠搭在來煙城的肩膀是為了查看有沒有身體上殘留的陰氣，擔心也不是擔心來煙城的病況，而是擔心會是一隻沒有什麽難度的小鬼；來煙城也不是真的依偎在了冷漠的懷裏，可以說就算來煙城想靠也是根本不可能的；這一路上九兒發現冷漠很討厭與女子有過親密的舉動，想必來煙城還沒有碰到冷漠就已經被當成可疑物品扔到一邊去了。
冷漠，人如其名，真的很冷漠。
不管關鍵時刻的冷漠似乎不在乎這個，就好比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九兒很不想承認她被撲倒。
“小姐！”芯蕊來的也算快，隨後跑過來的是來至善和管家，來至善像是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忙道：“小女經常這樣，今晚不知道怎麽了，吵得特別凶，對不住了兩位。”
“沒關係的，沒關係。”九兒連忙擺手：“冷漠在這裏，沒有什麽問題。”
“沒有。”冷漠將手從來煙城的肩膀上移開，在來至善的疑惑注視下冷漠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什麽沒有？”管家問。
“哦…他人比較怪，他的意思是沒有陰氣，應該沒有鬼。”當然這是九兒的猜測，要是真的有鬼的話冷漠早就應該拔劍了。
“原來是這樣。”來至善點頭：“快把小姐扶上床休息。”
“是老爺。”芯蕊應道，隨後摻起來煙城輕聲說：“小姐，起來吧地上涼。”
來煙城起來恍惚了一會兒，突然又瘋了一樣喊起來：“有妖怪！妖怪！有……”
來煙城突如其來的暈厥讓來至善嚇去了半條命，對著九兒千求萬求希望能盡快抓住那鬼怪，九兒麵上應承，心裏頭還是留了一個遺影，鬼和妖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這來二小姐一會兒有鬼一會兒又妖怪的，到底哪個是真的，還是兩個都有呢？
“你說說看，我想的對不對。”九兒在冷漠的房間裏轉悠了一個鍾頭，一邊思考一邊道：“我就認為這宅子很詭異，可是我看不見鬼魂，難不成有人向來煙城下藥？”
“你轉夠了？轉夠了就回去。”
“我不！我還有很多的疑點沒有想明白！”
“明天再想，不急。”
“你是不急了，我急！”
“回去想。”
“在你這裏比較安全嘛。”
“……”
於是乎冷漠坐在床上一夜，雖然睡著了但是夢裏麵一直出現著九兒的聲音：“我覺得那個來老爺很有問題啊，家裏女兒瘋了不找大夫倒是找什麽江湖術士！”
“會不會真的有鬼，我的眼睛不好使了？”
“我覺得那個大小姐也很可疑啊！自己妹妹晚上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也不見出門。”
“冷漠？你睡著了？冷漠！”
……
冷漠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對於昨晚上所做的夢，冷漠定義為噩夢。
九兒躺在桌子上，嘴裏不知道呢喃著什麽；冷漠一向對於鬼怪以外不好使的耳朵竟然奇跡般的聽見了九兒的夢囈。
冷漠歎氣，還是鬼怪；他沒見過一個正常的女孩子整日把鬼怪掛在耳邊的，難道是他教壞了？冷漠隨即甩開了這個念頭，他為什麽要想這種東西。
冷漠皺眉拍打九兒：“起來了。”
“別鬧…就快抓到了…”
抓到了？冷漠眉頭皺的更深了：“起來！”
“啊！什麽！”
九兒被冷漠低沉的高喚給吵醒，她第一次聽見冷漠吼人，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你嚇死我了！”
“走了。”冷漠撂下一句話便朝門外走去。
九兒才緩過神來不得已又跟了過去。
來府雖然大，但是路線還是十分好記的，九兒和冷漠的廂房在東側，正廳在正北方向，西廂房是來老爺和管家的，相對比較遠，小院子各廂房都有一兩個，來煙城和來煙月在東廂房偏北一點，下人的房間則是東西廂房各有一處住所，便於打掃和服侍。
等九兒摸清楚了路線，冷漠已經開始調查別的了。
來煙城下午的狀況穩定了些，九兒和冷漠分頭行動，九兒叫來了芯蕊，芯蕊知道九兒是請來的天師自然什麽都配合。
九兒想了一想昨天晚上總結的幾個問題，便問道：“去年你們家小姐得的是什麽病？你知道嗎？”
“奴婢一直是伺候二小姐的，大小姐之前倒也算不上是什麽大病，自小生下來便有病根，但是不知怎的突然病發了，大夫說是頑疾。”
“那…你家老爺對於大小姐和路公子的婚事怎麽看？”
“當然是十分樂意了，雖然來家有錢，但是隻是船商，商家卑微最是遭人看不起，路家是大戶人家，怎麽會不樂意。”
“哦……”
九兒一連問了好多的問題，芯蕊也都一一回答，等到冷漠回到房中，九兒已經坐在那裏等他了。
“怎麽樣，你那邊的情況。”
冷漠看九兒一臉的得意便知道打聽出來了什麽，道：“先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