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顆頭，兩顆頭
第3章 一顆頭，兩顆頭……
衛恩看了看手裡的幾樣東西。
信是管理處的回信，信封正面寫著【衛恩·洛夫特親啟】，背面封死，蓋著幽魂學派的信戳——黑色火焰中一對猩紅眼睛。
另外三份羊皮紙捲軸略顯古舊，分別被一根亞麻繩系著，想來這裡面就有他心心念念冥想法。
衛恩將羊皮紙放到一旁，先打開那封信看了起來。
「致卡斯特城邦情報官衛恩·洛夫特閣下，我處已收到你的申請，並審核通過予以發放《基礎冥想法》。」
「同時，根據幽魂對學徒的管理條例規定，同步發放《巫師通識》、《貢薩雷斯語（入門）》。」
「請於兩日內記錄羊皮紙上內容並回傳，避免捲軸遺失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追尋知識的道路上，死亡不是終點——幽魂學派物品管理處！」
信上的內容很簡短，但衛恩已經非常開心。
除了冥想法外，白得的兩卷羊皮紙，能讓他對這個世界的多幾分了解。
他將信收好以後，接著打開那三卷羊皮紙。
從外觀上看不出區別，他隨意打開一個。
「貢薩雷斯……貢薩雷斯……」
只見這張羊皮紙展開后，平整的紙張皺出一張畸形的臉，上面密密麻麻的古怪文字聚成五官，低沉的嘶吼著。
艹，
衛恩手忙腳亂的用繩子將其捆好。
聲音立停，羊皮紙也不甘不願的恢復平整。
「真夠嚇人的！」
這絕壁是那捲《貢薩雷斯語（入門）》了。
之前他就從前身的記憶中了解到，那些記錄超凡文字的書籍很詭異，沒想到是這麼個詭異法。
那麼問題來了，這本捲軸要怎麼學習？
總不能是把它打一頓吧？
衛恩表示懷疑。
接著，他小心的打開第二卷羊皮紙。
「還好還好，是熟悉的文字，怪不得這張捲軸那麼新。」
第二張羊皮紙是使用大陸通用語——奧爾德語言文字記錄，上面寫著《巫師通識》的字樣。
記錄的內容，更是讓他欣喜。
這是一卷介紹巫師世界常識的書籍，很多都是他想迫切了解到的內容。
根據上面的記載，巫師是傳承最完備的超凡職業，與教會的聖職者、貴族中的超凡血脈以及超凡種族的傳承者不同，更加註重創造力。
而經過時間的洗禮，現存活躍的巫師學派共有五個。
除了他所在的幽魂學派外，還有精通元素和占卜預言的靈秘學派，挖掘肉體潛力融合超凡血肉的血靈學派，沉迷傀儡學與機械改造的機械學派，以及熱衷於古老秘術的陰影學派。
而幽魂學派則是專註於探索生與死的奧秘，就像信中記錄的那句格言——追尋知識的道路上，死亡不是終點。
不僅如此，捲軸上還記錄有一些巫師需要注意的事項。
「知識就是力量！但記住，當你追逐知識時，知識也在追逐著你！（第三紀138年，幽魂學派創始人李斯特巫師留。）」
「禁止解剖召喚生物，尤其是深淵生物。（第四紀363年，禁忌巫師格林·斯坦福留。）」
「禁止一切與畸變種戀愛或繁殖的行為！（第四紀568年，畸變巫師雷力·道爾留。）」
「血靈學派回收黎明教會聖職者屍骸（長期有效）。（第四紀2434年，血靈學派傳奇巫師加曼·麥卡利斯留。）」 「……」
「不要追逐第四紀之前的一切知識，謹記！（舊曆238年，靈秘學派大巫師麥孔·贊因格留。）」
「不要過多依賴禁忌物品，會引發不幸。（新曆165年，陰影學派古法斯特留。）」
一共九十九條注意事項。
每一條都是不同的巫師所留，時間更是從第三紀元延續至今。
衛恩不是專精歷史研究的史學家，他不清楚具體有多少年，但足以證明巫師職業傳承的歷史悠久。
並且從內容來看，巫師們各學派之間交流頻繁，以及……都挺能作死的。
解剖召喚生物，與畸變種繁殖就算了。
那個回收屍骸長期有效的才是真的奇葩，打廣告是吧？
不過同時，他也有了不少疑惑。
比如為什麼不能追逐第四紀之前的知識，什麼是禁忌物品等等。
這些問題，都留待以後……被拋在腦後！
他才不會為了滿足好奇心，去主動接觸神秘和詭異的世界，活著不好嗎？
這樣想著，衛恩看向最後一卷羊皮紙。
猶豫片刻后，他輕輕拿起又緊緊握住，貢薩雷斯語捲軸都那麼詭異了，這張看上去更加古老的冥想法捲軸恐怕……
嘶！
麻繩摩擦的聲音過後，捲軸被打開。
幻想之中的詭異場景並未出現，衛恩鬆了口氣，看向這張捲軸上的內容。
整張羊皮紙一尺見方，邊角並不規整。
仔細觀察上面還有一層鋥亮的漿層，像是油污般分佈在各個角落。
記錄的文字……不認識，有些類似剛剛看到貢薩雷斯語捲軸上的那些，他還需要確認。
其他內容……這是畫？
只見佔據羊皮紙八成位置的畫卷，繪製……
不，不是繪製！
準確的說，是由不知名的骨片烙在羊皮紙上，擺成一幅詭異的六芒星陣圖。
而在這奇特構造的六芒星下，隱約有一幅怪異的畫。
可以確認畫的內容是人形生物，但它的四肢，頭顱，還有那幾條尾巴都被壓在六芒星骨骼下，看不真切。
只有軀體部位很清晰——那紋路線條走向，描繪出一張人臉。
黑色的頭髮，黢黑的皮膚，稜角分明的臉龐，黑密的眉毛，明亮紅瞳……
衛恩湊近了些，仔細觀看著，他總覺得這張臉在哪裡看到過。
是在哪裡呢？
是了……這是他現在的樣子！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那張長在軀幹上，與他相貌一樣的臉孔邪魅的笑了下，吐出幾個怪異的音調：「阿普，魯諾，瑞西……」
如果衛恩懂得貢薩雷斯語，就會明白這些音調所代表的含義：「混亂，絕望，死亡……」
隨著聲音響起，他只覺得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四周的一切好似都在遠離，一股極不真實的虛無感傳來。
噗通！
衛恩仰躺在地，雙眼無神的瞪著空處，嘴巴無意識的開合著。
「一顆頭，兩顆頭，三顆頭……」
呢喃低語蔓延整個房間。