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23章 痛，痛並快樂著
第123章 痛，痛並快樂著……
納托利街區旁，那座不起眼的小樓，那間全稱為卡斯特城邦符文法陣研究司的辦公室內。
葉戈爾和萊西在守衛的帶領下，來到這裡。
他們看著辦公室內的景象，都面露難色。
「一擊斃命，沒有掙扎，周圍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迹。」葉戈爾仔細觀察著慘死在辦公桌前的林喬亞教授，吐出一道煙霧說道。
一旁的萊西神色惱怒的罵道：「該死，偏偏這種時候……現在教授死了，那城邦法陣的修復怎麼辦？」
「顯影藥劑。」
「是。」
萊西掏出顯影藥劑倒在林喬亞教授周圍，她同樣想知道到底是哪個混蛋殺了教授。
隨著藥劑生效，顯影藥劑升起的霧氣里，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只見霧氣中顯現的影像中，林喬亞教授滿臉欣喜的進了辦公室，一邊走手上還握著拳頭揮舞著，對身後的異樣沒有絲毫察覺。
後面那道身影渾身包裹在黑色長袍中，看不清楚他的模樣，像是幽靈一般悄無聲息的跟在教授身後的影子里。
等林喬亞教授坐下剛拿起紙筆準備寫申請文件時，黑袍人只是隨意的揮手一樣，霧氣中閃過一道黑色的弧光。
就見教授捂著脖子驚恐的張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去，黑紅色的血液順著他的手掌不斷流出。
而那個黑袍人則是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慢慢死去，就像是在欣賞著林喬亞最後掙扎的樣子。
一直到林喬亞不再動彈確定死亡后，那道黑袍人才緩緩消失地面上的陰影中。
「部長，他看上去……」
「是影殺者！」葉戈爾面色平靜的看著霧氣中的黑袍人，「原是陰影學派巫師們秘傳法術，後來被人製作成魔葯，專門用來改造超凡者。」
「多數情況都是各個超凡家族用來培養家族守衛，相信你們蒙托亞家族應該也有不少吧？」
「沒有，家族更傾向於培養超凡血脈。」
萊西很肯定的搖搖頭，接著才意識到葉戈爾表達的重點，皺眉問：「部長，你的意思是法陣這裡發生的事情是，是貴族做的？」
「先聽聽林喬亞教授怎麼說……算了，還是重點詢問後續法陣修復的事情吧。」
「……好。」萊西又拿出喚靈藥劑，扶正林喬亞的屍體，把藥劑倒進他嘴裡。
她很清楚葉戈爾的脾氣，他越是生氣臉上就越平靜，這種時候她也只能老實的按照他吩咐的做。
同時，她明白葉戈爾這麼說的用意。
暗殺教授的影殺者什麼都沒暴露，問也問不出什麼信息，還不如把關注點放在法陣修復的事情上。
沒多久，喚靈藥劑將林喬亞教授的靈魂喚醒，靈魂虛影從屍體上飄了出來，灰白的身體微微扭曲，彷彿隨時都會消散。
「我，我這是死了？」
「很抱歉，您確實被暗殺了。」萊西十分確定的說。
「哎，我還真是死了。為什麼會是這個時候啊，我還想多接觸一些城邦法陣的核心知識……」
看得出來他對死亡並沒太大感觸，更遺憾於沒有學習到更多的符文學知識。
「教授，時間有限，還請您告訴我們，接下來城邦法陣的修復工作該怎麼進行？」
林喬亞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我已經死了啊，萊西隊長……」
萊西也知道不應該為難一個已死的人，但現在卡斯特的危機還沒解除，她只得歉意的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城邦發生更大的災難，還請您原諒。」
林喬亞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如果是按照之前商議的那個方法，其實還有其他人選。」
「是我們秘調司的尼法副司長嗎？」
「尼法不合適，她更擅長防禦方面的符文，讓她來刻印不熟悉的攻擊符文，成功率很低。」
「那是誰？」萊西對符文學一竅不通，還真不清楚其中的差別。
「黎明教會學校有一位教授，他的符文學造詣要強於我。如果他願意出手，相信可以在克蘭德那邊學者的指導下完成法陣的修復工作。」
林喬亞猶豫了下說道：「不過我聽說你們秘調司和教會的關係很差？」
萊西擺手道：「這您就別擔心了，涉及城邦安危，相信議會和貴族委員會方面不會置身事外。」
「伱只需要把他的名字告訴我們……」
沒等她話講完，旁邊的葉戈爾突然開口道：「有人來了！」
「是誰？」
吱呀。
法陣研究司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幾名身穿卡斯特城邦議會人員服飾的人走了進來。
「哈林頓副議長？」
「嗯，」來人正是剛剛從秘調司離開的哈林頓副議長一行人，但並沒有那位史塔尼克爵士的身影。
「林喬亞教授？」哈林頓看著那道靈魂虛影愣了一下，「你，你這是……」
「他被人暗殺了。」葉戈爾回道。
「誰做的？！」哈林頓惱怒道：「該死的，竟然連城邦核心法陣這裡都出事了！」
「目前還不清楚對方的身份，只能確定是一位陰影改造者。」
陰影改造者？
哈林頓臉上陰晴不定，良久才輕嘆口氣，看著林喬亞道：「抱歉教授，害您遭遇到這樣的事情。」
「副議長閣下來的正好，相信昨天我上報的申請文件你已經看到了。」林喬亞已經接受死亡的事實，正色道：「目前城邦法陣遇到了大問題，我們正在商議解決的……」
「等等！」
哈林頓打斷他的話，接著看向葉戈爾和萊西兩人，「葉戈爾部長，這裡由我們議會負責，還請帶著你們秘調司的人先離開吧。」
「嗯？副議長閣下，你這話什麼意思？」萊西眼睛微眯，冷哼道。
「這是議會的決定！」
「你……」
「你確定嗎？」
不等萊西繼續講下去，葉戈爾上前一步俯視著哈林頓，「你確定議會全權負責城邦法陣的事情，包括後續的修復工作？」
「當然！」哈林頓強硬道：「還請現在就離開吧，而且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吧？」
萊西和葉戈爾對視一眼，「知道什麼？」
「就在今天凌晨，貴司阿萊斯司長已經犧牲……」
葉戈爾猛地抓住他的衣領，整個人散發著恐怖的氣息，好似隨時準備將這裡的人都殺掉一般。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萊西同樣不滿，「哈林頓副議長，您過分了！」
「我，我，」哈林頓被他提在半空中，臉色漲紅，「我，說的，是真……」
「快放開議長大人，你們的司長的確已經犧牲，而且就在剛剛秘調司新任司長也已經就位。」
「誰？」
「尼，尼法……」
砰！
聽到這個名字，葉戈爾神色冷峻的把他摔在地上，轉身向外走去，「我們走！」
萊西也連忙跟上，她有些相信秘調司內真出了變故。
「該死的，這幫秘調司的人真是一點都不懂得什麼叫做禮貌。」
哈林頓面色難看，短短兩個小時，他連續在秘調司手上吃癟，換誰來心情都好不了。
「那現在？」
「趕緊接管城邦法陣，修復的事情我會向薩米爾執政官大人彙報。」
「是，副議長！」
另外一邊的萊西臨走前還不忘通知在石塔內的卡莉和阿莉西亞兩人，四人乘坐機械輪車向秘調司所在的杜米特魯街區趕去。
至於法陣的修復……既然議會要接手，那就他們自己想辦法好了。
「葉戈爾，這不是真的吧？阿萊斯司長怎麼可能會犧牲？」
「回去就知道了！」
卡莉和阿莉西亞初聽到這個消息，都不由愣了一下。
怎麼一夜過去，秘調司竟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而那位臨時擔任他們守衛的守護騎士梅爾貝爾，則是不緊不慢的跟在機械輪車後面。
他並不關心阿萊斯是否犧牲，而是時不時關注著身後的動靜，彷彿有什麼東西隱藏在那裡。
……
……
一直等到中午的時候，萊西才帶著卡莉返回到辦公室。
「隊長，你回來了。」馬爾科看到她回來，臉上恢復一些神采，希冀的問：「是不是阿萊斯司長沒事兒？」
萊西神色黯然，「……不，已經確定他犧牲了。」
馬爾科接著看向旁邊的卡莉，見她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喃喃道：「看來是真的了……」
「萊西……隊長，阿萊斯司長是怎麼犧牲的？深淵教派那邊有那麼強大的超凡者？」
衛恩知道那位馬蒂奧的實力很強，但他想了一個上午，依然不明白阿萊斯為什麼會一個人前去。
按照馬爾科帶回的消息，明明秘調司內安排了巴拉茨和尼法兩位副司長過去，怎麼到最後出事的是阿萊斯？
萊西深吸一口氣，「阿伯特部長在那裡使用顯影藥劑查看過，是司長他爆發超過自身極限的力量和深淵教派的人同歸於盡了。」
「同歸於盡……」
那不就是自殺嗎？
衛恩皺了下眉頭，「我不明白，阿萊斯司長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
「這一點也是我們費解的地方，按照昨天的布置，明明不需要司長出手，但是最後卻是他。」
萊西靠在高背椅上，揉著眉頭，一副很煩躁的樣子。
「那有沒有確定深淵教派死的那些人身份？我昨天在調查林喬亞那名學生時，有遭遇過深淵教派的人，其中一位是他們的眷者波爾森。」
「眷者？」
萊西揉眉頭的動作一停，猛地看向他，「你確定？」
「確定，當時他自己承認的，而且那位被我擊殺的萊因哈特也佐證這一點。」
衛恩當然確定，他現在還能看到面板上「波爾森·海克梅」這幾個明晃晃的字樣。
「他們具體是什麼身份，阿伯特沒說，只知道其中兩位身穿深綠色的長袍，臉上戴著黑色面具。」
身上的穿著符合。
「那應該就是他們……」
不對！
衛恩眼神一凝，有問題！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昨晚在小丑劇場遇到波爾森契約的那隻深淵生物時，它說過波爾森還沒死？
記得當時那隻荊棘惡魔的原話是：直到現在他都只能躺在床上舔舐傷口。（第119章）
而阿萊斯司長沖向拉奧斯街區的電光，是在他遇到那隻深淵生物之前！
也就是說，波爾森，沒死！
「有什麼問題嗎？」萊西注意到他的神色。
「我，我不確定，」衛恩猶豫了下，將心裡的猜測說了出來，「我懷疑深淵教派的波爾森沒死。」
「沒死？！」
辦公室里的其他人都被他這番話吸引，同時也意識到這個發現的重要性。
如果波爾森沒死，就說明昨晚被阿萊斯司長擊殺的另有其人。
更重要的是，深淵教派還有人在卡斯特城邦，難保寄生體計劃不會捲土重來。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懷疑？如果是波爾森的話，他昨晚應該就在蝕骨母蟲那邊，以他的實力絕不可能逃過阿萊斯司長的攻擊。」
「我，我也只是猜測。」
衛恩瞥了眼緹娜，以及她手上的惡魔小丑，他不確定萊西是否知道小丑可以藉助緹娜的身體自由活動的事情。
更不確定說出惡魔小丑的事情后，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思索片刻后，他勉強解釋道：「事實上，昨天我把那位波爾森打成重傷。如果他恢復能力不強的話，那個時間應該在休養才對。」
在暴露惡魔小丑的事情和狙擊槍之間，兩者取其輕，衛恩最終選擇暴露他的一部分實力。
而且昨天在巴茲爾街區，他已經在桑迪亞哥等人面前暴露過狙擊槍的威力。
只能期望這樣的說法能夠矇混過關……
「打成重傷？你？」
萊西上下打量他一番，按照她對深淵教派眷者的了解，至少也是部長級超凡者，以衛恩的實力應該打不過吧？
嗯，別說打過了，能逃走就不錯了。
「實際上我製作了一把槍，威力還行。」
衛恩知道她不相信，只得硬著頭皮說：「萊西隊長，你可以問一問戰鬥部的人，昨天在巴茲爾街區我用那把槍殺了柯林斯他們。」
「槍，柯林斯？是之前塞雷斯家族裡的那個？」
「是他。」
「這樣啊，」萊西不疑有他，「如果波爾森沒死，就是說阿萊斯司長沒把深淵教派的人清除乾淨……」
「有沒有可能司長沒死？」馬爾科眼神里再次閃過一抹期望。
「這個，」萊西有心想說有可能，她同樣希望阿萊斯活著，但是……
「沒有這種可能，影像的最後阿萊斯司長身體消融，只剩下一條手臂。而且經過司里高層的鑒定，那確實是司長的手臂，上面還殘留著他的超凡力量。」
聽到這裡，馬爾科眼中的神采再次消失不見，結果還是這樣。
「那隊長，司長為什麼要獨自到那裡去？他不應該是……」
萊西嘆了口氣，「這個問題，上午已經從幾位高層口中得到答案。」
「哦？」
衛恩等待著她的下文，弄清楚這一點，應該就能知道整件事情的起因了吧？
「從十多年前那次禁忌物失控事件后，阿萊斯司長的身體就出了問題，超凡血脈時刻面臨崩潰的危險。」
「崩潰？」
「你可以理解為失控或者受到污染，」萊西換了個說法，「一直到現在，他的身體已經不足以支撐他進行高強度的戰鬥了。」
「這些年，司長之所以一直待在秘調司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身體出了問題嗎？
而且還是因為小丑那次禁忌物失控的事情……
衛恩看了眼小丑玩偶，丫的，這貨真是害人不淺啊。
「那只有一次機會的話，他為什麼會選擇對深淵教派出手？」
「我剛剛已經說過，這一點我們也不知道！」
萊西煩躁的說：「上午的時候，高層和部長們都在向尼法司長和巴拉茨副司長發難，大家都想搞清楚司長這麼做的原因，但是……」
「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們只是說什麼預言之類的，說司長為了避免出現更大的災厄才選擇犧牲自己。」
「狗屁更大的災難，以我們秘調司的實力，還會怕什麼災難？」
「等等，你說，尼法司長？」一旁安靜聽著的莉迪亞詫異的問：「那位尼法不是副司長嗎？」
馬爾科也從悲傷的情緒中，稍稍回神，「對啊萊西，現在就確定司長的位置了？」
萊西哼了一聲，「早上的時候，議會和貴族委員會的人來頒布新的任命，尼法司長不得已拿出阿萊斯司長提前擬定的任命函。」
「那些混蛋們，還真是會挑時間過來奪權。要不是高層們提前有準備，這次就被議會鑽了空子。」
她對早上發生的事情很不滿，尤其是聽說議會竟然任命薩米爾執政官的兒子來擔任司長一職，她就一肚子氣。
就那個和馬爾科一樣，只知道混跡不夜城的草包，有什麼資格擔任秘調司司長？ 「該死的，他們怎麼敢這樣？」馬爾科憤恨不已。
莉迪亞同樣清楚那些人的嘴臉，但她不像馬爾科遠離納西門托家族的核心，她作為恩斯特家族的明珠，實在不好詬病貴族委員會。
而旁邊的卡莉則是露出思索的表情，她隱隱明白城邦高層這樣做的原因。
就和她現在想獲得一部分黎明教會聖職者支持一樣，那些人的目的恐怕是想將秘調司控制在手裡。
「早晚要和議會那幫蛀蟲算總賬！」萊西恨恨的錘了下桌子。
衛恩並不關心誰做司長，尼法也好，巴拉茨也罷，都和他關係不大。
他更關心的是萊西口中的那則預言——
「那個隊長，你剛剛說預言？」
「槍火鳴響，喪鐘已至。死亡降臨，是步入絕望深淵，亦或者黎明永生。」
萊西回憶道：「按照尼法司長的預言，槍火指的就是阿萊斯司長，他作為秘調司的司長，足夠用秘調司的標誌『槍火』來代指。」
衛恩思考著這則預言的內容，想了想說道：「前面兩句這麼解釋說得通，但是後面的『死亡降臨』呢？」
「意味著還有一定的危機到來，」萊西深吸一口氣，提起精神道：「所以上面剛剛通知，讓我們這段時間務必保持警惕，隨時應對可能存在的危機。」
莉迪亞開口問道：「那有沒有可能還是深淵教派？畢竟剛剛衛恩說的有可能……」
「關於那位波爾森沒死的消息，我會向部長轉達，申請繼續調查深淵教派。說到這個，衛恩……」
「嗯？」
衛恩回過神來，他還在想著那則預言，總覺得那位預言者尼法司長的解讀不夠準確。
萊西臉上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你剛剛說的槍，我想見識一下它的威力。」
「啊這個，這種時候不合適吧？」
「來吧，距離上次角斗過去幾天了，讓我看看你這段時間的進步。」
衛恩有心想要拒絕，但他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得點頭答應下來。
接著，幾人就出了辦公室，等萊西把波爾森的事情彙報完之後，就向後面的角斗場走去。
衛恩見萊西彙報過波爾森的事情，也就放心下來。
他已經把能做的事情做了，只希望那勞什子預言里的恐怖災厄不要降臨才好。
同時衛恩心裡也清楚萊西找他角斗的原因，大半原因是想藉此發泄一下鬱悶的心情，測試狙擊槍的威力只佔很小一部分。
但是那把狙擊槍的威力他真不好控制……他真怕一槍崩了萊西。
至於另外的卡莉等人，他們也是抱著轉移注意力的想法，加上對他的那把槍也有些好奇心才跟過來一起觀戰。
省得留在辦公室，腦子裡想著阿萊斯司長的事情。
嗯，尤其是馬爾科！
「來吧。」
果然，進了角斗場，萊西一改之前的煩躁鬱悶，雙手握拳晃了晃脖子，「希望你的進步足夠大，衛恩。」
「……隊長，有沒有那種測試武器威力的靶子？要不你先看看槍的威力再說？」
「哦？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在擔心會傷到我？」萊西嘴角上翹，臉上的表情更加興奮起來，「就喜歡像你這樣自信的人，不像馬爾科跟個卵蛋似的。」
「我……」
「喂喂萊西隊長，不帶你這樣侮辱人的。要不在衛恩之前，我先和隊長角斗一場？」
「你？」萊西瞥了他一眼，意思很明顯，不屑。
「就是我。」
還沒等衛恩說什麼，馬爾科就先一步跳進角斗場，那把提燈法杖出現在他手裡，「來吧，隊長，讓你看看我這段時間的進步！」
「勇氣可嘉，不過很弱就是……」萊西沒再拒絕，搖了搖頭說道。
「扎克，勃魯，扎克。」（輕靈之風。）
不等她說完，馬爾科已經藉助提燈法杖施放一道法術，身體晃了下就沖向萊西，同時開啟超凡血脈。
「阿普，爾德，利奧勒！」（混亂之血！）
「你來真的？！」
萊西驚訝的看著他，不過這樣也好，打的更順手，「凱斯，特法諾，維奇！」（法印-決鬥牢籠！）
漆黑的鎖鏈盤旋而出，尾端形成一隻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骨爪，緊緊的抓住雙手斧斧柄，將兩人圍在一起。
一時間，拳頭和提燈法杖碰撞在一起，一大一小的兩人身體化為殘影激烈的戰鬥著。
砰，砰……
衛恩看著場內戰鬥的兩人，心下稍松，他真怕狙擊槍全力一擊直接把萊西給殺了。
同時，他也不得不承認，萊西和馬爾科兩人這樣拳拳到肉的戰鬥方式更適合發泄心裡的情緒。
「他們，好強。」
在旁邊觀戰的卡莉，微微張著嘴，「我之前見過萊西隊長出手，沒想到馬爾科的實力也這麼強。」
「你不是黎明教會的候補聖女嗎？你的實力也不差吧？」莉迪亞好奇的問。
「不，不一樣，我修習的是黎明信仰體系中的輔助系，不太適合像他們這樣戰鬥。」
「輔助系？我聽說黎明教會內部劃分了四個分支是吧？」
卡莉猶豫了下，回答道：「是的，只有四個分支。分別是輔助系，守護系，裁決系和最後的苦修士體系。」
「聽上去就很厲害，」莉迪亞羨慕的說：「真好，要是我也是超凡者就好了……」
「你不是嗎？」卡莉愣了下，她還以為加入秘調司的人都至少是超凡者呢。
「不是，我運氣不好，沒有覺醒家族的超凡血脈。不過，」莉迪亞想到她的哥哥開啟超凡血脈的樣子，嫌棄的說：「我也不喜歡那個樣子，太丑了。」
「是像馬爾科這樣？」
「他？他們家的混亂之血的樣子還算好的了，真正難看的你都想象不到。」
「是嗎？」卡莉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試探著問：「那你有沒有想過踏上信仰之路？」
「信仰？」
莉迪亞愣了一下，接著思索片刻，眼睛不禁一亮：「對啊，我之前怎麼沒想到，還可以通過教會成為聖職者。」
「讓我想想，黎明，風暴，紅月和大地……選擇哪個好呢？」
「當然是黎明了！」卡莉不假思索的說。
「嗯？差點忘了你是黎明教會的候補聖女，要是選擇信仰黎明的話，應該可以找你帶我引導吧？」
「當然……」卡莉剛想答應下來，又想到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嗯，不過前提是你能踏上黎明的信仰之路才行。」
「沒問題，以我的聰明才智，相信祂會收下我這位信徒的……」
衛恩聽到兩女的對話，不自覺的撓了撓頭。還真是一個敢說，另外一個敢做。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旁人即便想干涉也干涉不了。
就像卡莉是黎明的虔誠信徒，她邀請莉迪亞合情合理。
而莉迪亞普通人的身份，渴望通過信仰體系成為超凡者，也無可厚非。
這都是個人的選擇。
砰！
衛恩看著場內被萊西一拳打飛的馬爾科，撞到防禦法陣上昏了過去，心下暗嘆怕是躲不過去了。
得嘞，
那就讓萊西品嘗一下狙擊槍的威力好了！
最終海上在衛恩的強烈要求下，萊西不得不同意，先去看看狙擊槍威力測試再進行角斗。
剛好在角斗場旁邊就是平常戰鬥部的人訓練火槍槍法的地方，那裡有專門的靶場。
到那裡之後，衛恩也不客氣，選擇了一塊兩公里距離的靶子，在萊西等人慾言又止的目光下。
急速，爆裂，符文啟動！
瞄準，射擊！
幾乎是他扣動扳機的瞬間，子彈就已經打在靶子上，上面附著的爆裂符文力量猛地爆發出來。
轟！
就見那塊足夠承受部長級一擊的靶子瞬間被撕裂開，劇烈的爆炸還掀起一道狂風，吹亂了萊西等人的頭髮。
「哦！！」
看到這個威力，萊西倒吸一口涼氣，「衛恩，你確定這是槍？而不是什麼大威力的符文法陣的力量？」
她心裡暗自慶幸不已，這幸虧被衛恩勸住了，不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硬挨上這樣的一顆子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馬爾科等人的樣子也都跟她一樣，看了看遠處的靶子，又轉頭看了看衛恩手裡那把造型誇張的狙擊槍，都不自覺的吞咽了下口水。
「這把槍的威力——恐怖啊！」
卡莉拍了拍高聳的吊鐘，后怕道：「剛剛要是萊西隊長被這槍打中……那簡直太嚇人了。」
而莉迪亞和她們兩人的反應都不一樣，眼睛冒出一道綠光，「衛恩，你這把槍賣給我行不行？我出高價！！」
「賣？」馬爾科反應過來，「對啊，衛恩，你這把槍賣不賣？之前你說是你自己製作的是吧？那能不能給我做一把？我也出高價。」
「這個……」
「好了都別讓衛恩為難了，」萊西回過神來，打斷幾人道：「如果我看的沒錯，你這把槍是有符文法陣的吧？」
「是的，」
衛恩點了點頭，歉意的看著馬爾科和莉迪亞，「不是我不想賣，而是這把槍上需要用到傀儡操縱術，你們不是巫師很難使用。」
「啊呀……」莉迪亞失望的哀嘆一聲，別說巫師了，她連超凡者都不是，還不如馬爾科呢。
馬爾科也有些失望，不過依舊不死心的問：「那能不能改造一下？去掉那些符文法陣行不行？」
衛恩想了想，點頭道：「這個方法倒是可行，不過威力會降低一些。」
他很清楚手上這把狙擊槍之所以那麼強，符文法陣的力量佔了大半。
但是即便去掉符文法陣，狙擊槍的威力也比制式火槍強得多，至少也能達到普通隊長級的一擊，足夠使用了。
不過如果要改造成普通人能使用的狙擊槍，他就得再額外安裝瞄準鏡才行。
「現在，我相信你昨天把波爾森打成了重傷。」萊西湊到他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打量著那把狙擊槍。
衛恩見萊西靠這麼近，身體不自然的向後縮了縮，撐開手盡量把狙擊槍拿遠一些。
實在是那兩座吊鐘都快搭在他手上了……
這讓他不由得回想起昨天被慾望本源侵蝕形成的幻境里的內容……
痛，痛並快樂著……
……
……
同一時間，在卡斯特城邦巴茲爾街區。
「好累啊。」
一位身穿水手服的高大漢子，滿頭大汗的丟下手裡的鐵鍬，癱倒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誰不累？我勸你趕緊起來，不然等上頭髮現了，你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話說頭兒，咱們為什麼要在這裡挖掘這條密道啊？」
「你問我？」
旁邊的中年漢子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我的薪水一周只比你多1先令而已，你覺得上頭的想法是我能知道的嗎？」
「這麼保密，連您也不知道？」地上的漢子爬了起來，湊到他旁邊，低聲道：「是不是有什麼寶貝藏在那邊，上頭想搶？」
「閉嘴吧，趕緊幹活！」中年漢子瞪了他一眼。
「不說就不說~」
「嗯？」還不等中年漢子想明白他怎麼是這麼個噁心的聲音，便失去了意識。
「你在這裡繼續幹活，我去找其他人玩~」
中年漢子沒有回應他的話，眼神獃滯的看著面前的石塊，只知道舉起手裡的鐵鍬不斷的挖掘著。
「沒意思~」
那個高大漢子撇撇嘴，就邁著「妖嬈」的步伐，一搖一晃的向更深處走去。
她倒要看看，這些黑珍珠號上的人在打什麼主意~
與此同時，在距離巴茲爾街區更西面的港口處。
幾道身影從一艘小船上出來，乘坐上一輛廂式馬車，一路向著巴茲爾街區趕去。
……
……
衛恩等人回到辦公室就被告知前往後方的關押區，參加對阿萊斯司長的送別儀式。
在過來傳話的守衛離開辦公室后，萊西他們的面色就變的憂鬱起來，一個個整理好身上的制服，心情異常沉重。
「為什麼是在關押區？」
幾人出門后，就在葉戈爾部長的帶領下，一起向關押區走去。
「超凡者，尤其是強大的超凡者死亡后，身上的血肉都帶有超凡力量，是不能隨意安置的。」
萊西平靜的解釋道：「一旦被其他普通人，或者實力不足的超凡者觸碰，就會被屍體內的超凡力量污染侵蝕。」
「所以，我們秘調司所有因任務犧牲的人都會被安置到關押區內，那裡有專門劃分出來的英靈殿堂。」
英靈殿堂……
衛恩心下瞭然，原來超凡者的屍體也是一個污染源。
他想到之前面板上的提示，在面對超凡者的屍體時，就會提示他可以使用噬靈法術進行吞噬。
想來這就是那些屍體具有污染特性的明示吧？
【你受到安古斯·馬丁內斯的精神感知掃描。獎勵：生存點+1。】
【……】
【你受到費伊薩·佩拉爾塔的精神感知掃描。獎勵：生存點+1。】
直到衛恩跟著隊伍來到關押區門口，他才發現原來秘調司的人這麼多，所有部門加在一起，足足有三千多人。
哪怕其中只有一半的超凡者，那也是一股非常恐怖的力量！
同時，在關押區門口，他也看到了那位剛剛擔任秘調司司長的尼法司長，一位身材十分惹火的女士。
不同於萊西那種健壯，尼法司長更有一種成熟的韻味。
她身上穿著略寬鬆的紅色長袍，左邊吊鐘撐起一道不輸萊西的弧度，上面印有秘調司的「槍火」標誌。
臉上戴著一張黑色的面紗，只露出那雙黑色的眼睛，深邃而平靜。
看上去是個不太好相處的司長……
衛恩腦海里冒出這樣的想法，就見關押區的大門打開，所有人都安靜的向裡面走去。
【你受到禁忌物0-91***的窺視……】
嗯？？
這裡有禁忌物？！
感謝坐忘發財大佬的打賞，萬分感謝。
萬字大章啊，努力更新，儘力不辜負各位大佬的支持。
這段劇情是本書第一個大高潮，同時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挑戰。
我希望能在這座城邦里，寫出超凡者視角對生命的漠視，在超凡力量影響下的恩怨對立，以及幫助主角升華。
我知道這很有難度，過程中的各種煎熬很難訴說，尤其是我第一次設計這樣一場多勢力合縱連橫，對立與合作，共同推進的劇情。
只希望把這段劇情完成後，我再開單章復盤一下。
還是那句話，有過改之，無過加冕，我一人智短，但有各位大佬在，怎麼都能把這本書朝好的方向去寫。
希望各位大佬能給撲街作者一個機會，萬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