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當朝國師，掛印退隱！
第51章 當朝國師，掛印退隱！
只見尹烈長的俊美異常，甚至隱隱有些女相，但雙眸卻又極具侵略性，給人一種非常不好惹的感覺。
「先生……」
東凰緩過神來以後，剛要出言恭維一番。
結果……
「妙哇！此乃絕妙哇！」
盧生萬分激動的撲到了尹烈的身側。
爾後。
他顫抖著伸出手，試圖觸摸他的完美作品……
尹烈立即擺出一臉厭惡的表情，身體也隨之後仰。
盧生見狀依舊不依不饒的探出手，並且他的口中還不斷喃喃道：「道爺，我成了……」
忽然。
東凰拉住了盧生，道：「盧長老，莫要驚擾到了先生。」
「哦，哦……」
盧生這才從無比激動的心情中，反應過來道：「沒辦法，實在是太過遠超預料了，這復容丹的效果……我做夢也沒想到會這般完美。」
東凰聞言不由扶額的道：「盧長老，或許這次只是你湊巧了也說不定，畢竟復容丹你也才剛研製出來，都沒真正試煉過幾回。」
「言之有理！」
盧生瞬間跳起來，連帶著他的一字眉都抖了三抖。
緊接著。
盧生頭也不回的往外跑道：「老夫這就去再煉製一枚復容丹，然後再找個人試試效果……」
盧生迅速離開了密室。
但他的聲音依舊在不停的迴響。
「道爺，我突然發現……我的煉丹造詣真的要已臻化境了……」
「我都沒發現，轉眼之間，我都這般厲害了！」
「哈哈哈……」
盧生的笑聲此起彼伏。
密室中。
尹烈滿腦門都是黑線的道：「他有病吧？」
「盧長老只是對煉丹方面比較鑽研，時常會忽略一些東西。」
東凰溫和的解釋道：「先生別看他那樣，其實他的煉丹造詣，要略高於徐福長老的。」
「我總感覺……盧長老的自信心膨脹成這樣，別萬一闖下什麼禍事。」
尹烈現在是陰陽家的出身，他可不想被盧生牽連的坑殺致死。
「先生放心，盧長老的身邊一直都有人照看的。」
東凰說完轉而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道：「先生的容貌，讓我重新認識了何為……面如冠玉！」
東凰並沒有詢問尹烈究竟如何自行恢複音容的。
反正她只知曉，尹烈越是深不可測，對她陰陽家便越有利。
「東凰閣下過譽了。」
尹烈笑著起身伸了個懶腰。
其實他對恢複音容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
尹烈真正在乎的是……
他的身體不再時時刻刻的劇痛。
他往後都能夠踏踏實實的睡個好覺。
只有長期失眠的人才能夠擁有的切身體會，那便是能夠一覺睡到天亮，才是人生最為幸福之事。
「先生的身體既已恢復。」
東凰拍了拍手，道：「我挑了一批侍女，先生可選其二貼身服侍。」
東凰的話剛說完。
密室中便湧進來了十名少女，從十三歲到十八歲，皆是含苞待放。
不得不說。
陰陽家確實出美女。
「怎麼？派人監視我？」
尹烈眉頭微蹙。
東凰緩聲道：「先生多慮了，我挑的都是新進之人，先生可自行調教，從日常端茶倒水，到夜裡伴床笙簫，無論先生讓她們做什麼，她們都會儘可能的做到最好。」
東凰對男女之事並不避諱。
陰陽家甚至還有雙修之法，沒什麼不能提的。
「如果我想要東凰閣下你來伴床呢？」
尹烈饒有興緻的道。
東凰微微頷首道：「觀星推衍，需心如止水，以身入境，男女之事，我自當敬而遠之，還望先生諒解。」
「那可真是可惜了伱的傾城之貌。」
尹烈聳了聳肩，他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太久。
堂堂陰陽家魁首，也確實不可能隨意給人當床伴。
於是。
尹烈抬步來到了十個女子的近前。
他道：「你們中有誰對醫術略有研究？如果是醫女就更好了。」
尹烈的身邊，肯定是不能留花瓶的。
總得有個一技之長。
而尹烈最看重的便是醫術。
以後他若受傷什麼的，也好有個人能夠搭把手，照顧一下。
而不是只能在一旁嚶嚶嚶。
這時。
左三位的十六歲少女，有點怯生生的站了出來，她道：「先生，我略通醫術。」
「那行，就她了。」
尹烈抬手一指道。
東凰見狀擺了擺手，其餘九位女子相繼離開。
尹烈詢問眼前佳人：「叫什麼名字？」
少女本能的搓了兩下衣角，道：「夏玥兒。」
「你姓夏？」
尹烈聞言立即看向了身邊的陰陽家魁首，道：「東凰閣下不會把宮廷首席御醫夏無且的孫女給忽悠來了吧？」
昔年。
荊軻刺秦王。
五步絕殺劍！
若沒有夏無且及時丟出醫藥箱，嬴政現在墳頭草估計都三尺高了。
所以。
夏無且可是有著勤王救駕之功。
這種人物的孫女兒，誰敢亂動？
「先生又多慮了。」
東凰對少女道：「夏玥兒，告訴你的主人，你來自何處？」
「俾妾來自原魏地，上郡，嶺縣，柳亭村……」
夏玥兒趕忙把自己的出身之地詳細的交代了一邊。
尹烈聞言侃侃而談的道：「昔年張儀獻給了楚王一篇玉女論，其中描述齊女多情，楚女細腰，燕女雍容，韓女清麗，趙女多姿，秦女英氣，異族女子多妖嬈，還有魏女歌甜聲美……」
夏玥兒埋首：「主……主人，我不會唱歌。」
夏玥兒此刻的動作，盡顯出了她的身材優勢。
她的酥胸甚是挺拔，低頭看不到腳的那種，這點就連東凰都相形見絀。
當然。
東凰雍容華貴的氣質，肯定也是夏玥兒如何都比不了的。
「哈哈哈，女子天生都會唱歌，沒什麼難的。」
尹烈說完，直接彎腰抱起夏玥兒朝著密室外走去。
他並非禁慾克己，只是過往身體不好。
現在恢復了。
那自然得寵幸一番美人，以解凡俗之欲。
就這樣。
在東凰提前讓人收拾好的偏房中，尹烈完成了與夏玥兒的陰陽雙修之道。
佳人婉轉啼吟間。
也盡情展現了一把歌喉。
東凰為聽眾……
別院中。
她盤膝靜坐，始終心如止水。
……
是夜。
尹烈與東凰、盧生一起，受到了始皇召見。
大殿中。
嬴政在看到尹烈真容的瞬間，整個人為之一頓，不過他很快又調整了過來。
「很好。」
嬴政緩聲道：「盧生，你的煉丹術果真沒讓朕失望。」
「微臣在煉丹造詣上能夠有所精進，全賴天恩……」
盧生大拜行禮的道：「微臣不敢貪天之功。」
旁側。
尹烈聞言頓時用一種十分異樣的眼光掃了盧生一下。
白天的時候，這盧生動則一驚一乍的，結果在始皇的面前，盧生便如此俯首帖耳，情商頗高。
倒也是有趣的很……
「賞！」
嬴政一聲令下。
兩名謁者立即端著黃金和玉珏，賜予了盧生。
「尹烈。」
嬴政望著眼前徹底改頭換面的狂徒，他道：「現在朕可以先命你為黑冰台第十一尉，至於御史之職，則需要泰山封禪以後，再順勢加恩於你。」
泰山封禪。
隨駕百官諸公，皆有重賞。
也正因此。
君臣才都有動力去開展封禪諸事。
畢竟皇帝能夠昭告天地神明，朕之功績。
臣子的官職和名望也能水漲船高。
皆大歡喜。
這時。
又一名謁者來到了尹烈的面前，其呈上的乃是一個龍紋腰牌，上刻數字：十一！
尹烈拿過腰牌，拱手謝恩。
這場短暫的會面便結束了。
在尹烈、盧生和東凰告退之後。
上位。
嬴政仍舊在回想著尹烈的真容相貌……
半晌后。
他吩咐道：「去查查，尹烈從出生到成為死義者首領的所有痕迹，不得有半點疏漏。」
「諾！」
大殿陰影中，有人拱手領命，只見其腰間同樣掛著一塊龍紋腰牌，上刻數字：一！
……
與此同時。
尹烈、盧生和東凰出了大殿之後。
盧生一溜煙的又去開始連夜研究他的丹藥。
尹烈和東凰則來到了行宮門外。
趙高這幾天已經把諸博士們全部都審了一遍，包括曲阜孔氏的嫡長孫：孔澤也不例外。
最終得出審訊結論。
七十二博士中有十位直接參与到了隱藏姬周古之典籍的事件中。
全部滅族。
其餘剩下的博士，也都屬於知情者，卻無一盡到人臣之責。
遂。
除孔澤外。
諸博士們盡皆就地坑殺！
而淳于越自然也是知情者，暫無實證指認淳于越直接參与到掩蓋古之典籍之事。
但……
淳于越身為長公子之師，大秦儒家派系之首，深受皇恩，雖功勞頗多，卻也難辭其罪！
綜上。
始皇下令，把淳于越三族遷往巴蜀偏遠之地。
永生不得再入關中和中原。
嬴政這般安排，無情中又帶了點寬仁……
七十二博士皆背秦負君！
然，朕終未負你淳于越，不殺你，只遷你三族前往蜀地。
此刻。
扶蘇正在相送自家師傅……
東凰和尹烈遠遠的觀望著。
「如何？先生對於自己親手促成的結果，可還滿意？」
東凰輕聲詢問道。
她肯定是十分驚嘆於尹烈的能力，覆手之間，葬送整個大秦儒家派系。
縱觀當世。
東凰覺得再也找不出第二人，能夠辦到這等事了。
「恩，還算滿意。」
尹烈隨口應了聲。
東凰微微側首：「可惜淳于越沒死……」
「在陛下啟用趙高審問的那一刻，淳于越就已經死了。」
尹烈淡淡的道：「陛下之所以未直接斬殺淳于越，無非就是考慮到了淳于越乃是長公子之師，若直接坑殺影響不好。」
東凰：「……」
「昔年，文信侯呂不韋因嫪毐叛亂被牽連之後，陛下便罰其前往了封地洛陽，權勢盡削！」
尹烈負手道：「然而，呂不韋在封地仍舊極為高調，門前車水馬龍，六國使臣絡繹不絕。」
「陛下震怒，遂下令遷徙呂不韋全族前往蜀地。」
「緊接著，曾經的大秦一代權相，食邑十萬戶的文信侯，便在半路飲鴆自殺了。」
……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
已行之事，后必再行。
淳于越註定要步呂不韋的後塵了。
「依先生之意。」
東凰頓了頓，道：「這似乎是陛下給淳于越最後的體面了。」
「沒錯。」
尹烈點頭：「自古將相不可辱，陛下沒有直接斬殺淳于越，而是留了一線。但淳于越自己卻要心裡有點數，倘若他不想體面，陛下自會派人在半路幫他體面！」
東凰：「……」
東凰曾經乃是在野之人。
她屬實不清楚朝堂上還有這麼多的道道。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
東凰表示以後她對陛下，要更加恭敬注意了。
以免這份體面，將來落在她的身上。
……
路口。
「師傅。」
扶蘇一聲師傅，喊的是情真意切。
淳于越當即紅了眼眶，他道：「長公子，無妨，老夫以後雖然不在了，但那狂徒也被陛下親自掌刑斬首，此乃大秦之幸甚也。」
扶蘇：「師傅……」
「曲阜孔氏那邊，我已經跟渭陽君知會過了，若孔家並無古之典籍，則應該邀孔白入秦，高居博士僕射之位，輔佐長公子……」
淳于越對扶蘇著實讓沒話說。
即便身陷囹圄，他也不忘幫著扶蘇鋪平前路。
「……」
扶蘇則立即想到了尹烈在被行刑之前，以性命擔保舉薦的准博士叔孫通。
相比之下。
顯然還是淳于越保舉的曲阜孔氏當代家主：孔白，明面上要更勝一籌。
但叔孫通原本便是准博士，此番儒家派系全軍覆沒，預備隊中的叔孫通即便當不上博士僕射，但轉正肯定是沒問題了。
「長公子就送到這裡吧。」
淳于越制止扶蘇道：「千萬莫要因為我一個罪人，再惹得陛下不快了。」
說完。
淳于越轉身便走。
扶蘇則在原地行出了躬身大禮，以作師徒之訣別。
遠處。
「是個好師傅，奈何……」
尹烈也轉身道：「奈何非要重啟分封制，真是時也，命也啊！」
東凰：「……」
……
次日。
始皇東巡鑾駕啟程。
尹烈於陰陽家的行列中，隨駕前往泰山，他的黑冰台十一尉身份是保密的。
黑冰台共計擁有十六尉。
尹烈甚至不知除他之外，那十五尉都有誰……
路上。
尹烈與夏玥兒同乘一匹馬。
小醫女現在臉色紅潤，整個人的狀態像是隨時能夠掐出水來。
尹烈摟著佳人細腰，拽著韁繩側首傳音道：「東凰閣下，聽說泰山封禪的一應事宜安排，都是九卿奉常全權操辦的？」
尹烈的隔空傳音之法，乃是東凰傳授的，他一學就會。
此刻正好能夠讓兩人秘密交流。
「對！奉常作為九卿之首，其不僅是嬴氏宗親中的德高望重之人，並且還在道家人宗修行過十年光陰。」
東凰頓了頓，爾後接著傳音道：「所以先生的【天命三權分立方案】，無論再怎麼完美，也都很難有用武之地。」
「因為九卿奉常只要把此番陛下的泰山封禪事宜主持妥當了，那麼他的地位就再也不可能被動搖。」
「後續只要九卿奉常在一日，我陰陽家就永遠不可能以天象和觀星為突破口，入駐於朝堂之上。」
……
東凰說到這裡，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輕嘆。
九卿奉常在天象推衍方面，走的是道家人宗的路子，而禮法方面自然是遵從周禮。
如此一來。
論身份。
東凰無論如何都比不了九卿奉常的嬴氏皇族長者光環。
論禮法。
陰陽家的巫祭之禮，根本不可能比得過號稱中原正統將近千年的周禮。
論觀星天象本身……
人家九卿奉常在道家人宗出世修行十餘載，推衍天象的基本功也是不差的。
綜上。
東凰看不到自己的任何勝算。
倘若尹烈也對九卿奉常束手無策的話。
那麼陰陽家似乎就只能在鑽營長生的道路上，閉著眼走到黑了。
「東凰閣下，別這麼氣餒，會影響你雍容華貴的傾城氣場。」
尹烈騎著高頭大馬，望向東方道：「無需憂煩哉，畢竟船到橋頭自然直，上天……自有安排！」
「那我便靜待先生的破局之法了。」
東凰表示，如果尹烈能夠幫她把九卿奉常搞定，那此後陰陽家自當以尹烈馬首是瞻！
同一時間。
始皇鑾駕，金根車內。
嬴政手裡正握著一個上報奏章：國師尉繚子，掛印退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