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第244章 一出好戲
第244章 一出好戲
經過幾天的等待與準備，終於到了劫火車的晚上。
范德林德幫上下很重視這次行動，出動了數名經驗豐富的好手，除了深受達奇信任的亞瑟和邁卡，還有查爾斯、哈維爾、以及約翰。
約翰全名，約翰·馬斯頓，年齡比亞瑟小了整整10歲，但兩人皆是達奇驕傲的門徒，因此關係非常要好，像是親兄弟一般。
之前幫派在雪山躲避追捕時，外出偵察的約翰因暴風雪而迷失方向，后又遭到狼群襲擊，身受重傷，直到前幾天才痊癒，並重新開始參與幫派活動。
儘管亞瑟經常嘲諷約翰是個腦子被狼咬掉一半的蠢貨，但不可否認他是個機敏且老練的亡命徒。
這次搶劫行動，基本是約翰一手策劃。
他讓亞瑟設法偷了一輛裝滿燃油的運貨馬車，然後將其橫在鐵軌上，如果車上的人不想被燒成烤雞，就必須乖乖把火車停下。
約翰還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在行動開始前他提醒其餘成員：
「記住，火車上的人是無辜的，我們只要錢，不要命。」
邁卡有些不耐煩地回：「是是是，我們知道了，尊敬的大法官先生。」
參與搶劫的幾個人里，只有他最不把人命當回事。
隨後，五人分頭行動，亞瑟負責逼停火車，其餘人則躲進了旁邊的樹林。
整個過程非常順利，和情報上透露的一樣，車廂里全是富商和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防衛力量卻幾乎為零。
查爾斯留在外面望風，亞瑟等人闖進車廂搜刮財貨。
如果有人不配合，便會遭到毒打，但成員們始終秉持著不濫殺的原則，即便是兇殘的邁卡也很克制自己。
而他們的行為，換來了豐厚的回報。
這幫乘客身上光是現金就有1500美元，更別提還有不少珠寶和貴重物品。
可就當五人滿載而歸之時，遠處密林中影影綽綽出現幾道燈光。
查爾斯及時發出預警，通知同伴們有人來了。
亞瑟原以為是州邊境巡邏隊，便打算觀望觀望，假如來的人不多，完全可以解決掉這些人再離開。
「他們人很多，至少有30個！」邁卡慌張地喊道。
約翰表情凝重：「情況不對，來得太快了，感覺像是個陷阱。」
亞瑟搖搖頭：「我不能確定，但無論如何得先離開這，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此時，密林中的那伙神秘人也現出了真容。
他們著裝統一，神情嚴肅，殺氣騰騰，身上背著長槍短炮，看著比亞瑟他們還像一幫亡命徒。
為首的是位光頭大漢，騎著一匹純黑色的高頭戰馬，身形異常魁梧，獨特的白色瞳孔，在黑暗的深夜透露著殘忍的光。
「聽著，你們這幫腦子進蛆的爛貨，老子是羅茲鎮鎮長庫爾特·韓森！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儘快投降，老子還能省幾顆槍子，留下來的錢正好夠給你們幾個買棺材！」
「媽的，敢搶到老子頭上來，真特么的不長眼！」
韓森厭惡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一揚下巴，身後幽冥犬立刻圍向火車。
「這個韓森又特么是哪號人物，以前沒聽過啊？」邁卡罵罵咧咧。
「先別管那麼多，分頭跑，我來殿後！」亞瑟拉上面巾，遮住真容：「北面有個牧場，待會在那匯合。」
說罷，不再理會其他人，舉槍朝幽冥犬射擊。
作為幫派三號人物，頭號打手，每次行動基本都是他負責斷後，大家都已習以為常。
等所有人都逃進身後的灌木叢，亞瑟才開始準備撤離。
但幽冥犬也不是吃素的，一路上圍追堵截，像趕兔子般把五人追得東奔西逃。
最後成功到達北邊羅巴德牧場的只剩下亞瑟、查爾斯兩人。
「哈維爾中槍，約翰為了救他被對面抓了，邁卡不清楚，從一開始就跑沒影了。」
查爾斯躲在倉庫門后，氣喘吁吁地報告情況。
亞瑟強顏歡笑，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逃命這門本事，我們得多跟邁卡那混球學學。」
查爾斯笑不出來：「下一步該怎麼辦？回去救人？」
亞瑟思索片刻：「就憑我們兩個，救人恐怕很難，對方找不到我們應該會回羅茲鎮，約翰他們也會被帶回去，到時候再想辦法。」
查爾斯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建議。
接著，印第安混血突然想起什麼：「伱剛才發現了沒有，那幫人好像打不死，我剛才明明打中好幾個，可是」
亞瑟朝倉庫外望了望，心有餘悸道：「發現了。」
查爾斯壓低聲音：「你說他們會不會和那位有關係？故意設下陷阱來抓我們？」
亞瑟看同伴一眼：「他如果想要我們的命，需要這麼麻煩嗎？」
「話是這麼說」查爾斯虛脫似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可萬一他就是喜歡這麼玩我們呢？」
亞瑟正要回答，卻聽外面傳來了動靜。
「他們又來了，怎麼辦，亞瑟？！」
「躲好，他們不知道我們在這。」
說著，亞瑟小心翼翼地朝窗外望了望，然後便被嚇出一身冷汗：
「媽的，他們打算用炸藥炸平倉庫，快跑！」
「這特么還是鎮長嗎，太無法無天了吧！」查爾斯像彈簧般從地上蹦起，拔腿就往倉庫後門跑。
「誰讓我們是賊呢。」亞瑟同樣跑得飛快。
好不容易逃出牧場，致命的追逐戰再度開啟，兩人找回被趕進叢林的馬，不要命似得往北邊跑。
根據他們以往的經驗，執法人員不會擅自離開自己的轄區。
但這次他們失算了，幽冥犬根本不在乎什麼轄區不轄區，追不到就一直追，直到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務。
更過分的是，亞瑟和查爾斯子彈都打空了，也沒讓對方減員一人。
打馬倒是個好辦法，可下了馬的幽冥犬，跑得比特么馬都快。
兩人一路從萊莫恩州逃回熟悉的新漢諾威，從天黑跑到天亮，胯下的馬匹都開始吐白沫了，幽冥犬仍然緊咬著他們屁股，窮追不捨。
「前面.咳咳前面是翡翠牧場！」亞瑟臉色慘白：「我們或許可以尋求那位先生的庇護。」
查爾斯見他狀態不對，關切地問：「你還好嗎？能不能撐得住？」
亞瑟捂著胸口，呼吸急促：「我沒事咳咳，估計跑得太急，風灌進去了。」
一段時間沒來翡翠牧場，這裡已然大變樣。
原先的鄉村別墅被逐漸替換成莊園，牧場周圍也築起高牆，牆上還有槍手巡邏。
亞瑟二人榨乾馬的最後一絲力氣，來到大門前。
牆上的槍手厲聲問道：「什麼人？說明來意，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亞瑟劇烈地咳嗽兩聲，艱難地回說：「我們找我們找李昂先生。」
槍手審視著兩人：「先生還沒起，晚點再來吧。」
查爾斯將虛弱的亞瑟扶下馬，誠懇地乞求道：「後面有人在追我們，我們得進去躲一會，看在那位先生的份上，求求你們。」
實際上是幽冥犬的槍手遲疑幾秒，最終鬆了口：「進來吧，先到警務室待會，我去告知先生一聲。」
「謝謝，太感謝了。」查爾斯感激地連聲道謝，然後將亞瑟攙扶進牧場。
在警務室休息片刻，亞瑟終於緩了過來，不再咳嗽。
正好有人通知他們李昂醒了，並將兩人帶至莊園別墅。
開門的是亞瑟非常熟悉的巴耶克，見到他，亞瑟就感覺半邊臉隱隱作痛。
「我家主人在等你們了，跟我來。」
之後兩人被領到一間專門的會客室。
穿著真絲睡衣的李昂坐在一張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單人沙發上，搭在扶手上的手裡把玩著一件物品，整個人的狀態十分慵懶放鬆。
「摩根先生，今天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面對問詢，亞瑟和查爾斯勉強擠出一絲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巴耶克很快為他們端來了兩杯熱茶：「暖暖身子吧，兩位先生。」
如果忽略仿生淚滴彪悍的體格，只看那身體面的燕尾服和一絲不苟的領結，倒是有點英倫老管家的味兒了。
亞查二人連忙道謝，端起杯子大口喝起來。 不單單是馬，馬上的人經過一夜的奔波也早已疲憊不堪。
李昂耐心地等他們喝完，才道：「家裡女眷還在休息，就不邀請你們參觀了，不如直接告訴我二位的來意。」
亞瑟斟酌了一下辭彙，開始解釋來龍去脈。
搶劫火車的事自然不能亂說，只是說他們在羅茲惹了禍，被人追到這來的。
查爾斯則在不動聲色地觀察李昂。
和上次在黑水鎮見到的恐怖生物不同，今天的李昂異常平和，和他們經常搶的有錢人沒什麼區別。
但查爾斯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他十分清楚，對方看似懶散的軀體下蘊含著怎樣可怕的能量，稍微被那雙古井無波的雙眸掃過一眼，全身寒毛就忍不住豎起來。
亞瑟磕磕絆絆地講述完自己和同伴的遭遇，接著將提前準備好的500美金奉上，裡面有零有整，厚厚一摞。
「之前和您約定好，購買情報的錢。」
李昂望了望茶几上的錢夾：「摩根先生倒是位守信之人，不過」
他的一句『不過』，讓亞瑟和查爾斯的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
「不過，某種程度上你們的同伴好像是我救出來的。」李昂臉上露出幾分嘲弄的笑意。
亞瑟沉默良久，最終咬咬牙，決定把這次搶劫的錢全拿出來。
說實話有些不情願，這筆錢畢竟是同伴們拼了命才拿到的，可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只能之後再想辦法補償他們。
茶几上很快堆滿了各種財物，除了現金還有大量珠寶首飾。
李昂眼神依舊平靜到毫無生氣，接著從中抽出一美元的紙鈔。
「不瞞二位，那個愛爾蘭人在我眼裡就值這麼多。」
「巴耶克，幫摩根先生把東西重新裝起來。」
儘管李昂的語氣充滿輕蔑與倨傲，可亞瑟和查爾斯的心裡卻莫名感受到一股溫暖。
活該人家發大財，而他們只能躲在陰溝里當老鼠。
做人的格局天差地別。
「多謝先生，您的恩情永世難忘。」被PUA傻的亞瑟如是說道。
查爾斯的眼神，也不再像剛才那般充滿戒備。
正當亞瑟絞盡腦汁思考還有什麼讚美之詞可以說，一名槍手來到會客室，在巴耶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巴耶克則將事情稟報李昂：「韓森上校到了。」
本來已經徹底放鬆下來的兩名范幫成員，臉色大變。
他們果然是一夥的！
李昂將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道：「讓他進來吧，正好介紹兩位新朋友給他認識。」
亞瑟和查爾斯聽完做如針氈，心如死灰。
反抗自然是不敢的，逃跑更不可能，只能乖乖坐在那兒，等待命運的審判。
很快，新任羅茲鎮長龍行虎步走進會客室。
先是和李昂問了聲好，然後轉向兩名范幫成員：「你們倒是跑啊？和特么兩隻兔子一樣，浪費老子一晚上時間。」
亞瑟懼怕李昂，又不怕韓森，毫不客氣地回說：「連兔子都追不到的狗，養著也是浪費糧食。」
要不是槍已經被收走了，他現在不止動嘴這麼簡單。
韓森怒極反笑：「牙尖嘴利的下流貨色，希望你上絞刑台的時候嘴也能這麼硬！」
亞瑟正要還嘴，只聽李昂淡淡地說了句：「坐吧，上校。」
「是，先生。」韓森瞪了亞瑟一眼，坐到旁邊。
李昂一副不知道內情的樣子，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兩撥人怎麼會撞到一起？」
韓森非常配合地擺出憤恨的模樣：「他們在我的地盤搶劫！」
查爾斯解釋：「我們事先並不知道他和您是一夥的。」
亞瑟點頭承認，他現在有點不敢開口，因為剛才騙了李昂，沒說搶火車的事。
李昂沉默了好一會，問韓森：「我們的人沒受傷吧？」
韓森硬邦邦地回：「沒有，只傷了幾匹馬。」
亞瑟心中腹誹，我倒是想傷，問題是打不死！
李昂又停頓了一會，像是在做抉擇。
直等范幫二人滿頭是汗，他才開口道：「既然沒傷到人，那就不知者無罪。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如大家握手言和怎麼樣？」
「巴耶克，拿酒來。」
「摩根先生，你們給上校賠個罪，敬杯酒，這事就算過去了。」
亞瑟二人肯定是願意的，敬杯酒就能逃過追捕，絕對是件好事。
但韓森卻滿臉不情願：「先生，您就是太仁慈了，面對任何敢挑戰您權威的人，應該立刻予以雷霆手段！」
狗鎮國王唱完紅臉，該李昂唱白臉了。
「我們初來乍到，要多與人為善，我曾經不止一次和你說過，收斂你的脾氣，多結交朋友，難道你把我的話都忘了嗎？」
韓森馬上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不敢忘記先生教誨。」
兩人的傾情演繹，把亞瑟和查爾斯唬得一愣一愣的。
李昂在二人心目中的形象，愈發正面。
「行了，這件事就按我說的做，巴耶克，倒酒。」
喝完賠罪酒，亞瑟再三保證，以後整個范幫絕不在羅茲鎮附近出現。
那怕是有點難。
韓森心道：入了自家先生的瓮，還想跑，門兒都沒有。
既然雙方已經和好，亞瑟不再客氣，直接詢問起同伴的事：「約翰和哈維爾，能不能把他們放了？」
韓森沒有刁難，乾脆地說：「送到羅茲了，你們找時間來領人。」
「多謝！」亞瑟又敬了杯酒。
幾人喝得差不多，韓森先行離開，鎮上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亞瑟和查爾斯也和李昂提出告辭，他們要回營地一趟，把這次的情況告知其他成員，然後再去趟羅茲鎮領人。
熱鬧的會客室恢復了平靜。
李昂起身準備回卧室，巴耶克盡職盡責地跟在後面。
路上，巴耶克不解地問：「恕我愚鈍，您為什麼要搞那麼複雜，明明可以直接控制他們。」
李昂微笑著回應：「給平淡的生活加點色彩。」
巴耶克悟了，自家主人純粹是為了玩。
送到卧室門口，仿生淚滴自覺離開，李昂開門進去。
床上的大小姐睡得正香，嘴裡輕聲囈語，仔細聽的話，會發現她在念叨寶藏的事。
上次李昂花5美元巨款買的藏寶圖，她第二天就帶著兩個妹妹尋寶去了，最後居然真找到了寶藏。
儘管只是價值1000美元的金條，但足以激發三姐妹的熱情。
這幾天幽冥犬正在幫她們滿世界求購別的藏寶圖。
李昂幾天前其實也尋到了屬於他的『寶藏』。
[物品：破碎的魔女心臟]
[出自遊戲《獵天使魔女2》]
這枚世界信標同樣是外星人贈送的禮物，那天在尚恩山頂峰，外星飛碟遠遠就發現了李昂和貝拉，嚇得連面都沒漏，丟下東西就跑了。
李昂覺得非常可惜，錯過這次，以後再想找到它可就難了。
而且外星人給的信標，是不是寶藏還有待商榷，因為《獵天使魔女》這遊戲實在太老了，雖然貝姐的大名如雷貫耳，之後還移植到了switch，但他的確沒玩過。
由於不熟悉劇情，李昂暫時沒有進入該世界的打算。
那枚潛藏著神秘力量的心臟，他研究了好幾天也沒研究出什麼門道，也只能束之高閣。
重新躺到床上，貝拉像是裝了自動尋路系統，直接地黏了過來。
聽著她勻稱平緩地呼吸聲，李昂逐漸有了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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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章，今天不會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