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146章 真實的魔女
第146章 真實的魔女
婉拒了米麗安留下喝杯茶的邀請，李昂調轉方向返回學院。
到達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守門的法師不再是上次那兩個，雖然李昂不認識他們，但他們認識李昂，老老實實將大門封印解開。
進去后直奔老師的住處。
其實學院有更豪華寬敞的辦公室，是瑟濂自己不願意搬，覺得現在的小屋住著更舒服。
「我回來了。」李昂開門進去。
依舊在伏案書寫的瑟濂頭也不抬：「出去，重新敲門再進來！」
李昂充耳不聞，直接往床上一趟，抱著帶女魔法師體香的枕頭，感慨道：「呃啊~，還是家裡舒服。」
瑟濂團起一張廢紙扔他臉上：「安靜點。」
「好嘞。」李昂從善如流，隨便抽出書架上的一本書，翻看起來。
《觀星少女的傳說》
還挺巧，正好了解一下丈母娘傳奇的人生。
誰知剛看了幾頁，女魔法師帶著寒意的聲音響起：「換一本。」
李昂這才反應過來，老師和蕾娜菈好像不對付。
這時，瑟濂將另一本書拋給他：「看這個。」
李昂拿起一看。
《魔塊魔女源流魔法手記》
和傳記類型的《觀星少女》不同，這本手記里充斥著晦澀難懂的施法原理和技巧，剛看了幾分鐘他就忍不住開始打哈欠。
然後瑟濂就會用那雙輝石般璀璨的漂亮眼睛瞪他。
李昂乾脆把書往臉上一蓋，睡起大覺來。
瑟濂見此一幕是好氣又好笑，可最終還是幫他蓋了條毯子，才繼續坐回去編寫教材。
數小時后，感覺有些勞累的女魔法師停住了筆，伸個懶腰。
寬大的法袍遮不住她曼妙的身材，一時間屋內春光無限好，可惜唯一有機會欣賞這美景的人在呼呼大睡。
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輝石頭罩，瑟濂眼神中浮現出幾分懷念。
只有表現傑出的女性魔法學徒，才會被學院贈予頭罩，以及魔女的別稱，這兩樣東西曾經是她的驕傲。
不過現在，能讓她感到驕傲的只有一個。
起身走到床邊，撿起掉在地上的手記，愛惜地仔細檢查一遍，確認沒有損壞才放心。
將它重新收好，然後用力在徒弟的胳膊上擰了一把。
「起來，往裡面點！」
皮糙肉厚的李昂稍微蛄蛹兩下，讓出半張床來。
瑟濂脫掉長袍躺了上去，下一秒，兩條有力的臂膀纏住她纖細的蜂腰，溫熱的手掌遊動，彷彿滿月在撫摸琥珀卵，輕柔到讓她的身體不自覺顫慄。
「別鬧。」瑟濂推了徒弟一把，力道卻小的可憐。
李昂將臉埋進與天鵝相媲美的白皙脖頸，一股淡雅的香氣鑽進鼻腔，令他無比迷戀。
瑟濂發出清婉地嚶嚀，雙手不自覺環住他的腦袋，每根手指都深深沒入髮絲，奇異的酥麻感從指尖蔓延至全身。
臉頰潮紅的女魔法師癱軟地靠在李昂胸口，溫暖，帶著信賴與親昵的鼻息朝他頸間吹拂。
「果然孱弱的肉體就是累贅。」
瑟濂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濃密的睫毛輕顫。
李昂聽罷，伸出胳膊撿起床邊的毛毯，遮住她光滑。
瑟濂動了動腰身，讓兩人更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今天都去哪玩了？」
「隨便逛逛。」李昂若無其事地把玩著她柔順的長發。
女魔法師抬起頭，亮藍色的眸子盯著他的臉，靜謐而端莊：「不止吧？我聽人說，你今天好像去了卡利亞城寨。」
「去了。」李昂臨危不懼：「和卡利亞王室有點事要談。」
「哦。」瑟濂語氣平淡地回了一句，然後把臉重新貼上徒弟胸口，聆聽他強健穩定的心跳。
李昂默默鬆口氣，幸虧他在這方面比較有經驗。
突然，瑟濂抓起他的一隻手，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暗月戒指：「這枚戒指不錯，送給我好不好？」
「喜歡就送你。」李昂作勢要摘。
「算了，我又不喜歡了。」瑟濂用比她語氣還冰涼的小手在他軀幹上滑動。
「我最近在清點學院的資產，發現大書庫里少了只王室的箱子。」
「你見過沒有？」
李昂連連搖頭：「沒有，從來沒見過。」
「那就好。」瑟濂雙手捧起他的臉，在他嘴角輕吻：「這是對伱誠實的獎勵，請繼續保持哦。」
她臉上漾起笑容，猶如臨終天使般和煦。
李昂只覺毛骨悚然：「別這樣老師，我害怕。」
「真讓人意外。」女魔法師故作驚訝：「你這種人居然會知道害怕？」說完便摟上徒弟的脖子，在他耳畔輕聲呢喃：
「別害怕，老師會保護你。」
又是一陣極盡悱惻的纏綿之後，瑟濂身體緊繃，喉嚨中擠出悅耳的長鳴，接著虛脫似的倒在李昂身上喘息。
「你明天是不是要走了？」她用略帶嘶啞的嗓音問道。
李昂點頭承認：「對，去亞壇，瑪蓮妮亞那邊還有事要解決。」
瑟濂輕哼幾聲，似乎還未從剛才的歡愉中抽離。
「解析、理解、重塑、超越，在最接近星空之處，挖掘起源的魅力，以人類的智慧呼應自然之律動，於凡土之上再現群星之偉業.」
她念誦著自己手記中的內容，讓往日的理智重歸。
片刻之後，瑟濂抵著李昂的額頭，柔聲道：「徒弟啊，我真希望你能留在學院，但我知道這無法如願，因為你我都有各自的使命。」
「我只希望你記得，無論未來如何，我還是你的老師，你還是我心愛的徒弟。」 李昂撫上她精緻的臉，開玩笑說：「等下次回來，千萬別把我拒之門外就好。」
瑟濂同樣笑道：「看你表現嘍。」
「如果像今天這樣，出門就戴枚戒指回來，就算跪著求我，我也不會搭理你。」
李昂回憶了一下，確認其他人沒有送戒指的習慣，才保證道：
「您放心，下不為例。」
瑟濂用纖長的手指點了點他的眉心：「便宜你了，壞傢伙。」
「這點我承認。」李昂將女魔法師從身上抱下：「早點睡吧，天都快亮了。」
「晚安。」瑟濂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縮進他懷裡，緩緩閉上眼睛。
時間一晃，來到第二天清晨。
李昂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
窗外的光灑進房間，給桌上的魔女頭罩塗抹了一層溫暖的光輝。
老師仍在酣睡，臉上帶著新生兒般的微笑。
一條雪白，脈搏柔和的手臂搭在李昂赤裸的胸口，再往下是猶如朝露般的飽滿形狀。
他將手臂慢慢移開，起身，雙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彎腰撿起散落在床腳的衣服，一件件穿好。
瑟濂不知道何時已經蘇醒，側身凝望，宛如星辰的藍色眼眸里全是他的影子。
「早點回來。」
「好。」李昂答應，走到門口時又想起什麼。
再轉頭，瑟濂正張開雙臂等著他。
回去與老師擁抱，完成了師徒間不必要但很重要的儀式感。
溫存片刻，李昂走出房間，來到學院中庭的花園。
在一群輝石法師不明所以的注視下，喚出變身巨鷹的巴耶克，直衝雲霄，學院上空盤踞兩圈后，飛往安瑟爾河上游。
重新戴上魔女頭罩的瑟濂，站在窗邊目送他離開，輕聲笑罵道：
「愛出風頭的傢伙。」
利耶尼亞的旅途暫時告一段落，李昂估計自己下次回來，應該是菈妮刺殺二指的時候。
說起二指
「小梅小梅，圓桌廳堂現在什麼情況？」
梅琳娜波瀾不驚的聲音自腦海中響起：「已經逐步開放，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李昂明知故問：「今天為什麼這麼嚴肅啊，小梅？」
梅琳娜淡然地說道：「我一直都這樣。」
「好吧。」李昂挪了挪屁股，打算下回在巴耶克身上裝個鞍：「等我先到亞壇找個地方降落，咱們再去圓桌廳堂。」
梅琳娜下意識點點頭，又想起男人看不到，這才嗯了一聲。
不一會，她忍不住問道：「你的老師和月之公主之間，你打算選哪個？」
李昂答非所問：「那你呢？」
梅琳娜頓時亂了方寸：「你什麼意思？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在沒有完成使命前，我不會考慮這些。你是個好人，但我.而且我是靈體，不能和你.」
到最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李昂會心一笑：「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你會怎麼選？」
梅琳娜這才意識到自己想歪了，暗自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心裡莫名有些酸楚。
見她沉默，李昂便追問道：「你覺得哪個更合適？」
「我」梅琳娜怎麼可能知道該怎麼選，只能隨便給個答案：「菈妮吧。」
「為什麼？」李昂再度追問。
梅琳娜思索半天給出答案：「按照神王雙極制度，她假如成為律法神祇，你就是交界地的新王。」
「這樣啊。」李昂一副瞭然的神色：「既然如此，那就聽你的。」
「啊？」梅琳娜慌忙拒絕：「不行不行，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聽我的呢，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李昂似笑非笑：「你是我的女巫，引導我前進，當然要聽你的了。」
梅琳娜聽完忍不住腹誹：平時不見你這麼聽話。
然後略帶怨氣地說：「不知道該選哪個，就不要選。」
「好啊。」李昂爽快答應，小孩才做選擇。
梅琳娜見他如此乾脆，立馬意識到自己可能又上當了。
之後任憑李昂怎麼騷擾，她都不願再出聲。
利耶尼亞到亞壇高原，像是從夏季直接跨越到了秋季，視野突然開闊，所有草木植被都變成紅黃兩色，再加上高原上的微風，有種蕭瑟的孤寂。
遮天蔽日的黃金樹近在遲尺，散發的光芒將天空都暈染成淡金。
李昂邊欣賞美景，邊命令巴耶克找地方降落。
他目前的位置，是在離迪可達斯大升降機不遠的山丘，往左邊走是瑪蓮妮亞和芬雷所在的日蔭城，右前方則是皇城羅德爾。
不過他暫時哪個都不去。
沒等開口，梅琳娜主動現出身形，頭上的發光鹿角已經消失，重新戴上了兜帽。
李昂輕車熟路地伸出手：「走吧。」
第一次去圓桌廳堂，必須要觸碰女巫，讓她領路。
梅琳娜含羞帶怯地抓住李昂的手，本來很普通的一個動作，但就是感覺難為情。
「梅琳娜啊梅琳娜，牽手是為了完成使命，不要胡思亂想。」
她不停暗示自己，才勉勉強強穩下紛亂的心神。
閉上眼與圓桌廳堂建立連接，一團灰色的濃霧自身後出現，霧中影影綽綽出現一道門扉。
今天只有一章，別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